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没存稿了,kus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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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第一天:喝酒。
新年第二天:喝酒。
新年第三天:被明美打一顿,喝酒。
新年第四天:没接到森中明青的电话,挨骂一顿,喝酒。
新年第五天:带绿川景去医院洗胃,医生不让喝酒。
新年第六天:替住院的绿川景执行任务。
新年第七天:收假,想喝酒,被不下五个人阻拦,带森中以外的人一起喝酒,第二次送绿川景去医院。
整个假期,反舌鸟带着假酒二人组过得醉生梦死,喝完就瘫着等下一场,卫生和饮食全靠反舌鸟用钞能力请来的阿姨。
阿姨来的时候两瓶假酒还吓了一跳,心想怎么可能让外人来收拾屋子,万一搜出来把枪怎么办。但很快他们就发现,这个公寓是反舌鸟为了过节特意短租来的,什么都没有,被子都是临时想起数量少了拜托阿姨现买。
但经历了酒精的催化,三个人的关系居然诡异地变好了,两个卧底对反舌鸟的印象也从一开始年轻天才的愉悦犯变成脑子有点病的不太灵光的居然馋琴酒身子的酒蒙子。
绿川景甚至在酒劲上来的时候委婉地劝反舌鸟换个馋身子的对象,语气颇有几分苦口婆心。
说到酒精上头的时候他拍桌而起:“你到底喜欢琴酒什么啊?!他的恶人脸……”可止小儿夜啼啊!
碍于琴酒毕竟还是他的上司,他又猛地干了一杯,趴回桌子上。
桌子对面撑着脸的反舌鸟:“……”
我可能喜欢琴酒变身马猴烧酒吧。
鬼知道当时我脑瓜子是怎么转的,这事想起来我自己都后怕。
男性之间熟络友情靠烈酒,小女孩子之间熟络友情靠八卦,七天佐着八卦的烈酒让反舌鸟和两瓶假酒强行突破了生理隔阂,混得团团圆圆。
第八天,反舌鸟回亚特兰蒂斯汇报工作,被森中明青撵着在训练场跑了二十圈。
第九天,红子给她打了个电话,接通电话,那头却不是红子的呼吸声。
反舌鸟打了个哈欠,倒也没有挂电话,只是百无聊赖地玩着一枚硬币,抛起又接住几个来回,突发奇想对电话那头说:“猜正反吗?”
电话那头的年轻男人咳嗽了一下,快速地说了一声“新年快乐”,随即挂了电话。
反舌鸟咋舌。
快乐的假期已经过去了,你现在才祝我快乐,快乐个几把。
不到三分钟红子本人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两个人用简短的黑话交流那个人近来的情况。打这通电话的时候诸星大和绿川景刚好从任务地点走出来,边脱手套边用眼神疑惑地看向她。
因为是黑话,所以听起来实在不太正常。反舌鸟匆匆地说了一句:“别出海”就挂了电话。
绿川景刚洗完手,甩着手上的水珠疑惑发问:“出海?g要去海外出任务吗?”
“没有,我朋友打算去做代购,我让她别去。”
“……代购是什么?”
“啊……”反舌鸟卡了一下壳。
她缓缓地说:“从定义上来讲,算走/私的一种。”
很好,很符合恶人的气质,是她这个恶人的朋友能做出来的事。
诸星大抓了支烟:“g还认识做走/私的朋友吗?”
“我在那不勒斯认识过很多奇奇怪怪的人,以后有机会去意大利的话,我可以给你们介绍一下。但是——”
反舌鸟磨了磨后槽牙:“我正在戒烟所以不允许任何人在我面前抽烟,琴酒是我上司,但你可是我下属。”
诸星大把烟掐灭,看了她一眼。
欺软怕硬的酒蒙子。
但是那不勒斯,为什么听起来特别耳熟?
两三年前有个国际大案好像就发生在那不勒斯,叫什么来着……
过完节之后任务多得打脚跟,反舌鸟成功把组织交给她“带新人”的任务转化为让新人代她去做事,自己每天不知道干什么去,完全见首不见尾。但状态看起来却是真的累,因此琴酒也一直没发觉。
绿川景有心拉拢她,结果见到她的次数比见到不想见的诸星大的次数要少得多,偶尔几次反舌鸟也回来监工——指他做完任务回来在车后座发现一个蒙头大睡的类人型生物。
别说叫醒,车撞了都不一定能醒。
绿川景耐着性子等到人睁眼,还给她准备了杯小豆年糕汤当夜宵,疑惑地问她:“g最近很忙吗?怎么会这么累?”
反舌鸟呼噜几口把汤吞下去,瘫在车后座,视线上飘气若游丝:“累啊……千军万马独木桥啊……”
“什么?”
“我朋友之间的说法……不是什么大事,很快就好了。”她猛地一个打挺,把杯子精准地透过窗户扔到垃圾桶里,对绿川景说:“明天记得通知一下诸星大,下周一我们去秋叶原做任务。”
“好的……去哪?!”绿川景一个急刹车。
秋叶原能做什么任务?那地方最多就是走私本子。
反舌鸟原本正在后座扒着前椅背,兴致勃勃地通过前车窗看街景,一个急刹车之后她一脑袋滚到前座,被绿川景眼疾手快地捞了一下,然后以一种侧对面的姿势坐在了他的身上。
反舌鸟:“……”
她把扑到脸前的头发往后拨,用一种沧桑的语气说:“别动让我缓缓,刚喝的小豆汤要吐出来了。”
绿川景尴尬得一动也不敢动,反舌鸟一手扶着绿川景的肩膀,一手按着自己抽搐的胃,心说喝一杯小豆汤而已怎么这么快就要还人家了,忒不讲人情世故。
更不讲人情世故的是有交警过来敲车窗了。
年轻的女交警百崎橙子和八木紫织站在车窗外,与车窗里姿势销魂的两位八目相对。
反舌鸟的眼角抽了抽,然后转过视线低下头,感觉胃里跳得更欢乐了。
诸伏景光,你社死了,你快乐吗?
