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3章

或许是因为她确实感到冷，又或许是这大氅给了她温度，娜依尔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又看了卫锦川一眼，便转身离去了。

“这么冷的天，你把衣服给她，不怕冻伤了你自己。”卫锦川将她拥入怀中，难免有几分埋怨。

“都是女子，我也不知道她是遭遇了什么变故。能够帮一把便帮一把吧。”柳婉兮柔声道。

她也是身陷囹圄之时，  被阿银给救下来的。

因而，她知道那种绝望的滋味。

正因为自己淋过了雨，所以，当别人淋雨之时，她愿意送上一把伞。

待夫妻二人回到了屋里之时，眼尖的卫灵犀发现了大嫂身上的大氅不见了。

“咦？”卫灵犀问道，“大嫂，你身上的大氅哪儿去了？”

柳婉兮笑道：“在府门外遇到了一位姑娘，大冷的天气穿着单薄站在府门外着实是可怜，便送给了她。”

“姑娘？什么姑娘？”卫灵犀顺口问了一句。

“我也不认识。”

“不认识你就送人东西？”卫灵犀笑道，“嫂嫂可真是个菩萨心肠了。”

“都是女子，见她不容易，便帮她一把。”

“大嫂心善，日后一定是福报多多。”秦鸢笑着插话进来。

听着几个人的话，卫锦川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接触到娜依尔这个女人不知道是福事，还是祸事。

晚宴进行到了快深夜，萧珩和郎玉卿、卫瑾瑜三人才从宫中回来。

“怎么这么许久？”一见面，萧嫣便抱怨了起来，“这小皇帝可真是的，自己一个人孤家寡人没意思，便要拉着群臣陪他吃饭喝酒。”

“陪酒就罢了，还不准带夫人呐。”萧珩也跟着叹了口气。

卫灵犀抿唇笑了笑：“你们可真是兄妹。”

“我都倦了，咱们早点回去吧。”萧嫣怀妊初期，又傻乐呵了一个晚上，精力实在是有所不济了。

郎玉卿便谢过了卫夫人，带着写萧嫣先行告退了。

“我们也该回去了。”萧珩见时候也不早了，曜儿也已经睡得很熟了，他便要带着妻儿一起回去。

“大将军，借一步说话。”卫锦川凝视着萧珩道。

“好。”萧珩应了。

“等等。”卫灵犀挡在了萧珩面前，问大哥，“这么晚了，你要与我夫君说什么？”

“你还怕大哥抢了你夫君不成？”卫锦川笑道。

“那倒不是。”

“那你拦着大哥做什么？”

卫灵犀：“这么晚了，大哥有话还是明日再说吧，反正也不是什么要紧之事。”

“锦川，是要紧的事情么？”柳婉兮望着他问道。

卫锦川那句话就噎在了喉咙里，上不下，下不下的。

“很要紧？”

“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不过是小七同我说了，大将军要在军中为我谋职一事，我想要问问罢了。”卫锦川找了个借口搪塞了过去。

“放心。”萧珩道，“年后你便去禁幽关外的营中报到！此事，我不诓你。”

卫锦川拱手谢道：“大将军有心了，感激不尽。”

“客气了，都是一家人。”

卫锦川今日的话没能够说出口，便暂且存在了心中。

待明日还有见面的机会，他再提醒给萧珩也不迟。

除夕夜的团圆饭吃的很是热闹，也很是满足。

回城的路上，天空还不断有烟花绽放，爆竹声不绝于耳。

马车上，萧珩握住卫灵犀的手，两人十指相扣。

“今晚过的可开心？”萧珩扭过头来问道。

卫灵犀将头靠在他的肩头，轻轻点头：“嗯，很开心！母亲也开心，自从来了南州，我还没有见过她这般开心呢。”

“那就好。”

“你呢？宫中的宴会可还好？”

“再美味的珍馐不能与你一起共享，也便失去了味道。”

卫灵犀唇角弯了弯：“谢谢你夫君。”

“谢我什么？”他偏了偏头，在她的鬓发边落下一吻。

“谢谢你总是让我这般开心。”

“你是我的妻子，让你开心是我的义务和本分。”

“嗯。”卫灵犀也抬起头飞快在他的脸颊上落下一吻，复又靠了下去。

马车内，安静了一阵子，在鞭炮声停息的间隙，可以听到车辙碾压厚厚积雪发出的咯吱吱的声响。

卫灵犀忽然想起了今晚大哥的重重反常行为，便与萧珩谈及了此事。

“大哥今晚有话要与你说，你可知道他要与你说什么？”

萧珩笑：“不是说军中任职一事?”

“除此之外呢？”

萧珩纳闷：“除此之外还有什么？”

“应该不是这件事。”直觉告诉卫灵犀，大哥今晚的表情反常和行为反常是从听到那哨声后才出现的。

“那你大哥也未曾与我说过，我并不知晓。”萧珩如实道，“既然你这般想要知道，为何还要阻拦他？若是他与我说了，我便说与你听。”

“谁知道你会不会说给我听？”卫灵犀轻哼一声，对此持有怀疑态度，“大哥要与你说的这件事，显然是要瞒着大嫂。他以前何曾这般做过？”

很显然，这件事应该与大嫂也有些关系。

或者说，这件事他并不想让大嫂知晓。

那谁又能够保证，大哥不会与萧珩串供了，也瞒着她呢？

就仿佛打南滇之时，大哥其实人一直都在乌合为他效力，而萧珩却避而不谈，一直等到战争结束许久后，才提及那件事的。

卫灵犀担心的就是这个。

萧珩显然也明白她的顾虑：“何时连我都这般提防了？嗯？”

“没有人提防你。夫君，我要告诉你，大哥今晚的行为反常，且，我听到不同寻常的哨声。”卫灵犀说道，“我怀疑他与乌合人之间有着某种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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