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 大结局

华家，老宅。

        文倩还不知道最近变故，听说小儿子要回来，高兴不已，从一大清早就开始准备，亲自下厨，全部做的他爱吃的菜，并且一遍一遍催华夏早点儿回家。一家人坐一起，好好吃顿团圆饭，正好商量婚礼的细节问题，原本担心要延期呢。这下好了，婚礼不仅可以如期举行，莫浩东也得乖乖往后站，她家子昂一出，谁与争锋？

        收到老婆十二道金牌通牒的华夏，在开完上午的会议后，推掉下午所有安排，直接回家报道，顺便带回十二款情侣对戒。每一款价值都在百万以上，由文倩亲自设计，并参与制作，刚刚拿到成品，他自然得报送最后一道检测程序。

        自从邵璐被邵家遣送出国，华老太太彻底蔫巴了，因为跟文倩之间生了嫌隙，在家里越来越没存在感。养花，喂鱼，遛弯儿是每日的消遣，好在大院儿里有不少跟她年纪差不多的老年人，倒也不少说话的人。

        天气有些阴沉，好像心情不爽人的脸，华老太太怕下雨，遛弯儿早回来一会儿。进门正看到儿子跟儿媳在看钻石对戒，本能的她想凑个闹热，但最终坐在稍远的地方瞄着。真的要让长孙凝进门吗？那岂不是如了她的意，打自己的脸？民政局里那句话，到现在都犹在耳边，太猖狂，太目中无人，可邵璐已经被送走了，又能怎么办？

        “华夏。”华老爷子忽然喊道。

        华夏应声抬头，“爸，什么事儿？”

        华老爷子招手，道：“来来来，陪我杀几个回合，无聊透了简直。”

        “爸，你知道我棋艺不怎么样，下不好反倒惹你生气，还是别了。”华夏找借口拒绝，关键是他还得跟老婆大人一起鉴赏对戒，那可是儿子大婚要用的，不做到完美无暇他今晚就崩想上床了。

        “叫你下你就下，哪儿那么多废话，麻利儿的。”以为老子愿意跟你臭棋篓子下棋啊！这不是实在找不着对手瞎凑数么，瞪儿子一眼，华老爷子把棋盘摆好。

        华夏不敢再推脱，只好下跟文倩告罪，去陪老爹下棋。文倩不是蛮横不讲理的，她一向敬重自个儿这个公公，爽快同意，然后把所有钻戒抱回房间，只留老太太一个干眨巴眼。

        华老爷子显然有些不在状态，刚一开盘就让华夏占尽先机，虽是连连追杀，但终究难挽败局。一连几盘都是，越下越烦躁，干脆一把搅乱棋盘，负手上楼，弄得华夏摸不着头脑。回到自己房间，华老爷子闭眼琢磨，最近总感觉心烦意乱，眼皮一直跳个没完，好像有事儿要发生似的，到底是怎么啦？还有那个狄龙，老不接电话，搞什么鬼？这些年自己杀遍大院儿无敌手，好不容易遇上个棋艺高超的，难道他嫌弃自己棋臭？不对，不是他风格呀！

        但，很快，他就知道了自己的不安感从何而来。

        傍晚时分，华子昂迈进家门，身后跟着精心打扮过的丁薇。丁薇手里提着几只精美的袋子，是给华家人准备的礼物，她不是第一次到访华家，但上次是十几年前，算少年时代的事儿。

        两人前后进屋，文倩听见动静快速来到客厅，刚想说‘累了吧，快歇会儿’，但看到跟华子昂一起回来的不是长孙凝，到嘴边儿的话嘎然而止。

        没等华子昂介绍，丁薇主动上前热情的打招呼，把文倩，还有随后下楼来的华夏三人都弄一楞。这女的谁呀？长的倒是漂亮，但妖里妖气的，没有长孙凝气质干净纯朴，文倩、华夏和老爷子不约而同都这么想，唯有老太太眼睛真冒亮光。这姑娘漂亮，瞧瞧浑身上下全都名牌儿，应该家中是殷实的主儿，比不上邵璐，那肯定也比长孙凝强。

        “伯父，伯母，华爷爷，华奶奶，你们都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小薇啊！”

        “小薇？”文倩上下打量一番，仍就一脸茫然，只好看向儿子，“她？”

        “丁大路的女儿。”华子昂不想开口，但不得不开口，冷冰冰的说道。

        “哦。”全家人都跟文倩一样恍然大悟，“原来是大路家的小丫头啊！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儿都这么大了，还这么漂亮。要是你父母还在的话，肯定为你高兴死了。”

        本是客气话，但丁薇顺着说的一句话，却让他们当即如五雷轰顶。“是啊！他们肯定会替我高兴的，因为我跟子昂马上就要结婚了。子昂是人中翘楚，国民女婿，他们会含笑九泉的。”

