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到达洛城

“李熊，你这打得什么兵器！”

        “刘迪，你什么意思，想赖账不成？”

        羽倾辞和莫淮职看着面前两个一言不合就要打起来的两个汉子，齐齐伸手捂住牧青言的眼睛。

        “我很凶，打败过很多人，不怕打架。”牧青言没有拨开挡在自己眼前的两只手，只是又一次重申。

        可惜另外两个人也只是又一次忽视了他，带着他离开这里。

        距离锻兵阁所在的洛城越来越近，锻造兵器的氛围也越来越重，三个人见到的江湖中人也越来越多。

        “这里人一直这么多吗？”三个人随便找了个茶摊歇脚。

        “那倒不是，”茶摊的老板给三个人倒茶，“好像是听说那锻兵阁要在洛城举办个什么兵器鉴赏大会，所以最近来往的江湖人多了些。”

        羽倾辞顺着老板的话头问道：“哎，老板，江湖人这么多，您这里生意也能好上不少吧。”

        老板看说话的是个可爱的小姑娘，也笑着回答：“可不是，姑娘你不知道呀，我们这里可是地段最好的了，去洛城的大多得路过我们这里，有帝目阁在，那些江湖人也不敢乱来，要是到了洛城，江湖人多了起来，帝目阁也顾不上那么多人，哪一天自己摊子被砸了，也只能自认倒霉。”

        此时又有人坐了下来，老板就过去招待客人了。

        “兵器鉴赏大会，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的。”羽倾辞疑惑道。

        “或许是锻兵阁得到了一把神兵利器，又或许是锻造出了一把神兵利器吧。”莫淮职合理推测。

        “去看看。”牧青言下决定。

        “嗯，去看看。”羽倾辞摸了一下自己的扇子，说起来，她的三件兵器还都是锻兵阁给锻造的呢。

        “什么神兵利器，那兵器鉴赏大会不过是新任阁主弄出来让江湖知道现在的锻兵阁是他做主罢了。”旁边坐着的人听见羽倾辞三个人的谈话，插上了一句。

        “哦，”莫淮职看向那人，“新任阁主，锻兵阁老阁主退位了？”

        那人看和他说话的不是小姑娘，而是一看脸就是个富贵公子哥的青年和他说话，瞬间就没有聊天的欲望了，敷衍道：“是啊，就半个月前的事情，这位新阁主一上任就说要举办个兵器鉴赏大会，看这速度，估计是计划了挺长时间了。”

        莫淮职还想问，但是看对方一脸不想多谈的模样，也就没有多说。

        羽倾辞倒是打算继续问，刚张嘴，然后牧青言就抢先一步问道：“那找老阁主订的武器，新阁主会赖账吗？”

        羽倾辞疑惑，牧青言明明不擅长聊天，但是为什么这么热衷于和其他人聊天呢，要不是他武功好，都不知道被人打死几回了。

        那人听见牧青言这么一问，有些疑惑自己听错了，但是看着牧青言一脸认真地看着自己，也不自觉地认真回答：“不会的，虽然不知道新任阁主和老阁主是怎么回事，但就算为了面子，他们也不会赖账的。”

        “那就好，谢谢，你人很好。”牧青言点点头，并发出了诚挚的赞扬。

        那人呵呵笑了两声，付了帐离开了。

        “青言，”莫淮职轻声道，“你这次说得很好，下次记得再委婉一些。”

        “好。”牧青言点头，然后对着莫淮职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也是莫淮职教的。

        羽倾辞看着莫淮职一脸温柔地告诉牧青言以后还是不用这样笑了，脑海中蹦出四个大字。

        母慈子孝。

        羽倾辞被自己脑补的妇人莫淮职和婴儿牧青言吓得一激灵。然后发现两个人都看向自己，尴尬一笑。

        “呵呵，咱们先去洛城吧，到那里，咱们先买几件衣裳，这都破得不能穿了。”羽倾辞看向牧青言，这孩子说话不好听还喜欢找人说话，不知道因此打了多少次架，莫淮职再怎么缝补，这衣服也不能看了。

        “说得也是，咱们走吧，老板，麻烦结一下债。”

        莫淮职想起自己无奈学会针线的日子，也是头痛，鬼知道为什么羽倾辞拿着针线和拿着暗器一样，缝个衣服差点没被过路人当成挑衅，衣服也差点被其内力震碎。

        至于牧青言，算了，孩子还小。

        洛城。

        羽倾辞看着成衣铺招牌上的花纹，陷入纠结。

        “怎么了？”

        羽倾辞看着莫淮职，缓缓拿出一个铁牌，牌子上一面有着和羽倾辞折扇扇骨上一模一样的花纹，一面是各种不知道是什么的纹路。

        “这是我师父在轰我出来的时候给我的，他和我说让我拿着这块牌子，凡是标志有这一面上的纹路的，当初和他都有过一段交情，让我遇上了打个招呼。”羽倾辞指着一段纹路和两个人说道。

        莫淮职和牧青言向牌子看去，又看向成衣铺上的纹路，确实一样。

        “既然如此，那就去吧。”莫淮职不知道羽倾辞在纠结什么。

        羽倾辞叹了一口气，又指向另一处：“这是王氏的家徽纹路，当时他是让我去那里的欢声酒楼的，结果是让我还债。”

