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鬼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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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陵鱼指尖上凝出一个水球来,狠狠的砸到了邬简脸上,邬简大骂一声,把脸上的水擦去再睁眼,便发现那鬼魂们都不见了。邬简再次看向云昭,云昭迎面走来给邬简端了杯热茶来,探了探他的额头。
“有些热。”
邬简听了云昭的话,立马抬起手来覆上自己的额头,的确有些热,不过邬简说可能这是刚才在梦中吓得浑身发热而已。
云昭一听,猛的抓住邬简的手腕,略显紧张的问道“什么梦?”
邬简被他吓了一跳,他极不情愿回想那个梦,但是云昭问了,又没办法,只好说“我梦到,曲邈火烧了邬家,还…”杀了许镜子。这话到了邬简嘴边,邬简顿时觉得鼻头一酸,说不出的委屈和愤怒。云昭肉眼可见的松了一口气,邬简也糊里糊涂的。
陵鱼幻化出了双腿,可能对这两条腿还用不习惯,就坐在了一旁地上,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袍,蓝色的长发和一双泛着蓝光的眼睛,与这身衣服很违和。
邬简正要下床去把这件领口湿透了的衣服换了去,结果双脚一着地,眼前顿时一黑,晕天转地,喉头一甜,大口吐出了鲜红的血液。
随即两眼涣散,晕了过去。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云昭瞬间扶住晕倒的邬简,将他放平在床榻上,便去探他的脉搏,久久不语。
这可急坏了许镜子,他一个劲儿的来回踱步,问到底怎么了,云昭皱眉,脸色也颇为难看。刘辛夷忍不下去了,从邬简头前伸过手来,给他把脉。一会儿,刘辛夷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不怎么好看的笑容,道“没事,睡着了。”
许镜子松了一口气,铁青色的面容这才有所缓和。云昭诧异的看了刘辛夷一眼,然后看向邬简,看到他那微弱的呼吸,这才放心下来。许镜子顶着大大的黑眼圈,揉了揉太阳穴,想说什么,最后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成。
邬简朦朦胧胧中仿佛又进入了一个梦境,那里一片黑暗,邬简仿佛坠入无间深渊,四周寒冷而又潮湿。他一直向前走,但是什么都看不到。
蓦地,面前豁然开朗,再定睛一看,邬简已经回到了莫知涯上。微风吹过,青草舞动发出沙沙声,放完远眺,一片灯火阑珊。
“我不是…怎么回来了?”邬简纳闷道,他头猛的一痛,揉了揉太阳穴后就再也没有什么感觉了。
“我…”邬简环顾了四周,许镜子突然打过电话来。邬简迟疑的接了电话。
“你他妈怎么还不回来?死路上了?”
“我马上回去,我可能走迷糊了,不知道怎么着就来到了莫知涯上。”今天晚风吹过格外的冷。
邬简快步小跑回壹号当铺。许镜子做好了饭正在等他,清野灯火通明,街道上人来人往,小铺子依旧清清冷冷。
一切都是常态。
邬简松了土,喂了鱼。等到天亮,太阳正暖的时候,拖出躺椅来,听着戏晒着太阳,悠哉悠哉。
“镜子,我想在院子里挖一个大池子,池子中央种一棵桃树,桃树树冠一定要大,最好是能盖住整个院子的那种。你说怎么样?”邬简突然来了兴致,跟在阴处乘凉的许镜子说。许镜子没兴趣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哦了一声。
“这里太小了,整出来肯定不好看。”许镜子说。
“太小了?我这里还有点钱,要不扩建一下铺子?”邬简问。
许镜子连连拒绝“那可不行,这铺子可是你祖上留下来的,继承人都精挑细选,翻新都小心翼翼的,更别提你扩建了。不行。”
邬简只好叹了口气,不再去想这件事了。
一不想这件事,就觉得奇怪。他记得从哪里见过这么样的院子,想不起来了,或许是电视剧里,也可能实在短视频上。邬简也就没多纠结。
渐渐的,邬简总觉得少点什么。有时他觉得屋里少一种味道,有时觉得身边少一个人。是什么样的人呢?那人又是谁呢?
有时邬简又觉得四周都很奇怪,铺子门前走过的人似乎每天都一样,门外糖人摊子上画的桃花糖人永远都断掉一片叶子,路旁嬉戏的顽童每天都会到这里来做同一个有一唱同一首歌谣。
许镜子每天都会做邬简最爱吃的那几道菜,分明许镜子最不愿意给邬简多吃东西,平日里都是不会做的。
太奇怪了。
这种感觉一旦拥有,就会越来越大,越来越奇怪。
邬简拿起桌子上的菜刀对准自己的手腕,比划了两下觉得不妥便扔下了菜刀。虽然四周很奇怪,但不至于让他拿一条手臂来验证。
或许是自己压力大,才觉得会奇怪。
但是最让他难受的还是,总觉得自己身边少了一个人。但是就想不起来是谁。
此时许镜子给邬简喂鱼,蹲在小池子前撒着鱼食,看着有些犯迷糊的邬简,问“你有点儿不对劲啊。谈恋爱了?哪家的姑娘?”
