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陈屿江搂着她轻声哄着：“我没事。”

        黎仰没盯着他的眼，而是一直看着他的伤口，大的小的都都有，叹气过后，只是淡淡一句：“下次别这样了。”

        也就是那一刻，她也许明白并理解了沈知雨的感受和眼泪。

        “陈屿江你一天天的，哪那么多架吵。”

        “。。。”

        陈屿江想起什么，问她：“高三的户外徒步训练，去吗？”

        黎仰下意识：“不去。”

        陈屿江：“去过吗？”

        黎仰摇头，她觉得这样的野营又累又没意义，换个地方晒太阳而已，她从没去过。

        陈屿江蹭了蹭她的脸：“三年一次都没去过？”

        黎仰倒真的一次都没去过。

        “没有，怎么，很有趣吗？”

        陈屿江闭上眼，脑海中的画面浮现，仿佛想象出黎仰穿着不同以往风格的白裙子，扎着麻花辫，带着渔夫帽，像别的小女生一样挽着他的手，一边走路一边抱怨的撒娇，伴着香樟树的影子，他们能一直在一起。

        陈屿江露出了不同以往的笑，说道：

        “那里的香樟树很好看，夜晚习习的风也很凉爽，帐篷也很有趣，这一切我都想再体验一遍，和你。”

        黎仰突然一怔，看了他一眼，答应了。

        “嗯……那去吧，和你。”

        “到时候临时反悔了，我不会放过你。”

        陈屿江得意的笑了，顺势往沙发上一倒，伸了个懒腰，往窗外一瞅，开始觉得晚上的月都那么好看了。

        黎仰看着沙发上心情舒畅的陈屿江，心里也跟着舒了一口气。

        脑子里想到刚才的许恩，许恩也许真的要去看心理医生了，高三的压力累积以及各种心理问题，她不知道许恩还能挺多久。

        这不是他第一次失控了。

        高一的寒冬，黎仰生日，即使是个长假日，黎仰依然没回老家，她一个人窝在房间闭眼放空。

        一阵隐约的呼喊让她睁眼，她皱着眉，开了门出去查看，冷的让人发颤的天气，许恩拍着一个刚堆好的大大的雪人，用脚印硬是在楼下的地上走出“生日快乐”几个大字，还在黎仰的房门门口，还摆了好几个小小的雪人，眼睛是用小石子点缀上去的，黎仰出来的不及时，大部分都化了，只剩残存的几个。

        也就是那天，许恩很正式的跟她告了白。

        “小仰，生日快乐，谢谢十六年前你的出生，带给了我世界上最好的礼物。”

        “谢谢，我很感动。”

        片刻后，许恩突然抬头看向黎仰，眼神带着的意味太深，似沉重，像期待，又如害怕。

        “小仰，你……你可不可以像以前一样跟我在一起，只是这次我说的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在一起。”

        许恩眼睛里是少年的真挚，无法说谎的真挚。

        黎仰片刻的笑容淡淡消失在脸上，愣在原地，沉默片刻。

        “许恩，我们不适合……”

        许恩看见黎仰有些许不悦，情绪突然的失控。

        他冻得赤红的手僵僵地抓着黎仰的衣服，直摇头地说：“没关系的，没关系的，只要小仰可以像以前一样原意跟我一起上学，一起回家，一起吃早餐，一起写作业，一起玩游戏……我什么都没关系。”

        黎仰并不想回忆从前，冷冷的打断他。

        “许恩，我们都长大了，我们的差距也越来越大，所以……”

        许恩猛的落泪，仿佛触到什么伤疤，哭的大声。

        “不是的，不是的，小仰，我们没有差距，我努力是因为我以为努力的结果是你。”

        黎仰不知道怎么办了，摇头，不再沟通了。

        “小仰，其实没关系的，只要你还需要我……”

        “许恩，现在我们只是同学。”

        黎仰自小跟许恩交情好可越长越大，他们的差距越来越明显，许恩的家庭和谐，父亲又是部队的长官，母亲也是个大家闺秀，首长的女儿，许恩自然优秀，从小有很高的奥数天分，人又温柔，可这样的男孩偏偏喜欢黎仰。

        人人都拿他俩来比较，来诟病。

        “那家的女儿，不是啥好东西，跟她爸妈一样不中用。”

        “秦姐，我跟你说你让你们家小恩离黎家那个女孩远点，可别把你们家小恩带的恋爱了。”

