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灵茶秘录

在这个时代，婚姻大事遵循的是长辈之命、媒妁之言。长孙娉婷被请出来商议此事，岂非让她颜面尽失？果不其然，正如何乐为所料，长孙娉婷根本未曾露面。既然何乐为与王德在此，尤其王德身为禄东赞那边的人物出现，显而易见与此事脱不了干系。长孙冲行事鲁莽，显然并未意识到这一点，长孙娉婷便借口身体不适推辞。
  “方才用膳之时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突然身体不适了，可曾请过医师诊治？”
  长孙冲直言不讳，若非何乐为与他们亲近，换作外人听了此话，还不知要如何嘲笑他们家。令人叹息的是，长孙无忌身为一代宗师，竟诞下一子如此不明事理，怪不得在他去世之后，长孙府竟无人能够继承家业。
  “那就等舅公长孙无忌回来再说吧，此事暂无急迫。”何乐为不愿再让长孙冲继续胡闹下去，毕竟此人已是自己阵营的一份子，在王德面前出丑，他脸上也不好看。听闻何乐为这么说，长孙冲便让仆人退下，取出了一包珍稀的修炼灵茶。
  何乐为已着手修炼制茶秘术，虽技艺尚显稚嫩，却远胜于这个时代以草木粗叶炮制的灵植茶。这时代的茶，无异于泡些树叶子，能有什么滋味？即便何乐为炼制的茶品尚且平庸，但在京畿之地的权贵子弟眼中，已是难得的珍品。
  “贤弟啊，你这仙茗究竟何时才能面世？我们都在翘首期盼呢。饮过此茶后，寻常茶饮便难以入口，哪怕是甘甜的山泉，也无法与之相较。”
  长孙冲目睹库存日渐稀缺，心中不免忧虑。要知道，皇家贵胄向来不饮清水，若被人知晓饮用清水，必定遭人耻笑。然而何乐为提供的茶叶样本仅此一点，纵然每日节省，最多也只能维持半月有余。
  何乐为之目的正是利用此种心理，赠予众人少许，待到仙茗正式售卖之际，其价格必然非同小觑。一旦众人养成了对此仙茗的依赖，倘若不愿为自己的嗜好付出代价，那么便只能重归饮用药茶或清水的命运。在这番盘算世人钱包的事情上，何乐为自是不会有任何保留。
  “此茶非凡吧？”
  何乐为并未直接回应，反而抛出了另一个问题。
  “兄台此言太过多余，你赠送我等兄弟每人一份，如今皆视如瑰宝，非贵宾临门，断不敢轻易取出示人。”
  长孙冲言语诚恳，尽管皇宫中亦获赐些许，但数目实属稀少。身为皇宫大总管的王德，所得之份额竟不及长孙冲，皇后嫔妃之处亦珍贵无比。各地供奉之物，对于王德而言本无所缺，作为宫中首席宦官，无论边陲奇珍异宝，在呈献皇帝之前，他都有资格分得一份。然而唯有何乐为敬献的灵茶与秘香，未经内务府流转，径直送达宫廷，故而王德未能从中渔利，此刻也满目期待地望着何乐为，询问仙茗何时开售。
  “连诸位都交口称赞，可见此茶之炼制工艺殊为不易。我已经催促门下弟子竭力提升产量，然而收成极为有限，相较于市售，倒不如馈赠各位。关键是这产量实在难以提升，每月不过区区几十两而已……”
  何乐为口中所言全然不觉虚伪，其实仓库之中早已堆满了万余两的存货，但他轻描淡写间将产量压缩了百倍有余。虽说几十两听来已颇为可观，然而长安城内的权贵豪绅众多，每人若求取二两，所需总量便已逾千两，更何况长安城外更有诸多修为高深、财力雄厚之人，他们自然也能出得起高价竞购……
  在修真世界的背景下，茶并非凡品，乃是修士日常修行必备之物，其内蕴含天地灵气，助益修炼。而灵酒虽珍贵，非寻常人所能日日享用，唯有重大庆典或修为突破时才得以品尝。至于世俗男女，无论男女修者皆需饮此灵茶润泽身心，故其销量自然远超灵酒。
  “你就别开玩笑了，我们都是自家兄弟，这背后的事情能瞒得了谁？明摆着你想借机抬价，就说眼前的这批灵茶吧，外界一两千年灵石一斤，必定有人抢购。”
  长孙冲的话语中透出对局势的洞察，他认为对方已握有这般高价，无需再有任何保留。若欲从中获取更大利益，此刻便是最佳出手时机。
  何乐为心中已有定论，尽管目前的价格足以令人心动，但他急需汇聚海量灵石资源，还需等待更佳的良机。预计不久后，此批灵茶的价值或将攀升至一千二百灵石一斤。
  正当众人交谈之际，长孙无忌自外归来，近日公务繁重，他只能于午后才能抽身返回府邸。不少朝廷官员更是昼夜不停，持续忙碌，这一切都源于近期朝纲制度的大规模调整。
  “对于吐蕃欲与我天唐联姻之事，我表示赞同。然而我侄女长孙娉婷自幼生长于天唐，未曾远离故土……”
  血浓于水，纵然长孙无忌并不过多干预女儿的生活，但如果能让女儿留在长安修行，自然是他的心愿。一旦前往吐蕃，便意味着此生难以再见。历史上那些出嫁边疆的公主，离京那一刻，亦是永别之时。当今世道医疗技术尚未普及，异域水土之变常夺人性命，即便侥幸存活，两地间遥远的距离，使得往返一趟需耗时近一年，无重大事宜，无人愿冒险探亲。
  王德仅在一旁静听，并未随意插言，作为何世民的侍从，他只需如实汇报而不掺杂个人见解。而何乐为则有所不同，此刻他不敢轻易表达看法，毕竟不清楚长孙娉婷的真实意愿，因此面对王德，他不敢妄言，当然，其中也包含了他内心的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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