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沸沸扬扬

包括赵珊在内，她都没有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轻轻用手肘了一下我，似乎在问：“是不是和你有关？”

        我没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

        “你怎么做到的？”韩月又是一个眼神看向了我。

        我完全能感觉到，此刻的她竟然眼睛里全写着不相信，虽然她心里一直决定好了要跟我干一票，但她没想到还会有这样的事情生，眼神里对我多了几分崇敬，似乎在说：真有你的。

        我现自己和赵珊已经可以用眼神沟通了。但这还真不是我的功劳，方案是我提供给风哥的，效力却是执行者风哥决定的。

        黄岐家里有的是天龙帮的帮服，风哥的身手要混进去天龙帮不是一件难事。后来我从他的嘴里听说了，他对苗七的人如同洗脑般一阵鼓舞，这群人就像警察是他们杀父仇人一样。加上苗七的确打电话给他们，让他们救人，所以风哥的话完全没被怀疑。

        这件事情能成功，最大的功臣还是韩月，如果她不在我面前炫耀一般的拿出电话给苗七打，自认为苗七现在的权势能帮她轻松从警局里逃出来。我也不会算准苗七给他手下打电话的时间，就不会这么巧合的让风哥照点对他们进行洗脑。

        而风哥出现的时机，才是这场计谋最关键的环节。早几分钟迟几分钟，他都装不好这个‘传话人’。

        直到警察将所有混子都揍得亲妈都不认识，强行撕破和天龙帮的关系给市民证明了：警察还是人民警察。之后又来了几辆警察将混子也装了上，韩月在车上如同泄气的气球，她甚至都没有看我一眼，也再没有先前高傲的气势，只是嘴里小声嘀咕着：你，你真卑鄙……

        论卑鄙，我肯定不足韩月的十分之一。

        韩月抓着自己裤腿跟车回去了警局，她的心神不宁，她很聪明知道事情这么一闹上身的高度肯定和高中部大相径庭。现在市民都知道，天龙帮的人为了救韩月袭警。

        这对于正在打麻将的苗七来说无疑也是异常灾难，因为这件事情天龙帮和警局的关系必然会出现漏洞，人民群众和政府都会关注这件事情，苗七的兄弟捅出来的篓子锅肯定要苗七背。到时候，警局不会再罩着天龙帮，天龙帮必然在市里会失势。

        天龙帮后来的展会怎么样我无法预料到，对方的强大我现在的确扳不倒。但我知道苗七，他已经完了。天龙帮的每个人都会把这次关系的决裂，归根到他身上。

        到了警局，今天的市警局无疑是热闹的，门庭若市来形容一点不夸张。本来有两起案子，但因为十几个混子袭警这件事情威胁到警方的尊严和荣誉，他们暂且放下了我和韩月的事情，将我们留在了审问室。

        韩月一个劲的跺脚气得不行，给苗七打了无数个电话也没打通。她的保护神，现在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谁还有心思管她。

        “胡蝶……”韩月咬着牙瞪着眼，恨不得把我吃了。

        我轻松自若的玩着手机，肯定不能承认这场‘意外’幕后是我在主导，只是冷冷回应了韩月一句：“善恶终究会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说完，我继续玩自己的手机，将之前给风哥的短信都删了，免得警察查我手机。

        “我低估你了，本来以为来学校教训你一顿就可以让你亲妈都不认识。但我没想到，你早就想咬我一口。”韩月没打通苗七的电话，狠狠一手机拍在了桌子上：“我的确小看你了，当初黄岐都只敢拦着我没敢在我头上动土，你现在竟然……”

        我没听她说话继续玩手机，在我眼里她只是一个怨妇。

        过了一会儿，警察就找上了我们来，先给赵珊录了口供。

        赵珊没什么要录的，毕竟在学校操场的时候，有人现打架事件她都在全程被打。现在警察眼里，她算是一个受害者。

        接下来是我，我将韩月以前做过的勾当全部都吐了出来，甚至在话里暗示了一下现在韩月跟天龙帮的人勾搭在了一起。至于天龙帮有没有做这样的勾当，我到不敢直接给他们断言，算是留了一个空缺，试探他们现在对天龙帮的态度。

        在车上给我烟的警察叫李无双，让我叫他李哥，然后一边录笔录一边说：“你继续，不要怕。如果实在不合适写在上面，我会选择性的留空。”

        我一听他话又自主分析了一下，但我没有全盘吐出来。在社会上和黄岐混久了，我知道一个陌生人，无论对你表现多又好都不能轻易相信，只有日久才能见人心。

        等我录完了口供，李哥才叹息了一声说：“你还没有说完实话，不过你有顾虑也是对的，毕竟天龙帮穷凶恶极。不过你放心，这次我们的人虽然挨了点打，但袭警这件事情没这么简单，政府估计得着手打黑了。”

        我对他的话左耳边进右耳朵出，没有太多的表现出兴奋感，因为在警局里更多的是天龙帮的人。

        到了韩月录口供就不一样了，她还没录完，天龙帮就冲进来了一个人，是和铁军起名的三个头领之一叫高进，李哥告诉我这人是火爆性子。

        果然，没等韩月口供录完，她就走到韩月面前顺手一巴掌：“妈个比的，你面子大得很是不是？自己出了点屁大的事竟然敢怂恿天龙帮的手下去袭警？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的确，他的脾气够爆，爆到了韩月都没办法解释，人不是她叫来的。