        ……

        人云亦云，众说纷纭。

        即使他们真没什么，彼此也渐行渐远了。

        黎仰从来没觉得自己低下，她只是认为自己再不知廉耻的跟许恩一直待在一起，那才是低下。

        她选择放弃许恩，因为她自己知道，如果许恩继续跟她的人生挂钩，那么她一切想要逃离和城的努力都是白费。

        即使在她心里那种爱情从未萌生。

        陈屿江把黎仰往自己的怀里拉，扯回了黎仰的神，一只手把黎仰的头固定在自己怀里。

        “想什么呢？除非是我，其他的不行。”

        黎仰先是没回答，伸手拉开了陈屿江的半领的拉链，把脸贴在他的胸膛。

        他的体温暴露无遗，皮肤紧贴着的炽热灼着陈屿江的心脏。

        他心跳的很快，只见黎仰安静的趴着，露出了踏实的笑容。

        “陈屿江，我遇见过那么多人，只有你让我觉得我的这颗心不是死的。”

        这句话猛然撞在陈屿江的心上，因为对于陈屿江而言又何尝不是呢。

        陈屿江紧紧搂着她，点着头，眼眶红红的，闭着眼。

        “黎仰，也许一切都是借口。”

        黎仰望向他，又随即轻吻了他的胸膛，应了一句。

        “怎么说？”

        陈屿江一只手放在伸进衣服放在黎仰的细腰上，一只手摸着黎仰的头发，咬着唇说：“我之前跟你说，我一开始故意羞辱你是因为见过你在云都的样子，人也许就是这样，见过泥潭就很难相信从泥潭爬出的都是一尘不染的，我不希望你堕落。”

        陈屿江突然有了片刻的停顿，大概是怕提起这些黎仰不高兴，他低下头偷看了一眼黎仰的表情。

        黎仰没什么反应，还是那样微笑着靠着他。

        陈屿江突然好希望留住这样的时候，他希望他们都不会毕业，甚至鸣城就只剩他们两个，就这样一直走下去。

        “也许我说的那些都是假的，我就是见过你那一眼后，就再也忘不掉了。而那些种种人情味儿的说辞，不过都是借口。”

        黎仰突然笑出声了，没大在意别的，而已挑眉看着陈屿江，调侃的说道：“陈屿江，你就承认对我是见色起意吧。”

        陈屿江也笑了，眷恋的看着她，突然双手捧起黎仰的脸，嘴唇狠狠地堵了上去，越来越猛烈，最后逼得黎仰一步步后退，黎仰双手死死抓着面前陈屿江的衣服。

        黎仰退到了墙上，陈屿江便双手抓住她的手腕，开始猛烈的攻势。

        “我就是见色起意，你又能拿我怎样呢？”

        陈屿江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看着凌乱的黎仰。

        黎仰咬着嘴唇，有点置气的意味，双眼不甘的看着陈屿江，脸涨到通红。

        黎仰不甘心，鼻腔里重重喷出一口气，冷笑一声：“呵。”

        黎仰抱着陈屿江，双手伸进他的衣领，从腹肌到脖颈，从腰间到胸膛，不断的撩着。唇瓣不停的吻着陈屿江的下巴，带着故意的挑逗，就是不碰到唇瓣。

        “江哥原来这么喜欢我呀。”

        陈屿江死死盯着黎仰不断撩拨的小手，明知道她就是故意整他的，但他还是依然上套了。

        陈屿江忍的要炸裂了一样，突然手猛的一掐，轻掐着黎仰的大腿，黎仰没想到陈屿江玩阴的，下意识惊呼出声。

        “陈屿江！妈的，不认栽就玩阴的？”

        陈屿江松开她。

        “老子还真就从来不他妈的在这方面认栽。”

        陈屿江抵着黎仰，压她到床边，顺势倒下，他死死压着黎仰，让她感受自己的火热。

        黎仰被抵着，自然有些不自在。

        黎仰瞪他。

        “江哥，你抵着我很不舒服。”

        “第三次了，黎仰，先让你提前感受一下。”

        “滚。”

        陈屿江听到这话，眉眼间多了很浓的不满和不解。

        “为什么每次都是你先勾引我的，可难受的只有我一个人。”

        陈屿江当然知道为什么，可他就是想演出一副受害者模样。

        黎仰捏了捏他的脸。

        “因为你喜欢我呗。”

        陈屿江虽然点了头，还是有些恼。

        “你呢。”

        “你猜啊。”

        黎仰偷笑，转身去收拾那个不大的餐桌。

        “吃饭了吗？”

        陈屿江刚欲开口，后来想了想：“没吃，你呢。”

        黎仰摇头：“哪来的空啊。”

        “会煮清汤面吗？”

        黎仰抬头看着陈屿江，诧异他刚说出的话。

        “不去外面吃？”

