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如你所愿

进屋后，楚瑶是被傅斯车扔到床上的。
  “傅斯臣，是不是疯了？！”
  楚瑶抗拒地想要起身，可刚支起上半身，就被傅斯臣按倒，死死地压在了身下。
  他漂亮的俊脸此刻阴云密布，凌厉的眼神像是要把她吃了。
  “是。被你逼得。”
  傅斯臣一字一句说道。
  “从三年前的那个晚上开始，我就已经被你逼疯了。”
  楚瑶的心一时痛得无法呼吸，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滑落到枕头上，染湿了大片。
  “我只想知道一件事……”
  楚瑶抬眼，重新看向傅斯臣，那张对她来说近乎刻进骨子里的脸。
  “你还爱我吗？”
  傅斯臣沉默着，看着身下哭得梨花带雨的楚瑶，不说话。
  他的表情一时凝滞，像是蒙上了一层冰霜。
  楚瑶的情绪崩溃，大声地质问着，“傅斯臣，你还爱我吗？！又或者说，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曾经，楚瑶以为傅斯臣是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人。
  可后来，她亲耳听见他说，他跟她只是玩玩，他真正爱的人是姜舒意。
  三年前发生的那件事，她百口莫辩，而傅斯臣对她的态度，也一落千丈，如果她不曾知道傅斯臣的真心，或许她会以为，那是因为他在乎，他心痛。
  可她知道，对傅斯臣来说，她不过就是个玩物，他的愤怒和失控，都不过是受到背叛的屈辱罢了。
  作为一个玩物，一个被他养在身边的金丝雀，只配被他主动抛弃，而不配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楚瑶的话语，让傅斯臣仿佛定格住了一般。
  他抓着楚瑶身体两侧的床单，拳头上的青筋，狰狞地凸起着。
  楚瑶冷声，“你回答不出来是不是？你……你从来都没有爱过我，对不对？你这么做，只是为了满足你的报复心和占有欲，对你来说，我就一个任由你摆布的工具和玩物，你想玩的时候就玩一下，不想玩了就扔在边上不管。傅斯臣，你到底有没有心？”
  “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吗？”
  傅斯臣终于开口，可望着楚瑶的眼神，却带着无尽的失望和落寞。
  楚瑶不说话，可是傅斯臣的神情，却在楚瑶的注视中，变得越来越冰冷。
  “好啊，既然如此。”
  “那我就如你所愿。”
  那一瞬间，楚瑶忽然觉得头顶的灯照得她有点恍惚。
  她有些睁不开眼，却仿佛看到傅斯臣冰霜般的脸上被浓重的悲伤覆盖。
  而他那双像是看猎物一般盯着她的眼睛，也变得通红。
  似是有一滴泪，挂在他美丽如星辰般的瞳孔里，摇摇欲坠。
  楚瑶失神，忍不住想要伸手去帮他擦掉。
  可下一秒，就被傅斯臣死死攥住手，沉重而粗暴的吻也跟着落了下来。
  那一晚，楚瑶不知道自己反反复复被傅斯臣折腾了多少次。
  只是觉得自己每一次都在垂死的边缘挣扎，可是傅斯臣却像是完全听不到她都哭喊一般，一遍一遍地发泄着自己的愤怒和欲望。
  这三年来，傅斯臣也有无数个夜晚对她任意索取，可没有哪次，像这一晚这么失控，残忍。
  隔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
  楚瑶试着动了一下无力的身体，大腿，胳膊，还有腰部的剧烈酸痛，都在提醒着她，昨天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而偌大的床上，此刻早已没有了傅斯臣的身影，只有她孤身一人。
  这三年来，每一个醒来的早晨，楚瑶都是孤身一人。
  无论前一晚，傅斯臣对她有多缠绵悱恻，予取予求。
  天一亮，他就变成那副高高在上的冷酷模样，好像之前的亲密无间都不曾存在过。
  浑身的粘腻和酸涩，让楚瑶十分难受，她艰难地走进浴室，想给自己洗个澡。
  可是刚走进浴室，看到镜子里浑身遍布青紫和红痕的自己，楚瑶又忍不住埋头哭了起来。
  曾经，嫁给傅斯臣，是楚瑶的梦想。
