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 机修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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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能有什么意思?承蒙大伙看得起,我才在后院有点话语权,我也没法代表大伙的声音,这样吧,咱们民主一些,投票决定!是留还是不留,大伙都投票。”
苏辞招呼一声, 让苏卫国拿来作业本,将其撕成一条条的纸条,分给后院的各家各户。
“咱们是不记名投票,只统计数量,同意留下的就画个圈,不同意的画个叉。”
众人面面相觑, 表情各异,很快写下了自己的答案,最后交给苏卫国和苏卫东两个孩子,汇总到了苏辞手里。
“一大爷,您是咱们院里德高望重的长辈,那就由您来唱票统计好了。”
苏辞嘴角噙着玩味的笑容,看的一大爷心里一阵发毛。
“好,那我来。”
易中海心下觉得,纯粹是苏辞想给自己找个台阶下,走个过场罢了。
现在他连街道办的名头都抬了出来,困难时刻共克时艰那可不是大伙应该有的觉悟么,所以一大爷心态很平和,淡定的唱票。
但是结果出来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懵了。
“同意只有一票,不同意二十三票?”
三大爷等前院的居民,顿时面面相觑。一大爷的表情迅速凝固下来,满脸的难以置信。
苏辞淡笑一声:“一大爷,少数服用多数嘛,这也是民主的投票结果, 我作为大伙的代表发言人,也不能违背大家的意志啊!”
“所以呢, 为了贯彻咱们街道办的指示,同时发挥困难时期团结协力的奋斗精神,就让三大爷他们去您中院挤一挤吧!”
苏辞原封不动的把话还给了一大爷。易中海顿时一脸便秘之色,说道:“可是我们中院已经有二十口人了,再加上前院的二十几口,那可不得挤爆了?”
苏辞道:“这您不用担心,我这边还有些木头,再搭一个地震棚不太现实,但是在中院基础上扩展一下,完全不成问题!”
“更何况,有中院茅草屋的框架基础,怎么看都比后院合适啊!”
前院的居民一听,顿时窃窃私语,听着苏辞的话,好像真有几分道理啊!
更何况后院的人又不欢迎他们,干嘛还死乞白赖的非要过来呢,中院那不都一样么,反正有一大爷帮他们做主, 不亏啊!
三大爷道:“要不然,我们就去中院呆着?”“我觉得可以!”
“苏经理不都说了么,捐助咱们点木头,可以扩建一下地震棚!”
“走走走,去中院!”
“人家都给咱们五十斤白薯干了,哪儿还好意思继续添麻烦!”
不等一大爷做什么指示,众人纷纷撤离后院,青壮们扛着苏辞送的木头,千恩万谢的朝着中院扩建地震棚去了。
一大爷脸色那叫一个黑啊,最后灰溜溜的回了中院。
丁秋楠松了口气,她也不想和那么多人挤在一块儿过日子,但是方才一大爷大义凌然的开口,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没想到自己丈夫竟然如此顺利的过关。
这游刃有余的老练本事,让丁秋楠发自内心的佩服。
“苏辞,你怎么能确定,咱们后院投票的人会多数不同意呢?”
“对,这也是我想问的!”何雨柱、文丽两口子也凑了过来,满脸都是求教。
苏辞笑道:“你们还记得之前我是怎么分配白薯干的么?”
“记得啊,咱们后院一百斤,前院中院各五十斤。”
“不论是那个时代,都不患寡而患不均。咱们四合院又是集体开灶,前院的人一过来,那必然造成分配不均的情况!”
现如今各家各户还都是在温饱线上挣扎呢,吃都吃不饱,又时逢如此灾难,粮店副食店不开门,未来三五个月忍饥挨饿的日子是避免不了的。
可是苏辞一口气分享了一百斤白薯干,粮食可是无比珍贵的,谁愿意平白无故的,就让前院的人把他们刚分配好的定量给匀走?
自家孩子哪个不是在长身体的?!
而且苏辞关系多,资源广,谁知道后面会不会继续分享更多的粮食,多一倍的人,不就意味着他们的分配量就得少一半么!
就冲着这个原因,他们说什么也不会同意!值得一提的是,那唯一的一张同意票,还是苏辞画的圈。
丁秋楠恍然大悟,眼眸满是崇拜的异彩。
何雨柱倒吸一口凉气,看苏辞的眼神怪怪的:“还好我现在没跟你作对,要不然指定被你坑的裤衩都不剩!苏辞,你可太阴了!”
