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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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所料,接下来的这几日,灾民越来越多。许是因为有穆辰在前方挡着,流到京城的灾民并未有上一世的数量,将近少了一半。
城外所支的军帐绰绰有余。
甄闲儿清楚地记得,上一世这些灾民中有人一早就出现发热的症状。所以,她特意去了一趟普宁寺,管慧隐要来预防的方子。
有咳嗽的人不多,甄闲儿向京兆尹提议:让全都被依次单独分外同一个军帐。而且,只要有人出营帐,必须像那些打饭施药的人戴上蒙着口鼻的绢布。每次出帐的人数都必须控制在一定范围。
京兆尹从始至终只来过现场几次,大部分时间都是派人来充个人头。有人愿意给他捡摊子,他乐意得不行。
走了慧隐的方子和太子的药,再加上扎营的地方每日都会焚烧一定量的艾草来驱蚊驱虫,所以发热的人数逐渐减少。
刚开始,有些灾民还觉得这些规定麻烦,但是被守在军帐外面的士兵吼了一嗓子后,全都按着规矩服从。
“小姐,这几日发热咳嗽的人,不增反减了。”
末儿梦着面纱,和甄闲儿分开在军帐中间查询,最终在煮粥的锅炉旁汇合。
甄闲儿悬着多日的心脏终于可以放下来了。
上一世之所以爆发那么大的疫症,就是因为没能提前发现。而且,京兆尹压根就没把安定这件事放在首位。天气反复,毒蚊毒虫又多,自然有很多人发热。
如今,甄闲儿和京兆尹派来的人商量过,他们每日都会请些大夫过来,为这些人看诊,发热的人数第一时间得到控制。
人数从刚开始的百来个人,逐渐减到今日的二十左右余人。
甄逸锋每日都会来这边帮甄闲儿。
父亲对他说,管理守在灾民区的士兵,也是个主将该学习的事情。
“姐姐,你真的是未卜先知,料到这些灾民发热的症状会有传染性,提前就备好那么多药草。”
甄逸锋带着一排巡逻的士兵向甄闲儿走来。
甄闲儿带着蒙着绢布,乌黑发亮的叶眼眯起,对这个弟弟的夸奖十分满意。
“料事如神算不上,就是想的多了点。”甄闲儿叉腰,从头倒下打量了这个弟弟。
十五岁的男孩子,穿上一身简易的金甲军服,乌黑发亮的头发被一丝不苟地被一根简木簪绾在头顶,倒是不显一点稚气。反倒是后面有十个小兵跟在他后面,显得有点搞笑。
“逸锋啊!”甄闲儿突然变得正经起来,以一个老长辈的口吻对小弟一阵劝导,“这军人,不仅要有上阵杀敌的气概,也要有运筹帷幄的策略。”
“正所谓,武以保家卫国,文以修身养性。当个好将领,不是单会识文断字就可以的,也要”
“姐姐,弟弟知道。”甄逸锋脸上的男子气概也没了,语气瞬间变为被家长逼着写作业的中学生的叹气声。
没等甄闲儿说完,甄逸锋就偏头抓着耳朵把她打断。什么时候,姐姐还学了父亲和母亲的腔调了。
甄闲儿早就算到这小子一整天带着一排人在自己跟钱蹦跶,最重要的一个原因还不是不想去书院。
“弟弟~”甄闲儿语重心长地补充道:“腹有诗书气自华,这城中好多深闺小姐,都是喜欢那种有文人风雅,有军人坚毅的男子,单凭武力是征服不了小姑娘的。”
甄逸锋只觉得这姐姐变化可真大,以前都是对自己在军营中嘘寒问暖的,现在居然这般直接得把这种事说出来。
不知不觉间,懵懂的少年的脸还被太阳给晒红了。
甄闲儿一看,弟弟好像没把自己的话听进去。日后,追尚书大人家的小姐时,可有得罪受咯。
“姐姐,你说的那种男子是穆辰哥哥吗?”
甄逸锋的脸恢复成原本的小麦色,消化了一下姐姐刚才所说的男子气概,那可不就是穆辰吗?
如今,姐姐与穆辰已经定了亲,虽说日子还没选好,那也是板上钉钉的事。而且,他也听府里的人说过,姐姐爱慕那慕王府世子爷,所以刚才姐姐的那一番话,可不就是照着人家说出来的。
甄闲儿本想调侃一下弟弟,反被拿捏了。
“谁说是他,不是,他还差得远呢。”
甄逸锋摸了摸下巴装深沉,若是长了胡子,还真有小老爷的样子。
“姐姐这次与穆辰哥哥还想到一处去了,前方传来,穆辰哥哥这番前去,不仅把那些灾民像你这样安置得有模有样的,更是把一批贪灾银的官员全都拉了下来。包括那俞州城守,现在都还被他押着呢。”
甄闲儿倒不太关注穆辰在前方所做的事,不过,还没有大批灾民过来的时候,京兆尹就已经收到他传来发热会传染的消息。所以,京兆尹那老家伙才会同意甄闲儿把灾民隔离在城外,而不是放进城中的偏巷内。
***
从灾情发生的灾损情况上报到宫里,皇帝就速派了军队和工部的人前去灾区视察。
如今,修缮的工作已经开始了一个多月。很多官道要塞,桥梁住宅几乎不是塌了,就是被洪水给冲走了。
要修完,不知得费上好长一段时间。
灾情得到控制,城外的灾民终于可以进城一看京都的繁华。
甄闲儿带着府里的小帮手,接着一个半月的时间在城外帮忙。甚至还有了点小名气,引来城中一些善人过来帮忙。
捐粮食、捐布衾的皆有。
解封当天傍晚,夕阳隐退西山,寥落星辰上岗。
上千灾民在城墙外升起十余堆篝火,军民勾肩搭背围成十几个人圈载歌载舞。甄闲儿被簇拥在人群中间,和一群小姐姐以欢呼声为歌,柴火声为乐,玩得不亦乐乎。
那一瞬间,甄闲儿突然觉得这个社会没有那么多狗屁等级制度,大家这么愉快地玩耍多好啊!
