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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易


  面对井原的问话,众人齐刷刷看向谢褚雅。虽然经过谢褚雅的打岔,他们对井原有些放松警惕,但对方毕竟是地下世界之人,不清楚危险程度,他们不能擅自做主。
谢褚雅笑嘻嘻道:“庞庆死了。”
井原浑身一震,随即扯出一个凶残的笑容,雪亮的牙齿露在外面,像狩猎的野兽,语气雀跃,“那崽种终于死了!”他仰天大笑。
还未到变声期的尖锐笑容回荡在管道里,青石砖冷冷地回音,一时间所有人脑海中响彻近乎魔性的笑声。
谢褚雅堵住耳朵,撇嘴抱怨,“好难听的笑声。”
井原的笑声猛然停住,他阴冷地看眼谢褚雅。李彻立刻挡在谢褚雅面前。尽管李彻坐着轮椅,但井原仍旧后退半步。“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庞庆死了?”
他越想越不对劲,庞庆死了,这群外来者是如何知晓的。他看着肃杀的队伍,越想越心惊,瞅瞅四周,他拔腿想跑。
“我要是你,就不会这么蠢。”谢褚雅依着轮椅笑嘻嘻道。井原的心思被人戳穿,他愈发警惕。
对于井原的戒备,谢褚雅不所谓,“我们不会伤害你,我们中间有位同伴在地下失踪,我们只是想要找到他。”
井原仍旧没能放松。
谢褚雅扣扣指甲,继续道:“庞庆是通缉犯,死了就死了,你不是吧?”话语疑问,语气淡定。
井原身体微微放松,根据谢褚雅的话语,他推测这群人可能是官差。他不是通缉犯,没必要害怕。
副官悄无声息地走到井原身后,手掌搭在井原肩膀上。井原好似受惊的猫咪直接蹦起,却被副官按下,“冷静。”
冷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井原浑身一抖,郁卒地问:“你们想要知道什么?”不能与强者作对,他选择配合。
谢褚雅大力地鼓掌,对着井原竖起拇指,“识时务者为俊杰,这才是乖孩子嘛。”她后退半步,把李彻推到井原面前。
面对李彻,井原愈发紧张。李彻好似一无所知,冷冷问:“你并非通缉犯,为何出现在地下?”
这问题井原并非想到,他搓搓手指,看眼李彻冷酷的表情,狠狠心,还是如实道来,“我是被遗弃在管道中的小孩,被阿爷收养长大,但阿爷死了,我也失去了庇护之地,只能出走。”
回答不算出乎李彻预料,但仍旧令李彻不虞。
谢褚雅暂且没有安慰李彻的意思,只是反问:“庞庆死了,你为何这般高兴?”
最难说得话,说了出来,之后的话就好说了,井原乖乖道:“庞庆是这片的一位小头头,据说是在上面犯事才会逃下来。他喜欢年幼的少女。”他停顿片刻,忍住羞耻,“和年幼的少年。”
谢褚雅了然,井原模样不错,看来是庞庆看上他,他不愿意,只能远远逃离。
谢褚雅再问:“你知不知道是谁杀了庞庆?”
井原迟疑片刻,在李彻的眼神威胁下,他还是如实道来:“确实有个男人在找庞庆,说是要为他报仇,我也被他询问过,如果有人杀了庞庆,只能是他。”
谢褚雅神情一亮,看向李彻:动手吧。
李彻却看向井原,“你想不想回到上面?”
井原惊了,他后退半步,警惕地看着几人。
副官按住井原,低声解释,试图打消井原的戒心。“这位身份尊贵,你无需怀疑他,只需要回答是或不是。”
井原盯着李彻轮椅注视几秒,随后又紧盯住侍卫。人倒是阔气,侍卫们也阔气,应该不会对我下手,但真的会有人这般好心吗?
他试探问:“我可不会效忠与你。”他骄傲地挺起胸膛,“就算我一无所有,我也是属于自己的,你帮我,我也不会效忠与你。”
李彻冷淡地点头。谢褚雅却笑嘻嘻道:“你的性格,我喜欢。”
对于谢褚雅的夸奖,井原撇撇嘴,并没有放在心上。他继续试探,像对着鱼干伸出爪爪的猫咪,“告诉我你的身份,我才信任你!”
副官冷下脸,尽力下按。“不要过分。”
井原吃痛一声,反手要打开副官。副官直接擒住他,“知足常乐,希望你明白。”
井原不明白,他贫瘠的生命只教会他夺取,从来没有交给他放手。
李彻伸手制止副官。副官松开井原。井原立刻逃离他,警惕地看着一行人。
李彻淡淡道:“你想要知道我的身份,做个交易。”
井原一松,无缘无故的好意令人害怕,但交易,他愿意相信。“你想要让我做什么?提前声明,我做不来超过能力的事情。”
李彻看向谢褚雅,谢褚雅接到李彻示意,笑弯眼睛,“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李彻和别人进行交易,吓死人了。”她装模作样地抖抖身体。
井原脸色难看,继续催促,“说出交易。”
谢褚雅不恼,笑盈盈道:“我们有同伴在地下失踪,只要你帮助我们找到他,我们就带你回到地上,给你一份新的身份,让你可以在地上重新开始生活。”
她语气略微诱惑,“想想帮我们找到一个人,就能开启全新的生活,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呦。”
井原心头一动,若是可以他也不愿意在地下生活,去地上,他没有户籍,若是他们能搞到户籍,交易不是不行。他审视地看着谢褚雅,“很诱人,但我如何相信你们真的可以帮我?你们得给我保证。”
谢褚雅示意副官摘下腰牌,“祁王的保证,能不能令你放心?”
井原看也没看腰牌,痛快地答应,“行,交易成立。”
副官收回腰牌,却劝解井原,“你该看眼腰牌确认我们身份的。”
井原冷哼一声,“我不认字,看也是白看。”
副官反问:“为何答应?”不认字无法确认身份,为何答应他们?
井原舔舔唇角,勾起一抹残酷的笑容,“你们要是假的,我就捉了你们去祁王府,想来祁王看了假货,也会愿意庇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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