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楚靖寒(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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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黑暗袭来,就在他以为没有希望甚至绝望的时候,那白衣飘袂的娇俏女子从天而降。
那么清雅出尘,不食人间烟火般。
只一句话,赶走那淹没阳光的黑幕,给他没有希望的人生素手涂抹。
从此……她就是他的阳光。
在失去意识前最后一刻,他当真是这般想着,对自己说:楚靖寒,若此次危机能安然无虞,定要寻到那女子;从此,她就是他的神,他一生的信仰。
再次恢复意识,已经是数天之后。
他永远也无法忘记,在睁开眼看到床顶那繁复的金线银丝勾缠枝牡丹的幔帐时,心头的错愕和不解,还有呆在床边的陌生女子。
“寒哥哥,你醒了?”
抬眸望去,那女子身着鹅黄色齐腰襦裙,上身着对襟勾花短衫,腰封别致。只乍看,他就能认出那……是母妃特有的刺绣手法。
“您都已经睡了整整七日了,熙姨很是担心,我……太医就在殿门外候着,我立刻去唤他们。”女子声音清脆,转身离开。
眉宇微微颦蹙着,略带着些不耐,只轻轻地嗯了一声。心里却是很不耐烦,他向来不喜女子近身,甚至连他寝宫的宫女都被禁止入正殿,这女子到底什么来头。寒哥哥?想到这个名字,他的心没由来的发毛,被下的手紧握,猛然感受到什么东西在手中膈手,垂下眼睑,赫然是块晶莹剔透的羊脂白玉,玉质极好,只可惜雕功却是不行;明明是喜人的团圆图,却被生生地毁了。
“咦,原来您手上握着的是玉佩啊,真好看。”女子的语气带着娇憨。
可他的心却渐渐沉了下去,脑海中又浮现出拿到白衣飘袂的身影。
从禾谷绝地归来,数日。
母妃的病终于一发而不可收拾。
他永远都无法忘记,那日。
分明已经是春末,可风却仍旧透着刺骨的寒;好像他那时的心情般。
“宝珠是个好女孩。”母妃薄唇开合,语气虚弱无力。
“嗯。”他点头。
是了,当初他醒来时在床边看到的那身着鹅黄色衫裙的女子——熙宝珠。本是生活在山野林间的孤女,却因为所谓的“救命之恩”被母妃认作侄女,随她姓并赐名宝珠;意味着希望他能够待她如宝如珠。
“救命之恩,恩同再造;答应母妃,好,好好待她。”母妃的语气很虚弱了,可在说到熙宝珠的时候,却有些激动。
可是他却迟疑了。
“你母妃的话没听到吗?”
侧身坐在塌旁的父皇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厉声呵斥。
纵使他明白,救他的不是熙宝珠,可他却没办法解释。毕竟,当初那少女只在赶走野狼群之后,便悄然离开;也的确是熙宝珠将他从小溪旁救回来的。
这恩,他会记下。
熙宝珠,他也会好好待她。
至少,他会保证她这一生富贵安泰,顺遂无虞。
感受到母妃那灼灼眼神,他点头,“好!”
彼时,熙宝珠并不在当场。
……
时光飞逝,一晃而过。
母妃的葬礼,简单而隆重,按照她生前遗愿,遗体不入皇陵;父皇虽然痛心,虽然不舍,可还是应了。虞城外,巍峨的山巅,环山抱水,母妃永远地睡在了那里。
母妃走了,他成年了;父皇给他赐了府邸,只是熙宝珠却不知从哪里听说了母妃生前留下来的话,执意要随他入府,他数次反抗未果,索性也由得她了。
冥煞初立,虽已经步入正轨;可跟江湖哪些老牌势力比起来却仍旧不够看。
还有那个女子,他派人寻了数月却没有得到丝毫结果。江湖上,一个名为暗狱的势力却悄然成长着,不过成立三月就已经在晁凤之南站稳脚跟;与此同时,楼外楼也如春风过处的野草,在各地陡然出现,绣坊、酒楼、茶肆、宝斋……
“师兄,那小魔女当真太过分了。”凤邪顶着一头烂白菜叶子,义正言辞地拒绝,“下次你派右使去,凭什么就我一个人受苦。”
他冷冷地斜睨了凤邪一眼,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抱怨了。
