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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武方和脸色一僵:“不会这么巧吧?”

        “咱们先过去看看,  反正也顺路。”付生玉看了下周围的路说。

        “行。”

        还好这几天他们摸清了一柳村的街道布局,对一些比较好记的人家也记得清清楚楚,现在只要快些过去就好了。

        跑到早上那个男人家,  两人在大开的门看了一下,里面有大夫给他们包扎,  那个发疯的少年反而不在。

        正在包手的男人看到两人,疑惑地站起来:“警官?你们怎么来了?”

        武方和看着屋内的人好像都没事,  心下松了口气,说:“啊,我就是路过,  顺便来看一下你伤势怎么样,没事就好,对了,  你儿子呢?”

        男人一听是这个原因就笑起来:“原来是这样,我儿子去他外婆家住了,  他就是想要零花钱我没给,现在去找他外婆要了,不好意思啊,  今天早上给警官添麻烦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孩子得多教育,  哪里能一个不高兴就拿刀砍人啊?”武方和忍不住多说了两句。

        “是是是,  等他回来,  我一定好好教育他,  你们忙你们忙。”男人笑着送走了武方和跟付生玉。

        从男人家出来,  武方和大大出了口气:“呼……还好没出事,吓死我了。”

        付生玉回头看了一眼,说:“没事就是好事,  就怕我们不来,然后真出事,现在既然没事,那就算了。”

        或许少年跟老板儿子身上的相似感,只是一种孩子对杀人还不知道严重性的平静,什么都不懂的孩子看起来可能真的就那么冷漠吧。

        两人继续往村口走,之后在村口守到天黑,武方和不敢走远,就近找了个民宿暂时落脚,而付生玉从这边回去,看一下村子里有没有少人,最后回到民宿休息。

        一柳村的人睡觉早,从屋内传出来的声音判断,各家各户的人数应该是不少的,不过,争吵无法避免——邹米的事已经被查出来,动手的人迟早都要去判定自己的罪责,家中当然会成超不断。

        你说不该听村长的话,我说你马后炮,吵得不可开交。

        付生玉就通过这些争吵的声音来判断人数,目前还没有少人。

        回到民宿,邹觉已经回来了,他溜到付生玉这边,关好门窗后同付生玉说:“付生玉,今天人多,我不好开口,我有点事想跟你说。”

        见他古古怪怪的,付生玉脱下外套笑道:“什么事这么神秘?”

        “今天早上,那个男孩子冲过来的时候,我本来也想动手帮忙的,可是……我好像看到他……”邹觉想得脸都扭曲了,还是不知道怎么描述合适。

        付生玉放箱子的手一顿,没敢放开,直接拎着箱子走到邹觉身边坐下:“你想清楚一点,看到什么?”

        邹觉斟酌了一圈用词后说:“说得好理解一点,就是我觉得他好像是画出来的。”

        “画出来?”付生玉惊诧地反问。

        “嗯,”邹觉点点头,“我看到他的时候……”

        早上他们四个人的位置是付生玉跟邹觉面对着逃命过来的男人跟少年,武方和跟队友则坐在背对他们的位置上。

        四个人听见声音的时间差不多,武方和先去喊了女孩儿姐姐关门,另外一个警官则走远一些拎了凳子打算绕后控制少年。

        武方和打算先救人,没想到被男人一把抱住,他抱得太紧,加上害怕,力气大得出奇,武方和一时间都挣脱不开。

        邹觉拿出毛笔,准备画个小盾替武方和挡一下,给付生玉绕过去争取时间,可他一抬头,就看到了那个少年的脸有些重叠的影子。

        就这一迟钝,画的盾散了,付生玉也凭借着过人的速度冲到少年旁边,用长长的尺子挡住了砍下来的西瓜刀。

        后面随着付生玉的动作,邹觉更觉得少年动作迟钝,不像活人。

        那个少年不管是脸上的肌肉还是身体,几乎只能做一些很大的动作,细微处其实很僵硬。

        就好像那种只有关节处能动的娃娃,看着逼真生动,其实就是个被人操纵的玩偶。

        从少年被付生玉控制住到跟着父亲离开,邹觉时刻注意着少年脸上的表情,其他大动作都是可以操控的,唯独情绪带动的表情是玩偶无法自发产生的肌肉的动作。

        然而,邹觉没看到表情,反而开始觉得,那个少年的脸被一张很逼真的画给遮住了脸。

        连付生玉都骗过去了,可见有多逼真,若不是他家祖祖辈辈都靠绘画手艺吃饭,他也没法发觉。

        邹觉手舞足蹈地给付生玉描述:“他那张脸,就像戴了一张古时候的人|皮|面|具,脸是不是假的不知道,人是不是真的,也不清楚,但肯定不是本人在做那些动作。”