        瞬间，安静。

        屋里除了后回来的两位，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不如坠迷雾。这是唱的哪出啊？之前爱得你侬我侬，非卿不娶，非君不嫁的，怎么……？

        “子昂，她说的是真的吗？”文倩求证，见自己儿子点头，心中咯噔一下，造孽啊！“那小凝怎么办，孩子怎么办？你疯了吧！”

        “我们分手了。”华子昂忍着内心绞痛说道。

        “为什么呀？”文倩急切追问，但没得到任何回答。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是因为莫浩东？可也不至于拱手让人，随便找个女人凑合啊！虽然气长孙凝这段时间跟莫浩东走得近，但她是个难得的好姑娘，他们也都是懂分寸的人，最重要的是儿子喜欢。跟长孙凝在一起，儿子才是有血有肉的，看看现在，又恢复到以前的状态了。身为母亲，文倩能感受得到，儿子还是喜欢长孙凝的，根本就放不下她。丁薇察觉不出，是因为她从没见过儿子宠溺的一面，当他性情凉薄，天生冰块儿脸。

        华老太太一听孙子不娶长孙凝，立马心花怒放，不管其他人，笑呵呵拉起丁薇说这说那，俨然把她当成邵璐第二。若远在大洋彼岸的邵璐知道自己很快就被人替代，不知会做何感想？华老太太并不是多喜欢她，才撮合她跟华子晚，而是不喜欢不喜欢的人当孙媳妇罢了。

        华老爷子初听丁薇是丁大路的女儿颇为欣喜，但听她说要嫁给自己孙子，脸色立刻难看起来，这不是把他们华家往火坑里拉吗？可要不得！

        之后，饭桌被一团低气压控制，偶尔华老爷子跟华子昂聊几句部队里的事，其他人静默，把‘食不言’的精髓发挥到极致，各有心思。

        饭后，华子昂送丁薇到她暂时住的地方。临别，丁薇凑到华子昂近前，吞着暧昧的气息，说道：“你的家人好像并不喜欢我。”

        哼！知道就好，你猖狂不了多久，以为我华子昂是任人玩弄的吗？心中想法华子昂自然不会表现出来，用他的方式推开丁薇，“他们会同意的，你的目的会达到，别忘了承诺。”

        “当然，不进去坐坐吗？”

        “别得寸进尺。”华子昂含着火气说完，发动汽车华丽转向离去。

        你真的知道我的目的吗？华子昂。丁薇勾起妖娆一笑，掩住真实情绪，转身，不一会儿身影消失在公寓门口。

        然，他们谁都没有注意到，不远处那双精亮的眸子，哪怕他们都是数一流的高手。

        是夜，无月。

        天空中凝聚着雨的味道。

        华子昂开车一路狂奔向城外，好像发了疯的豹子在四处宣泄，但若坐在他身边，就不难发现，他是多么冷静，冷静得足可让全世界为之颤抖。

        车子越开越偏，很快就没有路了，不得不熄火停车。华子昂下车，向一处高草丛走去，很像赶夜路的人去方便。分开草丛，下面是一处洼地，华子昂毫不犹豫的跳下去，四周半人深的野草形成天然屏障。

        “老大，老大，你终于出来了，没事儿吧。哎呀！又瘦了，嫂子见了心疼，肯定得找我算账。”齐天的话永远那么多，他声音压得很低，身上披着草编的蓑衣，莫说黑天半夜，就是太阳高挂，绝大多数人也发现不了。

        两人见面，搞得跟地下党接头似的，事实上他们现在的处境也差不多，前有狼，后有虎，中间还有劫道揩油的。

        “别废话，汇报情况。”华子昂心里的火已经烧了几个月，片刻都不想浪费。这几个月，他像一只被拧断翅膀的雄鹰，被关在笼子里，完全与外界隔绝。若不是向他们‘低头妥协’，此时也不能出现在这里。幸好，莫浩东察觉事情有异，早早告诉他，才有机会把齐天埋伏成一步暗棋。

        “是。”齐天恢复严肃，自家老大身上背着一座山，脚下踩着双刃剑，眼下举步维艰，他们这些当兄弟的没有不拼命的道理。“老大，我跟指导员一明一暗，他负责直接出击，我则……。”

        “重点。”

        “哦，忘了，不好意思。重点是，经过兄弟们夜以继日的调查，确定她与察克扎一伙儿共同来自一个叫‘蒲公英’的组织，对这个组织老大你应该不会陌生，这里面的人都是世界级亡命徒，野心大得一个银河系都挡不住。这次他们把爪子伸到咱们华夏，以KY系统为纽带，肯定不只为启动程序这么简单。不过，我们还没查到，但据分析，他们的目的是老大你，还有指导员。”

