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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37章


西疆边界,天还未亮,郭赢的手下将就杀了过来,时间远远比出兵的时间早了许久。虽然军队已经有所准备,还是抵不住郭赢一党的攻势,对方还未使用火攻,前方抵挡的军队已经败了好几节。

        “世子,前方抵御的兵马溃败,我军已无抵抗之力。”

        天刚亮,莫副将就忧心忡忡地冲进营帐,“世子,您先领兵撤退,此地有末将等人,可以勉强撑到夏将军的援兵到。”

        来了这么久,穆辰首次穿上母亲为他备好的“战衣”,事态紧急,莫副将也只是叹于世子的心大,这般时候还能这般讲究外壳子,看来已经备好撤退的准备,果然是花王府的世子。

        “不用。”穆辰出营上了马背,吩咐莫来州守好后方,只是带了两千兵马出了营地。

        莫副将出神楞在原地,世子这是带两千兵马撤退?

        前方比呈报回来的情况更要糟糕,甄逸锋上阵了两次皆被打退回来。

        穆辰一到,他便去找穆辰又问那个已经烂了的问题,“穆大哥,夏将军的援军何时才能到,不是多日之前就已经派信了吗?”

        初来时是鲜衣怒马少年朗,待真正亲临战地,后方不统一,再意气风发也是白搭,甄逸锋心里不是被郭赢打败,而是是被夏墨秋的装死折服得一败涂地。

        “快了。”穆辰深吸一口冷气,夏墨秋早就说援兵已在路上,至于行军速度,人家管不着。上一世罗遇好歹是亲自下场使绊子,这一世,夏墨秋完全是个旁外观客。

        “世子,”马背旁的小将还没说完,穆辰却已经看见了西芜的战旗。被灭了二十年的深蓝白月战旗重出战场。穆辰还是首次见到西芜的战旗,莫名地觉得惊奇,来不及拿其与书里所记的旗图想比,只得扬鞭策马,前去御敌。

        加上伤兵,总兵力不过数千人,还没上场厮杀多久,穆辰被擒,数千士兵成为俘虏投诚。

        西军押送穆辰与甄逸锋还有一副将前去主营帐,听后上级发落。

        押送的人一眼就看出穆辰身份尊贵,但是又碍于他是敌军俘虏,押送途中,心里一直在纠结该不该对他的态度缓和一些。

        一进营帐,敌营里的主将一眼就认出穆辰的身份。

        肩领绣纹一直是西芜王室等级区分的一个主要标志,特制的银丝蟒案便是王室至尊的身份徽案。此种图案绣发是宫内秘绣,工艺极其复杂,用料罕见,只有西芜王宫里的工匠知晓,外人就算想考究一番也摸不到门路。

        穆辰此时虽然灰头土脸,母亲为他制作的衣裳穿得是整整齐齐。

        主将赶紧跪下身来把穆辰松绑,即使心里不完全确定他的身份,他也不敢得罪,依礼毕恭毕敬地询问道:“不知这位公子是何来的这身战服?”

        穆辰顺着他的疑惑,装傻充楞地慢慢爬起来,拿出俘虏的畏惧,老老实实地回道:“阿嬢所给。”

        主将听见“阿孃”这个称谓,对眼前这个灰头土脸的俘虏的身份认知又更进了一层。他只是听闻主帅此次发兵是有奕国境内传来的特令,也不知道奕国竟然还派了一个特使来,居然还以这种方式。

