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新人关卡(19)

第二十章

        三禾市各地正上演着无数的恐怖袭击，车站、百货公司这类人流多的地方都成为了炸弹的投放区，死伤不计其数。

        不少暴徒趁火打劫，闯入商店大肆破坏抢掠，就连民居也不放过，进屋搜刮财物，打伤平民。

        差乎每条街道都在发生暴动，埸面之大，可用两个字来形容：乱世。

        张芯跟其他同事被困在公司，老板领着男员工搬运重物堵门，女员工则是不断打电话报警求救，可惜电话一直占线，好不容易接通了，却被告知警力严重不足，无法立即派出救援。

        「疯了!都疯了!」张芯随着女同事的目光，从三楼的窗户看下去，一辆私家车被暴徒拦截，男的被拽下车一顿猛打，女的被几个暴徒拖到一边撕破了衣服，后座的小孩被推倒在地上嚎啕大哭。

        「天呀!」张芯大惊失色。

        「你们别站在窗外!被他们发现了就糟了!」一位老员工跑过来拉走她们，「你们年轻的姑娘很危险的!谁知道他们会干出什么事来!」

        两个女生瞬间脸无血色，被盯上的话，受到的羞辱肯定不会少!

        「xxx，让你辞退我!」一名暴徒往张芯公司隔壁的大厦投上好几个掷□□。

        暴徒们欢呼高叫助威，把隔壁大厦锁定成目标，随即蜂拥而上，合力冲破了大门的障碍物，进入大厦大肆破坏。

        女同事红着眼睛，不安的问：「咱们老板没有辞退过什么人吧﹖」

        老板听后连忙摇头，他这所破小的旅行社，从来都是员工找到好去处后辞职的。

        「那些人只想破坏，什么借口也行。」老员工叹息。

        众人既庆幸自己不是目标，又害怕自己将成为下一个目标。

        大门堵好了，报警这条路又彻底行不通，大家不是联络家人朋友，就是在上网查看最新状况。

        张芯拨通电话后就是对着奶奶一顿哭诉。

        远在别墅的叶娣知道孙女被困，惊得喘不过气来，差点昏了过去，一顿人仰马翻后，在其他佣人的搀扶下，来到便衣警察面前求帮忙。

        郑哥也很为难，整个三禾市都陷入了混乱，部份警员已经被调走回去帮忙，实在是不能再抽出人手了。

        「我就只有一个孙女呀!」叶娣声泪俱下，「我就只剩下一个孙女呀!」

        叶娣一闹，花园里的玩家都知道了恐怖袭击和暴动一事，这骚乱该不会是男主角搞的鬼吧﹖玩这么大﹖

        「不是他是谁!不然好端端的怎会有恐怖袭击!」

        「他发什么疯﹖玩报复社会﹖」

        「死疯子!」黎曦骂道。「他根本是想玩坏这个世界!」

        新晋好姐妹张芯有麻烦，黎曦也忧心得很，虽然她只是一个npc，但是不妨碍她们相处融洽的事实。

        「我的芯芯呀~」

        黎曦紧握拳头，她满脑子都在叫嚣去救张芯、去救张芯…

        叶娣啼哭：「她一直跟在我身边，第一次离开我去工作就出事了!」

        去救张芯!去救张芯!

        黎曦一咬牙，拼了!

        「我去救她!」

        叶娣楞了一下，哭道：「谢谢、谢谢，但是你一个女生怎去救她呢﹖这太危险了!」

        叶娣和其他佣人感谢黎曦的仗义，但是都认为她一个女生根本做不了什么。郑哥等警察也满脸不赞同，总不能看着平民白白去犯险吧!玩家和胡大明更是一脸“你也疯了”、“去作死”的表情望着她。

        「我会尽力而为带她回来。」黎曦趁自己还在一时冲动的情绪之中，赶紧行动起来。「我需要一些东西，能帮我准备吗﹖」

        「……」

        众npc见黎曦是认真的，赶紧来劝她不要犯傻。黎曦的态度十分坚定，张芯这个好姐妹她救定了!

