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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6章 成长的代价


  唐瑜僵直着任我抱在怀里,忽然发出幽幽的叹息声问道:“这么晚了,喝了酒爬进来就是为了抱一下我吗?”
  我‘嗯’了一声说道:“在我的心里,江城是我的起点,而当初我对城市充满了抗拒,让我留下来的第一个人是唐姨你,我本身是不受欢迎的人,但你没有表现出嫌弃过我的意思,让我觉得我在这个世上毕竟不是多余的……”
  “喂。”唐瑜轻轻的用手指头杵了杵我的肚子轻声问道,“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老实回答我!”
  “问吧……”
  “你……是不是暗恋过你的唐姨!”唐瑜犹犹豫豫的问道,“你有点恋……母的情节吧?”
  我愣了一下,抬起头来放开了眼前的这个唐瑜,她的身体虽然是成熟的唐瑜,但她的心智和思维毕竟不是我所熟悉的那个唐姨,我盯着她摇了摇头道:“没有的事情……”
  “嘁,你就撒谎吧,我已经猜出来了!”唐瑜叹息着走到沙发那边坐下,自己倒了一杯温水后蜷缩在沙发里说道,“你肯定是这样的,我听说你没有父母,喜欢的女人都比你年龄大,说没有那个情节是不现实的,而且你还抱我,偷看我的身体!”
  “那是唐姨的!”我辩驳道。
  “唐姨不就是我?”唐瑜没好气的瞪着我嗔道,“虽然我现在想不起来后面的事情,但你总不能否认你恋着的那个女人是我吧?”
  “我……”我哭笑不得,盯着唐瑜摇了摇头说道,“还是别说这些了吧,若雪睡了吗?”
  “她睡得早,最近她的作息十分规律,每天直播的时间也很固定,其余的时间都花在用功读书上了,看得出来她是对保送大学志在必得了,清江中学那边现在对她也很看重,毕竟她现在算是小名人了!”
  “是吗?”
  “对啊!清江中学把若雪当成学校的代言人,竟然吸引了许多的转学生过来,现在学生多开了两个班,但还是不够,正在跟市里申请加建教学楼,貌似已经批下来了!”
  我笑着说那若雪还挺厉害的!
  “她是厉害啊,比我都厉害了,搞得我这个当妈妈的人都有点不知所措了,我做什么都不行!”唐瑜抱着自己的膝盖,显得有些茫然的蜷缩在沙发里失落的叹道,“她是我的女儿,但是我现在卖掉了公司之后,只能在家里无所事事,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女人都不愿意当全职太太,情愿出去打拼了,唉……”
  我心里微微一动,因为我想起了爷爷留给我的药,但一想到如果现在让她重新变回以前的那个唐姨,也许我们又只能恢复从前的那种聊天关系,成年人的世界对于唐姨来说,也许同样是一种疲惫,不如让她再享受一下年轻的心态吧。
  我不由得叹了口气!
  唐瑜也跟着叹了口气!
  两个人面对面的忽然有些无语了,脑海里再次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刚才她蹲在马桶时,那皎洁的半轮圆月,17岁的心态却有着成熟到爆炸的曲线,这样的女人一旦散发出魅力,只怕会很致命!
  “你叹什么气?”唐瑜盯着我奇怪的问道,“现在的你什么都有了,比多少人都更要成功,而且你还有那么多喜欢你的女人,成功的滋味不是很好吗?”
  “你自己呢?”我没好气的瞪着唐瑜说道,“你醒过来的时候发现17岁的自己什么都有了,女儿和生活,公司和金钱,甚至连生活的压迫感都没有了,但是你就觉得这样很快乐了吗?”
  “呃……”唐瑜愣了一下,忽然摇了摇头嘀咕道,“这倒是啊,虽然是17岁,但总觉得这种状态不对,好像压着什么事情似得,又不能肆意的放纵,又无法处处稳重,太别扭了!”
