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她的梦想

药坊的烛光还亮堂着，依稀听见病人们熟睡的鼾声，洛雪蹑手蹑脚的打开微微掩上的大门，果不其然被逮了个正着。穿着一身睡衣的凡克气得吹胡子瞪眼，道：“今天可是最后一天了，还不准备收拾东西，检查行李，到这么晚才回来。”

        “镇外不是和平了许多吗，我估摸着去森林里找些药材和矿物，没有提前告诉你是我的错。”洛雪连忙老实地承认错误，并安慰凡克爷爷道，“你看我把药材装了满满一篓子呢！”他连忙把满满的药篓拿出来送到他眼前，表明自己的诚意。

        凡克看见这一篓子的珍贵材料，两眼放光，双手不自觉地作势想要接过来，可是突然就回过神来：”不对，我又不是守财奴！不是为了这些东西才等你到现在的！“

        他把接过来的药篓放到地上，一本正经地对着洛雪道：”明天你就要走了，而你又是第一次进城，所以我整理了一些信息要告诉你。“

        ”虽然守望城的治安还算良好，初进城时，千万不要贪便宜听信那些拉客的房主。他们的房租也许便宜，可是有好多是黑心商人。“

        ”记住了。“洛雪应和道，并记在了心里。

        ”等入了学院，应该就会有单独的房间给你住。所以不要吝啬几个钱，前几天就住旅馆吧，不定还会有一些对你有用的情报。“洛雪总感觉这话从凡克嘴里出来有怪。

        凡克虽然对待病人收取低廉的治疗费，有时候还会亏本，但是在平时却十分地节俭甚至有些抠门。可以是一个对“自己”抠门，对别人大方的人物，当然，这“自己”当然也包括洛雪。

        洛雪很尊敬这样的凡克爷爷。当他听到凡克要洛雪去住昂贵的旅店时，有些惊讶。

        凡克边边交给了洛雪几十枚银币和十枚紫金币：”这是你们两个人路上需要用到的钱，心不要弄丢了。“

        洛雪接过钱，吐出了自己心中郁积了好久的问题：”凡克爷爷，我回来之前在森林里看见了一个人影，他的话就好像从天上传来一样，而且好像只有我才听得见。“

        ”你所的东西，我想应该是一种投影。以前也有人遇到过，在很久以前的一些人所做的一些事，在机缘巧合之下会被周围的环境记录下来，并在未来的某个时间将其重现出来。

        ”它会在某个时间和某个地随机出现，并且只有在某些方面与他相似的人才能听见他的话。“

        “好苛刻的条件，莫不是我碰到了奇遇？”洛雪激动得道。

        ”可惜的是这种现象并不能明什么，因为它完全就是无意中发生的事情。没有人知道什么时候出现投影，也没有人知道怎么让周围的环境把他记录下来。有那个功夫的话，还不如用魔法水晶球记录，安全又稳定。“

        “也就是，你碰见它纯属偶然。”

        那么那人的话呢？洛雪对凡克重述了那位人影对自己过的话，使凡克陷入了深思。他摸着大胡子，斟酌了许久才道：“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对势做出解读，它实在是太虚无飘渺了，所以这种话没有什么依据，你可信可不信。”他觉得自己给出了一个稳妥的答案，于是看向洛雪，却发现洛雪激动的神情已经消失无踪。

        原来就相当于自己在大街上路过，无意间听见一位路人随意的话语一样……洛雪这样想着，心想今夜几乎是白来了。

        ……

        森林药坊现在还有一些因为伤重而在大厅修养的病人，洛雪主动帮忙，给这个病人换下绷带，给那个病人敷上药草，替凡克爷爷完成了一部分日常的工作。

        想到明天天亮马车就要出发了，趁今天还不算太晚，洛雪赶紧回屋准备一下，却不慎在水亮的木质地板上滑了一跤。

        “哎呦！这是谁拖——”洛雪摸着隐隐作痛的屁股，嘟囔着，他抬起头，话到一半就开不了口。

        正在拖地的凡曦儿看着摔倒在地的洛雪，微微眯着眼睛，像是在看虫子一样的眼神。

        “拖——拖得好！”洛雪急中生智，蹦出一句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接下来的话。

        凡曦儿转过头，似乎是为了主动缓解尴尬，反常地主动搭话解了冷场：”我中午去了大哥哥家里，发现人不在，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他只跟我要出去办个事情，结果直接就进了森林，走之前还要我代他向你道别。”洛雪想起了凡歌交代给他的事情，然后又对凡曦儿道：“他很喜欢你制作的人偶呢！”

        凡曦儿伸出了一只手拉起洛雪，生气的道：“果然是这样，从来都是这样！”

        “不管是时候还是现在，他都是一句话不吭就走人，难道就不能多几句话嘛，就像我那去世的父亲一样……”她着着声音便低沉了下去。

        走廊窗外寂静的星空，漆黑的长夜无声地吞没着所有的光亮，凡曦儿看着外面，眼神有些迷茫。她轻声对洛雪道：“洛雪，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会有战争吗？”

        原本一直是以“喂！”“那个人！”称呼洛雪的凡曦儿第一次喊了自己的全名，洛雪并没有多想。洛雪若有所感，并没有答话。两人就这样静静地靠在窗户旁边，没有话。

        “因为是战争啊……”良久之后，洛雪出了一句话。

        但是于此同时，凡曦儿也出了一句话。

        “我想创造一个没有人受伤的世界。”听到凡曦儿毅然决然的话语，洛雪沉默了下来，他胸口的吊坠也缓缓散发出温柔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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