        付生玉看着邹觉掐自己的脸皮做示范,忍不住说:“其实你描述就好了,我听得懂,不用这么……演示出来的。”

        “哦,我怕你不相信嘛,”邹觉放下手,“那个脸的技术太好了,这边水汽重,我现在都没法做到这个程度。”

        “你都没办法做到,难道说,这个村子还卧虎藏龙,有个比你厉害很多的秘画师?”付生玉想了一下,觉得如果有这等任务,他们直接跑路算了,留下来等死吗?

        邹觉摸摸下巴:“秘画师其实有挺多分支的,就像你奶奶这一家,继承全靠缘分,所以就得你这一根独苗苗,这样来看,有别人在,也不是没可能。”

        听罢,付生玉思忖半晌,缓缓摇头:“不对,如果这边真的有秘画师在,你妹妹为了你的安全,必然不会再让你回来,为什么又非给你送去我的联系方式,让你来找我合作呢?”

        “也有可能是她觉得我一个人没法给她报仇,让我联合你奶奶啊;我听说过你奶奶人挺好的,这种事只要得失因果平衡,她就一定会帮忙。”邹觉依旧觉得邹米让他来,是为了报仇。

        而付生玉回想了一下自己接触的邹米,说:“邹觉,你真的觉得,你妹妹是一个希望你帮她报仇的人吗?我只见过她一面,但我觉得,她是个很温柔善良的人,不应该……”

        不应该留给自己哥哥希望,让自己哥哥带着人来冒险才对。

        如果不是让邹米跟她过来报仇,那邹米让他们来的目的是什么?

        邹觉听着付生玉犹豫的语气,回想着自己妹妹那副天真的样子,忽然觉得付生玉说得其实很有道理,他善良又天真的妹妹,应该给他的留言是让凶手绳之以法,或者给他更多的凶手信息。

        为什么她弥留之际,送到他手里的,反而是锦衣裁缝铺的联系方式呢?

        这更像是引着他跟锦衣裁缝铺的老板来到一柳村,然后,应该去替她做某件事。

        邹觉回想了这一路走来遇见的所有消息,忙问付生玉:“付生玉,你还记着那些线索吗?”

        付生玉怕他想到了什么,立马拿出手机给他:“有,所有的疑点、没找到答案的地方,我都记录着。”

        手机便签本里一条条记录逻辑清晰、明确详细  ,邹觉从第一份记录开始看起。

        第一份是他们来一柳村之前付生玉的一些疑点,已经解答的用红色字体记录;第二份,是他们拿到日记本之前的疑问,其中已经解答清楚的只有一两个;第三份就是案发时间线,根据小女孩儿的日记已经填写不少,可只能记到十二月初。

        从十二月九日开始,后面的日期就是一片空白,直到他们到来。

        邹觉看着这份时间线,对比着小女孩儿的日记,尤其是最后一篇日记,抬头对付生玉说:“付生玉,我有个大胆的想法,但是,我们必须知道,在我们到来之前,这里还发生了什么。”

        他们是十二月十五日到达一柳村,中间有近六天的时间,还发生了什么?

        付生玉皱起眉头:“这有点难,现在村里已经闹成这个情况了,我们并不受欢迎,而且普通人很难注意到有哪里不对。”

        “但是……”邹觉看着小女孩儿最后一篇日记,很是犹豫。

        “你先说说,你想到了什么?”付生玉总觉得邹觉从刚才起,脸色就很奇怪。

        邹觉犹豫了好半晌,说:“我怕我妹妹还在。”

        闻言,付生玉猛地睁大眼睛:“开什么玩笑?这头七都过了,你说什么疯话呢?”

        话出来后邹觉也觉得自己的猜想挺离谱,可是他真的觉得或许邹米还在:“你仔细想想,米米没告诉我真相,反而给了你的联系方式,按照我的脾气,肯定会跟你过来找凶手,她如果不是在这里,那找我来干嘛呢?”

