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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董灿


我和胖子对视了几秒钟,胖子上去就拦住秀秀,我立即掏出雷管,转身把文丙回拖到一旁。文丙回直接倒了下去,眼睛直勾勾看着我,透露出的尽是癫狂,喃喃道:“门就在这里,你进不了青铜门,所以这个地方,你无论如何也出不去了。”
  我不想出去,我只想进去,我看了他一眼,忽然灵光一闪,转头看着胖子道:“之前他不是说,第三门是幻境之门么,那我们刚才经历的会不会就是幻境?”
  说实话,虽然我以为的冥河就是冥想之河的意思,但刚才我们谁也没有冥想过,更无法想象所谓意识之旅代表的真实含义。
  说成是幻境,会更好理解一点。
  我话音刚落,文丙回忽然又笑了几声,他躺在那意识迷蒙的看着我:“不,我们都想错了,这不是幻境,这里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从四万年以前,人类刚刚进化出来的时候,外面的那个雕像就存在了。这里...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大门,当年希特勒几次到西藏,就是为了找这个地方,但没有人能真正打开那扇门……吴邪,这就是你的命运,在这之前从来没有人到达过这里,上一个最接近这个圣地的人,还停留在上个世纪。我所知道的关于沙姆巴拉洞穴的资料,都来自于上个世纪三十年代德国人从西藏的寺庙里挖出来的一本伏藏。”
  “你在发什么癫?”我冷冷看着文丙回,“你说幻境之门就已经够离谱了,现在又扯出来另一个世界,你是想说外星人吗?”
  文丙回眼神毫无波澜,胖子就上去拍了拍他的脸:“兄弟,有证据么?虽然我们都是文盲,但你学究也不能耍流氓啊。”
  “德国人为什么那么笃信西藏一定有这样一个洞穴?因为他们的一切依据都来源于那处伏藏,而埋下那处伏藏的人,就是上一个无比接近这里的人。”文丙回看着我,忽然轻笑了一声,提醒道:“仔细想一想,那个人,你不是应该知道吗?”
  忽然我的内心中出现了一种熟悉的感觉。
  在二十世纪初期,大约是1920年,那时一战刚刚结束不久之后,一支由印度人、不丹人、中国人组成的马队在尼泊尔一带进行边境贸易时,深入喜马拉雅山腹地,在那里,发现了一个巨大的人造黑色金属球,以及无数个由不同种金属熔铸的金属球。
  这其中有一个人,来自中国东方一个神秘的家族,化名董灿。
  董灿将在墨脱经历的事情写成一封信,交给当时的德仁喇嘛,但这封信却被德国人截胡了。而后来二战后,希特勒几次三番派德国人前往西藏寻找沙姆巴拉,终于在一座喇嘛庙里发现了蛛丝马迹。
  而留下这些蛛丝马迹的人,是早就消失没有踪迹的董灿。
  后面这段故事,是我根据文丙回的叙述补全的,内容是否为真我无法确定,但和我们即将经历的事情息息相关。
  董灿在康巴洛发生的故事我很熟悉了,但我不知道的是,在那之后,他曾独自前往一个叫做锡金的地方。
  锡金就在中国、尼泊尔和印度三个地方的交界处,早期的藏文里叫做“哲孟雄”,翻译过来就是“稻米之乡”的意思,上个世纪70年代之前它都还属于一个独立的小国。
  在这里故事的展开并非一般普通的故事情节,因为我并不打算赘述。董灿独自踏上的那段路程,后来被他用藏语写在了一本经书中,而埋葬那本经书的地方,成为了一处伏藏。
  按理说,以董灿这个人的精明程度,他不可能单枪匹马前往一个危险的地方,他这趟路途最开始的目的,就是为了调查那座山谷里黑色金属球的来源。
  翻过这些金属球所在的山谷,就会到达康巴洛人居住的区域。但是显然,董灿最终的终点并不在康巴洛,而在昆仑山下的深处。
  只是他并没有最终到达这里,但我们可以通过他留下的信息来反推。
  首先,当年董灿在信中传递的其实是一幅星象图,所指向的地点也就是发现金属球的那个山谷。图上的内容我至今都还记得,是一个大的“乌龟壳”,边上有八个小的乌龟壳,而所有乌龟壳四周有许多类似触须的东西,将它们相互连接。
  当时的我是觉得非常诧异的,但如今我已经可以给出解释了。
  这个大乌龟壳,应该就是陨石的母体,旁边的八个小乌龟壳,就是其余八块陨石碎片,而旁边那些触须,就是从这里生长出去的那些鲁神矿脉。
  如我所料的一样,鲁神这些“通道”的存在,将这九块陨石连接在了一起。
  但然后呢?董灿从锡金出发,是因为他笃定陨石母体就在昆仑山下么?
  我愣了一下,忽然就开始发散思维。
  那些黑色金属球,后来我推测,应该是康巴洛人用来建造第二扇青铜门的材料,至于为什么建造成球体,唯一的解释就是方便在雪地里运输。这很合理。
  但疑问在于,这些金属球的材料来源于哪里?难道说是康巴洛人从这里运出去的么?但外面的青铜棒槌神雕像,不也是被人将材料运输进来浇筑的么?

  这两者之间,应该有一个时间先后的关系才对。
  但文丙回完全就是在胡言乱语,四万年前雕像就在这里了,四万年前的人他妈的有青铜技术么?
  我越想越气,上去一巴掌把文丙抡起来,说道:“你形容一下,四万年前人类能冶炼青铜?怎么炼,你来演示演示,用尿腐蚀么?”
  文丙回笑了笑:“你误会我了,我的意思是,外面的雕像四万年前就存在于这里,但外面的青铜层是一万多年前才有人将金属搬运进来浇筑的,新石器时代早期是有青铜技术的。”
  我想了想,不由联想到了闷油瓶之前给我讲的关于岩罗的那个故事,心说难不成是这样的——康巴洛人其实和最初的张家人同源,外面的青铜层是他们泼上去的?
  这样解释就很合理了,而且我突然有一种灵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
  闷油瓶出生后不久,被张家人在尼泊尔的一支商队带回本家。尼泊尔,锡金,我眯眼看着黑暗中,忽然就想到,当时我们从江西出发时,陈珏奶奶讲的那段往事。
  她说,当时拯救村里的是一位藏族的俄巴,俄巴是宁玛派的称呼,在此之前我并不知道闷油瓶还有过宁玛派的信仰。现在看来,应该不是他信仰,而是他也曾在锡金待过一段时间,因为锡金基本上都是信仰宁玛派的人。
  这就说得通了。
  闷油瓶当年调查董灿的时候,很可能也动身前往找过这里,但最终发作了失魂症,忘记了这一切。
  ...
  *[1]填一丢藏海花。由于三叔在《王母鬼宴》中关于最终的青铜棒槌神雕像出现了两种有些矛盾的描述:①一说这个雕像是从外面运来青铜融化后泼上去的,年代在一万两千多年以前。②二说在四万年前,人类刚进化成人的时候,这个雕像就出现在这里。
  这一点是让俺比较在意和感到矛盾的地方,不过后面的说法来自于原着里文丙回的推论不一定为真,在这里就这样结合啦。
  *[2]宁玛派这里在第一卷22章提过,算是圆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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