冥煞,暗狱。
两个同样江湖排名前三的杀手组织,同样像是雨后春笋般冒出来的组织,注定了竞争,注定了无法两立。
所以,在他若有似无的示意下,数次在小魔女手上吃亏的凤邪率先跳出来,“居然敢用这种损招对付本王,哼!看小爷我不将她拖回来鞭尸、XXOO再OOXX……”
彼时,这样的话,他也只是一笑而过。
小魔女的手段他领教多次,虽是女子可手段却比男子而有过之而无不及,更让人头疼的是,她手段层出不穷,并无大碍,却能精准地抓住对手的软肋。
比如师弟的洁癖,比如右使的不跟女子动手的底线,比如……
甚至他都有些好奇,那些小习惯连他都不曾注意过的,她竟然也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暗狱,是个可怕的对手。
也是自那时起,他才彻底将小魔女列入了对手的名单之中。
只是,在他还没来得及将暗狱连根拔起,甚至连它的根基都来没来得及动摇的时候;暗狱却陡然无端活动频繁,而方向竟是直指凤都。
他有些好奇,有些惊讶。下令冥煞处处与暗狱作对,甚至抢了它数次订单,按着小魔女的性子,只怕早就应该按捺不住,可这次她竟然没有丝毫反应。
不,更确切的说,暗狱的人好似突然从人间蒸发了般。
不得不说,不管是暗狱还是小魔女,都是可怕的对手;安排好凤都的一切,就在他准备前往晁凤之南,打算亲自调查暗狱的时候;一个人的出现,然后所有的事情都变了。
相府嫡女,江兮浅。
七岁前受尽宠爱,相府所有人捧在手心的公主;七岁后却备受嫌弃,传闻刁蛮任性,心如蛇蝎,害寄居相府的表姐不成,而后自请前往祖宅为父母祈福。
说法很官方,很高大上;但身在这个圈子,谁会不懂其中的弯弯绕绕。
说是自请离开,不如说是在相府没有了地位,被赶走来得合适。
但,这又与他何干?
他向来不理会那些事情,嚼舌根子的事情,其中曲曲折折,谁是谁非又有几人能说得清楚。
“冥煞之事暂时交给你。”他对凤邪如是说。
“师兄,你难道真的想单枪匹马闯入暗狱的大本营?”师弟的反应在他意料之中。
他的心微沉,点点头,却并未应答。
与其说他是为了暗狱之事,不如说是为了寻那个白衣姑娘。这些年来,禾谷绝地前后几乎被他派人整个翻了过来,可是却没有那姑娘的半点消息;甚至,如果不是他怀中还保留着那块雕功粗糙的玉佩,他甚至会以为那白衣姑娘就是自己所做的一场梦。
或许,他应该换个方向的。
“可是师兄,太后刚传出话来,三年一届的云湖盛会要开始了,你……”师弟欲言又止。
他却明白那尚未出口的话。
眉头紧锁,他却是犹豫了下,而后微微叹口气,“也罢,待云湖盛会结束之后,再说不迟。”
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再等两三个月又何妨。
可是,他却没想到这一等,就再也没有了离开的机会。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说的,或许就是他了吧。
江兮浅回凤都之事,引起了轩然大波;凤都城内的百姓,茶余饭后又添了新的话题。
他对这些八卦之流委实不感兴趣,不关那江兮浅是小百花也好,是蛇蝎毒妇也好,与他何干。不过她未来的夫家,威远侯府倒是有些猫腻。
一个偶然的机会,却让她见到了那个姑娘。
那是皇姑姑在云梦公主府举办的赏花大会;每年春日百花胜芳之际,她都会广邀贵女公子前往,也算是难得的乐趣。这个习惯,被她保持了多年,今年也不例外。
自母妃去后,对这样的宴会他委实不感兴趣,却被表弟姚铭书生拉硬拽了来;却没想到,只是一个偶然,他竟然看到那样一幕。
那传闻中刁蛮任性的大小姐这礼仪学得倒是不差。他在心中腹诽着,只是远远地那么瞧着,那双宛若小鹿儿般湿漉漉的眸,却陡然让他胸口一滞。
“兮浅见过几位姐姐。”
那声音,好熟悉!“没想到,竟然还有人敢在禾谷绝地招惹野狼群。”
那样的语气,如出一辙。
他的心陡然漏跳了半拍,会是她吗?
侧耳,他边应付表弟的寒暄,边注意着那边的动静。
“哼,装什么装,这凤都谁不知道她江兮浅呀!”
姚瑶溪看不过去替她出头,“我倒是谁呢,这不是宋家出产专黏在我哥哥身后的那块狗皮膏药么?”