        陈屿江调戏道：“不想，想吃你。”

        黎仰瞪他一眼。

        “想什么呢，想吃你亲手做的面。”

        黎仰无奈的笑了笑：

        “行。”

        黎仰从袋子里握了一小把面条，放入刚烧开水的锅里。

        陈屿江也没闲着，坐在沙发上，翘着腿，就这么一直盯着她看，从发丝到眉眼，从侧脸到纤细的胳膊，每一个动作陈屿江都看得心动。

        终是没忍住，陈屿江走到黎仰身边打转。

        黎仰看到陈屿江冷不丁的说了一句：“滚一边去，你又不会。”

        陈屿江弯腰把头靠在黎仰的肩上，唇细细吻着她的脖颈：“不想滚，我要求仰姐给我煮一辈子面。”

        一句仰姐，黎仰瞬间觉得好笑，伸出一只手来拍他。

        “陈屿江，你在撒娇吗？”

        陈屿江露出笑容。

        “没你会。”

        黎仰用筷子在锅里翻动几下，热气闷得她脸红，黎仰也没在意，只是开始在碗里放入调料，几下后便捞出挂面。

        “来吃吧。”

        黎仰和陈屿江一起坐在那个矮矮的沙发上，旁边的面放在那个老旧的餐桌上。

        “这面怎么没味儿？”

        陈屿江是故意的，表情仿佛很认真的在评价。

        果然，黎仰上套了，她白了一眼对陈屿江说：“江哥不喜欢，可以出去吃。”

        “没说不喜欢，我就喜欢这种，对身体好。”

        陈屿江吃完一碗面后，躺在沙发上，手搭在头发上。

        他真的好久没吃过别人亲手下的面了，这碗面是他期盼多年的家的味道。

        陈屿江看着黎仰撩着快落入碗中的发丝，站起身用手拍了拍她的头顶提醒她。

        “神经病啊。”

        “头发掉碗里了，蠢。”

        黎仰吃完后，利落的把碗给洗了。

        然后躺在床边，看了眼消息，上面只有一个人，许恩。

        许恩应该是回去之后清醒了一些。

        许恩：小仰，对不起，我知道我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如果让你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不合适，我向你道歉，但你不要因此就疏离我，行吗？

        黎仰沉默了一会，还是敲了几个字发过去：许恩，我们永远都不会是彼此的依靠。

        ……

        之后是许恩的沉默，黎仰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这个消息，还是看到了后不敢回应，但她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陈屿江坐在沙发上，打量着屋内，他虽然没跟黎仰谈多久，但是来的次数也不少了，破了角的茶几，硬硬的板床，陈旧的厨房，昏暗的灯泡。

        陈屿江没有说话，只是拿起钥匙，黎仰问他：“去哪？”

        陈屿江扯过黎仰的衣服，轻笑：“装饰一下狗窝。”

        黎仰反应过来以后，一巴掌拍在陈屿江胸口。

        “你才是狗。”

        “狗窝我不也照样在这儿？”

        黎仰也开始动摇。

        因为她觉得自己住不久这个房子，何况还有一个多月就高考了。

        “陈屿江，还是算了，高考完我就不住这里了。”

        陈屿江的手抠了一下黎仰的手，脸色一僵。

        “留在鸣城上大学不好吗？”

        鸣城固然繁华，可是一个大城市四年大学生涯的学费和生活费，怎么会是一笔小数目，何况她再怎么样还是有梦想的，她想努力去别的地方看看。

        黎仰认真的看着陈屿江，她知道他们的恋爱不会长，可黎仰是个放得下的性子，她认为陈屿江也是，她欠他，她在还。

        “陈屿江，不要指望我会和你一起等。”

        陈屿江喉结滚动了一下，眼里多了些不甘。

        “黎仰，我不会自私，你走你的路。”

        陈屿江换了话题。

        “去买个行李箱？徒步旅行可以用上。”

        “马上高考了，学校还组织这种活动？”

        “竹贤高中一向以自由和尊重为校风，忘了？别说一个月高考，就算明天高考，你今天想去也没人会管。”

        黎仰看他：“报名的有快班的同学？不应该都是些高一的学妹学弟吗？”

        “还真没有快班的，不过，这样不好吗？”

        因为修楷晨和许恩都是火箭快班的，他们的班主任是绝对不会让他们班的同学去参加这种无聊的活动的。

        黎仰本来也不想去，她想好好进行第n轮复习的，可是怎么办呢，谁让她欠陈屿江的呢。

        黎仰也确实想在即将毕业的日子里，感受一些别样的历程，更况且，现在她们是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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