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小偷

监狱也不过是社会的一个缩影，秉行的是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葛晓宝本来想欺负戴晓天，没想到被戴晓天三拳两脚就给料理了。

        戴晓天收拾了葛晓宝一通，终于让这家伙对自己畏惧起来。

        “这位大哥，请问怎么称呼？”葛晓宝离的远远的，恭敬的笑着对戴晓天问道。

        戴晓天冷笑一声，反问道：“你的名字叫葛晓宝？”

        葛晓宝连忙点头答道：“是的，姓葛的葛，晓宝的晓，晓宝的宝，这是我娘给起的名字！”

        对于这一通屁话，戴晓天心理好笑，但表面上依旧沉着脸。“你是为什么给抓进来的？”

        葛晓宝叹了口气说道：“都是手艺不精，掏包的时候被人给发现了；本来想跑，又被别人给撂倒了。不过这没什么，这地方我常来，没饭吃的时候也能填饱肚子！”

        戴晓天冷笑道：“年纪轻轻，干点什么不好？为什么要去偷东西？”表面上说的严肃，其实听说对方是自己以前的同行，倒是多了一点点儿的亲切的感觉。

        葛晓宝脸一红，随后低头回答说道：“从小没了父母，跟着街面上的混混……学坏了。干力气活又吃不了辛苦，想干个体面的事情又没有关系也没有本事！”

        一个人如果还知道脸红，就一定不会太坏。这话说的戴晓天心里一酸。心里却暗自想道：“如果不是自己被师父收养，那么自己现在是不是也会落得和这个葛晓宝一样？”随即脸色稍微缓和下来，用比较温和的语气说道：“以后，不要再偷东西了，如果实在没有生路，就跟着我吧！别的不敢说，混口饭吃还是没问题的！”

        话一出口，又感觉有些后悔，觉得自己太冒失了，对一个根本不太了解的人说出这番话来，所以盼着葛晓宝拒绝。

        没想到葛晓宝喜出望外，他抬起头来，惊喜的问道：“真的吗？那太好了！我一看大哥就是有本事的人，跟着你我也能学些本事，将来也不用三天两头到这儿局子里来报到了！”

        戴晓天见葛晓宝一脸的真诚，心里有些感动，想起对方刚才的所作所为，又觉得不能轻信。不过既然话已出口，也断然不能反悔。他于是只好说道：“你要跟着我没问题，不过我要考察考察你，如果我觉得你还能当个好人，就让你跟着；如果你还继续做坏事，只要那么一件，就当我刚才的话没有说过！”

        葛晓宝连忙保证说道：“如果我再做坏事，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戴晓天冷笑道：“发誓没用，我不看你怎么说，只看你怎么做！如果发誓能做得了准，这世界上哪还有坏人，不都被雷劈死了？”

        葛晓宝唯唯诺诺，一副驯服的模样。他走到近前，又要给戴晓天按摩。

        戴晓天也不反对，随他揉肩捶腿。随后又问葛晓宝是否识字，葛晓宝回答说道：“小的时候，父母都在，家里也还过得去，因此上了几年私塾，学了几个字，勉强不算是睁眼瞎子！”又问了他名字到底是哪三个字，葛晓宝这次老老实实解释了一遍。

        戴晓天心道：“原来他的名字和我的倒是有点像，这也算是缘分吧！”看葛晓宝的相貌，个子不高，人稍微有些胖，和自己之前也有那么一点相似，心里又多了几分亲切的感觉。

        葛晓宝又问戴晓天姓名。戴晓天回答说道：“名字不过就是个符号，你就叫我颜二牛吧！”自己另有目的，对葛晓宝又不托底，也不愿意撒谎，所以用这么句话敷衍过去。葛晓宝称赞道：“好名字！”

        戴晓天扑哧一笑，骂道：“乱拍马屁，这个名字也算好？”

        葛晓宝一本正经的回答说道：“当然算是好名字，书中自有颜如玉，这个姓就很好；二牛这两个字，听起来简单又响亮，还容易被人记住，当然算得上极好的名字！”

        戴晓天胡诌一个名字，此时又有要事要办，因此也懒得和他理论这名字的好坏。不过自己没有解释，这小子胡蒙乱碰，竟然也猜对了自己说的是那个“颜”字，心里倒是觉得有趣。

        葛晓宝又开始拍马屁，戴晓天打断他问道：“刚才我听你说，这个监狱你经常进来？”葛晓宝回答说道：“是啊，隔上十天半月总要来住上几天！”

        戴晓天笑骂道：“你这手艺也真够烂的，再吃这行饭，哪天碰上个厉害的茬子，还不活活打死你？”

