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拾贰

回到公司上班，发现郑羽没有来。

        我有些奇怪。

        看看周围的同事，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

        我选择装聋作哑，事不关己。

        到了临近下班，终于搞明白发生了什么。

        原来那次跟销售部的开年活动，郑羽被销售部的副经理带回了自己家。当晚还发生了关系。

        郑羽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并没有声张这件事情。

        两人在公司也一直保持着同事关系，没人发现任何异常。

        现在郑羽发现自己怀孕了，要求副经理给个说法，无奈副经理已经有了家室，不肯离婚，郑羽于是到公安机关报警，说副经理□□了她。

        我听完，整个人都呆住了。

        第一时间想到，我作为那晚郑羽唯一同部门参加活动的同事，估计很快会被警方叫去协助调查了。

        已经过去几个月了，很多细节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

        只是觉得，我那晚专门留下来等郑羽，就是害怕发生意外，没想到还是发生了。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憋屈。

        没想到，没等到公安机关的通知，倒是先等到了郑羽的电话。

        郑羽约定见面的地方有点偏僻，的士司机在对讲频道里问了好几个同行，才找到位置。

        郑羽脸色有些憔悴。她的小腹微微凸起，已经有些显怀了。

        我在她对面坐下，有些局促，不知道怎么开口。

        她看出了我的尴尬，紧紧拉住了我的手：

        “小筝，这次，你一定要帮我！”

        周五，照例又是跟顧一野约饭的日子。

        我却没了兴致。

        郑羽的脸，一直在眼前闪现。

        顧一野发现了我的不对劲，我也没有隐瞒，将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说给他听。

        他听的很认真，偶尔会打断我，核实一些细节。

        “你不打算帮她，但心里又觉得内疚。”沉默了一阵子，顧一野说。

        我有些吃惊，看向顧一野。

        “你的行为跟她的遭遇之间，没有必然的因果关系。况且，你那天一直在等她。”

        “道理我都懂，就是忍不住去想，如果我当时没有留她一个人在包间……”

        “很有可能，你会遇到跟她一样的事。”顧一野肯定的说。

        看我略微吃惊的瞪大了眼睛，顧一野赶紧补充：

        “当然，只是很大可能。毕竟，”他看看我，“你的长相和身材还是比较出众的。”

        “顧一野，这是你第一次夸我。”

        “不算夸吧，只是客观的陈述事实。”

        我烦闷了一个晚上，终于第一次笑了。

        周一，公安机关到公司了解情况。果然，我第一个被叫过去问话。

        我记住顧一野跟我说的，只陈述事实，不做任何主观的臆测和猜想。对于郑羽的请求，我用行动拒绝了。

        她跟副经理之间是什么情况，我并不了解。当中的是非曲直，我不能只凭郑羽的一面之词就做出判断。

        副经理在道德层面，当然是值得唾弃的，但他有没有违法，是否要承担法律后果，不应该由我来决定。

        晚些时候，我接到了郑羽的电话。

        “江南筝！你这个冷血动物！我早就知道你不是好东西！公司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这个趋炎附势的人渣！”

        不得不说，东北人骂人的时候，都带着特殊的节奏。

        我把电话放到茶几上，继续看电视。

        屏幕终于熄灭了。我拿起手机，默默将郑羽的微信删除，电话拉黑。

        没办法，我就是这么冷漠的人。

        郑羽的事，公安机关最后决定不予立案。

        郑羽每天挺着个肚子到公司楼下来闹。她毕竟做过人力资源，知道什么样的方式可以对公司造成最大的负面影响。

        最后，郑羽和副经理被公司双双开除。

        只是副经理的老婆是个狠角色，事情闹得这么大，她依旧咬紧牙关，压根不提离婚的事。

        听说到了最后，副经理就给了郑羽一万块手术费和营养费，让她自己看着办。

        我时常忍不住臆测，副经理跟他老婆要怎么相处。

        跟顧一野说起来，他只是淡淡的说：

        “能怎么相处，就那么相处呗。日子该过还是得过。”

        我差点就忍不住八卦顧一野的婚姻生活了，幸好最后关头忍住了。

        为了这样一个难得的“饭友”，一定要管住好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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