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发烧

第三十一章发烧

        等齐羽，齐林二人再回到内功阁后，已经是晌午时分。派里的师弟，贴心的送来饭菜放在了桌子上。

        二人吃过后，齐羽懒洋洋的躺在塌上昏昏欲睡，完全忘了齐林还要在这练功。

        看着齐羽快要睡着的模样，齐林倒是也不介意，而是自然的也躺在了齐羽的身边，看着齐羽睡觉，看着看着，自己也睡着了。

        等再醒来之时，已经是傍晚时分。

        齐林揉揉眼，有点发懵的看看窗外天色昏晚。似乎是师兄睡在身边的原因，他这一觉睡得挺深的。

        想到师兄就睡在身边，齐林心情一悦，赶忙看向身边人。

        然而喜悦的心情，很快便消散了。

        齐林担心的看着身边的齐羽，只见齐羽此时双目紧闭，眉头却微微蹙起，面色发红，身体卷缩一团微微发颤，额头却出了一层薄薄的虚汗。

        现在这个时节的温度，肯定不是被热的，那这虚汗定是身体出了状况。

        齐林担心的伸手摸了摸齐羽的额头，掀开看了一下齐羽的眼睑。然后又给齐羽诊了诊脉。

        “发烧了…”齐林担心的皱起眉轻声自语着，想到齐羽昨日刚赶路回来，还没怎么休息，就连着赶来给自己在屋外守夜，定是身体虚弱着了山中的凉气。

        还好，齐林跟着齐羽学了一些基础的医术。

        齐林连忙起身给齐羽打了盆水，浸湿了两条洗脸巾拧干后，一条放在齐羽的额头上，一条给齐林擦拭四肢和颈窝。

        齐林轻手轻脚的给齐羽擦拭着，期间齐羽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干渴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但是齐羽的声音还没有说出来，齐林便端来一杯水，将齐羽扶起，温柔的将水杯递到齐羽的嘴边。

        于是齐羽靠着齐林，畅快的喝了一杯水后，又再度昏睡了过去。

        等齐羽再睁眼，是齐林将齐羽喊醒的。

        “师兄，来，我熬了一碗药，先喝了再睡吧？”齐羽神志模糊的依靠着齐林，张开嘴，慢慢的喝尽齐林递到嘴边的汤药。

        喝完之后，齐羽没有立马躺下，而是靠着齐林缓了缓神志。

        缓了一会儿，齐羽感觉身体虽然还有些飘虚无力，但是脑子不似刚刚那么晕糊了。

        齐羽用手撑着床面，想要自己坐好，然而身后的齐林却按住了齐羽的身体，没有让齐羽离开“师兄，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不要勉强。”

        明明只有十岁，却懂事可靠的，让齐羽这个年长者都不禁有些汗颜。

        不过齐羽还是听话的没有乱动，安静的靠着齐林略显幼小的身体。

        “想了想…我好像很久没有这样被人喂药了。”齐羽靠着齐林，神色有些恍然。

        他迷迷糊糊的呢喃着，不知是说给齐林听，还是说给自己听“少时，我身体较为虚弱，时常生小病，上次被喂药，还是娘亲在世的时候…”

        “师兄的娘亲一定和师兄一样温柔，善于照顾人吧。”齐林看着神色寂寥忧伤的齐羽，便轻声问着。

        “呵呵…”齐羽苦笑的捏了捏眉心“我娘亲啊，她可不温柔，我的性格没有随她。如果随了我娘亲的性格，碰到现在这么让人操心的师傅，我定早就撂挑子不干了，临走一定还得剃了师傅那头白发”

        齐林听着齐羽对于自己母亲的评价，愣了会儿神，然后忍不住轻笑出声。

        齐羽听到齐林的笑声，突然就觉得有点起劲了，于是他又接着说道“不过我母亲虽然性格不好，但是医术了得，我的这一身医术全是跟着我母亲学的，而且我母亲极其喜欢研究些稀奇古怪的医术…”

        说到这，齐羽停下话语，抬眼看看齐林的反应，齐林见此，便笑着问道“什么稀奇古怪的医术？”

        齐羽眼珠一转，卖起关子来“你猜？”

        齐林看着得意洋洋卖关子的齐羽，一时间分不清谁是大人，谁是小孩。

        齐林很乖巧的猜测道“是喜欢研究毒药？”

        齐羽摇摇头“那倒不是，我母亲虽然脾气暴躁，但是性格还是善良的，她研制的药物基本都是治病使人变好的，如果研究毒药的话，实验的时候就得害死不少生灵。”

        听此，齐林愣了一愣，想了想说道“确实，很善良。”

        齐羽笑了笑“我突然想起常有人说以毒攻毒。但是我娘亲却说，这只是一些胆大的拿命赌而已，也有的毒草可以相克，但是极少，而且用量难以把控，很多就是毒上加毒。”