        “嗯，还有没？”华子昂同意齐天的分析，他自己也想到，而且实际情况一定更复杂，不然，以他的身份怎么可能会被关禁闭？而他，是不会被任何人左右命运的。

        “暂时就……对了，好像还有人在秘密调查这件事，老大，接下来兄弟们该怎么做？”

        “开我的车，回我家。”

        “啊？”

        “啊什么啊，赶紧的。”

        “那……老大你自己当心点儿。”齐天其实还想问需不需要调查另一伙人，但见华子昂不想多谈的表情才改口。

        两人快速对换衣服，齐天佯装华子昂驾车离去，返回X市。而华子昂则是在草坡上躺了一会儿才往X市西效走去，那边离长孙凝家最近。至于齐天提到的那伙人，他暂时不担心，虽然尚且猜不出目的，但对己方没有敌意，起码目前是。

        “这附近安全，要不要进去看看？”莫浩东如影子一般出现在似雕塑一样戳在别墅外的华子昂的身后，长孙凝房间的灯光还亮着。莫浩东非常清楚原本应该危险的地方为什么会最平静，但他不肯定该不该告诉现在的华子昂。

        “不了，她还好吗？”

        “这个还用我回答吗？”

        当然不好，她怎么能好？若不是知道他是被情势所迫，不得不如此，自己第一个找他算账。可知道实情又如实，她已经被伤害了。她是那么冷傲的人，纵使以后知道真相，还会回头吗？换作以前，自己可能会庆幸，但苏小小出现之后，还有这几天亲见她的状态，越发不希望他们之间出现一点点差错，华子昂在她心里的地位是取代不了的。归根到底，可能他们本质上更相近，彼此像强力胶似的吸引着对方，谁离开谁都痛彻心扉。

        是啊！她怎么可能好，根本就不需要回答，不是吗？华子昂抬头看看最熟悉的，却不能靠近的房间，狠狠心，收回目光。他好想什么都不顾，什么都不管，只要好好宠着她，过简简单单的日子。可，他是国家陪养的军人，一肩挑着民族荣辱，一肩扛着百姓安危，没有自私的资格。凝儿，你应该也不希望自己的男人是个没有骨气，没有担当，没有魄力的怂货吧？

        “如果必要，永远不要告诉她真相。”只要她平安无事，过上一心向往的富贵闲人的日子，恨他一辈子也无所谓。反正，没有她，以后他的世界全部都是灰色的。

        “恩。”自己不说，她就不会知道吗？莫浩东往不远处扫了一眼，他现在最担心的是她知道真相之后，会做出什么事，那些角色够不够玩儿。毕竟，她不是普通人，而是千面死神，昔日的，特工之王。

        “事情进行得如何？”华子昂逼着自己从低落的情绪中跳出来，要她安全，自己就不能婆婆妈妈。

        “所有手都断了，你自己当心些。”拍拍华子昂肩膀，给他加油，事到如今，他们已经开弓没有回头箭了。

        “知道，照顾她。”

        “……。”

        说完，华子昂消失在夜色中，莫浩东看着他的背景，矗立许久，不知所想。

        华家。

        齐天刚‘讨’了顿饱饭，但也没吃消停，各位大佬轮番‘审讯’，但没有华子昂的应允他一个字不敢透露。东拉西扯，把华夏、文倩、华老爷子三人差点儿绕蒙圈了，这也算是他的看家本领之一。

        正当华老爷子要动‘刑法’的时候，华子昂回来了，脚步沉沉，谁也不理会，直接回自己房间。文倩刚想追上去问个究竟，但被华老爷子抢先，还把门给反锁了。

        华子昂大字张到床上，墨染的眸子直勾勾盯着顶棚，他不是热衷名利的人，这么做值得么，真的不会后悔吗？可他现在就后悔死了。为了大义牺牲小我，但时过境迁之后谁还会记得他，又有几人能念他的好？可，他不得不选这条路，不是吗？他终究不是神魔，不能眼睁睁看着所有在乎的人因自己无辜受到牵连。

        “部队上出了事吧？”华老爷子径自坐到椅子上，语重心长的说道。从来没看过孙子这般愁眉苦脸，想必碰上了非常棘手的事情。可惜，自己已经退了，帮不上什么忙。

        “您崩管了，婚期照常，该怎么准备就怎么准备吧。”说完，闭上眼睛，华老爷子再问什么，说什么他都回以沉默。真的好累，他只想好好睡一觉，等醒来的时候一切都烟消云散……

        一连四天，长孙凝都躺在床上，不吃、不喝、不动、也不说话，更谁都不理睬，像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那天，她晕倒被莫浩东送到医院，因为及时，胎儿没有危险，但她清醒后就坚持出院，一分钟都不呆。回到家就那么熬着，谁劝都不好使，特别是听说华家的婚礼依旧在筹备中，气得长孙默要去找华子昂拼命，被狄龙拦下。现在事情已经够乱的，不能再乱上加乱了。

