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是年代啃老族的亲爹（10）

壮汉是一点没想着给郑家留脸面，甚至在文才村村支书带着人赶来时，也是一派理直气壮的模样。

        文才村村支书简直快要因为郑小兵一家的事情得偏头疼了！

        他们文才村往年名声也不错，家家户户可以说生活安居乐业。

        就是从郑小兵家暴导致离婚开始，整个村子就不得安宁。

        不是这家相亲失败了，就是那家又吵架要离婚了。

        如今，这罪魁祸首一家又闹出事了！

        要不是碍于自己的身份，要村支书自己说，他是压根儿不想管这件事，尤其是在听说，又是涉及男女感情的事情后，更是想撒手不管。

        这不，他一赶到郑小兵家门口，也不叫人拦着点壮汉的动作，也不安慰郑小兵老父老母，只直截了当问：“你就说吧，你的目的是什么！”

        壮汉眼睛一亮，瞅了瞅村支书，到底是叫身边的兄弟们放下了手上的重锤。

        “我看您是这里的村支书吧！我是镇上李家修车铺李大头，我也不是为了闹事来的，要不是这郑小兵死活躲在屋里不出来，我也不至于砸人家窗户。”

        先是解释了一番自己的动作，李大头才继续道：“我呢，要求也很简单，这郑小兵借着老师身份，欺负了我们家秀秀，那就要负责！领证，结婚，是第一等大事！另外，我们家不缺钱，也不要别的，三金给配齐了，不能让我们秀秀丢人。你是领导，你说说，这事儿能不能成！”

        凭良心讲，虽然李大头来的时候显得气势汹汹，但他提出的要求在村里人看来不算过分。

        别说只是三金了，有些家境稍好一些的家庭，彩礼光是现今就会给到上千，讲究一些的，还能有个大摩托。女方呢，也一般会陪嫁嫁妆，一般家庭嫁妆都能包含小儿女日后生活方方面面的用具，包括被褥四件套，痰盂暖壶，四斗柜缝纫机，甚至有些还会陪嫁电器。

        可以说，小儿女结婚的彩礼和嫁妆，基本上就能支撑起小夫妻日后几年的生活。

        李大头如今只要三金配齐，已经是往小了说了。

        村支书也点点头，看向郑小兵他妈：“婶儿，这要求不是很合理嘛！我听说，你们家也在给小兵寻摸二婚对象，这小兵现在有自己喜欢的对象，不是很好！”

        郑老太前脚还捂着胸口喊疼呢，后脚一听这话，就炸毛了：“不成！我们家小兵要娶的可是姑娘！我们家不要二婚头！”

        这话说得，附近探头探脑看热闹的人都忍不住摇头。

        村支书也忍不住“嘶”了一声：“你们家郑小兵也是个二婚啊……”他都想不明白了，两方都是二婚，不是更好，谁都不吃亏啊！

        郑老太歪着眼，嘁了一声：“我们小兵是个老师，还是个男的，再找找肯定能找到个头婚小姑娘的，凭什么要娶二婚头。”

        边上郑老头忙不迭拿手肘拱她，但已经来不及了。

        郑老太话刚说完，李大头森然一笑：“行啊，我妹妹配不上你们家宝贝儿子。”这么说着的时候，手上的重锤立刻就挥舞起来：“来啊，兄弟们，咱们帮郑家老头老太修修房子！”说完，锤子“嘭”一下砸在了郑家楼房大门上，原本要摇摇欲坠的大门终于“哐”一下从门框上脱落。

        门哐当倒下的瞬间，一直躲在老妻身后默不作声的郑老头也仿佛觉得自己的心被割开了一道口子，唰唰唰地流血。

        眼看着那重锤要再次落到楼房的墙壁上，郑老头终于忍不住开口：“别、别砸了，领证！一定领证！”不管边上老太怎么捣鼓自己，老头都很坚定，“结！一定结！”

        李大头看了眼郑家老头老太，半晌，嗤笑了声：“你们说结可不成，郑小兵呢？这么半天躲屋里干什么，结不结婚领不领证，不得叫男人出来说一声？！”

        到这会儿，周围看热闹的人才发现，整个事件的男主人公竟然一直躲在屋里，任凭自己的老父老母出来应付来势汹汹的李家人，一时间，不少人面面相觑，眼里都有些意味深长。

        郑家老头老太这时候哪里还能想到外人的想法，讪笑着请李大头进屋去，甚至忘了边上的村支书。

        村支书扯了扯嘴角，轻轻扇了自己脸一下，唾了一口：“怪你自己贱，屁颠颠跑来……”说完，转身就走。

        郑家老两口跟在李大头身后，老太扯了扯老伴的衣服，有些不满他轻易答应。

        老头又哪里是心甘情愿答应的，他轻声安抚老伴：“没事，先哄着，等后边……”

        话没说完呢，李大头直接几个大跨步上楼，几秒就消失在老两口眼前，没等他们意识到不对劲，不过须臾，伴随着一阵鬼哭狼嚎，李大头就拎着郑小兵的衣领下来了。

        一边下楼，李大头还一边态度十分友好和善地问：“领不领证？结不结婚？”

        郑小兵几乎是被拖着下楼的，估摸着脚跟都没着地过，这么被拉下来，他脸色煞白，手忙脚乱挣扎，基本上是上嘴唇都不知道下嘴唇在哪里地慌乱作答：“结证！不！领婚！不不对，我是说，结婚，马上结婚！”

        刚才周围看热闹的村民眼看着郑家老两口和李大头进了屋，还以为没热闹可看了，刚要散，不一会儿，就见那李大头一手扯着郑小兵衣领，一手拿着一个户口本一样的东西，直接一行人就上了摩托车，突突突地往县里的方向去了，徒留下郑家老两口欲哭无泪地瘫倒在门口。

