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小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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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卫府,绕道走近寒家,他在一片黑暗中用火折子点上油灯,看了看整洁的屋内,想着当日风红病逝的炕檐,心下还有些唏嘘。
他正要挪动脚步,院子里却突然传来磕碰声。
来人似乎不太在意屋中有没有人,正在院子里回旋。
卫寒眯起眸子,轻轻来到了窗边,看着院中那身影。
只见那黑衣人正蹲在院子里翻找着什么,卫寒将眸子放在了黑衣人影侧身露出的那截白脖颈,总感觉有哪里不对。
他越看越觉得眼熟。
黑衣人影用手挖开几层土,抱着一个小木盒子起了身。
卫寒盯着那人的背影,眸子狠狠一怔。他心跳不自觉漏了一拍,呼吸都轻了些许,生怕惊扰她。
弯月洒下一片清辉,朦胧至极。
寒阿朝将红姑的针线盒挖出来后,轻轻拍了拍手。
拿着木匣子,她三两下就要跃上墙头,临走前,她看了看那屋子,心中的留恋还是让她折身悄悄返了回去。
‘就当看最后一次吧’
这座土屋承载着她和红姑十几年的悲欢,红姑去世前卖房时,心中也是万般不舍。
寒阿朝站在窗前,静悄悄望着里屋的烛火,看了一会儿,便要离开。
就在转身之际,一只大手径直捂住她的嘴,寒阿朝眼神瞪大几许,拿起手中的木匣子就要砸回去。
身后那人似是从窗户里猛地窜了出来,白色的衣角在她眼角处闪现一瞬,寒阿朝一手化掌与那人过了一招,男人手臂撑住窗檐,一手不知在空中扬起了什么粉末,她眼睛里顿时落了灰。
卫寒明显感觉她动作慢了下来,趁着她不能喘息的片刻,直接将人扛起在了肩上。
寒阿朝还没来得及咳嗽,就发现自己腾空了。
她用力抹了抹眼中的灰尘,眼眶里全是泪,她虚声骂道:“你个小贼,不讲武德!”
听着熟悉的声音,卫寒神采飞扬,心间是前所未有的愉悦,扛着人就往卫府走。
寒阿朝察觉他要带自己去未知的地方,将眼睛里的沙子揉出来后,就妄图从“小贼”的肩上下来,双腿屈膝刚想要狠狠顶上他的肩膀,男人就出声了:“老实点儿。”
寒阿朝:“???”
她怎么感觉这声音有些熟悉?
卫寒察觉她僵住了身形,淡淡道:“许久不见,功夫见长。”
“卫寒?”
女人失声道。
“你没事儿绑我干什么?”
卫寒冷笑一声:“谁知道你又要跑到哪儿去,可是让我好找。”
晃晃悠悠,卫寒扛着人进了紫竹居。
寒阿朝反应过来自己在哪儿时,就被扔在了床上。
卫寒搬了把椅子坐到她对面,神色冰凉地说道:“最近在什么地方?”
松柏悄悄进来点上几根蜡烛,就退了下去。
眼前骤然明亮,寒阿朝揉了揉眼睛,沙尘还在眼里打转,她越揉眼泪就越凶。
刚才天黑,卫寒没看清她。
但此时,女人面上的青紫肉眼可见得清晰。
他眸色一凉,继续看着她手上,脖子上,还有脚脖子处的青紫,越看心中莫名升起一股心疼来。
寒阿朝好不容易揉完沙子,嘟囔道:“京城。”
“京城哪儿?”
卫寒抱着双臂,身体后仰靠坐在椅子上,有些虎视眈眈的意味。
寒阿朝闭口不言,但被他看得头皮发麻。
卫寒瞥了她防备的神色,冷笑:“你这身青青紫紫别告诉我是跟人打架打出来的。”
寒阿朝身上此时全是阵痛。今晚来前刚从拳场出来,刚才又被他折腾了一顿,连屁股都疼。
她编起胡话:“在工坊里做工而已。”
卫寒觉得她把自己当成了傻子,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问道:“你在什么作坊能把自己弄成青青紫紫?”
寒阿朝浑身一颤,躲开他窥视的眼神,下意识往后退了退。
“寒阿朝,说话。”
女孩儿清澈的双眼还带着些许水光,往常红润饱满的嘴唇破了皮,那些青青紫紫根本掩不住她的朝气。
如此可爱。
卫寒的心在这一刻些许滚烫,他动了动喉头,不肯轻易露出除了冷漠以外的其他神情。
屋内烛火将两人影子拉得悠长。
她不说话,一只手和自己的裤线较起了劲。
“你可以在外面四处漂泊,但总要让我知道你在哪儿,红姑若是知道你如今这模样,她泉下也不会安息。”
听他提起红姑,寒阿朝突然有些累了。
她缓缓抬起头,看着地上的影子说道:“你根本就没亏欠过我们什么,也用不着补偿,红姑若是在世,自然也不希望我与你们有交集。”
卫寒沉默下来。
寒阿朝的话无疑是给他泼了一盆凉水。
他突然想起有一年外出打猎。
猎物是只通体火红的狐狸,跑得很快,在冬日的雪地里若不是皮毛的颜色太过鲜亮,卫寒根本就追不上那只狐狸的踪迹。
但是就算追上了,悉心地养着那只狐狸,狐狸还是死了。
他不确定寒阿朝会不会是那只狐狸,但他绝对不再是那个猎人。
“抱歉。”
他目光落在寒阿朝身上的那些淤血处,
“我找了你三个月。”
男人声音有些干涩,带着不被人察觉的落寞。
寒阿朝眸中划过一丝意外。
父辈的恩怨情仇本就不应该牵扯到下一代,卫寒应经很不错了,一直想极力弥补卫汝成对他们的亏欠。
但时移世易,红姑死了,她成了孤家寡人,就算得到卫府的补偿又算什么呢?