“你想多了。”邬简不愿与他多说什么,就潦草的回应下。
这可让许镜子来了兴趣继续追问“到底是谁啊?你跟我说说。”
“滚滚滚,没有呢没有呢,就问什么呀?”说着邬简就去侍弄他的那些花。那些兰花娇贵,但是被邬简养的很好。他想着有时间再养几盆文竹。
“急了急了,你急什么呀?”许镜子极其欠揍的笑着大喊。“你也老大不小了,总不能孤独终老吧?要是哪天我死了,邬家也没落了,你一个人去流浪不成?”
邬简心头一颤,骂道“说什么狗屁话呢?”
许镜子撅了撅嘴,伸了个懒腰把邬简的躺椅给霸占了。邬简也不恼,只任由他悠闲的躺在上面。邬简看到落了一地的叶子,脑中猛然闪过一个画面,邬简一拍手大叫“我知道少谁了!罗盼山!”
邬简也恢复了往日的脾气,掏出电话来要给罗盼山打电话,但他不记得罗盼山的手机号了,通讯录里竟没保存。
总之想起来少的是谁,邬简也就放松了不少,但是他总是觉得生活太过一成不变了,时间似乎过的飞快。
在邬家的撮合下,邬简同白家的一个姑娘成了亲。只是邬简觉得非常不真实,邬简穿着红色的婚服,在邬家的老宅中,此时人声鼎沸,来往皆称百年好合。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时光荏苒,一切都属于邬简,一切似乎都不属于邬简。
每日浇花喂鱼,陪妻子练练武功,后来白发换了青丝,邬简拉着妻子的手闲庭信步与一条没有尽头的小路上,这也算是走完了一生。
蓦地,四周顿时昏暗下来,邬简环顾四周,却仅剩下他一人。
“这将会是你的一生。”黑暗中幽幽的传来一个声音。“你本就应该是一个死人。”
那声音越来越近,邬简看向前方那微弱的光亮。朦胧中,有一个人缓缓走来。
“什么意思?”邬简向前两步,想要看清面前那人的容貌。
那人身材匀称,穿着一件白色的衣袍,长长的裙摆上,绣着盛开的桃花白而不悲,红而不艳。
“小辈,我不知你与我是一个怎样的关系,但是拿了我的珠子就务必要满足我一个要求。”那男子一展手中的扇子,他面容姣好,一双桃花眼,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的琉璃镜,浑身散发着一股文人的矜持,举手投足之间,温柔至极。“至于什么要求,你以后就会知道的。”
“你,九世祖?”邬简大步流星的迈过去,想要抓住那人的手腕,一搭却直接穿透了过去。
“成为鬼仙,那就要丢弃生命,被厉鬼拉入深渊受地火焚身之刑,若你能够杀出一条血路,冲入这阎罗殿,把自己的名字从生死谱上划下去,那你就会有为仙的可能。”
“九世祖?”邬简伸手在那人面前晃了晃,那人全然没有看到一般,只是接着说自己的话,邬简觉得这就像是一份录像保留在这里的,不是真人。
他的九世祖似乎是可以永生的,邬简从小跟着他九世祖长大的,度衡规中虽然鬼怪较多,长寿的也不少,但是能够真正永生的,实属不多。
“我有两件神器,一名为青玉霜,二名为百无寿。你若是成为了真正的鬼仙,就去找持有这两件神器的人,他们就会是你最忠诚的下属。”话闭,面前那人便消失不见,只留下了最后一句话“看一看,我所经历的吧。”
邬简似乎被一种神秘的力量向前推动,顿时面前豁然开朗,被强光照的睁不开眼,待适应后,便缓缓睁开眼睛,面前变成了一条古老的街道,那是一条覆满青苔的石路,这里恶臭无比,脚边满是黑了的血迹,血腥味似乎弥漫着整个世界。
太阳强烈的阳光把这里的污秽照的一清二楚,一丝也不让他藏在阴暗之处。突然前面传来几声低沉的咆哮声,邬简小跑过去查看,便瞧见有一巨大的形如牛而虎身的妖兽正死死咬着另一只妖兽,鲜红的血液淌了一地,那妖兽身后便是白骨堆积成的小山。
四周都是残破不堪的建筑,没有一处是能住的下人的。突然身后传来一个欢快的歌声
“哪来的凡人?”女孩指着邬简,又看向那妖兽“想被吃不成?还不走?”
邬简连忙回头,却发现那女孩并不是同他说话,而是他身后站着另一个人。那人穿着一身红白相间的衣袍,看起来像个富家的公子,那人笑道“请姑娘救我。”
“来吧。”女孩招了招手,那人便跟着过去。
邬简也跟着女孩离开了,他们好像是看不到邬简的。走了或许有半天的路,两人才算是来到了一个小村落,这里虽然并不是普通人居住的地方,但这里总归也算是正常的。他们都会说话,也都是有灵识的妖兽们。
“不知姑娘名讳。”那人问道。
“我叫阿纨。你呢?”