  高中的时候，楚瑶看过一本书，书里面写：
  我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我惊，免我苦，免我四下流离，免我无枝可依。
  楚瑶以为，那人就是傅斯臣。
  他是她的盖世英雄，驾着七彩祥云而来。
  可现在，楚瑶才知道，傅斯臣不是她的救赎，他是来拉她下地狱的。
  ……
  ……
  十六岁那年。
  楚瑶的父母在一场交通意外中去世，楚瑶因此成为无依无靠的孤女。
  一开始，楚瑶住在姑姑家，姑姑是她法律上的监护人。
  可没多久，姑父便撺掇姑姑霸占了楚瑶父母留下的房产和积蓄，打着照顾楚瑶的由头，搬进了楚瑶家，挥霍着楚瑶父母的钱。
  不仅如此，楚瑶还发现姑父对她图谋不轨，偶尔会偷摸她，甚至会在她洗澡的时候偷看。
  楚瑶把事情告诉了姑姑，可姑姑非但装聋作哑，还骂楚瑶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走投无路的楚瑶，从家里面逃了出来，也是在那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联系了楚瑶。

  那人，便是傅家的奶奶。
  得知了傅家奶奶和自己外婆的渊源，楚瑶接受了傅家奶奶收养的提议。
  比起露宿街头，或是回到那个暗无天日的家，去傅家，有傅家奶奶的照应，对楚瑶来说，算得上绝境中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来到傅家的第一天，楚瑶甚至连一件行李都没有。
  佣人把她带进傅家别墅后，傅奶奶走出来迎接她。
  傅奶奶年近七十，精神却很好，尤其是打扮和气质，古朴典雅，透着和寻常人家不同的富态。
  看到楚瑶，傅奶奶慈眉善目地拉住她的手：“瑶瑶，以后就把这里当做自己家。”
  楚瑶受宠若惊，点了点头。
  傅家的一切都极尽奢华，傅奶奶为楚瑶准备的房间很大，各类日用品齐全，甚至衣柜里，都摆满了适合楚瑶尺寸的四季衣物。
  看完了房间，楚瑶跟着佣人下楼。
  门口突然传来一阵跑进来的脚步声，没多久，楚瑶就看到一个满头大汗的高大男生，出现在客厅。
  “奶奶，她谁啊？”
  刚打完球回来的傅斯臣，还穿着湿透的白T恤，一头碎发因为汗水的缘故，有些凌乱地黏在额头上。
  不过即便如此，也无法掩盖他过于帅气的脸蛋。
  他站在傅奶奶边上，肆意地打量着楚瑶，由于眼神过于直接，让楚瑶不自觉低头回避了视线。
  “哦，是瑶瑶，我……远房亲戚家的小孩。”
  收养楚瑶的事，傅奶奶并没有告诉傅斯臣，且为了日后不让楚瑶遭受外人异样的眼光，傅奶奶给楚瑶安了这么个身份。
  “远房亲戚？哪个远房亲戚？”
  傅斯臣勾了勾唇角，对奶奶的话抱有疑问。
  “这你就别管了，说了你也不知道。”傅奶奶敷衍，顺便睨了傅斯臣一眼。
  “反正以后，瑶瑶就在我们家住下了，你把瑶瑶，当成你表妹就是了。”
  听到奶奶的话，本就对楚瑶的身份表示怀疑的傅斯臣，顿时脑洞大开。
  仿佛是知道了什么惊天的大秘密，傅斯臣突然俯下身来，凑到傅奶奶耳边，小声嘀咕道：“奶，这不会是我爸在外面的私生女吧？我妈知道这事吗？！”
  说完，傅斯臣就结结实实被傅奶奶打了一下。
  “你胡说八道什么？！都说了，是远房亲戚家的小孩，什么私生女？你小子是不是活腻了？”
  傅斯臣揉着自己被奶奶拍红的胳膊，一脸委屈，赶紧求饶。
  “奶奶，我错了我错了！”
  不过楚瑶长得实在好看，傅斯臣忍不住又盯着她看了好几眼。
  感觉到傅斯臣肆无忌惮的视线，楚瑶害羞，脸一红不自觉低下了头，踌躇着站在原地攥紧了手指。
  “行了，你这一身臭汗的，快去洗澡吧。”
  傅奶奶嫌弃地捂住了鼻子，一边推开傅斯臣，一边将楚瑶拉到了跟前。
  “遵命，乖孙儿这就去洗香香！”
  话毕，傅斯臣跑着上了楼。
  虽然不知道是哪家的表妹，可见楚瑶出落得如此标志可人，傅斯臣心里还挺乐呵。
  平白多了个这么漂亮的妹妹，换了谁不高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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