        叶娣口说不想黎曦涉险，但是心里却是希望有人去救张芯的，在她希冀的目光下，其他佣人不一会就把黎曦需要的东西准备好。

        郑哥也劝阻了几句，解释了一个女生会遭遇到的潜在危险性，黎曦自信一笑，道：「女生坚强起来的话，不会吃上什么大亏。」

        倒是玩家，竟然成为了最大的阻力，欧阳君说什么都不让黎曦去救人。黎曦去作死是她的事，但是她跑了的话，谁去应付沈良﹖

        「滚开!好狗不挡路!」

        欧阳君一听到狗字就来气。

        「你有病呀!为了一个npc跑出去，难道有什么支线任务不成﹖」柚子蜜现实多了，黎曦的脑子没坏掉的话，不是去作死，那么去救人就是有积分奖励。

        眼见玩家出来阻拦，叶娣勃然大怒，这两个人嫌弃她的手艺不说，现在还阻止别人去救她的宝贝孙女，真是忍无可忍了!

        七十岁高龄的老奶奶发飙起来可不是小儿科，加上其他佣人的从旁协助，黎曦很顺利就离开了，玩家则是被人团团围住，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是到了犯众憎的地步。

        「你认真的吗﹖为了一个npc，命也不要了﹖」胡大明跟着黎曦来到车房，见她从佣人手上接过头盔和车钥匙，非常诧异。

        佣人虽然觉得黎曦的要求有些奇怪，但还是应她的要求，递给她一个扩音器，见她和胡大明好像还有事要谈，就先走一步了。

        黎曦带好头盔，爬上了摩托车，道：「谁说我不要命﹖」

        「你现在的行为。」胡大明道。

        「既然男主角不在别墅也没死，那么我出去一趟应该也没问题。」黎曦的说话令胡大明无法反驳，不在别墅，好像真的不会死。

        「可是宴会就在今晚，你现在离开跟送死有何区别﹖」胡大明劝道。

        「现在这种混乱的局面，这宴会开不开得成也是一个问题。就算如常举行，在宴会开始前回来不就可以了﹖」黎曦漫不经心道。她打开手机，在导航里输入了张芯公司的地址，距离别墅太约有三十分钟路程，要是在路上没有遇到麻烦，一小时就足够来回一趟了。

        「你就当这是女人的第六感吧!我的第六感告诉我一定要去救张芯。」黎曦边发动摩托车边说道。

        「第六感…」胡大明满脸黑线，还不如直接说实话是积分驱使你去救人!

        「你自己当心点吧。」黎曦脚丫子一蹬，驾驶着摩托车扬长而去。

        胡大明返回花园时，玩家和npc之间的火药味再度升级，起因是欧阳君跟佣人口角时发生推撞，误伤了人，不管那伤势是轻是重，只要欧阳君动了手，道理就不在他那边。

        胡大明借机称病回房间休息，远离了这埸纷争。

        胡大明在房间里呆了没多久，叩叩的敲门声响起，警察找上门了。

        「胡先生，你是男主角的舅舅吧﹖」

        「……」

        警察用协助调查的名义带走了胡大明，胡大明瞥见一边鬼鬼祟祟的欧阳君，仿佛明白了什么。

        欧阳君讥讽一笑，黎曦不在，再无人护着胡大明，他的好日子到头了。

        被一众npc讨伐的欧阳君来了一埸祸水东引，把注意力转移到胡大明身上。他和佣人的小磨擦，那里比得上一个逃犯的亲舅舅重要﹖只要他金钱给得足够，私下和解就不用进警局蹲大牢。

        果不其然，佣人看胡大明的目光都变了，原本能够当模范客人的他，登时变成了穷凶极恶的狂徒。不但是逃犯的舅舅，而且还住在犯罪目标的别墅里，任谁看他都是一个里应外合的同伙!