从她来到这个世界,有记忆起就看着身边的人慢慢逝去,她清楚地知道一切都是上天安排给她的修行,所以她毫无怨言地接受,即便夜里再孤单也从未被风雨击垮过。
拳头打在身上真得很疼,但靠自己吃饭,真得很踏实。
她盯着地上自己的影子,抬起头叹了口气:“你根本不欠我什么,别人都说父债子偿,但在我这里,卫将军的承诺不用你来兑现。”
“我身上的伤是我咎由自取,你是个好人,日后珍重。”
她迅速从床上起身,单薄的身影走出房门,卫寒并未阻拦,他盯着空落落的床,思绪逐渐飞远。
眼见着女人在夜色下消失,松柏快步进了屋中。
却听男人说道:“找人跟住她,定期上报她的行踪。”
松柏听着他语气里的烦躁,忙不迭地应了声。
每至黄昏,寒阿朝就去拳场。
将近十一月份的天气,已经让街巷之间的绿茵变成了秋黄的枯树枝,冷风直直往行人的脖子里钻,顺带在门前卷起落叶,徒显萧瑟。
落霞下,女人用来遮挡脖颈处伤痕的青色丝巾在风中飘荡,夕阳将一人一猫的影子拉得斜长。
黑豆照旧被她捧在肩头,看见乔姑猫儿便娴熟地跳到了她怀中。
寒阿朝揉了揉它的小脑袋瓜就进了甬道。
刚进拳场一楼,转头就碰上一位贵公子。
来人宝蓝色的华服,头戴玉冠,手上还带着大绿扳指,此时对她作揖道:“可是朝月姑娘?”
“在下是忠勤侯府世子,段未之,此番特意想请姑娘去我府上为一干稚子作武行师傅。”
寒阿朝打量着男人的笑脸,忌惮他的身份,本想拒绝的话拦在了嘴边。
“进屋详谈。”
段未之见寒阿朝没有直言拒绝,心下一喜。
进了屋内,两人对坐。
段未之对她拱手道:“实不相瞒,忠勤侯府习武出身,但在下的麟儿和府上其他的童子们至今没寻着一个好的武学师傅,所以这次才叨扰您。”
寒阿朝抿唇道:“多大的孩子?”
段未之连忙道:“皆是四五岁,最大的八岁。”
女人皱起素淡的眉头,说道:“五岁习武,八岁有些晚了,府上贵人此前未找过师傅?”
段未之:“倒是找过,只是都有些不合适。”
寒阿朝思略:“习武是个苦活计,府上童子若是吃不了苦,在下怕是不能胜任。”
段未之摇头:“自然清楚这规矩,您若是来,月银二十两,府上为您提供住处和吃食。”
二十两,寒阿朝一个月打拳也就这么多,闻言倒是没有什么排斥。
“是等诸位童子学成还是”
“自然是学成。”
寒阿朝拒绝道:“实不相瞒,我在京城不会久留,一年之后我便要南下,兴许不能胜任这份活计。”
段未之闻言也有些犹豫起来。
一个好的武学师傅难找,但是任何武学的学成都是要经过长时间的训练和修习,但现在寒阿朝只有一年时间,看来是要与他们忠勤侯府错过了。
男人遗憾地拱拱手:“是在下唐突了,日后有缘,师傅也可考虑在忠勤侯府留下。”
寒阿朝略一颔首,绕过屏风走了出去。
段未之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有些愁思,遂下了二楼,在一楼观武席上坐了下来。
擂台上寒阿朝和新来的男武行抱拳行礼。
“刘青云。”
男人眉目俊秀,皮肤白皙,看起来像个白面小生,身形挺直,比寒阿朝的身量要高上些许。
“朝月。”
他一出手,寒阿朝就心里一惊。
台下的人已经像是煮沸的开水炸了锅了,惊呼道:“又是一个八卦掌!”
而且明显,刘青云的拳路和出掌更加行云流水,两人对打寒阿朝几下就发觉自己的破绽全被他瞧了去。
速度之快让人咂舌。
八卦掌出拳宛如流水绵绵,周身画圆随机应变,寒阿朝腰腹处被刘青云强攻重重一击,寒阿朝连连倒退几步,脚尖一点整个人跳到了擂台边缘。
在刘青云摇身横撞时,她看出了他的意图,没有继续进攻,反而开掌至其前胸与男人扣脚。
刘青云眉头一挑,横穿右掌如飞影一般击在她右肩处,寒阿朝压根没想躲,拧身扣他右腕向左晃身。
刘青云一时没能反应过来竟然真被她晃了一下,寒阿朝心里嗤笑一声,双掌爆发径直外开冲掌。
一连串的动作快到残影不过几息,鏖战足足两刻钟,最终刘青云因为体力原因小胜一筹,寒阿朝黯然落败。
汗水顺着女孩儿白嫩的下巴落下,她盯着刘青云,眸子里划过沉思。
体力问题再不解决,她就要被淘汰了。
刘项盯着鲜少露出焦躁神情的女人,刚想过去安慰两句,寒阿朝便吐了口气,径直转身快步出了拳场,消失在了众人视野之中。
那道黑色的背影上全是汗水和染上的血渍,刘项心中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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