第8章 chapter7

木南清的心理到底也是想不通，为什么父亲那般对待着母亲，母亲还是打心眼里袒护父亲。父亲既不着家，也不着调；酗酒如命，好歹不是无业游民跟，还有份简单的工作。

        小时候和父亲在一起的时光很灿烂，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父亲便和母亲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彼此之间交流的时间也疏而远之；因为一件小事大吵大闹，歇斯底里，长时间分居。

        母亲的心理一直不想跟父亲离婚，她觉得夫妻之间能过就过，天下哪有不吵架的夫妻，这点小事也就包容他了，我也有做的不好的地方。

        父母吵架时，她却只能躲在门后面，渐渐长大，她开始厌烦这种场面。她曾经无意中跟妈妈说过一句。

        “妈，您跟爸爸离婚不行吗？”

        “您跟他离了婚还能照样生活啊。”

        “我也可以自己扶养自己啊。”

        “离了婚之后，大不了我周六、日，暑假，出去多找几份兼职、多打几份工作不行吗？”

        “我赚钱给您养老，我们不用他的钱。”

        “妈…”

        吵架之后的父亲摔门而去，母亲独自一人坐在床边上，凌乱不堪的摆设，破碎的锅碗，电视。

        凌乱的头发，手臂上的伤痕，呈现出大片淤青，抹着眼泪、鼻涕。

        母亲拭去眼泪，站起身来将木南清揽进怀里，抚着脑袋，跟她说，“南清，你现在还小不懂事，你不懂我们之间的事儿。我们不离婚也是为了你好，妈…想给你一个完整并且快乐的童年、人生。妈…不希望你长大之后被人嘲笑，歧视，被人说你没有爸爸，只有妈妈，我们想给你完整无限的爱…”

        母亲对之前木南清所说的话一点也不生气，她明白，女儿长大了，知道为妈着想，女儿这么说也是为她好。

        平缓情绪后，母亲安排她去了乡下姥姥家，转天下午才会回来。

        “南清，你先去姥姥家吧，你有好长时间都没去看望姥姥了。姥姥昨天还打电话跟我说，姥姥想你了，希望你回去看看姥姥，姥姥还给你做了一件棉袄呢。”

        “可是，妈…我前两天才刚去过啊。”

        “听话，一会儿收拾收拾就赶紧走吧，趁着天还没黑。”

        “到了乡下姥姥家，别忘了给妈打个电话报平安，让妈才放心。”

        说着打开衣柜最底层的抽屉里，里面放着一个铁质盒子，上着锁。母亲知道他爱喝酒，知道他会拿家里的钱去买酒喝，所以把这些钱都藏了起来，留着给南清交学费，和校服的费用。

        打开铁质盒子，母亲将里面的一叠大钞都给了南清，并叮嘱她送到姥姥手里，让姥姥保存好，路上别丢了，剩下的几十块就留给家里日常买菜，做饭，酒瘾犯了的时候，就拿几张让他去买酒。

        看着木南清坐上了通往乡下的客车，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母亲这才放心回家。

        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就到了乡下姥姥家，姥姥看见自己的宝贝孙女回来了，还提着一小包行李，就知道自己的女儿又在那个家受气了。

        这样的日子，木南清和姥姥都习以为常了，但她心里还是最心疼母亲，她渴望自己长大之后赶紧带母亲离开这个让人痛哭不堪的地方，独自一人带着母亲和姥姥去往自己向往的城市，远离这个冷漠，禽兽的父亲，开始新的生活。

        饭桌上——

        木南清语重心长地对着母亲说。

        “妈，还有一年，就一年，我就要高考了，等我高考完，我就立刻带着您和姥姥离开这儿，远离这个破碎的家。”

        “当然…您和爸离婚…这件事就由您自己决定吧。”

        “我就不插嘴了，我照样尊重您的意见…”

        其实，在木南清的心理，有没有爸爸，有没有这个家已经无所谓了，只要她的身边有妈妈，有姥姥就够了。

        木南清看着饭桌上的饭，母亲提起父亲过两天要回来这件事儿，就没什么心情在把饭吃下去了。她便早早地找了个借口，离开的饭桌，临走前还不忘给母亲在夹一块红烧肉。

        “妈，我吃饱了，我还有英语作文没背呢，就先回屋了。”

        “唉？南清你在吃点吧。”

        母亲看了眼南清碗里剩余的大米饭，碗里的大米饭也没吃多少，她知道这件事儿让女儿堵心，难受，拿起剩余的大米饭倒进了自己的碗里。

        卧室里——

        刚吃饱饭的木南清坐在椅子上背着英语范文，吃饱饭的母亲，在外面收拾着碗筷。

        一段手机铃声传来——

        ——lftheysay

        ——whocaresifonemorelightgoesout

        ——intheskyofamillionstars

        ——ltflickersflickers

        ——whocareswhensoimerunsout

        ——lfamomentisallweare

        ——ourquickerquicker

        ——whocaresifonemorelightgoesout

        ——wellldo

        木南清拿起了放在书桌旁边的手机查看。

        ——133……

        ——栗成桉来电。

        栗成桉和木南清从小一起长大，算的上是一对青梅竹马。南清的母亲和栗成桉的母亲是那时候村里面的邻家好姐妹，两家的感情好。两姐妹从小就是村里的一枝花，长想貌美，是村里不少男性的追求目标，两人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纪，栗成桉的母亲找了个生活富有的丈夫，感情也好，婚后第二年产下了栗成桉，被家里百般宠爱。

        相比之下，木南清的母亲就没有被上天眷顾了。

        木南清接起了电话。

        ——“喂，栗成桉。”

        ——“喂，南清。”

        ——“怎么了，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吧，我英语范文还没背完呢。”

        ——“南清，教务处的老师让我转告你，明天记得上交新校服的钱，你们班可就你自己一个人没穿新校服了，如果在不穿，明天检查的主任又该对你讲三字经了。”

        ——“……噢，我知道了，我觉得主任的三字经讲的也挺不错的，说实在话。”

        ——“哼，我看你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该说的都说完了吧，没什么事儿就挂了吧。”

        ——“唉！明天咱俩一起走吧，我妈让我给你带点东西，老地方等你。”

        ——“行行行，知道了，挂了吧。”

        ——“好，明天见，晚安。”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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