“在下邬青隅。”那人分明就是邬简的九世祖,邬青隅。
邬简盘腿坐在邬青隅和阿纨面前,听着他们两个的对话。
“我看这里都是非人的东西,阿纨姑娘怎么混迹其中?”邬青隅推了推鼻梁上的琉璃镜,问道。
“我本是一个被人遗弃的孤儿,是阿母把我带回这里,我才得以活下去。”阿纨笑得很灿烂,圆圆的笑脸上挂着两个小小的梨窝。
“那你能给我讲讲这里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吗?”
“这里很不好。你也要赶紧出去。这里几乎不怎么有凡人,听说这里的妖兽们都是蚩尤兵败时的逃兵,他们的后代没有灵识,就会变成嗜血的凶兽互相残杀,有时还会跑到人间吃人。每到夜晚,就是他们狂欢之时。”阿纨从一旁的篮子里拿出两个果子,其中一个递给了邬青隅。
“那你为什么不走?”
“我不能走,是阿母养大了我,我怎么能走?更何况我走了,哪里还会有我的安身之处了呢?你这人好生奇怪。”
邬青隅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便又问“要是天上派神仙来踏平这些妖兽,你觉得怎么样?”
阿纨笑着想要说些话,突然眼珠子一转溜,觉得有些不对劲,用怀疑的目光盯着邬青隅“你这问题很不对劲。你不会就是那“天上派下来的神仙”吧?”
那姑娘宛若一块无瑕美玉熔铸成的玉人,邬简看了后好生喜欢,想来他这九世祖难过这美人关,留下了一个度衡规吧。
阿纨见邬青隅不说话,于是阿纨继续说道“您总不能一棒子全打死。您瞧这里。”阿纨拉住邬青隅的手腕,指向那个小村落“看,那里的朋友们,都是通人性的,他们会救助好多被捉来的凡人。神仙哥哥,他们可是没罪的。”
邬青隅装作若有所思的哦了一会儿,阿纨有些急“神仙哥哥,你们神仙不都是讲究众生平等嘛?”
“那不是我们说的。”邬青隅连连否认“我也是奉命行事,总不能违抗了天道吧?”
阿纨有些为难的来回踱步,半晌蹲在邬青隅面前“那神仙哥哥不肯让步了?”
邬青隅摇了摇头,冲着阿纨微微一笑。阿纨也冲着邬青隅甜甜一笑小声嘟囔着“我打的过你吗?”
“当然打不过了,我上天入地唯一的鬼仙名号可不是白得的。”
突然邬简面前一黑,待他再睁眼,便发现四周换了一个场景。黑云压在天边叫人喘不过气来,那本就破败不堪的建筑物燃起熊熊烈火,一声又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声,和撕咬声咆哮声。邬简连忙跑上前去查看情况,他如同一个魂魄,能够穿过任何障碍物,穿梭在熊熊烈火中也不伤分毫。
邬简止住脚步,面前是一个个妖兽的尸体,恶臭的血液流淌了满地。一个红衣的女孩正跪在一条巨蟒面前号啕大哭。邬青隅穿着一身白衣,手中持剑,那剑上沾满了血迹。
“阿母…”阿纨抹掉脸上的泪水,她看着那条巨蟒的尸体,无限悲伤。
“阿纨,抱歉。”
邬简以为是邬青隅杀死了巨蟒,但凑近看,显然不是,那巨蟒身上有一个被撕裂开的伤口,显然是一只妖兽与她打斗才不慎丧命的。
“这里几百年的是非天界从未管过。”阿纨跌跌撞撞的走到邬青隅面前,紧紧抓住邬青隅的衣袖,留下一个大大的血手印“我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年,我亲眼看见过他们吃掉一个个活生生的人,但我也见过他们为了不失去仅剩的一点儿理智,用天火焚烧自己,用灵剑砍伤自己,为了不伤害别人而挖掉自己的双眼,剁掉双臂。我知道他们罪恶滔天。”阿纨哭着喊,声音有些嘶哑“您为什么不能把他们关起来或者封印起来,他们也只不过想要一片天地而已。九婴曾跟我说,他只能用仅存的一点儿灵识看一看星空,看一看山河。”
“被他们吃掉的人呢?”邬青隅不冷不热的一句话似乎浇透了这个女孩的心。
“我没有想过。”阿纨有些愣,泪水仍是止不住的从眼眶里掉出来“您若执意,我也没有办法,那就把我也一同杀了吧。我从未走出过这里,从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我把自己当做这里的同类,您先杀了我吧,这样,死后若是在地府相遇,也不至于落得个叛徒的名声。”
阿纨紧紧的闭上眼睛,就等邬青隅那把冰凉的剑划过她的脖子。
但是邬青隅没有,他反而哈哈笑了两声,拍了拍阿纨的肩膀道“我想你说的也对。没害过人的我杀了他们也不厚道。”邬青隅看了看狼藉的四周“但他们的后代仍会如此没有灵识,为祸苍生。”
“英雄难过美人关。”邬简暗暗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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