  “那你想想看我啊,我也很年轻,但现在需要考虑的问题却很多,每天一睁开眼就是各种各样的事情,得到手的东西也同样是枷锁,因为舍不得放下!”我苦笑道,“我不能失去权势和金钱,更不能失去身边的人,那就必须使劲的奔跑,要奔跑得比敌人更快,一定不能站在敌人的脚底下被人踩死,那就必须站到高处去,可是这个世界的现实是没有最高的,所以只能不断的跑啊跑啊跑的……”
  “也是哦……这么说……你也确实挺辛苦的……”唐瑜唉了一声,用惺惺相惜的眼神看着我说道,“所以刚才你才会忽然冲动得想要抱我,是因为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安慰对吧?你需要一个港湾?”
  我看着唐瑜懵懂的样子,点了点头!
  唐瑜笑了笑,忽然又张开了双手说道:“那我再给你抱一下吧,虽然我不是你的那个唐姨,但看着你也挺可怜的,虽然我自己也悲哀,但如果能让你稍微感到轻松一点,我还是愿意的!”
  我看过去,唐瑜的睡衣是扣子的那种,这样张开双臂的姿势,扣子之间透出一堆满满的沃雪,这家伙里面竟然是什么都没穿的?
  我愣了一下,唐瑜催促道:“你到底还要不要抱了?不抱老娘就先回去睡觉了啊!”
  我走过去,慢慢的抱住了她,心情显得有些异样!
  唐瑜的手也慢慢的放在了我的背上轻轻的拍着,像是哄孩子似得嘟囔道:“放松点……没事的……”
  “啪!”
  灯光忽然间亮了起来!
  唐若雪站在楼上的楼梯口揉着惺忪的睡眼看着我们,忽然间整个人呆住了:“杨砚?!你们……”
  我愣了一下,急忙跟唐瑜分开了!
  “这次你们怎么解释?”唐若雪的眼神里瞬间充满了失望,脸色苍白。
  深更半夜的,我忽然间出现在这里,而且在黑灯瞎火中和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紧紧的抱在一起,她还穿着睡衣,这怎么解释?恐怕怎么解释都说不通了,因为这不是我们第一次被唐若雪发现有亲密的举动了!
  唐瑜的脸庞涨红一片,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
  我长长的叹了口气:“我只是抱一抱她而已,她不是唐姨,只是失忆的唐瑜而已……”
  “这样你就能抱她了吗?”唐若雪噔噔噔的从楼梯上冲下来,两眼全是泪花盯着我,咬着唇委屈的指责道,“我辛辛苦苦的在等着你,为了你我不惜用功读书,我已经变得很乖了,我不想让你讨厌我,可是你为什么这样对我呢?这是我妈妈啊————”
  最后这句,唐若雪是喊出来的!
  我有点难过,因为唐若雪除了当初我进她家门的时候冲我嘶喊过,就再也没有这样了,但现在听得出来,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对我的恨意和绝望!
  我不愿意演变成这样,只能盯着唐若雪,神色复杂的叹息道:“谁告诉你,唐瑜真的是你妈妈了?”
  “什么?!”
  一瞬间,唐瑜和唐若雪同时瞪大了双眼,唐若雪满眼都是泪水,视线模糊的盯着我微微蹙眉,一脸的震愕!
  “唐瑜不是你的妈妈,这个秘密还是告诉你吧,终究无法隐瞒你一辈子……”我看着已经是满脸震撼,眼中含着泪水的唐若雪,越发残酷的叹道,“如果你不信,可以验血的,唐瑜跟你没有血缘关系,你只是她抚养大的、前男友的女儿……”
  在唐瑜和唐若雪同样震撼的呆滞神情中,我终究将唐姨一直隐瞒的这个秘密说了出来,因为如果有一天我要帮唐姨恢复记忆的话,那么一定要先把这个秘密说出来,这样的话,唐姨才不用面对这样残酷的一幕!
  但唐姨不用面对这样的残酷了,唐若雪却要面对!
  人生有时候就是一场残酷,它会将你完好的身躯,撕裂到体无完肤!
  “不!”
  “不!”
  “我不相信!”唐若雪的眼泪滑落下来,捂着自己的胸口,一脸极其痛苦的表情盯着我咬牙道,“你骗我的!我讨厌你!我恨你……我恨死你了…………呜呜哇啊……”
唐若雪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声。
  “我恨死你们了!”
  唐若雪跑了出去。
  唐瑜追了出去。
  我捂着额头坐在沙发里发出叹息,酒虽然没有醉,但我却还是觉得有点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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