“姚瑶溪,你别太过分”,来人恼了。
姚瑶溪却是一副傲娇模样,“我就过分了,如何?”
“……”
“表哥你在瞧什么?”许是觉察到他的心不在焉,表弟停下话头,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而后笑笑,“左右不过是那些贵女闲来无事的纠缠罢了。”
他颔首表示同意,这也是为何他一直以来对女子敬而远之的原因之一。就连住在他府上的熙宝珠,外间传言他对她是如何的疼宠,捧在手心。
那样不实的流言,他也只是一笑而过罢了。
“妹妹年纪小,不懂事。”季巧巧声音柔弱,倒是人如其名。
他倒是来了兴致,别人没看到可他却没有错过那宛若猫儿般的女人眼中的精光,果然下一刻只听见清脆的嗓音,“我倒是不知,我怎么欺负她了?”
“还用我说么,这整个凤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哦?有谁亲眼所见么?若是如此,看来我相府的防卫还得加强呐,这幸亏传的是留言,若是国家机密……”
闻言,他倒是乐了,这女子可当真不只是牙尖嘴利而已。
“妹妹!”
“我看表姐故人相逢,就不多打扰了。”
对她的做法,他深以为然。这些无关紧要的人,跟她们废话那么多作甚?只是却不想事情陡然发生了变化。
季巧巧三两步追上去,“浅浅,你别走,珏雨她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
而后是一声惊呼。
“啊——”
“巧巧!”
不知为何季巧巧突然脚下一滑,好在回廊处的石阶并不高,宋珏雨的动作也够快,季巧巧只是踉跄了一下被扶住,面色有些苍白,稳住身形,她抬起头,双眼看着江兮浅满是不可思议,“浅浅,你……你怎么可以……”
“我怎么了?”
他分明看到,那季巧巧在迈步等上石阶时,故意脚尖踩上去,而后自己整个人脚下趔趄却是计算得极为精准。宋珏雨与她感情一向很好,就算她来不及搀扶,她也顶多是跌倒花坛,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可对江兮浅便不一样了。
“巧巧生性柔弱善良,怎么会冤枉她?”未婚夫齐浩远的指责。
“就算巧巧冤枉了你,你也不能……”一母同胞的哥哥诘难。
“……”
这姑娘有点意思,他开始好奇,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要怎样反击。毕竟季巧巧和她,一个是温婉贤淑、德才兼备的凤都第一才女;一个是刁蛮任性、心如蛇蝎的恶毒小姐;人们会站在哪边,一目了然,根本没有丝毫的悬念。
可让他出乎意料的是,她竟然闪身躲过季巧巧的贴身侍婢,将季巧巧推入花坛,摔了个狗吃屎。好吧,他无意用这么粗俗的形容,不过江兮浅的动作却的确是娱乐了他;原本以为被拉来参加这样无聊的宴会而心中郁闷也顿时一扫而空。
诘难劈头盖脸,可她就那么静静地立在一处,却自称一方天地。
就在他忍不住要站出来为她澄清时,表弟却率先开口了,“这件事情的确不是江姑娘的错。”
瞧着江兮浅投过来感激的目光,清澈透明的眸子里点点波光,泛着涟漪;她堆着表弟盈盈一笑,不知为何他的心却觉得有些堵堵的。在听到齐浩远的问话时,他深凝那女子,却在她转头过来的时候快速移开视线。
高门贵女向来龌蹉,他见识得也不仅仅是这一回。
季巧巧虽是相府表小姐,可却终究脱不了商女身份,她想要以这样的身份站稳脚跟,耍些手段无可厚非;可不知为何在事情涉及到那个女子的时候,他的心竟然有些不淡定了。
后来……
姚驸马花园偷情,他瞧着那女子故意将季巧巧和宋珏雨引过来,原本他是可以阻止的。
纵使皇姑姑已是外嫁女,可到底是皇室众人。
他心中比谁都明白,这件事情如若当真由得她的心思,到时候闹大,必然会成为皇室丑闻;对皇家,他向来没多少归属感,可到底是皇家中人,自幼接受的教导:皇室威严,不容侵犯。
可在那一刻,不知道为何,他竟然没有阻止。反而借着那个机会将她拥入怀中,淡淡的药香从她身上散发出来,他心中顿时一怔。那种香味只有常年与药材打交道的人才会有的,心中一个念头成型;思及那日在有间客栈外,她一眼就看出他身中寒毒不说,还那么随手扔出价值千金的红磷丹,她与无忧谷到底有什么关系?
