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脱脱的一个野丫头（4）

那个医生模样的中年女子走过来，用特制的仪器，放在夏七月的左胸上，像是验测她那块铜钱那样大的胎记是否真假。随后，她又拿着针管，给夏七月的手指抽血。再取一根棉签，伸进夏七月的口腔，紧靠左侧脸颊内侧，不时旋转棉棒，来回刮拭N次——她们做这一切，理所当然得很。

        夏七月反抗无效后，只好听天由命地随她们摆布。

        夏七月觉得屈辱，又是害怕，又是无奈。

        折腾了大半天后，她们终于放了夏七月。夏七月很是崩溃，赶紧抓过衣服穿上，然后哭丧着脸大声嚷嚷：“你们到底要干些什么？是不是要把我验明正身了，拿去剁碎成肉桨要做成人肉叉烧包拿去卖？我这么瘦，身上没多少两肉，你们干嘛不找一个肥点的，干嘛要找上我？”

        那个医生模样的中年女子，忍不住笑了起来，她对乔老夫人说：“这孩子，说话真有趣儿。”

        乔老夫人“哼”了声说：“活脱脱的一个野丫头，一点教养也没有。”

        中年女子说：“生活在那个环境，经历了那么多的事儿，也难为她了。如今她能够平平安安长大，已是不幸的万幸。你可不能对她要求太高。”

        乔老夫人叹了一口气。

        过了一会。她挥手，对夏七月说：“你下去吧。”

        夏七月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我真的可以走了？”

        乔老夫人皱皱眉：“长辈说话，要回答‘是’。哪有这么多废话？”

        夏七月不服气，打死也要为自己辨白一句：“如果长辈说得不对，我也要回答‘是’？假如长辈让我去跳楼，我也听话要去跳楼？”

        中年女子忍俊不禁：“你这孩子，道理还真多。”

        乔老夫人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夏七月还不等她说话，赶紧说：“我……哎，我听夫人的话，下去了。”夏七月走了几步，想了想，踌躇了一下，还是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大着胆子说：“夫人，我……我可不可以有一个请求？”

        乔老夫人看她，问：“什么请求？”

        夏七月说：“我……我不想在你们乔家打工了。我，我……我想辞职，不干了。可管家说，她作不了主，说没你批准，我就留在这儿，不能离开。”

        乔老夫人一听，顿时“嗖”的一声站起来，她大声说：“夏七月，你不能离开乔家。”

        夏七月眨眨眼睛，莫明其妙地问：“为什么我不能离开乔家？”她很愤慨，声音管不了自己高了起来：“我到你们乔家，不过是打工，又不是卖身。要知道，如今是二十一世纪了，又不是奴隶社会。”

        乔老夫人厉声说：“夏七月，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离开乔家半步！知道没有？”

        夏七月瞪她，吓得不得了，脸色都白了，声音颤抖地问：“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离开乔家半步？”她声音带着哭腔，嚷嚷着说：“你，你，你们……天哪，你们总不是要把我拿去剁碎成肉桨，做人肉叉烧包拿去卖吧？我和你们乔家，无冤无仇。你们……你们又不是孙二娘，你们怎么能够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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