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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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卿缓缓伸出双手,束手就擒。
众人这才壮胆拿着镣铐上前,忌惮地看了看他,硬着头皮将他的旧镣铐开锁拿下,换上两副新的镣铐。
胡副将松一口气,道:“带回刑房,明日听候唐大人发落!”
一夜大雨,直至天明。
夜里下了雨的缘故,地上湿漉漉的,小净空出门又摔了一跤。
顾瑶瑶把他拎起来,给他擦了小手,换了衣裳,送他去上学。
翰林院上值极早,萧清朗天不亮就出发了。
顾瑶瑶把小净空送到国子监后,转身去了医馆。
二东家正在指挥下人将一箱箱的药物搬上马车。
顾瑶瑶看了看,问道:“这是要送去哪里?”
二东家道:“小顾来了啊,几天没见你,家里都还好吗?”
顾瑶瑶这几日没来医馆,说的家里有些忙,具体怎么忙她没交代,二东家也识趣地没去追问。
“嗯,都还好。”顾瑶瑶点头。
二东家放下心来,又道:“这些是新一批的金疮药,要送去虎山大营,一会儿我让宋大夫和小三子送过去。”
“我去吧。”顾瑶瑶说。
二东家蹙眉:“你去?夜里刚下过雨,路上不好走,我怕马车打滑。”
“我去。”顾瑶瑶的态度很坚决。
二东家知她性子,一旦决定的事八匹马也拉不回来,何况也仅仅是送一趟药而已,他让小三子把马车赶慢些就是了。
“那你路上不要着急。还有。”似是想到了什么,他小声提醒道,“虎山大营这几日出了事,唐大人的侄儿被人伤了,你去送药时当心一点,别冲撞了谁。”
“我知道。”顾瑶瑶应下。
货物装好后,顾瑶瑶与小三子去了虎山大营。
夜里下过雨,今日也没太放晴,天空阴沉沉的,头顶有秃鹫盘旋。
即将抵达虎山大营时,顾瑶瑶竟然碰到了顾承风。
顾承风也刚到,他从定安侯府的马车上下来,这会儿顾瑶瑶还坐在车内,不过他认识小三子,就问了一句:“马车上是谁?”
顾瑶瑶掀开了帘子。
“是你?你怎么也来了?”顾承风不请自入,上了顾瑶瑶的马车,对小三子道,“你看着点儿,有人来了叫我们。”
小三子没着急应他,而是看向顾瑶瑶,见顾瑶瑶微微点头,他才跳下马车,警惕地为二人放起哨来。
此处是通往虎山大营的官道,往前五百步便是营地,属于营地的势力范围,一般人不会轻易走到这里来。
要来也是出入营地的将士,不过并不多就是了。
顾承风见四下安全得紧,就对顾瑶瑶道:“你是不是也听说昨晚的事了?大哥真糊涂,怎么能半夜强行越狱呢?虽他尚未定罪,可他毕竟有官身在,又身处军营,私自逃离是要按逃兵论处的!真不明白他大半夜的到底去哪儿了——”
言及此处,顾承风发现顾瑶瑶一直没吭声,他目光落在顾瑶瑶没有丝毫惊讶的小脸上,眸子一瞪,“你知道大哥昨晚去哪儿了?”
顾瑶瑶没说话。
她自然是知道的。
她过来给顾琰换药,刚走到门口就见顾长卿打她面前策马离去,顾长卿已经过去了,所以并未看见她。
外面虽未走漏风声,可她给唐明治过伤,猜出是顾长卿把他伤成了这样,也猜到顾长卿可能被关在了军营调查。
一个在接受调查的人按理是不能私自离营的,她今天就是过来看看顾长卿怎么样了。
“大哥不会是去碧水胡同了吧?”顾承风试探着问,见顾瑶瑶一脸默认,他唰的站起身来,“是不是去看顾琰了——啊——”
他起来太快,忘了这是在医馆的马车里,不比侯府的马车高大,他的脑袋一下子撞到车顶,痛得他倒抽一口凉气。
“啊啊啊!”
他大叫。
也不知痛还是抓狂大哥去探望顾琰的举动。
“叫够了没有?”顾瑶瑶淡淡地看向他。
顾承风哼了哼,心道我哪儿有你叫得厉害?某人酒醒了就不记得抓着我的耳朵嗷嗷疯癫一路的事了!
顾承风复又坐了下来,情绪宣泄过后就只剩一片不解的颓然:“你应该知道大哥被关押起来了吧?大哥昨晚是越狱出去的,他这个性质等同于逃兵,是要被处死的,更别说他还杀了人。”
顾瑶瑶小眉头一皱:“他杀人了?”
顾承风低头,难过地说道:“杀了两个看守的士兵。昨夜消息就传到了侯府,祖父连夜赶过去,今早都没回来,我猜可能事情进展得不顺利,这才想要来看看大哥。我以为你知道。”
“我不知道。”顾瑶瑶再怎么也不会料到顾长卿会为了越狱杀人,这不像他会做的事。
顾承风又何尝不这么认为?
他道:“我不相信大哥会滥杀无辜,祖父也不信,可架不住人证物证俱在,据说有人亲眼看见大哥拿着血淋淋的剑,站在两个死去的士兵身边。但是,那个目击的士兵却并未被大哥灭口,如果大哥真的丧心病狂到滥杀无辜的地步,又为何留下一个目击者?”
顾瑶瑶沉默。
顾承风分析得很有道理,可也得有人愿意相信才行,顾长卿砍了唐明在先,将唐大元帅得罪得透透的,唐大元帅不可能会放过这个处死顾长卿的大好机会。
顾瑶瑶道:“先见了人再说。”
顾承风没有异议:“行,我带你进去。”
顾承风本想着自己是侯府公子,带个丫头进军营应当不成问题,实在不行就说顾瑶瑶是侯府千金,这点面子总该还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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