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他乡遇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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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府谭家兴,上前拱手道:“下官资元府知府谭家兴,见过孙大人。因知孙大人不喜府县官员前去迎接,府县官员集体商议,便遵照孙大人意见,于公衙内静候孙大人前来我府县核查。”
孙招远道:“好,很好,这府县官员,遵照本官指示,当差办公,方是正道。不瞒各位,我观这资元府,处处都是烟花柳地,今日你向本官报这资元府政事要情,务必要好生报奏这资元府烟花柳地之事,本官要好生了解。”
谭家兴道:“既然孙大人对此事尤其看重,下官便将情况向大人报来。这资元府,百姓富足,便是依靠这些烟花柳地,才能赚了许多银两。资元府,总计妓院五百多家,背后开店大户约有百人,店内歌妓总计约两万人,店内小二、大厨、打杂等总计约三万人,是以全资元府府县人口三十万,与妓院直接相关便占了近两成,还有其他客栈酒店寻常商铺,也以来资元府游玩外地客人为生,以这些客栈酒店寻常商铺有两万人计算,与妓院相关人口便占了近三成。本府去年所收税赋折为白银约三百万两,这妓院相关营生便占了两百万两。如此看来,这烟花柳地营生乃是本府税赋命门。”
孙招远道:“按照朝廷律法,开设妓院需要每年向朝廷缴纳税银,所以妓院众多,也不是什么犯法之事,但只是有点本官想知,便是这妓院之中,有无什么犯法的营生。”
谭家兴听了此言,也是聪明,心中猜测这孙招远已去了妓院内知晓了这人口买卖之事,但此事自己虽没有卷入,但又不想得罪姚云贵,便道:“下官在任知府三年,每年都派出公差捕快前去核查,刑督参使回告,除了偶有客人吃醉酒闹事,其余并无什么犯法之事。”
孙招远道:“若是有,还望谭大人好生查证,毕竟妓院这种场合,有些见不得光的罪行,想来也是有的。”
谭家兴道:“孙大人提醒得是,下官明日便派刑督参使好生核查各处妓院,务必每家每户都遵律守法。”
孙招远道:“如此最好,后续如何,谭大人务必禀报本官。”
谭家兴道:“谨遵大人之令。”便呈上禀报文书,将此府县情况禀报孙招远。
孙招远听完,并未说好,也未说不好,问了许多其余事务,问毕,孙招远道:“今日公事已处置完毕,我这就休堂。”
谭家兴道:“既然孙大人已处置完事务,现在也到了傍晚,正是用膳之时,资元府官员,在旁边酒家,摆了宴席,请孙大人赏些脸面,与我等一起用膳。”
孙招远昨日已知谭家兴乃是这云溪州内,少有不依附姚云贵的官员,便想与此人结交关系,以备日后使用。
孙招远笑道:“如此甚好,本官也想领略一下这资元府美味。”
谭家兴听孙招远言语,立知孙招远喜好美食,便道:“本来下官等人,想着孙大人是青丘州人士,叫的是青丘州请来的师傅,准备做青丘州的可口菜肴招待孙大人,若是孙大人喜欢,想尝本地菜式,我便让这资元府最地道的巧手师傅做个宴席,让孙大人好生品尝。”
孙招远道:“那就有劳谭大人。”
那些官员,便前呼后拥,拥着孙招远除了公衙,去旁边酒家吃饭。
孙招远到酒家一看,又是一个大宅,占地三、四亩,门头写了“清轩阁”,却只有五个大间,其余空地,皆修湖种花,庭院绝美,在此地用膳,别有一番风情。
孙招远道:“这个店子,建造颇费心机,想来是这知府大户人家产业。”
谭家兴有口无心道:“这乃是本地大户江源云家产业。”
孙招远突然想到昨日那个妓院,也是江源云的营生,道:“这个江源云,做的酒家,好生雅致,想来花费巨资,但本官看这店子,只有五个大间,便是日日坐满,想来所收银两也不能回收所费。这江源云开这店子,究竟为何?”
谭家兴笑道:“这江源云,乃是本地首富,因赚了太多银两,便想报答,于公衙外,建了这个酒家,专门用于招待官员,以表孝心。此事也不违反朝廷律法,所以本府官员,若有迎来送往,皆在此招待。公衙也少了一份支出。”
孙招远心道:“江源云此人,还是有些心计,想来这知府不收银子,便建了酒家,孝敬这州府所有官员,若是谭家兴要找他麻烦,吃人嘴软,也不太好抹开情面,由是,即使店里有些作奸犯科之事,只要自己安排妥当,不留后患,官府也不会细细追查。”
这几十个官员便进了大间,坐下闲谈。
孙招远乘机来探谭家兴底细,道:“谭大人,听你所说,你已在这资元府任知府三年,之前我看官员档案,知你不是本地人士,之前在何处任职?”
谭家兴道:“下官乃是寻州人士,十多年前,参加科举,中了进士。说来也是渊源,下官和孙大人,都是金德哈老师做的大考总裁,只是孙大人好生厉害,中了状元,下官不才,只是中了进士,名列第四,便在朝廷挂职,等待补缺,正巧这资元府茂县少了县令,金德哈老师便作保,让下官做了这茂县县令,因有了些许政绩,县令任上几年后,便升为资元府知府。”
孙招远心道:“原是走了金德哈的门道,所以才能不与姚云贵搅在一起,若是没有朝廷大员,姚云贵怎会让你升官。”于是笑道:“原来也是金德哈老师门下,那就更不用介怀,都是一门子弟。想来升你做知府,也是金德哈老师做的保?”
谭家兴笑道:“今日孙大人既然说及此处,下官也正好求之不得,与孙大人认个同门。我这知府之职,便是金德哈老师知我还算勤勉,保我升任。”
孙招远道:“看来金德哈老师还是较为看重谭兄,才让谭兄出任这富地知府。只是我来云溪州任职之时,也曾向金德哈老师辞行,可老师并未提及此处还有门生在此,不然我若早知道,早就让人来叫你与我相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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