        葛晓宝嘿嘿一笑，讨好的说道：“大哥说的很对，我以后跟着你，再也不用过这种日子了！”

        戴晓天点点头，随后问道：“那我问你，你对这监狱里的事情是不是很了解？”

        葛晓宝停下按摩的手，拍着胸脯回答说道：“那当然，这里的狱警我都认识，里面的一草一木我都熟悉！”

        戴晓天问道：“那前些日子，有个叫彭虎的人从这里越狱逃了出去，这件事你清楚吗？”

        葛晓宝用奇怪的眼神儿看了戴晓天一眼，问道：“大哥，你到底为了什么才来这监狱里面？不是来微服私访暗查的吧？”

        戴晓天冷笑道：“你说的不错，我就是来微服私访的！你现在赶紧叫人来，告诉他们这个真相，说不定你不但不用坐牢，还能得到几十块大洋的奖赏！”

        葛晓宝连忙摇头，并凑近戴晓天小声回答说道：“大哥你这可就小看我了，虽然我这人算不上好人，但是对朋友最讲义气，这件事我谁也不说，就是打死我也不说！”

        他说话的表情很正经，而且脸上的表情显得很慷慨，好像真的准备接受严刑拷打一般。

        戴晓天呵呵一笑，回答说道：“我就随便这么一说，没想到你还当真了。实话告诉你，我倒不是什么微服私访，不过彭虎是我的一个朋友，我一直找不到他，又想知道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所以这才进来查一查！”

        逢人只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这话半真半假，不管葛晓宝是否相信，但也至少让他心存疑惑。

        葛晓宝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失望之色，虽然稍纵即逝，但还是被戴晓天看在眼里。他坐到戴晓天身边，小声说道：“彭虎被关进来的时候，正巧我那次也因为失手被关在这里。我听别人议论，都说彭虎因为杀了县长聂励的小舅子，自己却傻乎乎的自首。谁知道有一天，这牢里一阵大乱，开始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后来才听说是彭虎杀了几个狱警越狱跑了！”

        戴晓天本来想从这小子嘴里探听彭虎越狱的真实原因，没想到葛晓宝似乎也并不知情，想了想，借着问道：“彭虎当时关在什么地方？你有没有看到他越狱的情形？”

        葛晓宝回答说道：“没有，死囚犯都是关在后面的地牢里。咱们待的这是前面的牢房，都是关押一些小偷小摸、打架斗殴、偷税漏税的，反正都是罪不太重的。彭虎就是关在后面的地牢里，也是从后面跑出去的。我的乖乖，能从这里跑出去，那要怎样高明的功夫啊！要是我也有这么好的本事就好了！”说完，一脸的羡慕之色。

        戴晓天问道：“你要是有这个本事也越狱吗？”

        葛晓宝笑道：“大哥，我要是有这个本事，怎么还会被抓进来？也用不着越狱了！”

        戴晓天呵呵一笑说道：“那也不见得，彭虎功夫不错，这也不被抓进来了吗？”

        葛晓宝不以为然的说道：“那因为他是傻子！一个混蛋，杀了也就杀了，还傻得来自首，这说起来都让人觉得非常好笑！要是我啊，早就跑的没影儿了，找个地方藏个几年，等风声过了，继续行侠仗义，到时候又是一条好汉！”

        戴晓天笑着讥讽说道：“就你啊？不祸害别人就不错了，还说什么行侠仗义？”

        葛晓宝不服气的回答说道：“我这不是没有本事才做了小偷儿吗？要是有本事，谁不愿意当个体面人？”说完，眼圈一红，满脸都是委屈。

        戴晓天本来以为这种人都没皮没脸的惯了，没想到自己一句话竟然让他眼圈红了，看样子又不像是作假，于是心肠一软说道：“好好好，算我说错了，以后只要你好好的，总是能学到本事，做个所谓的体面人的！”

        葛晓宝闻言顿时又高兴起来。他对戴晓天说道：“大哥，其实我挺聪明的，就是没有一个有本事的人好好教我。如果以后我跟了你，我一定能学会你所有的本事！”说完，比划了几下拳脚，脸上的表情很是兴奋。

        戴晓天没有理会葛晓宝，心里暗自筹划：“今天晚上，要出去探一探究竟，看看这监狱里面到底都有什么古怪！”想到这里，又看了旁边的葛晓宝一眼，心道：“如果我出去夜探这所监狱，是不是要把这小子弄晕了才行？”

        葛晓宝见戴晓天看着自己，以为是自己比划的那几下拳脚不错，于是更加开始练了起来。只是看他的样子，似乎根本没有练过武功，顶多也就是和别人打过几次架罢了。在加上他身材有些肥胖，那一举一动都难看的像“肥鸭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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