不过话虽然这么说,何雨柱手上竖起的大拇指却表达了他的真实心情。
“卫国,卫东,你俩去菜窖把咱们吃剩下的半截高粱米扛出来。”
“哦!”
两个小家伙屁颠屁颠的跑去菜窖,回来的时候,半大小子,扛着三十多斤的米袋回来了。
“傻柱,今晚请大伙加餐,吃大米饭!”
“得,我沾你光了,东北高粱米!”
何雨柱笑着接过苏卫国递过来的米袋,冷不丁的手臂一沉,差点儿晃着腰。
“这么沉,这俩孩子怎么扛过来的?!”
何雨柱目瞪口呆,方才他大意了,看苏卫国和苏卫东轻松写意的提着米袋回来,还以为像棉花似的轻巧呢,接过拿在手里,差点儿出洋相!
同时他也暗暗吃惊,这俩小子难不成是天生神力么,难怪整个红星小学的痞孩子见了他俩都得绕着走!
很快,香喷喷的大米饭出炉了,刚搭好的灶眼将米饭蒸熟,后院人人脸上都喜气洋洋,吃着满满当当的米饭,心中纷纷觉得不让前院的人过来简直是太明智了。
要不然,手头这碗大米饭,可不就得减半了么!
一大爷可真不是东西,差点儿让他们吃大亏!而苏辞的诛心之举还在后面呢,他让棒梗和小当,把剩下的高粱米送去了中院。
每个人都能分到小半碗的东北上等高粱米,众人纷纷大喜,尤其是饿花眼的几个人,吃的是狼吞虎咽,一粒米都不剩,意犹未尽的再喝一碗白薯粥,随着一股暖流涌上四肢,心中别提多感谢苏辞了。
“苏经理好人啊,又是送白薯干,又是送大米的!连扩建的木头都给咱们了!”“患难见人心啊!”
“恩人啊!我看应该推举苏辞当咱们院的三大爷!”
“去去去,苏经理才多大,你这不是咒人老么!”
前院、中院的街坊四邻,都承了苏辞的人情,而方才大义凌然带他们前去后院交涉的一大爷,彻底成了透明人,从始至终都没人过来感谢他一句。
一大爷脸色那叫一个黑啊,心里的小算盘就这样被苏辞轻而易举的掐灭,甚至还来了一拨杀人诛心的操作,这些人情和威信,可不全都让苏辞占去了!
同样黑脸的还有秦淮茹,她心情同样不是很美丽,原本香喷喷的大米饭,一贴上苏辞的标签,瞬间就不香了!”
“哗哗!”年少不识愁滋味,对于苏卫国、苏卫东来说,这地震棚搭建起来之后,就成了他们的乐园,带着何晓和何多多,在下雨的时候用木棍戳油毡布上的水包。
每每都能溅起一大片的水花,而这边水包消失之后,另一边的就会冒出来,一个夏天,孩子们玩的不亦乐乎。
“爸爸!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发现二大爷半夜起来上厕所的次数最多!”
苏卫东神神秘秘的向苏辞汇报道。苏辞听了哭笑不得:“你们大晚上不睡觉,就是玩这种游戏?”
原来,这几个孩子大晚上精力旺盛,就喜欢趴在帐篷口,数谁晚上起夜次数最多,还互相打赌呢。
在外人看来是灾祸的地震,对于孩子们来说,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当然,同样不受影响的还有丁秋楠,她只要有一个安静的角落,一本厚厚的医学书,就可以度过一段愉快的时光。
只可惜,这样的欢乐时光很快就过去了,工作继续开展,机修厂受灾的人不在少数,还指望丁秋楠这位大夫前去主持局面呢。
鉴于时不时的余震频发,电影院的工作也处于半瘫痪状态,苏辞因此也腾出空来,分别去看了看几位红颜知己的状况。
于莉和于海棠状态良好,听从了他的建议,现在军用帐篷里过得自在,粮食储备也很充足。
冉秋叶和母亲去了机修厂,和冉父汇合,一家人住在培训班的集体地震棚里,碍于人多眼杂,苏辞也没有特意送去军用帐篷,以免引来不必要的关注和麻烦
秦京茹好得很,服务社属于新建的建筑物,根基牢靠,地震的时候也不存在坍塌的情况,她倒是获得了一个豪华单间地震棚,倒腾出来服务社的商品继续售卖,生意相当好。
苏辞带着刘光福、韩春明,还有轧钢厂运输科的几位老司机,送来了猪肉和牛羊肉,碍于交通管制,鸡蛋一时半会是没法收上来了。
但是他的到来,无疑是让整个机修厂的工人们打了一剂强心针。
“苏厂长来了!”