只可惜,这一切他还没来得及想清楚,季巧巧和宋珏雨的惊呼已经将人引来。他们也不得不前后离开,放开那个温软娇躯,心中竟有些失落。不其然抚上怀中的玉佩,他的心陡然有些慌了,那个白衣飘袂的女子,他心中的神,他一生的信仰,他怎么可以……
或许,这世上最由不得的人便是感情;而最戏弄人的,便是缘分。
彼时,他做梦都不曾想过,他在梦中心心念念数年的女子,竟然会是她;那个在凤都声名狼藉,被未婚夫退婚,甚至连自己的父亲都弃若敝履的姑娘。
后来的云湖盛会上,他再次见识了季巧巧的手段;只可惜,看来江兮浅在外面呆的这三年到底是学乖了,懂得利用天时地利人和来给自己解围,于是他这个颇有震慑力的三皇子再次华丽丽地成为了证人之一,不知是巧合还是她的算计,只是他竟然并不反感。
后来,后来的后来。
他动心了。
感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纵使他极力压抑着,可却越来越身不由己。
看着她笑,看着她哭,看着她悲伤,看着她落寞……
多少个无人知晓的夜里,独自斜靠在相府汐院外的大树上,利用光线遮蔽了自己的影子,瞧着那屋里来来往往的影子。
苦笑,何时他竟然也会变得这般。
索性呆上面具化身夜冥,潜入她的闺房中。
那姑娘竟然没有害怕,他心中暗喜,果然他看上的女人,跟其他姑娘就是不一样。
后来,暗狱和冥煞无端对上。
师弟那依旧不改自恋骚包的性格,让他去查暗狱的动静,他竟然会没脑子地向暗狱下战帖,他简直是不知该说他是有勇气呢,还是说不长记性?
小魔女来去无踪,让他大为恼火,也因此忙得焦头烂额,当然……那都是寒风等人的事情;而他则是忙里躲闲,或者说,是在整理着自己的思绪。
江兮浅的娇嗔特别,白衣女子的救命之恩……
两道身影在他的脑子里不断地交替闪现着,最终还是江兮浅占了上风,或许是因为多年苦苦寻求而不得,只是让他哭笑不得的是,两道身影竟然在最后重合成了一个,却是贴着江兮浅的脸,就那么远远地对着她笑。
他想,他是魔障了;而江兮浅,就是他一生都逃不过的劫……情劫。
不过,动心了就是动心了。
再次遇到她,是在凤都城外的十里青山寒潭边上。
他接到冥煞的求救烟火,刚好他领着寒风、寒旗等人完成任务归来,本是想着就近当是练手,却不想竟然会看到那样一幕。
那样粗壮的巨蟒,奄奄一息的江文武,面色泛着不自然红色的江兮浅……
他的心没由来地疼了一下。
尤其是在看到她那染满了猩红,自百丈高的树枝上直线下落时,他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儿了。
“该死的。”
他低咒一声,足尖运气,好不容易在千钧一发的那一刻接住她,谁知她的身子竟像是要燃烧起来了般;饶是因为身中寒毒,二嫌少能感觉到灼热温度的他都能明显觉察到她体内那不正常的灼热。
看着那巴掌大的小脸,不断往自己怀里蹭的火热娇躯;满腔怒意转移到与寒旗等人大战的青花巨蟒身上。
该死的,它竟然伤了她!
……
他本不知为什么本该软榻香闺的她为何会在这样的夜里出现在城外十里青山中,可在听到寒旗的诊断时,他却沉默了。
至阳至烈的毒……
至毒发作有多痛苦,他比谁都清楚。
一个是至阴至寒,一个是至阳至烈。
或许,这就是上天注定的缘分。
为了给她压制体内发作的毒性,他一次次划破自己的手腕只为了将自己的血哺入她的口中,只为了让她感到舒服些,能为她赶走些许疼痛。
直到那一刻,他才明白,不管她是不是当初在禾谷绝地救自己于危难之中的女子,她早已入得他心,只怕穷尽一生都难以忘怀。
他向来不是大度的人,既然他动心了,那她就再也没有逃掉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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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儿:不容易呐,终于爬上来更新番外第二章,实在是番外无能,也不知道亲们喜不喜欢这样的番外,如果不喜欢,心儿就不写了,哎……这样的番外写得也好困难,感觉很是费力不讨好啊。
因为不想另起故事跟文文没完结似的,可是心儿第一次写番外,然后竟然写成这个样子,顶着锅盖捂脸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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