        看着齐羽一脸回忆往昔的感慨，齐林心头却是很开心的。

        毕竟能了解到往事，这是亲近之人才能知道的。

        想与齐羽再多说一些，于是齐林又接着问道“那既然师兄的母亲不研究毒物，为何师兄你却对蛊毒了解甚多呢？”

        闻言，齐羽突然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然后扭捏着说道“我，我小时候也比较皮，但是记忆力强且好学，母亲教与我的医术，我很快就学差不多了，于是我就开始好奇一些其他的…领域…”

        难得看见齐羽这样扭捏的模样，年少的齐林扬起形状好看的嘴角。

        他接着问道“师兄接触了什么领域？”

        齐羽的脸渐渐红透，他支支吾吾的回答道“就是，就是我母亲喜欢搜集很多一些稀奇古怪的书…然后，其中就包含一些蛊毒的书籍，虽母亲不让我看，但是我都偷偷看完了。”

        齐林有些奇怪的看着齐羽，不明白他说的这段话里，有什么事情让他红透了脸，如此害羞。

        想了想，担心可能是发烧严重了，于是他担心的问道“师兄脸怎么这么红？是病情严重了吗？”

        说着齐林摸向齐羽的脉搏，然而齐羽却躲开了齐林的诊脉。

        对于齐羽的躲避，齐林一脸困惑。

        见此，齐羽的脸涨得更红了，不知是不是生病的原因，齐羽的大脑转的有些慢，理智快要跟不上嘴巴。

        齐羽尴尬的解释道“没有，我没有病情加重，只是想到小时候，在母亲那翻到的春，春，春日图。”

        还好脑子及时赶上了嘴巴，在嘴巴快要酿出祸端时，及时改了口。

        然而齐羽的这个解释，齐林更加疑惑了。

        不过还好齐羽又接着弥补道“因为那个春日图里，有名家所画的女子图，画中女子…十分美丽，每每想到，我就会有点害羞。”

        这算是成功弥补差点说错的话了，且这话也不算完全的撒谎。确实画中有女子，不过也有男子。

        齐羽为了缓和气氛，又突然接起一开始的话题说道“对了！我娘亲研究的稀奇古怪的医术就是，一些女子养颜美容的药物，为此曾经还钻研过不老神药，哈哈，哈哈…”

        齐林略微吃惊了一下，脑袋微微一歪，问道“不老神药真的有吗？”

        齐羽此时因为话说的有些多了，脑子有些乏累，他将有些昏沉的脑袋靠着齐林，慢悠悠的回答道“我不知道，或许是有的…只是目前可能还没有人研究出来。我母亲也只是根据一些传说和书籍，然后自己研究而已。”

        齐林点点头，心情有些愉悦。他感觉自己对于师兄又是了解了一些。

        齐羽靠着齐林，有些困乏的闭上了眼睛，脸上的热度渐渐褪去。他轻缓的感叹道“哎…这样反过来被人操心照顾，似乎也是不错的。”

        齐林看了看靠着自己的齐羽，深邃的双眸，眸光流转，看向别处，轻声说道“师兄…不生病的时候，也可以多多使唤我…依靠我。”

        齐羽缓缓睁开眼，然后微微的仰头，看着耳垂泛红的齐林。

        红润的唇轻轻抿动，齐羽似笑非笑的缓声说道“你这样，我可是会依赖你的，讲不定以后会分配很多脏累的活给你做。”

        “我没关系的。”齐林微微有些羞涩的说道“如果以后，师兄多给我些事做，多…多来找找我，我就更高兴了。”

        闻言，脑子还有些迷糊的齐羽，忍不住笑了“哪还有这样主动找事做的，你和常人都想的不一样…”

        然而齐林却接着话道“师兄吩咐的，不一样。”

        吃完药的齐羽，渐渐开始犯困，也没有在细细追究齐林的意思。

        慢慢的，齐羽缓缓移动，直至平躺下来后，不由得郁闷的叹了口气“哎…传出去，同行都要笑我。我一个医者，竟然这么不会照顾自己，还着凉病倒了…”

        齐林轻手轻脚的转至齐羽的头侧，然后开始给齐羽按揉起太阳穴。

        齐林一边揉着，一边接话安慰道“不会有人知道的，而且你这也是劳累过度才导致的，旁人笑话不得。”

        听着齐林的安慰，齐羽的心情宽慰了一些“哈哈，你这么会安慰人，又会照顾人，长大一定是个会疼人的好丈夫。”

        按揉的小手一顿，不过很快又正常按揉了起来，并缓缓轻声道“都是师兄教导的。”

        在齐林力度适中，舒适的按揉下，齐羽迷迷糊糊的就想再度入睡，不过入睡前，齐羽模糊的说了一句“呼…真是，越来越喜欢…你…”的懂事了。

        本来齐羽是想说‘越来越喜欢你的懂事’，但是头脑不清醒，话也没说完，人就昏睡过去了。

        只留下满脸通红的小齐林缓缓地收回手，怔怔的看着入睡的齐羽发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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