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老李，你下午去趟计生办

吃过早饭，来到学校，今天的气氛有些伤感，这是十五班最后一次相聚，部分感性的同学悄悄抹起了眼泪。
  今日一别，很快便会各奔东西，再聚遥遥无期。
  有的人，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了。
  咔嚓、咔嚓、咔嚓……
  连续几声轻响，五十四张青涩的面孔定格于胶片之上。
  大合影拍完，人群散开，要好的朋友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拿着傻瓜式胶卷相机到校园各处合照留念。
  李双飞在这个班级里的朋友很少，除了韩熠琪和刘媛，只有一个算不上太熟的孙婧。
  即便这样，依旧有不少人找他合影，其中以女生居多，他这张脸还是很吃香的。
  同班的人拍完，接着是一起玩的那些小伙伴，这群家伙，有几个听进去了他的话，这学期学了点东西，命运有所改变，其中包括他手下的金牌打手郑武，以及狗头军师周文。
  两人估了四百来分，在他的建议下，报了所燕京的大专。
  有些则还是老样子，和前世大差不差。
  趁着其他人拍照的空隙，韩熠琪问道：“你昨晚和我姐说什么了，她回去后很高兴，我们睡在一起，她问了很多你的事情。”
  李双飞道：“也没什么，我向她道了歉，多年的心结解开了，她自然高兴。”
  “你等下就要走了吗？能不能再等两天，我姐大后天走，我想和你一起去。”
  李双飞捏着下巴，做出一副思考的模样，等了一会才道：“好吧，那我就再等两天。”
  “飞哥，你真的太好了！”
  韩熠琪拉住他的胳膊，欢呼雀跃，无意间的碰撞，让李双飞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昨晚的梦境。
  梦里只有开始和结束，而过程，仅在一瞬间……
  如果现实中也是这样，那这辈子就没有乐趣可言了。
  得赶紧找个机会试一试……
  随后，李双飞向刘媛问道：“你假期怎么安排的？”
  刘媛道：“我和孙婧准备找份暑假工。”
  “找到工作了吗？”
  “还没呢，等会我们沿街去问问。”
  李双飞暗暗摇头，你们两个小姑娘，除了到饭店端盘子刷碗，估计没人肯要，累死累活，也就两三百块钱，图啥呢。
  思考了片刻，说道：“别去问了，我给你出个主意，孙婧，小文，小武，你们过来一下。”
  等人都聚拢过来，李双飞道：“你们假期想锻炼的话，就办个补习班，以你们俩一个能上清大、一个能上北大的名头，足以吸引很多家长。
  今天12号，一星期招生时间，20号正式开班，下个月25号结束，招个五六十个学生，你们一人负责25个左右，一对一辅导，一个学生收200，这样你们至少能挣五千块钱。”
  五千块，相当于班主任老王大半年工资了。
  孙婧道：“两百是不是太多了，会有人报名吗？”
  李双飞道：“不多，请个家教，一天按10块算，一个月也300呢，凭你们俩的实力，值这个价，咱们市，今年能考上清北的，才几个人。
  你也不用担心招不到人，很多家长正愁孩子假期没人管呢，到时候报名的太多了，你们还得再联系几个同学合伙。
  下午我去印点宣传单，明天你们俩到百货楼门口摆张桌子定点招生，小文，你带着人挨家挨户去宣传，小武，等开班以后，你过来坐镇，防止有人捣乱，哪个学生不听话了，也教育教育。”
  刘媛问道：“教室呢，教室放哪里？”
  李双飞指着教学楼道：“学校不是现成的吗，等下我去找教务处说，借两间教室用用。”
  这些年送了那么多礼，这点面子他还是有的。
  “对了，你们有地方住吗？”
  孙婧道：“刘媛住我家里，我家在南街。”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
  李双飞只知道刘媛家是下面乡镇农村的，孙婧家还真不清楚。
  “你们等会，我去找张主任说下教室的事。”
  到小卖部买了两条差不多的烟，又到张主任办公室坐了一会，事情很轻松就搞定了。
  回来后，将三把钥匙丢给刘媛，“咱们班，还有隔壁的十三、十四班。”
  三间教室都在一楼，很方便，毕业班空空荡荡的，也不用担心丢东西。
  这时候差不多中午了，一帮人分别离开学校，李双飞先将胶卷拿到照相馆去冲洗，又顺路到百货楼买了部手机。
  整个城市，卖手机的就那一个柜台，款式只有五六种，国外的诺基亚、摩托罗拉、爱立信，以及国产的熊猫、TCL。
  没啥可挑的，看了几眼，李双飞就相中了号称全球首款全中文手机的摩托罗拉CD928+，标价七千八百块大洋。
  “这款手机拿出来我看下。”
  三十来岁的售货员大姐瞥了他一眼，悠闲地织着毛衣，只当没听到。
  一个十七八岁的半大小子，来看七八千上万的手机，人家肯搭理你才怪。
  不过，当李双飞从兜里掏出一摞百元大钞，在柜台上富有节奏地敲击着的时候，她立马变的和蔼可亲起来。

  等李双飞看完摩托罗拉，大姐又取出一台诺基亚，推荐道：“小伙子，你再看看这台，这台屏幕大，而且有游戏。”
  当然，也更贵，利润更高。
  李双飞摇头道：“不看了，就这个，结账吧。”
  我又不砸核桃，要什么诺基亚。
  摩托罗拉虽然不如诺基亚耐操，但工艺设计真没得说。
  小巧、玲珑、圆润，握在手里很舒服。
  至于游戏，不到两寸的屏幕，玩个贪食蛇，委实没有吸引力。
  随后，到移动公司办了张卡，李双飞直接充了一千话费，又给营业员塞了两百块钱，挑了个还算可以的号码，138打头，后面0到7，八连号。
  现在移动只有139、138两个号段，138是今年刚放出来的，可惜，那些牛逼的豹子号都被人买走了，多花钱也弄不到。
  回到家，就见老爸、老妈正在帮他收拾行李，穿的、吃的、喝的、抽的，后备箱塞的满满当当。
  “爸，妈，我今天不走了，过两天再走。”
  张玉梅停住手，问道：“咋了？”
  “等个朋友，到时候一起。”
  “等谁？是不是韩家闺女？”
  “嗯，就是韩熠琪。”
  张玉梅将手中的东西放进车里，关上后备箱，说道：“这样也好，俩人有个伴，小飞，你去看电视吧，老李，过来帮忙做饭。”
  厨房，张玉梅小声道：“老李，下午你去趟计生办？”
  李建军纳闷道：“去计生办干什么？”
  “去领点那东西，孤男寡女待在一起，难保不出事，他们还小，要是怀孕了可咋弄。”
  李建军哼哼了两声，道：“行，这臭小子，真是不让人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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