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交流

彻底放空下来的凌柔又开始了每天涂涂抹抹，在楼下的花园里借着围栏种了不少爬藤月季，粉红色的大花骨朵盘在墙壁上，风一吹煞是好看。

        院子里又种了两颗樱桃树，按照书上所说，凌柔给它们搭建了小房子避免被风吹伤，当看到叶片吐绿时，心情总能好起来。

        生活不总是美美好好的样子，有时候也颇为惊悚。比如有天夜里肖指导很晚才会，虽然她从未要求过什么，但凌柔总是会等到肖指导回家才去休息，冰箱里也准备了饭菜随时等待她的回来。

        门铃响起，凌柔一打开门便见到了浑身是血的肖指导，对方还是淡漠的样子，一点都没变。

        问她是不是受伤了，但她说都是别人的血。凌柔很不放心，检查后才发现她可一点牛都没吹，浑身上下找不到一点伤口，令凌柔惊讶不已。

        也是到了后来她才知道，那天肖指导为了平息，独自单挑数个二三十人的小团体，硬生生将整个肢解开依次清扫。从白天打到黑夜，就连路过的城卫队看了都要退避三舍的程度。

        每每看着肖指导带血凯旋，凌柔连安慰和夸奖的话都想不出来。虽称不上可怕，但敬畏还是有的。将她的衣物拿去单独清洗，被子床单都是新晒过的，那家伙每次回家就往被子里一裹昏昏沉沉的睡去，每天做那么复杂的事倒是一点也没有睡眠质量的问题。

        这天凌柔正准备回到阳台上自己常坐的位置上的时候，却发现被肖指导给占住了。肖指导看起来今天难得空闲，靠在阳台上看着外面的景色，也不知在想什么。

        “您说，学城会有变好的一天吗？”出于礼貌，又是出于好奇，凌柔小声的问了一句，甚至没有指望肖指导会回答她的问题，可她看起来并不像想象中那般的难以接近。

        “好的标准和方向是什么？是像炎城那样锦衣玉食配上优异的教学资源，还是像花市那样极高的升学率和优美的生活环境，又或者像雪城那样友好的校园关系师生共进退。再要不一天能吃三顿牛油火锅，自助餐饮不限量，学业简单易懂就算是好了。”

        “”凌柔回答不上来，她只知道现在属于不好，至于变好究竟是怎样，自己也说不清楚。

        “让我们把范围缩小点，你觉得是什么将学城变差，是那群暴动的人吗？”

        “”由于校外食物导致生病，希望学生回归食堂，而食堂的环境惹的人心烦意乱，有人会发脾气也不算是特别难以理解的事。至于还有其他的暴动，都算是各自有各自的理由，更何况那些人平时也不见时时刻刻都这样。凌柔摇了摇头，觉得不完全是。

        “那是那些在学校排挤你们，伤害你们的人吗？”

        “”从小到大凌柔一直在被欺负，在不同的学校遭遇同样的问题。唯独只有学城能出现这种恶性事件，在其他学校也有人欺负凌柔，可却不见那些学校有半点落魄的样子。或许有关联，但称之为罪魁祸首似乎也不恰当。她又摇了摇头，但也说不出什么道理。

        “校卫队为了众人安全，奋不顾身在第一线。老师们给出了道路又从不为难你们，就连那男生为你旷课都未曾真的被开除记过，只是口头教育两句。至于学习的硬性设施，是因为学校的等级上不去而被封的，大家都服从这套规则，是规则害了学城吗？也不是。所以你觉得到底是什么问题呢？”

        “您可是老师啊，”凌柔觉得自己没法回答上这个问题“可别为难我了，我哪里能想得通这些事。”

        “事实上在这能找到个像你这样，能将学城视为整体，不随意划分小派别的人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所以想听听心声，没有为难你的意思。”

        “抱歉，我恐怕帮不上您什么忙。我只是觉得未来还会有无数人来这学城，倘若学城的情况好转的话，大家便能过上些日子了。外面的竞争又那么激烈，大家的压力都那么大，能在这里好好调养恢复下心理的创伤，真的是可遇不可求的生活。”

        在其他学校里像凌柔这样的受害方更是数不胜数，最近的新闻也在连连报道恶性事件案情屡创新高。能得到一块这样的疗养之地，凌柔已经很感激了。

        “将这里作为竞争道路上的喘息之地吗？倒也是个有趣的建议。”

        这个答案似乎得到了指导的认可，她侧过头来问凌柔对未来有什么打算，作为指导说不定能给她提供些许指点。

        “未来我希望启天宁能够获得幸福吧。”

        “关于你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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