        看来,只能先派人前去通报一声。

        *

        天气稍暖,但昨日的积雪任未化透,半透明的雪片稀疏交错落在青砖黛瓦之上,大道两旁的高起的雪堆已经融尽七层。

        甄闲儿主要以甄惜长姐的身份出席,不过还是顶着世子妃的名头。

        王府的马车入了将军府,慕王爷与甄闲儿一入府就被迎至主宾席。甄惜此时是众星捧月的对象,甄、姜两家是大族,同她一般年纪的姑娘多的是,都凑在她身边看热闹。

        甄远江这几日认真服下甄闲儿给他的药,旧伤被狠狠压制,精神焕发,跟个没事人一样,精力旺盛得不像话。

        甄闲儿在台下认真看老爹致辞,老爹此时根本看不出身体有什么不适,声硬爽朗地致完辞,就连台下的宾客都在感叹将军身子骨硬朗,旧伤恢复得如此之快。

        整个流程进行得十分顺利,甄惜如愿穿上母亲特订的冬日礼袍,以绯红为主基调的礼袍与上面的朱红如意图纹丹色繁衣边相得益彰。甄闲儿明显感觉到小妹的不高兴,这身礼袍并不满足她所想的那种非仙即靓。

        流程走过大半,甄远江的心脏莫名跳得很快,身体并未感到热,额头上却不断有粗汗冒出,热汗逐渐转为冷汗,甄远江只觉得双腿都在发颤,整个人不自觉地在恐慌什么,没有感受到旧伤的发作的痛感,无名的惊悸无几压迫得他喘不过气。毛领子被他险些扯开,还是无济于事。

        仪程末,甄远江再次上去致辞,已无之前那般精神抖擞。甄闲儿和姜氏显察觉到不对劲,姜氏赶紧站到甄远江身旁挨着他,着急地低声询问:“将军,你还好吗?”

        “无事。”甄远江重新整理了一下仪态衣下的双腿快没了知觉,只得靠姜氏小心摻扶着他才站得稳。一开口,第一个字吐出来都费劲,台下众人都察觉到不对,甄远江伸出手摆了摆,坚持致辞。

        简单几句话言落完,甄远江直接倒了下去,昏死得不省人事,姜氏一直在旁边唤他,甄远江却无意识应她。

        宾客中有太医,甄远江被抬进屋内,太医率先进去诊断。

        姜氏的慌乱没出现多久又被压了回去,草草把后段仪程走完后,再有顺有序地送走将众多宾客。府中还有一些甄远江的好友留下来,穆衡和甄闲儿一直在姜氏身后陪着。

        穆衡去了一趟诊室,在屋外待了一刻,依旧没传出任何动静。回到大厅,大多宾客已经散去,甄惜急得脸色发白,金豆子大颗大颗往下掉。穆衡赶紧过去安慰道:“姨母别太担心,大将军吉人天相,定会没事的。”

        “是啊,将军这两日还好好的,才不会……这么容易就倒下去。”姜氏说话都是断断续续的,表面镇定,声音却跳动的十分快。这几日将军总是对她说自己大限将至,旧伤新伤一起来,怕是撑不下去,突然好起来也只是回光返照,这一切都只有她一个人知道,一个人承受。

        “姐姐,爹会没事的吧!”甄惜抱着甄闲儿的胳膊哭个不停,泪水直接渗进厚衣里面。甄闲儿落了两滴泪,又逼自己停住来让妹妹放宽心:“放心,爹会没事的!”

        看诊的大夫出来,作出所有人都不愿意看见的表情,一摇头叹气,姜氏和甄惜都直接脚瘫软坐地板上。

        甄闲儿心里像是被什么揪了一爪,憋得慌,扶着边上的柱子才没瘫下去,半晌才缓了一口气,“胡太医,我爹不会”

        胡太医愁眉不展,嘴里的话来回翻转也找不到能说出来不扎心的法子,只能如实告知:“将军心枯竭,就算能苏醒过来,气数已尽,怕也撑不过几日。”