        警察把胡大明带到保安室问话，胡大明一言不发，拖延时间是他目前最好的办法。

        警察没有将男主角和恐怖袭击串连起来，比起一个破坏财物的逃犯，他们更加关心外界的人命死伤。见胡大明不配合，他们也没有过多为难他，只是限制了他的行动自由，命他在保安室里待着。

        「现在多少点了﹖」胡大明从进入保安室起，总算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快五点半了。」警察看了看手表道。

        胡大明笑了笑，不管黎曦的第六感是真是假，她确实是避开了一埸大战。因为再过没多久，别墅就会遭到攻击。

        胡大明藏在衣服里的手机发出一连串震动，他对警察说：「我能接一下电话吗﹖不放心的话，你们可以在旁边听着。」

        警察见胡大明的态度端正，猜测应该不是什么可疑来电，点头答应了。

        「喂。」胡大明接通了电话。

        「我买了菠萝。」电话里头的人轻轻的说了一句话。

        「但是我喜欢吃苹果。」胡大明道。「你再买一斤橙和半斤梨子吧。」

        「好的，钱你付。」对方说完后就挂断了，警察对这些日常生活的内容也没怎么上心。

        没一会儿，就有佣人送了吃食来保安室，大家已经习以为常，毕竟警察既是执法人员又是半个客人，受到热情的招待是常见的事，保镳则是开心又能蹭吃了，自从警察们来了后，他们也跟着有口福了。

        大家没有起疑，如往常一样分了东西吃。

        有人关心了胡大明一下，但被他用刚吃完下午茶不饿的理由拒绝了。

        望着众人不疑有他的咽下食物，胡大明缓缓笑了。

        ----------

        一个女生在暴动的街道骑着摩托车经过，最容易发生的是什么﹖当然是被人拽下车然后遭遇一些不好的事。许多人也是这样认为的，不过这些都没有在黎曦的身上发生。

        「打、打、打!全都给我xx的打破!砸、砸、砸!全都给我xx的砸烂!」黎曦举高扩音器，卖力吶喊煽动暴徒的情绪，「来呀!打呀!砸呀!还在等什么!」

        「你以为玻璃的存在是什么﹖快点砸呀!」鼓吹破坏的黎曦受到不少暴徒的响应，甚至有人吹口哨，欢呼叫好。

        「一身力气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现在呀!还不xx的去打!」只是拿个扩音器说几句话，黎曦就成为了暴徒的啦啦队。

        「打呀!…」暴徒很自然就将黎曦视为自己人，所以她在一路上也算是畅通无阻。

        黎曦看着两旁被洗劫一空的商店叹气，抱歉了，就当破财消灾吧。

        也有不少人跟黎曦的想法一样，他们不想参加暴行，又却怕遭遇暴力，只好蒙上面，拿着棒子伪装成为暴陡的一份子，企图胡蒙混过关。

        一群蒙面的年轻人结伴同行，男生挥舞球棒护着中间的女生，几个母亲带着孩子跟在他们身后，被发现后立即带到保护圈中。一些白领女士脱掉了高跟鞋，用丝巾蒙了面，赤脚在大街上奔跑，瞅见了这个小团体，立马加入到其中。

        小团体的妇孺居多，要是被袭击，伤亡可以说是非常惨重了。

        黎曦把摩托车停在他们旁边，道：「你们别在街道上了，赶紧去躲起来吧!尽量去医院、诊所或是学校这类地方躲着，大部份人都有点道德线，不会去这些地方祸害病患和孩子的。」

        原来这个口吐芬芳的姑娘竟然是他们这一边的吗﹖

        黎曦提醒完后就走了，其中一位母亲道：「我妹妹在附近的一间安老院工作，那里应该比较安全，闹事也不会闹到老人头上吧﹖而且也没有值得抢劫的东西。」

        大部份人都点头赞成，尤其是离家远的和带着孩子的，先找个安全地方躲一躲，等事态平息后再作打算。少部份人则是归心似箭，冒险往自己的家里跑。

        在黎曦快到达张芯的公司时，碰上了一队杀马特摇滚乐队，像是嗑多了似的，猛烈晃头演奏音乐，为暴陡的破坏行动提供背景bgm。可能是有了音乐的助兴，附近的暴徒的情绪都比较激昂，毁坏得更加厉害了。

        黎曦装自己人这一招也不灵了，正因为是自己人，有暴徒盯上了摩托车，打算强行占用。

        「借我们用用嘛!」几个大男人拦截了黎曦，大有不交出来就有你好看的意思。

        黎曦哼了一声，直接加速突围，毫不犹豫的冲了过去，大有把人撞飞的气势。

        男人们也是惜命的，见黎曦的摩托车快速驶近，顿时四散逃窜。

        这些人就是看准黎曦一个女生孤零零，容易欺负才会找她下手。可是也不仔细想想，一个女生敢在这种环境孤身上路，会是一个胆子小的吗﹖

        虽然黎曦有一股撞飞人的狠劲，但是抢车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也不知道这么多人抢一辆摩托车来干什么﹖完全不够坐呀!难不成是拆掉零件去卖吗﹖这么多人零件也不够分呀!

