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

　　大理寺
楚荣文几人围坐在一起，瑟瑟发抖，恨不得还双没有听过的耳朵。
林青岚却突然沉默，他重新顺着案件发展找动机，却发现众人的猜测。有着重大的问题。
他凝视楚荣文，“你若是做坏事，是不是把所有知情人灭口？”
楚荣文下意识地点头，“你问这个做什么？”
林青岚：“齐大小姐为什么会活下来？”
楚荣文刚开始没明白，随后一想，不对啊。幕后之人居然留下了当事人？这是送证据？傻子也不会这么做的。他们不除掉当事人灭口，根本说不过去。
他推推张小果，神秘兮兮道：“我们可能想错了。”
张小果迷茫眨眼，想错？不是有人故意下毒杀害齐大小姐吗？那个人不是太宗？我们不是勘破了皇室密令吗？怎么会想错？
楚荣文见他还没明白，解释，“要真是你想的人，他没有必要留齐大小姐的命。”
“我们确认的死亡之间和猜想之间有逻辑问题存在，根本无法解释。”
张小果顺着他的话思考。如果下毒，齐大小姐必是无疑，尸体绝对不是如此。那是他们验尸出错？那也不可能，齐大小姐的尸体从头到尾都说明着死亡时间。
在这么案子里，所有环节都会出问题，唯独尸体不会，它不会说话，但是已经告诉了所有人真相。
他犹豫问：“那韩御医为什么会死？纯粹的不幸？”
楚荣文也不能回答这个问题。谁家的纯粹不幸，会死的这般蹊跷？
可里面若是真的有问题，又是什么问题？
他忍不住看向谢褚雅，寄希望于可以得到她的解释。
谢褚雅无视几人的期待，转而问：“御医院的通判这些年换了人没？”
御医院通判？
楚荣文歪着脑袋思考。御医本是服务这群皇室子弟的，他们能记住无数香料的名字，但记不住御医的名字。
这个问题是众人的死角。
“没有。”李彻冷冷道，“通判李大人已经呆了几十年。没可能换人。”
谢褚雅惊讶地面向李彻，没睁开眼睛，但是微微琢磨，随后似有似无地笑了。
“既然李大人没死，那我们就能问他齐大小姐的死因。”
张小果诧异，“可不是韩御医？”
谢褚雅拿起手边的档案冲着张小果飞过去，“长点脑子！”
张小果接过档案，打开后细细看起来。
档案里面是谢褚雅吩咐兰草整理的关于他们与齐将军的对话。细节包括一些疑点统统记录在案。
他的手指停在齐将军关于通判的描写上。
楚荣文从后面凑近，略过张小果的肩头，看着档案，随后他又拽过来林青岚。
林青岚顺着楚荣文手指望去，也看到了消息，他摸着下巴沉吟，脑海中把一些假死药过了一遍，又从中排除了几个会被看出来的假死药。剩下的方子中，他继续琢磨。
楚荣文突然问：“李大人现在应该还在宫中，我们派人把他叫过来，询问一下，省得这么琢磨。”
林青岚略微犹豫，李大人与寻常御医不同，大理寺传唤他，怕是很难有效。这些官员们都是要躲着大理寺走的。
他的目光突然看向张小果，他勾起笑容，拍了拍张小果的后背。
张小果回身看到林青岚的笑容，内心咯噔一下。林青岚向来是翩翩君子，不染凡尘，突然虐待危险地看人，还真是有些令人害怕。
他瑟瑟发抖，“少卿，我有什么能帮你的，你尽管说，我一定做到。”
“他想要你出面请李大人过来。”谢褚雅的声音远远传来。
张小果瞬间释怀，“少卿，你早说，这事好办。”可不要在那么笑了，我害怕啊。
林青岚瞬时收回夸张的笑容，淡淡吩咐，“尽快行动。”
张小果转头吩咐一声，身边的小厮便拿了拜帖前去。
楚荣文问：“齐大小姐在接到赐婚时的表现，我觉得不太对劲。”
他走到谢褚雅身边，低声道：“表妹，你发现问题没？”
谢褚雅没回答，而是道：“我拜托齐将军找当时齐大小姐的婢女和奶妈。不过事发后，她们都被遣散，看来还需要等待一段时间。”
楚荣文深深看眼谢褚雅，没有继续问下去。
这个表现说明，谢褚雅怀疑齐大小姐自身有问题，而其中的问题只有和她日夜相处的侍女才会知晓。
哪怕齐大小姐不告诉侍女，侍女也会发现不对劲。
林青岚接话，“侍女们被遣散？这可不常见。”
谢褚雅懒洋洋回答：“触景伤情。”
林青岚没回话，只是微微眯起眼睛，思考着档案上面齐大小姐流露出那一星半点的诡异之处。
饭量，身材，尸体，腐烂，究竟是哪里有问题？
张小果坐下来，再次回想当日过程，突然道：“去群人据说是见过韩庆以前的朋友。”
楚荣文立即回头，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张小果无视这诡异的视线，低声道：“那位老家的朋友没有发现韩庆书的不对劲，直说他以前要争气。”
楚荣文失望地回头。
张小果慢悠悠补充，“还问有没有娶到心上人。”
楚荣文惊了，林青岚也惊了，只是谢褚雅平静如初。
楚荣文无语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说啊？！”
张小果用双死鱼眼看着他。要是记住了，他早就说了，还不是因为刚刚想起。
林青岚问：“真·韩庆书是有心上人的，那是韩夫人吗？”
张小果无奈地摇头，“我怎么知道啊？！我也是听的二手的消息，要是知道更多，我怎么会不告诉你们、”
谢褚雅扬扬下巴，“这也是正常。道听途说嘛。”
“但韩庆书有个情人是真的，情人是否是韩夫人，这个还有待考虑。”
楚荣文放下手中的档案，认真回想之前的各种已知信息。
他现在有些迷惑，“韩庆书的情人是跟真的在一起还是跟假的在一起？”
“还是她协助杀了真的？还是她从头至尾都被迷惑的？”
“这位情人若是韩夫人，那么我们就能知道内情，若不是，那么凶手还杀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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