        胡太医纠结着说完,姜氏已经晕得不省人事。甄闲儿站住脚,命人将母亲和小妹带回房内休息,自己则是去向慕王爷道明。事出有因,慕王爷先回府,甄闲儿留在将军府。

        主厅内,老太师,甄氏一族人还有留下来的宾客听闻后,无一不怅然叹息。

        甄闲儿拉着甄惜又接着送走大部分留客,天一冷,天又黑得快,忙完一切,天一暗下来,又开始下雪。

        甄闲儿继续送药给老爹,甄远江晕过去后醒来过几次,每次说不上几句话就晕了过去。甄闲儿趁着他这会还能张嘴,趁早把药喂了,这几日肯定会有太医来问诊,开一些无关痛痒的方子,甄闲儿还得住在将军府几日。

        每次喂药,甄闲儿亲力亲为。

        两日后,甄远江每日合计可以清醒两个时辰,勉勉强强可以说说话。

        当年,甄远江陪着皇帝一步步夺得政权,助他登上尊位,眼下甄远江病危,皇帝亲自前往将军府慰问。

        甄闲儿这几日陪着甄远江不为别的,就是磨嘴皮子劝老爹因病致仕,在皇帝驾临将军府时,甄远江就已经向皇帝诉求辞官一事。皇帝当时并未应允,两日内,甄远江勉勉强强写完辞官的折子,差人送进了皇宫。

        甄远江的病情并未有太大气色,甄闲儿特地向王爷和王妃阐明原因,可以多在将军府尽尽孝心,就是为了等皇帝应允老爹辞官的旨意落下。

        乐涵公主大婚前日,两道圣旨快马直达将军府。

        甄闲儿乘着马车到将军府时,碰巧看见宣完旨意的高公公出来,赶紧下马车探个口风:“公公到临将军府,可是父亲辞官一事有了着落?”

        高公公面上的喜色还未散去,轻声言道:“甄将军拿命拼了这么些年,也该有个好归处。陛下特允,若将军愿意,将军可回到末城去,也算是落叶好归根。”

        末城在南方,距离京都相隔数千里,甄闲儿对皇帝这个决定是好笑又意外。

        “那多谢公公了!”甄闲儿目送高公公离开,心里悬着的那个大石头总算可以慢慢放下来。老爹这下回到末城,总算可以安享晚年了。

        一入府,甄闲儿发现母亲的忧愁更重了,倒是甄惜领着一道圣旨傻在原地说不出话,甄闲儿跳进院内,她都没发现姐姐来了。

        姜氏忧愁,甄闲儿可以理解,毕竟自己把老爹的身子折磨成这样,没让她知道实况。

        甄闲儿走过去抬手替姜氏擦泪,一边擦一边劝道:“娘,您放心,爹的病会慢慢好的,这几日爹不都还能勉强写出一封辞官书来嘛!别爹还没好,您先倒了。”

        姜氏紧紧握住甄闲儿的手,忍了这么多天的泪水在此时完全爆发出来,低声向甄闲儿哭诉:“娴儿,你放心,娘没事。只是,只是惜儿……”

        姜氏眼下只见哭了,说话都是断断续续的。

        “惜儿?”甄闲儿心里感到不妙,这才发现有两道圣旨,母亲、小妹手里各有一道。

        姜氏只见哭,当事人小妹现在傻站在那,甄闲儿只得问扶风:“二小姐怎么了?”

        扶风眼光样甄惜手里的黄卷一扫,只能老实回答:“回大小姐,陛下下旨,念将军战功,特指婚二小姐于太子殿下。”

        难得天气回暖,今日还有了太阳,一切仿佛都是为了“晴天霹雳”这几个字做准备。

        “什么?”甄闲儿急得脚底生风,快步过去把甄惜手里的圣旨抽出来,还真是指婚圣旨,难怪刚才高公公笑得那么欢。

        甄闲儿的心脏被顿时这道圣旨劈成两瓣,默默深呼吸,隐着胸腔里怒意暗骂:这皇帝怎么不按套路来走?

        甄远江辞了官,没了大将军的头衔,得是多大的爱意,皇帝居然还能把甄惜指婚给太子。

        甄闲儿只觉得自己两全其美的法子,有一半已经支零破碎,她只差一口老血没喷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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