        差点被人从旁边扑倒的黎曦怒了，她跳下车亮出平底锅就是一顿毒打，大吼：「想要车是吧﹖拿命来抵!」

        命，自然是没有抵上，只是打得半死罢了。

        蚁多搂死象，黎曦没有以一对众的力量，不得已弃车逃跑。那么多人去分赃一部摩托车，祝他们争得头破血流，别再跑去祸害其他人了!

        幸好黎曦有一副见人就揍的凶相，总算让她成功揍出一条血路出来。这几天的揍鬼经历总算是有回报了，平底锅甩得又重又狠，拳脚也没有落下，那里最痛攻那里。

        黎曦的体力有限，没可能一直跟暴徒浪费时间，解决了几个尾随的暴徒后，躲入了一间服装店休息。服装店是走平民路线的，衣服值不了多少钱，被砸抢了收银机后，倒也无人问津。

        在满街都是暴徒的情况下，只依靠双腿是跑不了的，她还是要想辨法弄辆车来代步，于会不会被抢，也是之后操心的事了。不知怎的，暴徒瞧见车子就像是瞧见黄金一样，谁都想冲上来分一杯羹。

        张芯收到黎曦的电话时都呆了，她以为黎曦只是嘴上说说，没想到她真的来找她了。

        「我朋友来接我了。」其他同事满脸震惊，一个女生敢孤身来接人实在是太难得了。

        「危急关头，还是一个好闺蜜靠谱，我男朋友只是在电话里安慰了我几句…」女同事感慨。

        「要不我们们一起走吧﹖」张芯提议。

        「外面那么混乱，能跑得到多远﹖」一些员工摇头拒绝，室内比大街安全多了，人总是要休息的，没可能全天二十四小时都在闹事，只要躲起来等到事态缓和下来就成了，没必要现在外出去冒险。

        「公司有水有泡面和零食，足够支撑一段时间了。」

        担心家人的同事则是有些蠢蠢欲动，有一个人带头说走，其他人也开始想着走了。

        「升降机和楼梯都堵死了，你们要走的话就得移开杂物，到时被人趁机攻了进来的话怎么办﹖」有人立刻跳出来反对。

        「你们太自私了吧﹖」

        「你可以在我们走了之后再堵门呀!我家里有小孩，是一定要回去的!」

        双方各有各的道理和坚持，吵得不可开交。

        「我想回家有什么问题﹖你老婆带着儿子和别人跑了，你当然不着急回家!」

        「x的!你说什么!你以为你很好吗﹖你老婆还不是跟其他男人眉来眼去!」平日相处得不错的同事开始互相伤害起来。

        「xyzxyz…!」

        「老子忍你很久了!」同事a一拳挥向同事b。

        「怕你不成﹖」同事b不甘示弱的揍回去。

        众人慌忙跑去劝架。

        张芯愠怒，外面都已经乱成什么样子了﹖大家不是应该齐心协力自救吗﹖怎么还在内讧﹖

        「停手!快停手!再打我就扣工资!」最后还是得要老板出面才能够暂时停战。

        「你们移开东西，清理道路，有想过其他人的安全吗﹖」老员工苦口婆心道。

        「这里不只咱们一间公司，其他公司也有人受困，大家好不容易建立好防线守着大厦，你们这时候清理障碍物离开，不是将大家的安危置于危险之中吗﹖我们同事一埸，还会念些旧情，其他人怕是会打死你们的!你们还没走出门口就会把小命交待在这里了!」

        有人出主意，道：「那爬窗走吧。」

        「不可!这么显眼!你是想把所有人都引来不成!」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想怎样!」

        眼见第二埸大战即将展开，老板发话了，要走可以，但要等到半夜才可以爬窗走。

        「半夜﹖要是我女儿出了什么事的话，你怎么赔!」一个女员工勃然大怒，拿起了办公桌上的文件夹，全数扔在老板身上。

        「老娘不干了!我爱去那里就去那里!」

        老板一怔，没料到向来和蔼可亲的员工敢朝他丢东西。

        「琴姐，等一下。」张芯连忙拉着女员工的手。

        「不用劝我!他不再是我老板了，没必要听他的话!」

        「不是，你不干就不干，可这半个月的工资不能赔进去，好好算清楚再走!」张芯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壮着胆子道：「老板，我也不干了，该发的工资发一下吧!以后各走各的。」

        「我也不干了!」

        「工资算一下!」

        「我也是…」

        「反了!反了!」老板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怎么大家都向他要钱呢!

