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二手车

水晶是另一个出现的主角，听她的名字就知道她热衷的不会是普通女孩子所该知道的事；她一点都不爱打扮，经常喜爱载着各式墨镜，常喜欢一个人坐在街角算命──高中没毕业的她，十五岁那年就因为上网援交与惯性偷窃遭到警方送至少年法庭，随后过了几年不自由的日子，之后，就迷上用水晶球替人算命──她天生对于人以外的世界就感到极大的兴趣──结果被她预言的事都一一发生在当事者的身上；她爱死这种感觉了。她说，她的心早就卖给魔鬼了，只有魔鬼最了解她，给她一条生路。﹝她曾经被雷电击过。﹞？

        有更多人去找她算命。她收费的方式依照当天的心情而定，有时也可以免费，不过有不少客人仍拿着大把钞票要她预言自己的明天的运势会如何？曾经就有一位客人因为欠了地下钱庄一屁股债，被逼到走头无路想烧碳自杀，后来在出门去买木碳时碰上正在住家骑楼底下替人算命的水晶球；她一语道破她的厄运，所以她给了她一组号码，要她在某日某时某地买一张公益彩卷──想不到竟然中了头彩，还了债──她也因此得到不少的分红，到目前为止只有\"自己的死期\"是她无法预测的，其他秘密有如曩中取物般容易。？

        每年一到春天她就会搬家，这是她的习惯。

        今年她刚搬到天母附近去住，她似乎不担心自己的这种\"预知的能力\"会突然消失；至于眼前，她想好好地休息；存在银行的存款够她花用好几年也不愁吃穿──她说，她见过撒旦，这魔鬼之父──她的朋友各阶层都有，道上兄弟也有不少，特别是开地下赌场的角头大哥，都待她如上宾，想也知道是为了什么。

        这一天气温骤降，时而下雨，搞得人都闷闷的；她的眼皮老是跳个不停，基于职业习惯，她知道有\"不寻常的事\"要发生了。她凭直觉判断跑去找她想找的人，而这个人就是山猫──他被人绑在一张藤椅上──身旁围着几十个地痞流氓还有千面，他们准备下一步继续敲诈他，而背后就是千面一手策划。

        水晶气喘吁吁地跑进一栋公寓，连爬了七层楼，她仔仔细细核对门牌号码之后用力敲门，“喂，喂，喂，有人在家吗？”

        屋内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敲门声给震住了。

        “你去开门──看是哪一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敢找上门来？”千面使唤某小弟开门。

        不到几十秒的时间，小弟自门口折回向某大哥附耳说话：“是水晶小姐来了。”声音还特意压低，深怕被人听出来似的。

        “快请她进来！”大哥的态度急转直下，态度恭谦有礼。

        水晶一进门，所有人跟她有说有笑的。只有千面搞不清楚状况。

        “我还以为是谁呢？没想到你们都在这儿呀。”水晶意有所指的说。”这回又是谁得罪了你们？”

        “报告水晶小姐，就是这个人！”老大手指着椅子上的山猫说。

        “哦，看起来长得一表人材，不像是你们要找的人？”她接着说，“他做了什么事让你们如此对他，真惨呀，身上都是伤？”

        千面不耐地说：“你是谁呀，这么爱管闲事？”

        “我倒想问问你又是何方神圣？”水晶不屑地看了她一眼，转过身去指示某位兄弟解释她的来历。

        “千面小姐，这位是水晶小姐是我们老大也是其他弟兄们的大恩人。”他说。

        “唷──恩人哪，呃，原来如此。”千面不甘示弱地走到她面前，东瞧西瞧，从头到脚打量了好几遍。”可是我怎么都看不出来呀。你们倒是说说看，这个小女孩到底为你们做了什么事，竟然让你们这些耍狠的男人们都对她推崇不已。”

        水晶推开其他人，抬头挺胸地站到她跟前说：“我说这位千面小姐，我看你也不像个傻瓜，怎么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呢──？我想你还不够资格知道我是谁吧。”

        “你…哼！说什么？”其他人连忙阻止千面的冲动，要她住嘴。

        “我告诉你：“我做什么事，你都不需要知道，现在──我要你们马上放了这个人，以后也不准再来骚扰他，否则后果自负，听到没有呀！”“水晶立刻给他松绑，这时的山猫仍昏迷不醒。”还有把这个\"没脑的女人\"给我带走，我不想再看到她，我限你们十秒钟内给我统统消失！”

        所有人二话不说，纷纷离开，就连千面也被三四个体格粗壮的男人给架走了。她仍大呼小叫个不停，尖着声音喊道：“你们快给我放开，我要那个女人好看！……”

        水晶扶他躺到在床上，一边为他以湿毛巾清理伤势；山猫这才从鬼门关恹恹苏醒过来，两眼微张，身体各部位都有刺痛感，特别是手脚关节的地方，不时喊疼。

        “你是谁？”山猫问。

        她注视着他，过了一会儿才开口回话：“你不用知道我是谁；我知道你是谁就够了。”

        苹果与一位豪门企业家的第二代约好面会一事，让她好几天寝食难安，虽然她很想念山猫，可是却也莫可奈何。她在一家高级餐厅里等待未来的夫婿出现，她父亲不时伸手拍拍她的手背，要她放宽心。

        “女儿，你要见的这个人听说人品很不错，还是哈佛法学院毕业的高材生，我见过他一次，真的很适合你，别担心啊。一切有老爸在，你不用担心！”

        相亲对苹果来说，可是说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也难怪她会不安地频频跑到化妆室补妆。就在她回到座位不久后，男方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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