“苏厂长给大伙送温暖了!”
“大家掌声欢迎苏厂长!”
全体职工们无不欢欣鼓舞,热烈鼓掌欢迎苏辞王者归来
苏辞笑着摆摆手,道:“大家伙客气,我早就不是什么主任了,现在叫我苏经理也行,苏辞也行,客气的就叫一声苏哥。”
但是不管他怎么解释,人家只认一个称呼,苏厂长。
叫了都快十年的习惯,怎么可能说改就改?
刘峰闻讯迎了上来,激动的拉着苏辞的手:“苏厂长,您怎么来了也不通知我一声啊!”
“老刘,朵朵现在怎么样了?”苏辞客气道。
“好!一切都好!现在当选了文艺兵,正去各军区汇演呢!”
提到女儿,刘峰就高兴的合不拢嘴,如果不是当初苏辞帮他活动关系,以他的成分,朵朵怎么可能当上兵?
他又怎么能熬过那段艰难的岁月?这个人情,他得记一辈子!至于焦敏,呵呵!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中年穷!
现在整天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想复婚呢,结果刘峰根本不吃这一套,找了个不错的妇女结了魂,今年还生了个大胖小子呢。
“苏厂长,您这次来是……”刘峰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那运输车队。
“送猪肉!不过价格上涨为一块钱一斤,老规矩下水内脏免费。以后定期送,一直到国家取消统购统销为止”
“好!好!”刘峰激动不已,说实话,这半年来他嘴巴都淡出鸟来了!才涨价两毛钱,简直是太良心了。
至于这个时限,他更高兴了,苏辞这么说,不就代表着送到地老天荒么!
国家怎么可能有取消统购统销的那一天呢?刘峰天真的想着。
“我马上让财务给您准备批条和现金!”
而苏辞来机修厂另有目的,他找到冉父,召集了九年间培养出来的培训班毕业生,放眼望去,已经有八百多人。
这其中可以称得上尖子的,也有两百人。这些都是重要的战略资源,是苏辞未来打拼最坚实的基础。
未来的风口,快一步,则步步都快,面对近乎荒芜的市场和庞大的蛋糕,其他人想要入行,光是引入外资和培训人才,就要花费不少的时间,而苏辞已经走在了时代的前列。
这些人可金贵着呢,不容有失。因此苏辞特意拉来了一车猪肉,专门慰问这些人才。
他一开始也想过,要不要带着运输队,去街道办给周围的居民送温暖,可是如此高调的行为,肯定会备受关注,到时候一不小心上了报纸,有人怀疑他猪肉的来源,那可不就是惹火烧身了。
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还不如就用来收买人心!
“但凡是过去九年间培训班毕业的技工,可凭毕业证,免费领取五斤猪肉,往后每周同一时间,都能领取!”
“真的?!”
“天哪,我毕业证就带在身上,现在不就能白领五斤猪肉了?”
“每周都有!苏厂长敞亮!”
一瞬间所有人都激动了,原本他们只是将参与培训班当做是赚取外快的方式,却不成想,现在培训班都已经结束了,苏厂长依然惦记着他们甘!
在地震后,还不忘亲自过来探访送温暖!无数人心中暖暖的,心中越发对苏辞感激。这一波的收买人心,效果非常显著。
这个时代暖心的地方在于,你真心对这些可爱的工人,他们就死心塌地的跟着你。
至少未来二十年,有人想挖走他们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毕竟,苏辞可是在危难的时刻,给了他们最温暖的熨帖,这要是当了反骨仔,良心上怎么说得过去?
等苏辞回家的时候,却刚刚好撞上何雨柱公主抱着秦淮茹,风风火火的窜出门呢。
“???”
苏辞险些以为自己看错了,当揉了揉眼睛确认无误之后,他脑门上缓缓飘出三个大大的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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