一片尴尬中,百崎橙子打破宁静:“那个,最近的快捷酒店就在前方十字路口左转150米处……请不要在街边做这种事。”
“听到了没有,”反舌鸟笑不出来,她居高临下面无表情地看着绿川景,“去开房。”
“……是。”
两人开远后,八木紫织才缓解过尴尬,轻声和百崎橙子搭话:“那两位,看起来关系很好呢。”
百崎橙子站的离车近些,因此比八木紫织更清楚地看到了反舌鸟漆黑如锅底的脸色。她讪笑着回答:“这个……或许吧。”
反舌鸟索性真的押着绿川景去百崎橙子说的快捷酒店开了个房,在酒店睡和在她短租的公寓内睡也没什么区别,前者说不定东西还更齐一些。
绿川景尴尬得脸都快烧红了,被反舌鸟差使着买完胃药和晚饭才清醒过来,他看了看手里的东西,想起反舌鸟在车里翻滚的那一下似乎被换挡杆打着了肚子。
绿川景回来的时候看见反舌鸟正瘫在靠窗的床边——出于价格,虽然房间不怎么大,但窗户却是落地窗,再加上这是第十七层,所以外面的街景其实很不错。
他拿出袋子里的热牛奶递给反舌鸟,然后将晚餐摆到一旁,再将药品分门别类,写好用量。
反舌鸟还是垂头看着街景,神色恹恹的。
绿川景轻声问她:“需要去医院吗?”
“不去,身份证明还没那么完善。”她拆开牛奶,吸了一口,含混地回答。
“需要有人照顾你吗?我打电话给宫野小姐?”
“明美这段时间要去照顾她妹妹。”
“哪……”
“你先别说话,准备一下。”反舌鸟低着头,揉了揉后颈酸疼的肌肉,低低地说。
准备什么?绿川景茫然地闭上嘴巴,看她像烧红的虾子一样捂着胃佝偻起来,刚想伸手给她拿药——反舌鸟忽然“啪嗒啪嗒”地开始掉眼泪。
绿川景从思维到□□都静止了一瞬间,然后脑子转得飞快:这是疼哭了?不可能啊,琴酒照脸揍她不比这疼多了。
他僵硬地拍拍反舌鸟的肩膀,试图安慰她:“怎么了?很疼吗?要不要先吃药?”
反舌鸟抽了抽鼻子,边咳嗽边说:“没有……就是……太烦了。”
听起来像是压力很大的样子,什么事能给她这么大压力?或者说什么人能给反舌鸟施压成这样?琴酒都做不到这一点。
绿川景听她咳嗽得像个破风箱,下意识地给她顺顺气。
反舌鸟长吸了一口气,抬头看着他,拍了拍床,说:“坐。”
绿川景动作像个僵尸一样生硬地坐下。然后他看着反舌鸟向他转身,调整了一下坐姿。
接着她就像开闸放洪一样,抱着绿川景嚎啕大哭,哭声就在他胸膛前,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情绪宣泄。
出于她和宫野小姐的关系,他会默认她和宫野小姐差不多或者要更年轻一些,当然也会比他或者诸星要小,但一直只是有个模糊的印象,并没有去细究她的年龄。
他前些日子才知道宫野小姐今年刚二十岁,那么换算一下……
反舌鸟还真的是个天才式人物,罪犯领域的天才少年。
这真是……令人惋惜,诸伏景光想。
他呼吸了一口气,温和地拍了拍反舌鸟的背给她顺气,任由对方将他当个大号的发泄人偶。
反舌鸟情绪难得外露,在过大的压力之下她也并非能全身而退、又装聋作哑的人,只好找个勉强算合时宜的地方抱着头哭出声音,看起来头疼欲裂。
绿川景犹豫地抓住她的手,此刻她看起来和一个在学校压力过大回家里无法无天的小孩也没什么区别。他轻声安慰反舌鸟:“没事的,松开手,你可以和我说。”
……
他好不容易抓住反舌鸟放下的手,对方不再有过度的动作,只是被他抓着、又低着头,烦躁地流泪。
这时绿川景的电话响了。
他心里叫苦不迭,抓出手机看了一眼,看见诸星大的名字后当机立断决定挂掉,却因为怀里的反舌鸟哭得抽了一下,不慎按到了接听。
电话那头的诸星大听见那头传来的哭声,一瞬间就辨认出来。
然后他脑袋上缓缓浮现一个感叹号。
他看看手机,确认拨打的是绿川景的电话,不由得疑惑发问:“绿川?”
绿川“哐”一下挂了电话。
他苦笑着拍了拍哭声渐小的反舌鸟,心里还在想这该怎么解释清楚,就听见蒙着头的反舌鸟小声吸了吸鼻子。
反舌鸟伸直腰肢,张开手绕过腰和肩膀环抱着他,沾着泪水的,湿漉漉的脸部肌肤贴在他侧颈。
这着实是一个亲密无间的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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