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宣战

周五晚上。
  傅斯臣赴约参加商业酒局。
  作为傅氏集团现任的总裁，傅氏的掌权人，这种类似的酒局，傅斯臣一个月要参加七八次。
  家常便饭，习以为常。
  但这次，却有所不同。
  沈氏集团新任继承人，沈砚之，前不久刚回国，这次的酒局，他也在。
  沈砚之，这个当年将傅斯臣拉入噩梦之中的人，回来了。
  沈氏之前一直都是做酒店生意的，规模在国内也算得上数一数二，不过和涉足地产、商业中心、旅游度假等众多产业的傅氏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
  所以这十几年来，傅氏从未把沈氏放在眼里，甚至连潜在的竞争对手都算不上。
  可最近这几年，沈氏的发展速度却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收拢并购，拓展领域，涉猎广泛，大有超过傅氏的势头。
  一开始，傅斯臣只是远远瞥见一个略显熟悉的身影，并未在意。
  作为酒局的焦点，傅斯臣边上围了不少人，交谈应酬，互通信息，好不热闹。
  酒过三巡，傅斯臣避了众人在一旁的沙发上休息。
  但一个声音，却很清晰地在他低头拿酒杯的同时响起。
  “傅少，好久不见。”
  傅斯臣刚碰到杯子的手抽了回来。
  抬眼，就看到沈砚之那张挂着三分笑意的脸。
  当年发生了那件事，傅斯臣恨不得扒了沈砚之的皮，拆了沈砚之的骨，可现如今，他竟然若无其事地自己送上门来。
  傅斯臣猜测着对方的意图，压下心头的恨意，冷笑了一下，“沈砚之，你还有脸见我？”
  沈砚之在傅斯臣对面坐下，表情轻松：“那是个意外。虽然有点迟……”
  “但我还是想跟傅少说声抱歉。”
  不痛不痒的话语，惹怒了本就憋着情绪的傅斯臣。
  傅斯臣起身，上前一把揪住了沈砚之的衣领，漂亮的眸子透着猩红：“你是不是活腻了？”
  沈砚之完全不在怕，不怒反笑：“傅少，这么多人看着呢，注意身份。”
  此刻他们虽然在休息区，不过不远处就是觥筹交错的宾客，动静一大，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会被吸引过来。
  沈砚之知道，当年的那件事，傅斯臣不希望任何人知道。
  事情发生后，傅斯臣抹去了所有的痕迹，除了当事人，所有可能牵连涉及的人，都被封了口。
  他把一切都封锁得死死的，就像关上了一个潘多拉的魔盒，禁止任何人开启。
  虽然不甘，可傅斯臣还是松开了对沈砚之的束缚。
  今天的场合，不适合动手。
  虽然本就和沈砚之不熟，可傅斯臣还是明显地感觉到，沈砚之和三年前不一样了。
  伪装的和善，一脸的城府，以及眼角眉梢透出来的算计。
  都和三年前的他，相去甚远。
  “你想干什么？”
  意识到沈砚之是有备而来，傅斯臣也换上了另一副姿态。
  他要是想跟他玩，那他就耐着性子陪他玩玩。
  既然自寻死路回来了，傅斯臣就没打算放过他。
  沈砚之勾了勾唇角：“有些东西，如果不合适，不如干脆点放手。”
  傅斯臣脸色，在沈砚之的话语里，变得愈发幽暗。
  沈砚之继续：“毕竟让合适的东西去到合适的人身边，也算是一种成人之美。傅少，你说呢？”
  傅斯臣挑眉，轻笑的同时，已经清楚了沈砚之的来意。
  “那也得看，那人有没有福气消受。”
  沈砚之：“那咱们就拭目以待。”
  沈砚之的姿态，让傅斯臣感到恶心。
  想起什么，傅斯臣嘲讽道：“你这副模样，倒是让我有点混乱了。当年出了事，就夹着尾巴落荒而逃的人，到底是不是你？”
  沈砚之依旧淡定：“当年不是我的本意。”
  傅斯臣身侧的拳头攥紧：“……”
  沈砚之：“那时候是没机会解释，现在——是没必要解释。”
  傅斯臣的情绪再度被点燃，一直徘徊在脑海中的疑问，终于还是冲破了理智。
  “当年的事，是不是你设计的？”
  听闻，沈砚之笑了，伪善的面具终于撕下。
  他慢条斯理地开口，阴冷的唇角却透着不甘：“要是我设计的，你现在，就不可能是她的丈夫。”
  没有得到期望中的那个答案，一闪而过的失落，从傅斯臣的脸上悄无声息地划过。
  沈砚之整理了一下被弄皱的领口，意味深长地看向傅斯臣，“来日方长。”
  那人淡然离去的背影，让傅斯臣感觉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窒息般地难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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