        「反你x，要走不给走，要工资不给工资，我才生气呢!」

        「都是打工糊口的，难不成真把公司当家吗﹖」

        在老板被人团团围住时，一位员工惊叫了起来：「别吵了!别吵了!大事不好了!」

        一直在看网上新闻的员工举高了手机，喊道：「□□发表声明了!要去炸学校!疯了!真的疯了!那里全都是孩子!」

        「什么!」大家满脸震惊，纷纷拿出手机查看，还吵什么架!因为街头暴动，学生都被留在学校里，如果学校被列入为爆炸目标，得死多少孩子﹖

        张芯一脸苍白，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眼，□□在下午六点同时炸毁多座学校，唯一交换的条件就是画家沈良的命。只要沈良死了，他们就会取消爆炸行动。一个声名狼藉的画家与无数的社会未来栋梁，任谁看都是一道不用想的选择题。

        尤其是那些想要救出孩子的家长，他们会为了孩子而做出什么极端行为﹖当然是去围剿沈良!去要他的命呀!也许连别墅里的佣人也会反起来!沈良完蛋了!

        想到沈良的别墅里还有自己的奶奶，张芯急忙打了电话过去。

        『嘟、嘟……』

        无人接听，张芯心中登时生出一片寒意。

        『嘟、嘟……』

        张芯强忍泪水，不死心地一直拨号，在快要绝望之际，电话终于接通了。

        「奶奶!你吓坏我了!」张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你还好吗﹖」

        「是芯芯吗﹖」接听的人不是叶娣

        「你是…﹖」

        「我是你李姨呀!」中年女厨师道。

        「李姨，我奶奶呢﹖她怎么了﹖」张芯急问。

        「她没事，正在休息呢!现在外面混乱，你就好好留在公司，别到处乱跑了。放心，你奶奶这边有我看着呢!」李姨说完后直接挂断了，不给张芯半点说话的时间。

        「她算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也不想她出事。只要她乖乖待在公司里，等□□过了，应该会没什么危险。」李姨向双手反绑的叶娣道。她关掉了叶娣的手机，拿走了电池，把手机的空壳丢出窗户。

        叶娣身边还有红姨等一群被绑的佣人，嘴巴全部被堵住了。

        叶娣现在只希望张芯和黎曦都不要回来，她本以为别墅里有警察、保镳、雇佣兵，会比较安全，没想到□□的目标是沈良，就连多年相识的同事兼朋友也反水了。

        「都认识这么久了，我也不想你们受伤，绑你们也是无奈之举。」李姨叹了一声，仿佛自己有多身不由己似的，她手里有枪，看着众同事的眼神就像是怜悯一群蝼蚁般。

        要说佣人对沈良有多忠心也只是门面说话，虽然有些于心不忍，但在枪口的威胁之下，谁也不敢贸然反抗。

        摆放杂物的仓库成为了临时牢笼，有枪在手的李姨显然成为了牢笼的主宰者，幸亏佣人往日跟她关系不错，没有得罪她什么。

        仓库里被捆绑的人数不断增加，每多一个人，众人想逃跑的希望就越发渺茫。

        此时，大门方向传来一阵巨响，有人驾车进攻别墅，背后还有一大群手持武器的民众，他们有的是为了沈良的命来，有的是打算混水摸鱼抢劫别墅，有的是纯粹想破坏发泄…

        胡大明平静的看着保安室一地的尸体，从容的拿起他们身上的对讲机，咳了一声，模仿郑哥的声音，下达了虚假的命令，开火!

        仅存的保镳和警察顽强的抵挡入侵，在自己生命受到了威胁的逆境下，一听到开火的指令，毫不犹豫就扣下了板机。

        炮火一响，局面就更加混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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