        这会儿，卧室里就长孙凝自己，哦，不对，确切的说，还有小金。它蹲在门边，圆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长孙凝，好像忠心耿耿的侍卫一样。长孙凝双手抱肩倚床头坐着，像木头人一样，呆呆的，然而，她的大脑没一刻停止运转过。

        终于，她想通了，清澈明镜的大眼睛眨了一下。

        好你个华子昂，看姑奶奶怎么教训你！等着接招吧。

        “爸。”长孙凝声音不大，但架不住有个耳聪目明的小金，它‘腾’的站起来朝楼下叫几声，狄龙就如长了翅膀似的，立马出现。

        “月儿，你渴了，饿了，还是想干什么，老爸一定帮你办到，就是解决了那个臭小子也没问题。”哼！这事儿没完，他狄龙的女儿可不是随便欺负的，只不过还没顾得上而已。

        “我会自己收拾他的。”长孙凝声音很若，但嘴角浮现的笑意让人毛骨悚然，饶是狄龙看了。

        “对！这才像我闺女。”狄龙心头大石落地，开起玩笑，“到时老爸给你擂鼓助威，打得那混小子屁滚尿流。”

        其实，狄龙误会了长孙凝所说‘收拾’的意思，她可没想过要那么爆利，但也不解释。饿了几天，她感觉自己现在能吞下一头牛，但最后还是听狄龙的，只喝一碗小米粥让肠胃缓和缓和。

        长孙默众人收到小金‘通风报信’，没多一会儿就呼啦啦都赶过来，但让狄龙以长孙凝已经休息为由给挡了回去。长孙凝是要休息，但还未睡着，听见外面的动静不由得嘴角勾起，就算华子昂背叛了又如何，她还有疼爱自己的亲人朋友。

        何况，这事儿不算完，她堂堂特工之王，可不是容人当傻子耍的。

        “小凝……。”莫浩东等所有人被狄龙哄走，悄悄进到长孙凝房间，他知道她没有睡着，但实在不知道从何安慰，矛盾不已。

        闻声，长孙凝翻过身，一点儿都不意外，好像莫浩东不听狄龙的听早在她预料之中。“大哥，你比他好，可惜我没有福气。”

        “我……。”莫浩东有点蒙，怎么突然说这个？“子昂他……。”

        “你不用替他解释。”长孙凝很不耐烦的说道，似非常不愿提起华子昂，莫浩东急忙噤声，事实上，他真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好。“那个女人什么来历？”自己这个东郭先生当的可真是讽刺啊！像邵璐那样的可以容许她折腾蹦跶，陪她耗，因为不仅有乐子，还有好处捞。

        至于丁薇，长孙凝没那个耐心，想当年阴谋里来，阳谋里去，岂能看不出她靓丽皮囊下包藏险恶用心。她敢断定，如果丁薇不死，早晚有一天就是她亡，而且那天不会太久，因为女人擅妒。丁薇看华子昂的眼神儿明显痴迷，毫无疑问的，她喜欢他。试问，她怎会容忍自己喜欢的男人心里装着其他女人呢？

        “她……。”莫浩东理了理思路，把能说的不能说的分清，但他显然忘了，长孙凝曾经是干什么的，也或许他根本没料到她会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她叫丁薇，是一名特殊性质的工作人员，她的哥哥丁强曾经是我们的战友，后来任务中牺牲，他们的父母也都不在了，所以子昂对她会格外照顾一些。丁家以前也在X市，虽然比不上华家根基雄厚，但两家关系不错，没想到……。”

        莫浩东停住，长孙凝也没再往下追问，因为她想知道的答案已经有了，只差一样东西，给他们准备的大礼就成了。寻个借口支走莫浩东，长孙凝则起身摸进他的房间，她知道，那颗打中苏小小的子弹在他手里，而她就是要确定一下是不是那颗……

        华家的补品还是照样送，但不一样的是，全部被长孙默和白百合拿去喂了流浪猫狗。可怜或施舍，他们从来就不需要。

        距婚礼还剩两天时间，X市各大媒体开始疯狂争相报道，而新娘从灰姑娘戏剧性的变成面生的白富美更是焦点中的焦点。新闻，报纸，杂志，可谓铺天盖地，想屏蔽都难，远在老家的长孙淑雅也看到，再也呆不住，挺着八个月的肚子舟车来到X市。原来她欲讨个说法，但来到之后见自个儿女儿吃饱睡，睡饱吃，过得惬意自在，便心想他们小胳膊拧不过大腿，既然不是那个良人，早点分开也好。

        原本的盛婚主角成了最闲的一个，外界挖空心思想爆料，但一点儿风吹草动都闻不到。不少想象力丰富的人纷纷臆测，长孙凝要么心痛欲绝，大病不起；要么正在酝酿阴谋，伺机报复；要么打了孩子，在身板儿……