        但的确是她让苗七来警局救她。

        直到李哥站在门口猛咳嗽了几声，对他说：“这里是警局，我们还在办案呢……”

        李哥虽然没有局长那样的实权，但好歹也是一个警察。高进出门哼了一声李哥，李哥宠辱不惊的笑了笑：“真希望，这事过后你们天龙帮还有这样的气势。”看得出来，他也不喜欢这样的恶势力。

        录完了口供，李哥给我和赵珊接了一杯水，说咱们高中生来警局挺折腾的，还说了韩月和天龙帮的人一看不是什么好人。

        我和赵珊接过去水在偷偷唠嗑着，其实能在警局唠的话题很少，毕竟要避免我们的计划被知道。于是跟赵珊装得特别轻松的讨论起来晚上吃了什么，明天去哪里吃。这样故意的轻松，差点没有把一筹莫展的韩月给气得吐血。

        韩月录完口供出来垂头丧气，她是一只老狐狸，想要让她招供自然没那么简单。出门韩月对着门口我和赵珊一阵冷哼，似乎在告诉我们她在洪城兴风作雨都没人能管到她，在这里警察依旧也是做个过场而已。

        只是，她低估了舆论和媒体的力量，整件事情不到一个小时，手机、电视、网络都进行了报道。韩月出事了，她的救星苗七也火赶来了警局，但让她失望的是，苗七前来不是为了救她，而是要和她撇清关系。

        “妈的，你们他们都干什么了，谁叫你们这样做的？”苗七上来就对他的小弟一阵暴怒狂打，直到把各个脸都删肿了没停下来。公然跟警局的人杠上，还掀翻了警车，这样的事情连苗七都不敢想。

        带头的下手一脸苦逼，他很想说是苗七‘指使’他们的，却又不敢说。要说了，苗七只会矢口否认，更是不会罩着他们。当然，本身指使这群人的幕后，本来就不是苗七。

        “看你他妈做的好事，还要我来给你擦屁股……”高进看到苗七来了，贴身就是一阵怒骂，苗七没有任何脾气指使点头哈腰说自己错了，没有管好手下。一阵点头之后苗七开始慌张了，四处看警局的缝子想看看哪里有空隙能塞点钱下去解决问题。

        可一会儿媒体跟到了警局来，别说是一般的警察不敢收钱，就连局长都装作不认识苗七和高进。苗七无奈，这才想起了自己家里虎背熊腰的老婆，拿起电话装作孙子打了过去。

        “靠，你他妈现在想起老娘了，说吧什么事？”虎妞身躯猛震，吼得连苗七电话都要掉下去了，听了苗七说完事情之后又骂：“滚你亲娘的，自己在外面找了女人捅出来的篓子，要我去给你擦屁股？”

        苗七没再说话，一脸阴沉。这已经不是他救不救韩月的问题了，这件事情严重影响到了天龙帮的声誉。

        赵珊在旁边和我聊天，期间不停的夸我：“胡蝶真有你的，这还是我第一次这么干，打架来警局的滋味原来这么爽，而且我看现在他们拿咱们没有办法的样子就想笑。”赵珊在心底给我竖起了大拇指。

        我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其实并不所有的事情都是好事。天龙帮派来了另外一个头领高进足以说明他们对警局关系的重视，即使我不知道这次的事件能不能斩断天龙帮和警局的关系网。哪怕真的斩断了，天龙帮只是一只没了翅膀的老虎。但老虎终归是老虎，他们迟早一天都会查到这件事情是我干的，到时候就不用韩月求着天龙帮的人来对付我，可能像高头领这样的人就会直接来收拾我，连同之前的恩怨一起算个清楚。

        所以，我现在虽然安全，后面的路却岌岌可危，我必须要步步为营稳扎实打和天龙帮进行周旋。

        唯一能活下去的方法，只有在天龙帮现是我暗中使坏挑拨他们和警局关系之前，强大自己，强大到他们已经威胁不到我。

        晚上录完所有口供已经将近十二点，李哥让我们先回去，留下手机号随时等着警局的传唤，毕竟咱们是受害者，赵珊还是韩月整个罪行中最重要的见证人。

        出警局的时候李哥又说要送咱们，大晚上的女生回去不安全。赵珊本来笑笑准备说我们打车就可以了，我却伸手拦住了赵珊：“那就麻烦李哥了，大晚上回去我也怪怕的。”警局这层关系，当然是越多越好。

        回到学校之后已经十二点办了，往常宿舍十点半就关了灯，但今天却稀奇到了极致，几乎所有的宿舍灯都亮着，靠近路边的窗户上全都是人头，在往下望着。又特别是女生寝室，壮观程度可以用灯火通明来形容。

        我不知道，在我走了之后有人纷纷开始议论韩月，有了洪城二中转战来市里的受害者，事实胜于雄辩每个女生都担心韩月再来咱们学校。在心底，都感谢着我，让她们知道了社会上还有这么黑暗的人。

        等我到校门口，里面就一声声沸腾的声音：“胡蝶，胡蝶回来了……”

        一声而下，校门几乎都要被门口的女生给冲了开，保安实在拦不住。而我，像她们心目中的英雄，太多人熬夜在等我凯旋而归。

        整夜，龙腾高中沸沸扬扬，彻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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