        有人上去问，老两口才哆嗦着嘴唇哭诉：“这个流氓啊，直接拉着我们小兵去县里领证去了！”

        嚯！

        围观人群纷纷震惊，这速度，这效率，牛啊！

        郑家老两口只觉得天都塌了，互相安慰了好半天才缓过来，老头还念叨老伴：“光看李大头，就知道这个李秀秀不是好女人，等儿子带人家回来了，你可要好好管着人家，别让她出门丢人现眼，二婚就二婚吧，早点生个娃……”

        老两口互相搀扶着往屋里走，等看到几乎被拆了的大门后，又是眼前一黑，深觉生活怎么如此悲惨，他们还不知道，未来难过的日子可多了去了……

        远在明江市的顾家父子三人完全不知道老家发生的事情，就算是知道了，也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对此有任何关注。

        靠着明江专家医生的手术，完善良好的术后休养和郝家送来的住家阿姨，顾小娟的身体很快就恢复得七七八八了。

        到了这个时候，顾扶苏总算是可以腾出手来料理顾小宝。

        在这整整三个月里，顾小宝被压着，足足念完了十本书，无一不是精品中的精品，但就如顾扶苏一开始预料的那样，多读书的确让顾小宝改掉了一些浮躁的小毛病，至少他能坐得住了。

        但只是读书，并不能让他改了贪财自私没有责任心的毛病。

        顾扶苏没有着急，这本来就只是第一步。

        这天，明江市在连下了三天大雨后，总算是出了个大太阳，也算是好好送大家进入冬天了。

        顾小娟忙着把家里的被褥拿出去阳台晒。

        顾扶苏在楼下敲了敲手上的铁盆：“来来来，小娟，小宝，都下来！我有事情要交代！”

        顾小娟自然是第一时间就下楼，顾小宝经过这三个月的“锤炼”，也总算是学会了“暂时”“表面上”对自己老爹的命令言听计从，两人很快聚在顾扶苏身边。

        顾小娟经过这几个与的相处，和自己爸爸的相处模式逐渐从早期的沉默疏离到如今甚至能很习惯地上手抱住顾扶苏的胳膊，鼻音有些撒娇的意味：“爸，怎么了？”

        顾小宝下楼还不忘拿本书在怀里，还特意把书页对外，乖乖站着，半点不敢多说话。

        顾扶苏对此表示很满意。

        他清了清嗓子：“爸是想，咱们在明江市也不能坐吃山空，郝叔叔对咱们好，咱们不能得寸进尺，咱们家还是要有自己的进项。”

        顾小娟一脸赞同，点点头，刚要说话，就被顾小宝抢了先。

        而且，很显然，顾小宝对此有不同意见：“爸，你是不是傻啊？郝叔叔不是说了，这房子是谢谢你帮了他忙吗？你帮了他，他养我们不是应该的？不然干嘛把我们都接到明江来？我都问了，郝叔叔可是大老板！咱们跟着他干就行，肯定饿不死！”

        好！很好！不愧是顾小宝！

        顾扶苏经过这几个月的“磨练”，已经不会因此生气了，他还笑了笑：“你要跟着郝叔叔做事？”

        兴许是顾扶苏的语气过于温和，也或许是郝运来的名头真的足够响亮，顾小宝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猛点头：“当然啊！王小树都跟我说了，郝叔叔名下的房子可不少呢！他是大老板！超级有钱！”

        顾小娟皱了皱眉，她是个很踏实努力的性子，这些日子以来，住着人家的房子，承了人家的情找的大夫，还用上了这辈子都没想过的阿姨，吃得好住得好用得好，她已经觉得很愧疚了，更不用说后面继续捆绑着郝叔叔吸血，她简直是想想都觉得心虚。

        她刚要开口劝阻弟弟，就被顾扶苏打断。

        顾扶苏当然看出来了顾小娟心里的犹豫和矛盾，他很赞同她想要独立想要靠自己挣钱的想法，但他也清楚知道，顾小娟说的话，并不能让此时的顾小宝完全明白认可，甚至有可能造成反效果。

        他拦住了顾小娟，转而对顾小宝的话表示赞同：“行，我以前都不知道，小宝你是这么有志气的人！行，我一会儿就打电话给你郝叔叔，你今天就去他那里干！听说，他那边的确工资不少，比明江市很多普通人家赚的都多呢！”

        这话一说，顾小宝瞬间激动了：“真的吗？爸爸！”

        顾扶苏加重了语气表示肯定：“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不过，既然是你自己说要去的，你就不能反悔，如果反悔的话，不仅郝叔叔要送你回来，我也会送你回老家去，以后你就别跟着我们，你一个人住老家老房子里去，我和你姐姐都不会管你！”

        如果是脑子清醒的人，此刻听了顾扶苏的话，应该会稍微冷静一点，考量一下话里隐含的意思。

        但怎奈何，顾小宝他这时候被“赚钱”“面子”冲昏了头脑，他恨不能让自己爸爸现在就去打电话敲定这件事：“当然，我是男子汉，我才不会反悔！爸，你快去打电话！”

        顾扶苏看着这样的顾小宝，意味深长地笑笑，很是纵容地当即打出电话。

        当天还没到中午，顾小宝就坐着郝运来派来的车，离开了小楼。

        看着弟弟坐的车渐渐远去，顾小娟皱着眉，语气里有些担忧：“爸，这样真的好吗？小宝赚了钱，可能还会去赌钱，咱们不看着他吗？”

        顾扶苏笑了笑，深藏功与名：“他有钱赚，却不一定有力气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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