        莫淮职笑了笑，道：“王少东家的确是为你准备了盘缠，也给予了咱们不少帮助。”

        “说得也是。”羽倾辞决定再相信自己师父一次。

        三人进了成衣铺，羽倾辞看了看四周，然后对着小二递过了铁牌，问道：“小二，你可知道这块牌子。”

        小二认真看了看，然后笑容更大了，点头道：“知道知道，三位贵客请上里面走，掌柜的在里面，掌柜的说了，若是您们来了，直接请进内间。”

        羽倾辞在心里松了一口气，看样子，她师父至少没和这里的掌柜的结仇。

        三人随着小二进了内间，小二去叫掌柜的，他们三个坐下等着。

        “是小辞吗？”羽倾辞三人听见脚步声后站了起来，然后就听见一个洪亮的声音还未进门就传了过来。

        来人看上去差不多有五六十，但是精神头十分好，满脸笑容，一进内间，就看向了羽倾辞。

        “晚辈羽倾辞，代家师前来拜访。”羽倾辞规规矩矩地向老人施了个晚辈礼，莫淮职和牧青言也在后面跟着行礼。

        老人也没意外有三个人，呵呵笑着，就让人拉着三个人去挑衣服了。

        “看看你们三个，衣服都旧成这样了，再好的脸，没有衣服撑着也不行啊。”

        老人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看着牧青言。

        羽倾辞和莫淮职低头，这种没照顾好自己孩子，被长辈说的心虚感是怎么个回事？

        等三个人都换成方便行动的新衣服后，老人才满意地点点头。莫淮职掏出银子，准备付钱，这面料摸着就很好，总不能占人家便宜。

        “不用不用，”老人看见了莫淮职偷偷放银子的动作，摆摆手，“小辞师父来我这里取衣服就没给过银子，还找我借钱呢。”

        莫淮职没想到自己的动作居然会被发现，一时也不太好动作，羽倾辞则是抽搐嘴角，这师父，太丢人了。

        牧青言想开口说什么，被反应过来的莫淮职拉住了。

        “赵前辈，”羽倾辞有些艰难地开口，“我师父，欠了您多少钱啊？”

        “不多，也就三百多两银子，”老人突然笑了，“你师父可不厚道，前阵子他来信，还和我说，他徒弟会过来给他还债。”

        羽倾辞此刻已经僵硬了，莫淮职轻咳了两声，也没顾得上牧青言，于是牧青言问道：“您和她师父关系很好吗，这银子不是要不回来了吗？”

        羽倾辞瞪向牧青言，什么意思？

        老人看了看羽倾辞，突然笑了出来：“难怪你师父说起你就笑，早知道在你小时候抱你的时候就该直接把你抱回去。”

        三人看向他，他继续笑道：“好了不逗你了，这么多年不见，伯伯还不至于一见你就找你要钱，这衣服还不错，收到你师父来信的时候，伯伯就让人做了不少女式成衣，现在看上去挺好。”

        羽倾辞能感受到老人对自己的喜爱，低声道：“赵伯伯，我会替师父还债的。”

        “不急，不急，”老人摆手，“你有这么个师父，没到处欠债就不错了，还什么债啊，当初把银子借给你师父的时候就没想着要回来，就是你师父非给我写个欠条。”

        羽倾辞哽住，为什么这话听起来这么难受。

        “说起来，你也挺好，”老人突然看向牧青言，“你那师父比小辞师父坑多了。”

        牧青言歪头。

        “前辈，您知道青言的师父？”莫淮职听到这里，问道。

        “知道知道，你们三个的长辈我都见过，你娘还拿着你的画像来我这里，让我看看给你配个什么衣服过十六生辰呢。”

        莫淮职瞪大了眼睛，显然是没想到还有这么一茬，然后又想到父亲看到母亲准备的衣服那惊讶的神情，和母亲以前给自己准备的衣服，又有些恍然。

        难怪那天的衣服那么正常。

        莫淮职还想问问有关牧青言师父的事情，但是看着牧青言，又觉得不太好问。

        老人没管莫淮职想什么，看着牧青言继续刚才的话头：“脱离你师父，挺好的，你师父怎么样了？”

        “他死了，”牧青言回答，“我来这里取他之前买的兵器，然后卖了，当遗产还债。”

        “哈哈哈哈哈，死了好，你这俩同伴也好，以后过好自己的人生吧。”老人很高兴，然后又看向羽倾辞。

        “小辞啊，这么说你们是准备去锻兵阁了？”

        “是的。”

        老人点点头，拍了拍羽倾辞的肩膀，然后说道：“伯伯这里还有几件衣服，你们拿上。”

        “这，不用了，太麻烦您了，我们还是付钱吧，师父欠您的钱，我也会想办法还上的，这是江湖道义。”怕老人推辞，羽倾辞连江湖道义都说出来了。

        老人微笑道：“拿着吧，还钱的事，我这里不急，你们拿着，这样，伯伯记在你的帐下，有钱了再还给伯伯，你们手里的银子先自己留着吧。”

        “可是。”

        没等羽倾辞说完，老人就让伙计拿着衣服把他们仨推出了内间，账房自然是不敢收他们银子的，三人无奈，只能离开。

        老人摇头，傻孩子哟，去锻兵阁，那点银子怎么够，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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