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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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玊尔初站起来。
“好。”凤起跟着他。
两人并肩绕进一个小公园,轻缓婉转的音乐绕在耳侧,目之所及花团锦簇枝叶招展,繁华之地生繁花,热闹的如梦似幻。
草地上环形植物雕塑整齐列队,浇灌花草的雨雾装置藏在雕塑里,只有喷出水弧在草地上方拉出道道彩虹,拱处蝶翩翩。
凤起很久没有出来过,不知四月春景已经这么美了,走在花间觉得舒畅宜人,“就踏春赏花吗?”
玊尔初站在一边看着,见她高兴心情好,忽然就什么都不想说,踏春好,赏花也好。
“玊教授,你带我逛了这么一大圈,眼看重头戏要登台,怎么临时又打退堂鼓?”凤起摸摸手边的花瓣,“这一路我们路过了六个监控摄像头,那些监控录像我都看过了,云策给的,想来你也查到了。”
玊尔初莫名烦云策这两字,眉心拧着承认,“查到了。从上个月开始,在「纳锦园」附近这片区域,不定时不定点,会有打小三的drama情节上演。
轻则扇耳光抓头发,重则扒衣服下跪,还有激烈的语言输出,看听者反应这些话不像赞美,而且期间周围路人很少,没有人凑热闹没人劝解,后续也没有人报警。
所有监控录像里,所谓‘第三者’穿过的衣服阿靓都有,和现场发现被她自己损毁的衣服完全一致。”
“gangstalking20?”凤起安静地立在花下,垂眼看花爱不释手,嘴角却勾起一个笑弧,“你也说是演了,有组织有分工有预谋的团队跟踪作案。”
玊尔初感觉有点糟心,一个有预谋有组织且性质极度恶劣的连环谋杀案,是可以这样清淡婉约在花间谈论的吗?
那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又来了,他从这一刻开始意识到事情很棘手,原想凤起身上这股超乎年龄的静气,只是因为她看的太通透太明白,早慧的人基本都有这样的特点。
事实上,她说不在意,就是真不在意,由内而外表里如一,那什么才能让她在意?她到底在乎什么?
要说之前他还有自信一切都在可掌控范围之内,包括凤起的一举一动,现在……这种局外人似的冷静和锐利都可能只是冰山一角,无法评估,不可预测。
天真又残忍,是这样的吗?
凤起见他不说话,自顾说下去,“玊教授,如果你每天出家门都有人冒冒失失地冲过来撞你一下,咖啡撒一身,上课迟到不说教案和书都弄的一团糟,还可能弄坏你的笔记本电脑,注意我说的是每天。
除了工作场合,你去任何地方无论跟谁聊天、打电话都立刻有人站到你附近大声吵嚷,你步行跟在你身后踢球,你开车跟在你车后漂移,这些人无时无刻不在监视、干预你的日常生活,怎么办?”
“如果不能打架的话,报警。”玊尔初说。
“听起来打架更有效。”凤起轻笑,不咸不淡地说,“人是社会性的,没有办法不出门、不与他人产生联系,频繁干预日常生活就足够使人崩溃,且这种创伤不可逆。”
“一切试图控制、变相监视囚禁他人的行为都理应被认定为犯罪。”
“公理、天理?还是理想主义?”凤起眼角印着花朵的颜色,标准答案存在于标准里,现实可没有这种东西,“寻求庇护还不如自己找答案,像政治哲学就只需要回答两个问题,谁得到了什么以及谁说了算,想清楚。”
玊尔初不得不承认她说的对,没有确切依据难以界定的事实,倾诉求助更有可能被当做精神问题所致的幻觉,可依靠的也只有自己了。
凤起深吸一口气,花香醉人,她趁玊尔初不注意揪掉一片花瓣,幸好眼前的美好景象不是一场幻觉,“那些‘第三者’穿着和阿靓相同款式的衣服,被羞辱、指责、殴打,这是杀伤力极其强悍的心理暗示。
对于一个脆弱无知、自卑敏感的人来说,根本不用对她本人产生实际干扰,只用暗示短时间内就能摧毁她。”
她看一眼身后,向右前方的小路走过去,找好角度,“我现在站的位置是最后一段录像中阿靓所在的位置,和她穿同款的人一出现她马上就进入一种浑身颤抖的应激状态,那时候她已经到极限了。
其实我们看监控录像的视角和阿靓看现场的视角是一样的,试想一下,有一天自己和往常一样出门,偶然见到跟自己相同衣着的‘第三者’被打,心慌地回家换掉衣服,再次出门又看到跟自己相同衣着的‘第三者’被打……
无论怎么换衣服,除非不出门,只要出去就会看到有个跟自己相同衣着装扮的‘第三者’被打。
她们演给她一个人看,利用她不光彩的身份高强度密集施压,影响她的生活、折磨她的神经、无形囚禁她的灵魂,让她明白她已经被严密监控了。
对方知道她的一切,无论如何,跑不掉了。”
是啊,无论如何,跑不掉了。玊尔初闭眼揉揉眉心,太阳穴直跳,朝她招招手。
凤起过去在他面前站定,仰头瞧他,咧开小嘴傻笑,“玊教授,头痛最好及时就医。”
玊尔初睁开一只眼,眼帘长睫好似一副美人扇面,翎羽微动徐徐轻展,像画儿一样,吊着眼角说,“我也觉得我好像有病。”
“那怎么才能痊愈呢?”凤起认真思考,黑葡萄似的瞳仁纯净清冽里面只有一个人的倒影,眼巴巴的样子温柔无辜极了,“要不…我陪你玩个游戏?”
