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吓到失声

安顿好了李歆，陆菀菀松了一口气。

        然而下一刻，她心跳漏了一拍。

        这是皇子，在她这里发病了——这不会是什么皇家秘辛吧？

        果然，就见李俨眼神往她身上瞟，带了一点审视与威胁。虽然接触不多，但他一直看起来都是自来熟，不防备，大大咧咧……但皇室中人，那个简单？

        看！她就知道！

        “我发誓，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绝对将事情烂在肚子里，绝不向其他人透露！否则天打五雷轰！”

        “嗐！你怎么发起誓来了，我相信你！”

        李俨哥俩儿好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陆菀菀冲他一笑，这笑意里有几分勉强，只有她自己知道。

        为什么要来长安？在宣州挥霍家产不好吗？

        这边闹出这样的动静，易承春与陆离那边，表面上倒是风平浪静。

        易承春看着“陆菀菀”，跟他幼年时见到的确实有些不一样，他突然明白为什么“陆离”会说她或许不是自己记忆中的样子了，果然不是记忆中的样子了。

        眼前的“陆菀菀”，没有幼年时的陆菀菀脸圆润，甚至都没有“陆离”的脸圆了，还有眼睛，眼前的这个人，眼睛也更细长一些，看起来比较艳丽，嘴唇也薄了些……行动举止，看起来更像一个合格的大家千金。

        想娶陆菀菀的心顿时落了下来。

        “其实就是多年不见了，我想来看看你。我跟你哥现在在一个书院读书，反正你就也把我当哥哥就行了……唉，你怎么没有小时候可爱了，脸也不圆了……不是不是，你现在也很好……”

        “……”

        陆离忽然想起来以前在宣州的时候，有一个过路的圆脸大姐姐，眼睛也圆圆的，这个家伙抱着人家的腿不撒手，丫鬟们好不容易把他拉开了，结果他一把鼻涕一把泪，整整哭了一个下午……

        好家伙，他根本就不是喜欢菀菀，他就是喜欢圆的！

        “欸，长风？”

        陆离抬头，长风一直是跟着他的，陆菀菀的丫鬟小厮都是后来的，易承春没有见过，但长风，他是知道的。

        “长风不是跟着你哥哥的吗？”

        “我哥哥说长风的武艺高，可以保护我，所以让长风跟着我了。”

        “哦，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你哥哥身边的两个小厮我都没见过。”

        休沐日只一天，但眼下这种情况……

        几个人也只好都在陆家别院歇下了，第二天起了个大早赶去了书院。

        日头已隐隐西斜。

        陆菀菀怀疑李歆是不是铁打的，前几天又是吐血又是昏迷的，怎么今天就生龙活虎了？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怎么他却好像一点影响都没有？

        陆菀菀回过神来，暗骂自己一句，怎么就管不住自己呢？那不知自己该关注的人！

        关注自身，从现在做起！

        陆菀菀万万没想到，这么快，她就和这位殿下再见面了。

        含光书院藏书阁里摆着许多书，志怪小说之类也是有的。对于陆菀菀来说，这一类书籍要比什么书啊什么经啊的有吸引力的多，于是她在藏书阁看书忘了时辰。

        临走前听到有人说何筠病了，连晚饭都没吃，于是揣着没吃完的点心打算去看看他。

        夜色沉沉，陆菀菀打了个寒颤。随即想到这是书院，又放松了些。可转念一想，这是古代的书院，心里刚压下去的害怕，一下子就又升了上来。

        可这个时候，何筠还病着，甚至没有吃晚饭……

        陆菀菀压着心里那一点害怕，往何筠的寝房去。她才打听到的，原来和她住的地方不顺路。

        一道剑光闪过，陆菀菀眯了眯眼睛，待她看清楚眼前场景，吓得僵在原地，只觉身上好似背着三山五岳，寸步难行。

        地上躺着一人，那人身上沾着鲜血，一双眼睛还没来得及闭上，直愣愣地瞪着她。

        陆菀菀一个哆嗦。

        “你怎么在这儿？”

        李歆盯着她。

        他旁边有一个少年，大概是他的侍卫，那眼神好似一匹狼，好像只待身边那人一声令下，她随时获得地上那人同样的结局。

        她这么多年从没有距离死亡现场这么近！当然，她自己的除外。

        与陆菀菀而言，这是视觉与心灵上的双重冲击。

        她张了张嘴，吐不出一个音节。

        李歆皱了皱眉，他身边的侍卫上前一步。

        陆菀菀只觉得心肝一颤，蹲在原地干呕起来。

        什么都没有吐出来，但还是在干呕。

        “竟如此没用？”李歆轻声道，话语中还带着一丝疑惑。他摆了摆手，交代了凌云几句，凌云应是，将此地处理了一下，清风拂过，留下一点淡淡的血腥味，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待凌云离开后，他走到陆菀菀的面前。

        “你害怕？”

        陆菀菀恨不得原地起飞，腾在半空，哪里也不沾着，包括脚下的土地。

        听到李歆的声音，陆菀菀抬起头来，眼睛里已经蓄满了泪花。

        她还是没能发出声音，只好点点头。

        李歆道：“方才有人刺杀我，幸亏你来得及时，惊走了刺客。”

        陆菀菀瞪大了眼睛，但很快反应了过来他的意思。

        于是又点了点头。

        “你来这里做什么？”

        “……”

        陆菀菀张嘴，还是没发出声音。

        她急切地想要说话，却说不出一个字来，额头鼻尖都冒出了汗。

        她指了指自己的喉咙，示意他自己暂时失声了。

        李歆看了一眼凌云离去的方向，有些后悔没让他叫其他侍卫来。

        “能回去吗？”

        陆菀菀点点头，然后……她站不起来了。

        她的腿在哆嗦。

        然而她坚持，挣扎着起来。

        眼看就要摔倒，李歆伸出一只手，提着她没让她倒在地上。

        “住哪儿？”

        陆菀菀伸出手指了个方向。

        李歆伸出另一只手，陆菀菀在他手心里写了几个字。

        李歆得到想要的消息，将她扛在肩上，朝她所写的地方去。

        陆菀菀在这个惊心动魄的夜晚，体验了一把被“带飞”。

        桂枝坐在台阶上睡着了。

        李歆看了她一眼，扛着陆菀菀走了进去，心里寻思着放在椅子上还是哪儿，转念一想反正到了该睡觉的时间了，于是将她放在了床榻上。

        又轻又软，身上还有一股甜丝丝的香气。

        忽然想到陆家的别院，心道，他应当是个娇生惯养的小公子，即使生在商户家，也比他过得轻松。

        “你身上什么味道？”

        陆菀菀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

        她打开纸包，虽然没有说出话来，但嘴上还是做出了口型：水晶糕。

        “……”

        陆菀菀忽然想到不久前他还吐了血，这又是轻功，又是扛着她的……

        你有没有事？

        李歆没有听见，但屋里点着蜡烛，他看得很清楚。

        “我没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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