        反正一时间，长孙凝成了风口浪尖上最受关注的那个，但她偏偏给人一种低调的神秘感。于是，眼光独到的人开始有所期待……

        当然，这期待中不乏看戏成分。

        婚礼当天，宾客云集，亦是军、政、商各界人士的聚会，其中不乏元老级人物，可见华子昂在国内的地位多么重要。但，身为当事人的华子昂最清楚，这里有人是来寻机捞好处的，有人是来看他笑话的，也有人是来监视他的。

        不过，事以至此，一切都不重要了。

        因为华子昂从头至尾板着脸，柳叶等情绪也不好，所以婚礼现场气氛有些压抑，尽管新娘丁薇笑颜如花，美得不可方物，也渲染不了全局。最倒霉的是婚礼司仪主持，若不是打不过华子昂，铁定狠削他一顿，从业那么多年就没见过那么不配合的新郎。有没有搞错，又不是自己逼着他结婚，至于一副要剐人的眼神儿吗？

        有怕华子昂的，但也有不怕的，比如华珊珊小朋友。她高高兴兴回来参加婚礼，却没有见到心心念念的婶婶，还不准她去找，满肚子火没处发。当新人走过身边的时候，她忽然灵机一动，夺过花童手里的花篮，冷不防的用上浑身力气朝丁薇后脑勺扔去，砸个正着。

        自从上次被绑架之后，华子尧就给她请了专门的武术教练，锻炼大半年，她的力气已经远远超过同龄孩子，而且花篮是用梨木做的，结实坚硬，估计不流血也得起大包。砸死你个坏女人，敢跟婶婶抢叔叔，有我华珊珊一天，你就别想过好日子，哼！

        当然，华珊珊如此有恃无恐，是因为她想到华子昂一定不会怪她。只要正主默许，就是把姓丁的女人砸残，她也不敢多说一个字。别看华珊珊小，玲珑心思可不是一般人可比的，但她也清楚认识到，事情已成定局，不能太过分，来日方长……

        突发状况，有人痛快，有人愤怒，但都阻止不了婚礼的进程。

        很快的，婚礼进行到最后一项。

        但，就正这时，‘咚’的一声，礼堂大门被踹开，可见其对这场婚礼有多么愤恨。

        大门敞开，日光斜斜照进来，一串轻盈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瞬间吸引住不少人的注意力。伴着斜阳，只见一抹倩影不急不缓的款款而来，她素雅容颜，粉黛不施，清冷淡漠中透着慈母光辉，一袭宽松的白纱裙，设计简单却不失做工精致，神色波澜不惊，带几分飘渺之感，宛如天外来人。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长孙凝。

        她身边跟着一人，有人认识，有人不认识，因为狄龙极少出现在公共场合，方才踹门的就是他。两人的到来，让婚礼僵滞，有人惊喜，有人防备，有人尴尬，也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从长孙凝出现，华子昂眼神就没离开过她，像粘在她身上一般，身旁的丁薇怎么暗示他都浑然不觉。虽然此时他冷如一块冰，但丁薇离得近，没有错过他瞥见长孙凝的刹那眼底蹿出的火花，恨不能冲下去将她拍死。

        凝儿，你怎么来了？千万别做傻事，不然我们之前的布置很可能前功尽弃不说，你也可能深陷危险之中，那是我最最不想看到的，知道吗？不过，看你振作起来，真好！

        感受到华子昂的眼神，长孙凝的目光慢慢迎上去，似乎是读出了他的心声，嘴角扬起一抹明媚的笑，又像是深深的讽刺。总之，每个看到的人都会有不一样的解读。

        “婶婶。”华珊珊呼唤一声，欢快的跑到长孙凝身边，一把搂住她胳膊，“婶婶，珊珊好想你啊！这下好了，总算是见到你了，弟弟妹妹什么时候出生，珊珊可盼着跟他们玩呢。”长孙凝揉揉华珊珊小脑袋，没说什么，但没错过华珊珊叫她婶婶时所有人的表情，特别是那个丁薇。明明气得要死，还拼命装云淡风轻，就装吧，你也装不了多久了。

        “婶婶，你也来参加叔叔的婚礼吗？叔叔脑子进水了，才娶那个丑八怪，婶婶你别生他的气，一点儿都不值。婶婶，要不你嫁给我爸爸吧，当不了他老婆，你就当他大嫂，气死他，哼！”华珊珊语出惊人，把现场的人都吓一跳，这是小孩子能说出的话吗？思想太超前了，华家基因就是强悍，不过，真不失为一个极好的报复方法，有些不安分子开始期待起来，甚至在心里早替长孙凝下了决定。

        “华珊珊，你闭嘴！”华子晚冷冷的低吼道，死熊孩子，知道你想替小女人出气，说话要不要那么损。什么叫‘当不了他老婆，你就当他大嫂’，熊孩子，老子诅咒你以后嫁不出去，哼！