        “大哥,她要是在这里,她也算孤魂野鬼,那天我们请鬼的时候你就该发觉她在,而不是请了一晚上鬼,连个鬼影都没看见。”付生玉无奈地说。

        邹觉抓了把脑袋:“那……她让我们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想不明白,咱们再多待两天吧,顺便,也去找一下这边可能存在的秘画师,他说不定知道点什么?”付生玉不相信一个能力那么高的人,会什么都不知道。

        想要找到秘画师,就得知道少年脸上的画是怎么回事。

        第二天一早,付生玉跟邹觉先分头去跟两个警官说他们想去确定一下邹米目前还留在一柳村的遗物,就不能陪他们守村口了。

        两个警官表示理解,让他们好好找,别漏掉了。

        等到重新在小女孩儿家会合,付生玉去问了女孩儿姐姐,昨天那个少年的外婆家在哪儿,她想去找一下那个少年。

        女孩儿姐姐没问他们有什么事,就给他们指了路。

        去的路上付生玉跟邹觉说:“昨天我跟武警官去看过那个受伤的男人,他说把儿子送去外婆那了,我们先过去看看。”

        两人脚程不慢,很快就到了地方,是一个在山脚下的院子,屋内没什么声响,看起来不像有人烟的样子。

        院子门没锁,付生玉在院门外看不到人,只好进去敲门。

        “谁呀?”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

        付生玉忙道:“奶奶您好,我听您女婿说,您外孙在这是吗?”

        话音落下,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佝偻的老太太走出来:“外孙?我外孙没来过呀,你们是不是找错了?”

        听了老太太的话,付生玉诧异地看邹觉对视一眼,两人对此都很震惊。

        随后付生玉换了个说法:“是这样的,您别紧张,昨天您女婿,老李叔,他不给儿子零花钱,两人打起来了,还撞上了留守的警官,今天他让我们来看一下您外孙,教育一下。”

        老太太蓦然一惊:“打、打起来了?老头子老头子,别睡了,你外孙打老子呢!对了,严重吗?”

        看老太太的反应,不像作假,付生玉跟邹觉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地方了,可被砍的男人确实被村里人喊做老李叔。

        过了一会儿,一个老爷爷杵着拐杖走出来:“谁说我外孙打老子呢?”

        付生玉理了理头绪:“你们……不知道吗?”

        站在一旁的邹觉跟着搭腔:“昨天早上的事啊,老李叔被你们外孙追着打,后来还说把外孙送来你们这了,你们没见着人吗?”

        两个老人即刻激动起来,拿了伞说要去看一下女婿,而且如果父子两有矛盾,也可以调和一下。

        跟着两个老人往老李叔家走,邹觉压低声音问:“怎么回事?那儿子没来外婆这?”

        “先看看,说不定是年轻人赌气,自己跑别的地方玩了,这么大雨,不来也不可能在外面混,咱们先跟过去看看。”付生玉回道。

        这边离老李叔家不算远,走了十来分钟就到了,等两个老人进了屋,看到老李叔一身的绷带,就开始哭号。

        老李叔没想到大早上的岳父岳母过来,赶紧喊了自己的媳妇儿来招呼老人,还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付生玉两人,等细一问,才发现自己儿子不见了。

        “怎么可能呢?爸妈你们好好想想,昨天我真的让他过去找你们了  ,不然在家看着我也烦他,看这伤,都是他给我打的!”老李叔抱怨起来。

        村子就这么大,谁都不觉得少年会出什么事。

        然而现在的情况是,互相一对信息,少年就这么消失了,没在家,也没去外公外婆家。

        老李叔还不觉得有问题,觉得可能躲去朋友家了,毕竟昨天发生了这样的事,说不定他开始后怕,就不敢回来了。

        他们想了想,决定等一等再找人。

        付生玉跟邹觉看他们不慌不忙的样子,不好再说什么,告辞离开。

        等走远一些,邹觉吐槽:“这家人够奇怪,孩子没了也不去找。”

        “这边进出困难,人拐子都不来,父母就容易放松警惕,这样,我们去找一下,这么个大活人,总不至于莫名其妙就没了。”付生玉说完,就跟邹觉分了区域,一人找一半。

        找人路上遇见了在四处查看地方的武方和,付生玉不好将这没确定的事情告诉他,就按照之前的理由说在找邹米的遗物。

        武方和在她离开前让她后面跟邹觉一块写个单子,如果要不回来,警方这边回来取证时可以帮忙一块要回来。

        付生玉表示感谢,找了一圈,没发现什么人,倒是又跟邹觉在村子中央碰见了。

        “你那边怎么样?我这边没见着人啊。”付生玉擦着脸上的水珠说。

        邹觉刚要开口,突然睁大眼睛,随后猛地把付生玉转过一个方向:“你看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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