“什么游戏?”
“模拟联合国?或者,分析谋杀案?”
“……”玊尔初猝不及防被哄到,忍笑侧过身。
凤起脚步紧跟着追到他面前,他越是想要躲开,凤起越是想要看他什么表情,闹了半天玊尔初笑得肩膀直抖,凤起上扬的嘴角也落不下来,“怎么了?”
“没什么。”
“这下高兴了?”
“吐槽我。”
“夸你呢。”
两人并肩往回走,玊尔初心想凤起这体质有点神奇,科学能不能给个解释,为什么只要凤起在他身边呆着,他的享乐人格就会时不时窜出来暴揍一顿理性人格。
这种症状还会随着她的心情变化而变化,他没被别人干扰,倒是被她干扰的厉害,好几次理性人都要被打死了。
虽然凤起很少表现出高兴,但他就是想让她高兴,凤起高兴了,他就只想跟她一块吃喝玩乐寻开心。
比如现在,完全无心工作谈什么案子,只恨不得一把揪出那只阴魂不散的鬼,丢给常见,然后甩甩衣袖带她去玩。
凤起无暇顾及他在想什么,她也被自己的两个念头缠住了思绪,低头专注踢着脚下的小石子认真跟自己斗争。
那些事即便她不说,凭玊尔初的本事也只是时间问题,无论从哪一个角度深挖,最后通向的都是同一个腐朽黑暗的终点。
可她犹豫,她惊觉自己竟然在意玊尔初的态度,无关什么事件、时间、人物、地点、身份,只是她这个人,她自己希望玊尔初不要对她进行审判。
原来她是期待能在身旁的人这里,无条件获得信任、索取偏爱的,人果然是贪婪无耻、得寸进尺的生物。
如果玊尔初的反应不在可控范围之内……她已经说了这么多,实在有些抗拒去想,自己要如何承担这个后果。
两人安静沉默地各想心事,终于,凤起想通给了自己一张判决书,这时候逃避既没用也没意思,快刀才能斩乱麻,迟不如早。
她下定决心,轻吐一口气刚想说话,玊尔初以为她累了先开口问,“走这么多路累吗?”
“不累。”凤起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又沉默半晌,一鼓作气,“我在lavishcloud替云家卖命的时候,明面负责集团战略,暗里主导情报。”
玊尔初心弦颤了几颤,凤起从他眼里抓取到不可思议这四个字,抿紧了嘴唇,他倒也没有太惊讶,只是觉得不可思议,“你不是云家大小姐吗?怎么是你做这些事?”
“云氏的人是这么告诉我师兄的?”凤起轻声说,垂眼若有所思,云策还真执着,当年闹得决绝,她说脱离云家一刀两断要他不寻不念,他说只要她活着就全答应,看来这约定只有她一个人当真了,“他们说是就是,一个称呼而已。”
玊尔初心疼她,可过去的事情他也无可奈何,轻声宽慰,“无法想象lavishcloud集团还存在间谍情报组织,你小时候也不知道那不是良性竞争。”
“何止。”凤起眨眨眼,似乎也觉得离谱,“情报就是一切,我曾经引以为傲。”
“gangstalking这种损招是东德斯塔西秘密警察发明的,那个臭名昭著的间谍情报机构,他们监听监控跟踪,窃取一切隐私,无所不用其极。
‘基本上,每个人都有嫌疑’,听起来组织管理者有些被迫害妄想症的征兆。”凤起看他一眼,指指脑袋,“精神不太好。”
“……”
“十万全职员工,二百多万im,弄了六百多万分档案资料,难以置信。”凤起轻轻摇头,眼神有些空,虚无里起了漫天大雾,似是明白又好像不解,“隐私是最值钱也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像过家家,孩子一样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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