        华珊珊早在长孙凝那儿学得不怕华子昂了，现在他有错在先，更无所惧，朝他又吐舌头，又做鬼脸，把不少人逗得掩面偷笑。小丫头，你是华子昂的亲侄女不，也太坑叔了吧！

        长孙凝拍拍华珊珊小手，叫她先回华子尧身边去，因为她还有事要做，要是不小心溅一身血就不好了。但，没等她开口，有人先按捺不住了，“长孙凝，你真是恬不知耻，子昂已经不要你了，还贴上来干什么，丢人现眼。保安，保安，快把人轰走！”华老太太一如既往的厌恶长孙凝，第一个蹦出来吼道。

        长孙凝就不明白了，自己哪一点让她那么不待见，要说穷，她是没华家有钱，但你到底是让孙子娶媳妇，还是娶钱啊？邵璐可真悲哀，这才出国几天，华老太太就找到替补的了。不过，长孙凝丝毫不在意，她今天目的不在华老太太，被唤来的保安让华子昂一个眼神儿吓退好几步。谁敢上手，爷今天就地跺了你们。

        “今天，本就该是我的婚礼，难道我不该来吗？”长孙凝淡淡说道，但让众人不由得议论纷纷，起初华家的新娘是她，后来不知怎么换了人，双方也都没明确解释过。看来，今天算来着了，没准儿能听到最真实的内幕消息。“我曾经说过，华子昂的老婆，如果不是我长孙凝，这辈子任何女人想都不要想。我长孙凝说出去的话，绝不会自己煽自己嘴巴子。”

        什么情况这是？难道她要现场‘弄死’那个新娘，华子昂能干吗？要是华子昂还喜欢她，怎么可能跟别的女人结婚？好哇！越来越热闹了。

        话落，长孙凝缓步走到前面，她每迈一步，众人的心就跟着跳动一下，大家都想知道她要干什么，但有人纯属看热闹，而有人则担心她闹事，偷偷的将子弹上膛。长孙凝是何许人，她可是堂堂千面死人，特工之王，再细微的声响也难逃她的耳朵，但她赌，他们没机会开枪，有狄龙在身边，她无所惧。

        “小凝啊，子昂对不住你，华家也对不住你。”

        “是啊，小凝，子昂他……，你就忘了他吧，我们华家不给亏待你的。”

        华老爷子和文倩说话，长孙凝不曾侧目，眼神锁定一身洁白婚纱的女人，说出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丁薇，你们还没领证呢吧？”

        丁薇抿着唇，聪明的没点头，也没摇头，看眼华子昂，你有事儿瞒着我？不过，华子昂垂着眼眸，长长的睫毛完全遮住他的情绪，全身气息冰冷阴郁。丁薇不敢触碰，凤眸一转，巧笑着刚要说什么，但长孙凝抢先，时机掌握得刚刚好。

        “给你看样东西。”说着，长孙凝接过狄龙递上的红本本，翻开，两人的大名赫然在目，笑意盈盈的双人照，卡着钢印，而标注的日期是三个月前。不只给丁薇看，狄龙还将另一本举起给所有人看，再清楚不过，长孙凝和华子昂早已经领了证，就算婚礼上新娘是丁薇，也改变不了法定的事实，仪式不过是形式。否则，华子昂就是犯重婚罪。

        丁薇一愣，却冷静如常，她着实没预料到长孙凝来这么一出，失算了。先前她提出领证，华子昂说他办，叫她不必操心，而她也依仗手里的筹码太过相信于他。不过，就算有又如何，她是华夏人所以了解华夏人，国家利益当前肯定会选择放弃自我得失。相信不必她做什么，自然有人出面，过不了多久，长孙凝手里的东西就会是废纸一张。华子昂瞥见红本本，嘴解微不可查的翘了翘，记得当时自己把资料留下回部队，还以为她没去领呢，真有先见之明。

        丁薇笃定，大方笑道：“我们婚礼时间有些赶，一些小事儿还没处理好，谢谢你的提醒。”

        “你以为我长孙凝是圣母玛利亚？”长孙凝黛眉一挑，眼神轻蔑的扫过丁薇，霸气宣布，“给你看这个，是想告诉你，他是我的人。”

        “然后呢？”丁薇亦笑道，好像听了极好笑的笑话，但心里有些发憷，因为她完全搞不清长孙凝想干什么，只隐隐预示到一点，今天的婚礼很难圆满。而华子昂心里爆笑，老婆果然是亲的好啊！

        “然后么？”长孙凝故意把音调拖挺长，吊人胃口，却丢出一个索然无味的答案，“没有然后。”

        “……。”丁薇道行很高，一直笑面如花，但此时却不知道接点儿什么好，长孙凝，你是故意来耍宝，填堵的吗？

        就当所有人以为长孙凝是来逗比的时候，她又淡淡的开口道：“不过，有个结论，你想不想听？”

