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峰回路转

望着使者带来的仙讯，米都仙相与众吐谷浑仙王皆陷入沉默。原本二人已达成共识，决定向大衍天朝俯首称臣，自此成为其下属的修真界势力，未料前线传来消息，吐蕃修真大军竟已悄然撤退。
  “好一个恰到好处！险些我们就将整个吐谷浑亲手推向深渊，若真签订了那协定，本仙王便是整个吐谷浑的千古罪人。”
  面对欣喜不已的仙王，米都仙相面沉如水，心头疑窦丛生。刚才还在为何笑尘之事密谋策划，紧接着便传来吐蕃修真军撤退的消息，并声称只是例行巡查？
  此话怎可信？近半月来，吐蕃修真军始终在边界挑衅滋事，双方爆发数次争斗，己方已折损二百余位修士。如此恶劣行径，他们口中所谓的“正常巡查”又该如何解释？
  “有何不解之处么？”
  见米都仙相面色凝重，仙王不禁狐疑：难道这其中另有隐情？他身为吐谷浑的核心智囊，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洞察。
  “仙王殿下难道不觉得此事太过巧合？我们刚至绝境边缘，那位大衍皇族子弟便出现在此地，紧跟着吐蕃修真军就突然撤退。微臣总觉得其中蕴藏着一场惊天阴谋，只不过目前尚不清楚是来自大衍皇族的布局还是吐蕃的诡计。”
  听罢米都仙相的分析，吐谷浑仙王亦觉其中有异，一连串事件接踵而至，太过顺理成章。纵使他们一时之间无法参透其中关窍，但有一件事可以确信无疑——吐谷浑已彻底丧失了自我主宰的命运，不论是大衍天朝还是吐蕃，都将他们视作了砧板上的鱼肉……
  "不必再纠结于这些毫无益处之事，如今当务之急是尽快遣退何乐为，既然南部边界的危机已解除，何需继续留下此人？更不用提那份归顺纳贡的契约，依我看来，实属多余之举。"
  吐谷浑大长老的面庞洋溢着欣悦之色，无论这其中隐藏着何种算计，只要能免去向大唐俯首称臣、纳贡进献，在他眼中便已是天大的幸事。如今吐蕃修士大军已然撤离，他们的危机得以化解，又怎会轻易向大唐低头？
  "大长老且暂息雷霆之怒。"  米都仙师连忙上前劝阻，国与国之间的事务非同小可，不可轻率行事，务必全面审慎考量。一旦不慎出错，吾辈众人生涯必将陷入困境。
  "大长老是否思虑过，那支修士队伍仅仅是暂时撤离，倘若何乐为返回长安，他们卷土重来，届时我们又该如何应对？此地至长安路途遥迢，我吐谷浑修士怎能追赶得上？"
  听到米都仙师的话语，大长老脸上的喜悦顿时消散无踪。众所周知，吐蕃对吐谷浑觊觎已久，自上次战事终结以来，来自吐蕃的商贾言语间皆显傲慢，何况是官方率领的十几万修士大军，岂能说退便退？
  "你认为这是吐蕃人的诡计？"
  吐谷浑大长老面色阴沉地道，若果真如此，他们舍弃与何乐为的合作，恐怕将断送吐谷浑的生存之路，仅凭自身之力，绝难抵挡得住吐蕃十五万修士大军的攻势。
  "我所知的是，此前我们的探子回报，吐蕃人筹备了近四个月的修炼资源，区区一次巡逻行动，竟调动十五万修士参与其中，且他们自身资源匮乏，远不及大唐丰裕，怎可能预留四个月的资源储备？这四个月的储备几乎占其国库一半之财，只为一次所谓巡逻之举？"
  这份情报虽简明，但背后探查所得信息却是详尽无遗。吐蕃国历来未曾有过如此兴师动众之举，正是因为国内资源匮乏，如今若是就这样轻易撤退，他们所承受的损失又有谁能填补？
  "你说得没错，但他们确已离去，我们若派弟子前去侦察，至少也需要数日时间。那么，我们是否应先行稳住这位皇家子弟呢？"
  吐谷浑仙师提出了一个稳妥的战略。若吐蕃人真的彻底撤离，那只需找个借口敷衍过去，我们也无意成为你们的附属；然而，若是吐蕃人暗中设伏，这份归顺契约我们就不得不签下了。
  米都仙师听闻此言，对于大长老的想法不禁哑然。你以为何乐为是易于对付之人么？就算他真的愚钝，你也无法将其掌控于股掌之中，毕竟他身后可是屹立着强大的大唐帝国修真界。
  “让我们换个修炼者的视角来看待此事，若我们将自身置于大唐的庇护之下，成为其附属之邦，在现今阶段，并无明显之弊端。不过是每年献上二十五万枚灵石，另加等值于十五万枚灵石的灵兽与珍禽，总计四十万枚灵石，便足以确保我族安全无虞。然而，若错过此机，下次再寻求合作，以何乐为那人的行事作风，犹如妖兽夺舍般贪婪，向我们索取每年两百万枚灵石亦非不可能之事。”
  米都丞相对何乐为之性情可谓洞若观火，此人非比寻常，首次开口即定价，二次谈判则翻番，至于第三次，则已超出常理可预想之范畴。
  “然而如今，吐蕃修士已然退去，我们实无需成为其附属之邦。”
  吐谷浑可汗焦虑万分地反驳道，他觉得米都丞相似乎已陷入迷局之中，为何要白白付出如此巨额的灵石予大唐？
  “大汗切莫焦躁，容我细述其中利弊。倘若不依附于大唐，我吐谷浑一族将始终笼罩在吐蕃修士的威压之下，纵然此刻他们是例行巡查，难保下次会否变生肘腋。一旦有所闪失，我族便有覆灭之险。而若归属大唐，每年仅需缴纳四十万枚灵石，对我族而言，此举无疑是当前最为明智之举。”
  米都丞相深思熟虑后，仍认定此策颇具成效，至少能确保吐谷浑得以延续，不必时刻面临亡族的危险边缘。
  “简直荒谬至极！本汗绝不允许在如此境地下批准此事，你去让他离开吧。”
  吐谷浑可汗脸色铁青地道，他的心意已然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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