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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1章 双目成灰


那天晚上,外面下起雨来。

两个孩子在司庭花的老姨家没有回来,而我在这原本该温柔的雨夜里,对司庭花进行了一场暴风雨般的摧残。

在那种歇斯底里的发泄中,她咬紧了牙关承受着属于唐家宁的毫不怜悯与毫不温柔。

一场又一场极致的风雨摧残之后,我却没有感受到任何所谓的报复的快感。

在外面雨打芭蕉的声声渐去时,我感受到的是自己的变质。

我在唐家宁的这副面容下,在这强大的势力之下,已经慢慢被一种不属于自我、不属于韩飞本有的情仇所覆盖和遮掩。

我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那种感觉,

像是戴上一张面具后,再也撕扯不掉的感觉。

你再也不是原来的自己,你的仇恨都显得不真实了起来。

“抱着我好吗……”她钻进我的怀里说。

我不想抱,但是,手仍旧是将她揽入了怀里。

“老公……”她轻轻地喊了一声。

那声音里透着一种真实,就像我是她真正的老公一般。

“这声老公都要把我叫麻了……”我搂着她轻声说。

“既然来了,就别这么轻浮行吗?爱我一次,又不会死。”

“谁说不会死?我感觉会……”我说。

感觉爱别人的话还好,爱她的话,真是稍不留神就会致命啊。

她如蛇的腿轻轻缠绕上来,手臂亦将我搂住,说:“我知道你只是玩我而已,但是,多少上点儿心也好啊。我又没让你娶我,也不需要你对我负什么责任。我活这么大,没有认真爱一次,你就当满足我一个愿望还不行吗?”

“愿望?爱一次的愿望?”我说。内心里也有种轻微的痛感,就在她刚才说没有认真爱一次的时候。如果没有爱过,当初的我,算什么?

“对啊……只要你好好爱我一次,以后我什么事儿都听你的。”她在我怀里,呢喃着说。

“这不是爱着呢吗?”我更显轻浮地抓了她一把。

那刻,感觉到她在勾引我的时候,内心里还有种说不出的恶心。

曾经她报复费城向的时候,就是用美色来迷惑的费城向;后来,又用这套东西怀上我的孩子之后,控制着我;现在又要将这种极致的勾引用在唐家宁身上……

想到这些,我内心里各种复杂都交织在一起。

想到她当初对我的打击报复,再感受着她此刻的温度,非常想要宣泄,却又找不到其他的宣泄口,只能再次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我不要了……”她推着我的胸膛说:“对你的身体也不好。”

“呵,把嘴巴闭上……好好感受我的爱。”

“不行,真的……我不想要了。”

“这么拒绝我的话,还让我怎么爱你?”我说着,不由分说地展开进攻。

当外面的雨再次落下来的时候,

她的眼睛也湿润了……

可是,看到她的泪水时,我却更猛了。

我就是想要看看她能憋到什么时候、装到什么时候。

那次过后,她没有再让我搂着她,直接转过身去,亮给了我一个后背。

夜色渐浓的时候,我却没有睡。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睡不着……

想到了很多,费晓、童歌、费凡、嫣月……

可是,却又像是什么都没有想,直到天边露出鱼肚白时,我才慢慢睡了过去。

——

“爸爸!爸爸!”

“哈哈!爸爸、爸爸……”

两个孩子的吵闹声将我吵醒。

我睁开眼睛,看到他俩趴在床头上的时候,整个人便有一种恍惚感。昨晚回来的时候,天色已暗,没有看清楚两个孩子的模样。

此刻,看着他们两人的脸,跟我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虽然高靖彤是个女孩,但是,若是我母亲见了,肯定也知道是我的亲女儿。

“爸爸!起来吃饭啦!”靖宇拉着我的手。

我想问问为什么喊我“爸爸”,但是,感觉他们确实应该叫我爸爸,便没有再问,起身洗漱。

司庭花将洗漱用具都弄好后,放在了院子里的水龙头边。

我坐在旁边的竹凳上,一边刷牙一边看着两个娃娃在院子里奔跑玩耍。

司庭花端着个盛有食物的大簸箕从外面走进来,穿着昨天那身蓝色的民族服装,头上还戴了顶银色吊坠装饰的帽子。

“呵,快洗……洗完吃饭。”她冲我一笑说。

那刻,她的笑,完完全全就是另外一个人的笑。

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自己都像是被她迷住了一般。

那是不能用美或不美来形容的契合,与周身的白墙青瓦和各种绿植的契合。可以确信,这里就是她的老家。

人只有回到自己的老家时,才会有那种灵魂与土地相连接的契合感。

——

吃过早饭之后,我以为她会带着我去旅游,毕竟旅游是增进两个人感情非常好的方式。

可是,她没有,她不知从哪儿给我找了件男人的旧衣服让我穿上后,便带着我去种地……

两个孩子跟在身后,老姨在前面拄着个拐杖慢悠悠领着我们。

虽说慢,可是石板路的蜿蜒,在她双腿间却要比我要轻松得多。

来到菜园,

将西红柿苗从背篓里拿出来种。

昨夜的雨水让田地里的泥土很松软,并不费力。

虽然我对种地这些东西不陌生,但是,考虑到唐家宁的身份,便故意笨拙地操作。

她见我那么“笨”,还会轻轻踹我屁股,让我认真点。

我们种地,老姨坐在菜地的头上看着孩子。

两个孩子在菜地的小水坑边儿玩着水又玩泥巴……

“你们两个别把衣服弄脏了……”司庭花喊着说。

“让他们玩就是了。”我说。

“衣服脏了你又不洗……”司庭花白了我一眼说。

那刻,上午的阳光照着她粉红色的脸庞,她美目一眨,便眨出了她家乡的色彩斑斓。

那刻我就在想——司庭花啊——若是你当真如此清纯善良该多好啊……

“花啊!叽里呱啦……”老姨在田头说着一些我听不懂的家乡话。

司庭花回头笑着,叽里呱啦地回应。

老姨看了我一眼后,指着我又笑说了一些话。

“老姨说什么呢?”我问。

司庭花笑得像个小姑娘似的,花枝乱颤说:“我老姨说让我擦亮眼睛找男人,你这样的男人养不活我!哈哈!”

“我也没想养你啊……”我不屑地笑着说。

她听后,

双眼像是瞬间失血一般,

变成了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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