        “说不说是你的权利，也是自由，但若说的话，麻烦你快点儿，我们的婚礼还要继续。”丁薇严肃，不失礼貌的说道，一副正室姿态。

        “那好吧。”长孙凝心底划过狠辣的笑，丁薇你没有后悔的机会，你说你好好肆意的日子不过，非来跟我抢男人，作死还技不如人可别怪我。

        原本，华子昂在想被打乱的计划如何进行下去，却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无理取闹可不是小女人的风格。她向来有债十倍讨，有仇百倍讨，不出手则已，一出手都是‘杀’招，怎么……，莫非……。

        突然，华子昂猛的抬头，对上长孙凝清亮的眸子，随之手中一沉，多了个四方形盒子。“你可真是世界上最蠢最蠢的大蠢蛋，以后别在孩子面前说你是他老子，我都嫌丢人，哼！”

        长孙凝嫌弃的话叫华子昂一愣一喜，正是这一刹那的功夫，肉眼只见狄龙抬抬手，丁薇下意识做出格挡姿势，但还没发挥作用，就已经倒地不起，跟死猪无异。

        天呐！他刚刚做了什么？真要当场‘灭口’吗？要不要这么彪悍？不过，好快的速度，简直就是神来之手哇！现场人无尽感慨，他们不知，狄龙动作快是快，但制住丁薇仅是用了莫浩东贡献的麻醉针，配合出其不意，才那么顺利。而跟丁薇那么的女人，根本就不用讲人义道德，本身她就是个狗都嫌弃的烂肉。

        现场惊变，有胆小的人尖叫不止，人群里荷枪实弹的人一窝蜂冲上前，但摄于华子昂的压力，只是指着狄龙和长孙凝。

        “去军部！”

        华子昂一声令下，丁薇、长孙凝和狄龙全部被带上直升机，就这样，华家充满戏剧性的婚礼就这么散场了。

        之后的事情外界再没人知道，一度有不少人积极热议，但最后都不了了之。不过，有一点X市人都心照不宣，打华子昂主意的女人没一个好下场。冯琳琳和邵璐起码还有个结局，而那个丁薇，连个结局都没有，就像一个打酱油的。哦！也许，她也有结局，只是很少有人知道罢了。

        总之，珍爱生命，远离华子昂。

        “月儿，你说他们会相信吗？”狄龙问了一个很幼稚的问题，问完自己都觉得丢人。凡是要让别人相信之前，自己一定要深信不疑，这还是当初他当教官时教训学员的话。当然，长孙凝也是其中之一。

        长孙凝慢条斯理的扒着大虾，鄙夷的撇撇嘴，说他老了还不服，“有钱能使鬼推磨，不管他们信不信，反正我是信。”顿了顿，吃完一只虾，又补充道：“不信的话，那他们也得拿出证据，证明咱们不是花钱办的事，对不对？”

        “对呀！”

        “那不就得了，放心吧，老爸。把心放在肚子里，咱们该吃该喝该玩儿，上辈子没享受过的，统统都享受回来。”

        “好，那必须的。额……，那个，老爸诺诺的问你一下哈，你打算怎么处理华子昂那小子，他都上门N回了，总不能每次都拿笤帚赶人吧。听浩东说，他亲自将‘蒲公英’连根拔起，又一口气消灭几个对华夏不轨的势力，杖打的漂亮，军功章挣了一大堆，你不待见，有的是姑娘惦记着。”怎么说，当初人家也是身不由己，而且也没犯太‘严重’的过失，值得再给一次机会，但后面的话狄龙可不敢说出口。女儿脾气倔着呢，要是连他都不理的话，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那有什么，就轰呗，继续。”

        “可咱们家笤帚用的比打靶的耗弹量还快。”

        “叫他供着。”

        “……。”小子，你自求多福吧，老头子我是帮不了你了。狄龙在心里替华子昂默哀一分钟，女人生气的后果真的很严重啊！

        “要是他允许我去看看丁薇那女人，说不定，我心情一好，就给他‘减刑’了。”长孙凝忽然兴起，但怎么听怎么像落井下石，实践再次检验了真理，女人生气的后果很严重。

        “看她？有什么好看的，阶下囚一个。”狄龙真心不想长孙凝再见丁薇，觉得没什么必要。想丁薇那个女人真是可恶至极，坏事做绝，罪行罄竹难书。国家培养她，她却背叛自己祖国，步上父辈后尘，成了一个见钱眼开，替多国卖命的多面间谍。国家派她去调查遗失在外的KY系统，她却利欲熏心想独吞，跟人火拼时差点烧死，幸好华子昂他们冒死救她回来，并精心医治。