……
也是,快要中秋了,是团圆的日子,总不能挤在这个临时搭建的地方过节。
次日下午,末儿陪着她登在城墙之上,一览底下的军帐被拆开。
高墙之上看夕阳,果真是件美事。
墙下的一列列褐色帐顶,被夕阳的黄晕晕染够了,逐一被揭下,露出埋在地里的一桩桩树干和所支撑的木顶。
宽石道两边的阔土上,还留着昨晚欢乐过后的十几堆黑木灰。有人在这里住了这么久,连野草都磨平了,木顶下的泥地肉眼可见地比别的地方光滑。
“唉……终于完了!”甄闲儿转过身去,顾不上旁人,张开双臂对着落了一半的夕阳。沉浸在如此美景,全然没注意城下响起的马蹄声。
晚风吹拂着盖了一层黄纱的长发,女子身上的青纱长袖与嫩绿披帛随风而舞。
穆辰疾驶到城墙下,勒住缰绳,抬头望向泥黄的城墙之上飘动着突兀的彩色衣衫。
他一眼就认出那个被风吹得像个疯子的人,他在俞州,也听过这个将军府大小姐在都城的事迹。身边的人还调侃过他们俩有默契,想问题都响到一块去了。
“原来做好一件事,成就感这么爽。”甄闲儿猛地垂下手,趴在厚硬的城墙之上,迷迷糊糊地盯着远方的人影。
末儿趴在她旁边,圆溜溜的杏子眼笑得十分灵动,“小姐,你这些日子做的事都传开了,老爷高兴得不得了。谁说女儿家就要呆在深闺里,我们照样可以做一些轰轰烈烈的事来。”
远处渐渐传来阵阵马蹄声,派出去的军队回来了。甄闲儿站直身子,和末儿互相拍打袖口的灰粒。
甄闲儿从垫脚的石砖上一跃而下,拍拍屁股感叹道:“爽是爽,不过有点累,还是整日吃吃睡睡舒服。”末儿给她买来的六本话本才看了两本,准确来说第二本也没看完。甄闲儿此时就在想话本的结局,不知道东街的布商千金与城西的穷苦书生的结局如何了,那书生到底中了举人没有。
人有时候无聊得紧,什么都能看得津津有味。就像是课本里的小说,即使不如网络小说让人上瘾,也是学生看过最多遍的课文。
“刚做出点名堂的人怎能说出这般泄气的话来?”
甄闲儿还游离在画本子里的结局,就被不远处的叫喝声带回现实。
她这次是真的看到滤镜里的帅哥了,虽然那人没有滤镜也很好看,不过她不想承认。
穆辰黑了一圈,不过他天生就很白,就算黑了几个度也只是普通人的白法。
被黑带高高束起的马尾稍端被风杨起,恣意地拍打在硬朗的下颌与高挺的鼻梁上。一袭束袖修身黑衣,越发勾勒出他修长的身形。
穆辰比甄闲儿高出一个头,两人走近,在城砖板地的投影下,高处的高度完整地复刻在地板上。
甄闲儿看帅哥看得出神,下一刻就被美男子的话噎住。
穆辰双手搭在城墙之上,目视远方跑来的军队,那双生的好看的黑润眸子被夕阳渡了层黄光,让人捉摸不透。
“甄姑娘怕不是拜了太君峰的云老先生为师,受了他的指点,居然能想得那么远,好一招未雨绸缪有备无患。”
他的语气还是那般清清脆爽朗,就是那股子想把人噎死的隐藏语意真是欠揍。
话里的那个云老先生就相当于这里的周公梦神。传说能在梦里为人指路的老神仙,穆辰的话里出现这个人,甄闲儿自然知道他在指什么。
“世子爷说的也没错,我做的梦有时候确实准了点。不过,气候反复,冷热交替,容易引发温病伤寒这种事不是稍微动动脑子就能想到的吗?我也只是想得多一点罢了。”
穆辰拱手,语气轻跳“甄小姐真的是想的周全,佩服!”
甄闲儿识体地做了个揖礼,展颜笑道:“还是多亏世子爷的消息传的快,在前方打了一个好头。”
“那小女就先走一步!”甄闲儿直起身收回手,礼貌地笑了笑就慢悠地下了城墙。
穆辰抱手背靠城墙,目送那个细挑的身影下了楼。
都说那个女子是养在深闺人未识的小家碧玉,不常有人见过,没想到一出闺墙,居然能在城内打了这么响的一炮,甚至还传入陛下的耳内。
他在将军府内偶然见过她的身影几次,无论是在凉亭、还是庭院,那个身影给他的感觉无疑是一个养在华院内的温顺家雀,不叫不闹。即使打开笼门,它也不会靠近笼门半步,因为她的眼里只对鸟笼的结构熟悉。
如今还能出门去找慧隐治眼睛,答应自己的求亲答应得那么爽快,还个愿还能换得如此彻底,难道,那太君仙山的云老神仙真有那么神?
晚阳不比正日刺眼,穆辰的眼睛眨也不眨一下,直直地扫在那个远去的细挑身影上,看似漏洞百出,又找不到漏洞。
甄闲儿闲庭信步地走下楼,她只觉得后面的那双眼睛把整个夕阳的余热都聚集在一处,直往她后背上拷,直到她头上的发钗消失在楼梯转角,身后的的灼热才慢慢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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