        可她，完全丧心病狂，伤好之后用KY系统为筹码，逼华子昂娶她，等她生下孩子之后才拿出来交换。多次尝试寻找无果后，有人等不及了，要求华子昂牺牲个人幸福，成全国家大义，所以有了后面的事。不过，华子昂也没有完全听天由命，他一直在消减她的势力，企图摆脱被动局面，但还未等收网，长孙凝就已经将其送上被告席。更可恶的是，KY系统明明已经在那场大火里被焚毁，她还要空手套白刃，想的简直美死了。但是，她万万不会想到，前世时，长孙凝参与了对其的追缴，深知底细，收拾起来根本不费力气。

        长孙凝再次见到丁薇的时候，她即将被送上绞刑架，却未见多少颓废，相反的，精神极佳，好像一个要出征的战士，而不是一个赴死的人。

        “你是来看热闹的？”丁薇一点儿都不意外，好像料到长孙凝会来一般。

        “不。”长孙凝浅笑摇头，依然是她惯有的云淡风轻的样子。

        “那……。”

        “我来叮嘱你一句话。”

        “什么话？”

        “下辈子把招子放亮点儿。”在抢别人男人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分量够不够。后面的话不必说，相信她也懂。

        长孙凝以为她会发飚，起码也愤怒一下，毕竟临死前还被奚落是件很伤自尊的事儿，但她没有。“你好像知道的比别人都多，你是谁？”

        “我？”长孙凝摸摸鼻子，眉梢一挑，邪肆的笑了笑，“我只是恰恰比较了解你而已。”

        丁薇没再说什么，因为时间已经到了。

        转眼两年。

        长孙凝已经彻彻底底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富贵闲人，随着落月山庄品牌名头越来越响，产业慢慢发展至全国，并且蒸蒸日上。杨乐县经济也被大大推动，终于摘掉了‘贫’字帽儿，慢慢被规划成一座以生态旅游为主导的新兴县城，数‘落月’厂区最惹人瞩目。

        百里果香，千面麦浪，一片金秋盛景。

        长孙凝的秘密基地，此时热闹非凡，正在举行家庭BBQ。当然，都是年轻人，像长孙淑雅和秦伍就自动退出了。

        “小凝，你说我会生男还是生女啊？”苏小小摸着八个月的肚子，向‘前辈’求教，因为莫浩东一句男女都好，她没问医生，但天天惦记着。自从苏小小怀孕之后，最被莫浩东安排在长孙凝家，美其名约环境好，山美水美，以后人更美。就奇怪了，两个底板都不差的人，难生出什么奇葩来，分明都是借口。

        “男的给我当女婿，女的就给我当儿媳。”长孙凝一边吃着烤鱼，一边逗弄着三个宝贝，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瞧瞧她家的小宝贝，二男一女，不仅完美，简直萌爆了。

        “……”。苏小小无语，默默走向莫浩东，这妹子不靠谱，尽惦记这茬，她家那三个小东西，没一个省油的，还是躲着吧。

        长孙凝看了眼，贼贼一笑，认命吧，你是逃不了滴。随说她肚子里就一个，但以后再生就是了，呵呵，不着急。“是吧，宝宝。看老妈多好，替前都给你没订好了，苏小小跟莫浩东的基因绝对错不了，哈哈……。”

        “凝儿，蘑菇烤好了，小心烫。”华子昂细心吹了吹，递到长孙凝手里，还小心观察着脸色。唉！命苦哇！自从那件事以后，他就成了跑腿小弟，还且木有工资，连肉都木的吃，两年啦，什么时候是个头哇！不过呢，这样悠闲的日子也不错，也是从那件事后，再没有磁性动物敢来招惹他，真真省心，拖老婆的福，嘿嘿。“好吃不？”

        “嗯，还不赖。”

        “那个…老婆能不能也给我吃点儿？”此吃非彼吃，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当初，他就碰了那女人一下下，结果熬到现在，有比他还悲催的吗？

        “看你表现。”长孙凝随口一说，今天她心情好。

        “耶！放心，小的一定好好表现。”华子昂一蹦老高，但还没落地，就被声讨。

        “喊什么喊，把鱼都吓跑了。”闻听，华子昂努努嘴儿，爷心情爽，不跟你一般见识。咱们老百姓，今儿晚上真呀真高兴……

        等长孙默再转回头的时候，刚刚钓上来的鱼都被白百合趁机放回湖里，痛呼，“哎呀！我的鱼！”但，他没有阻止，听着银铃般的笑声，自己也跟着笑起来。

        “看来，咱们不晚，来的早不如来的巧。老公，快点儿。”

        声至人至，柳叶拉着文煜加入，毫不客气的大吃起来。

        ……

        《完》

        －－－－－－题外话－－－－－－

        今天结文，虽然不够完美，还有很多遗憾的地方，但这个故事水烟就打算写到这儿了，感谢亲们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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