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草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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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流逝。
转眼间,来到这个时代已经足足七天,温瀚在思考日后规划的同时,也渐渐熟悉了这个时代的风俗习惯,只是许多时候,还是感觉到些许无聊。
大概是在学校中操练惯了,如今除了在院中锻炼片刻,每天出院门走走逛逛外,一时间也没有其它事情做,这让自己略微有些不适应。
天还未亮,温瀚如往日般行走在广县街道上,与其说是县城,也就是个被土墙围住的大村子,唯一能看过眼的或许就是那县衙那片豪族居住地了,路上车马来往、行人颇多,吆喝声不绝于耳,微微侧过身子,给迎面驶来的牛车让开道,也是被车轮扬起的尘土呛的直咳嗽。
拐过街角,路上卖吃食的摊子也多了,看到温瀚身上的穿着,摊贩吆喝声也更卖力了些,温瀚饶有兴趣地看着,熟练地坐在了一处凉棚之下。
“老丈,来两块稻饼,一碗面汤。”温瀚朝着不远处年过半百的老人招手道。
“又是你这后生哩怎得不在家中吃?还是多加点料?”
“多加点!还不是老丈你这稻饼做的绝,吃的有味”温瀚挽起袖子含笑道。
老汉挠了挠头,庄稼人憨厚,经不起这么夸,在面汤中多滴了几滴豆酱,将稻饼放在了温瀚面前后,就径直坐在杌凳上望着路人,脸上褶子挤在一起,带着些忧愁。
温瀚口中道谢,伴着面汤,大口嚼着口中的稻饼,看着老人一脸愁容,咽下口中食物,疑惑道:“老丈怎么了?莫不是有什么心事,不妨说给我听,别憋在心里,闷得慌。”
老人转过头憨厚地笑了笑,搓了搓手开口道:“自家这个穷苦日子说与你作甚?岂不让你糟心。”
“这有什么关系,在老丈你这吃了这么久东西,尽说无妨。”
老汉看着这后生也算实诚,叹了口气,压低声音道:“哎,只是这几年光景不好,家中不巧前几日又添了口人,朝廷又加了税,若是这样下去,恐怕今年的税也交不上了,要是那几亩田被收了,这日子就难过了”说罢,脸上的褶子又深了些。
即便温瀚已经很清楚东汉末年朝廷已经烂到根子了,也不由有些感叹,若是这样下去,只会造成更多的百姓丧失土地,而土地兼并导致的阶级对立便是乱世的因素之一,看来黄巾之乱的发生也不是偶然。
“哎”
温瀚叹了口气缓缓抬起头,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对方,若是乱世到来,损失最大的还是这些普通百姓,站起身子将钱放在桌上,走出几步忽然回头道:“那个老丈,年底若是有什么变动,就带着家嗣尽量找地方躲起来,这世道日后恐怕会有些不安宁。”
老人疑惑地看着对方点了点头,咧着嘴笑道:“你这后生,说这些也不怕被人抓了去,幸亏只有俺听到了,以后还是少说这些,官府可管着严着嘞,明日过来,俺给你多添些酱!”
温瀚愣了下,笑着点了点头:“那明日我可是要多吃些了!”也不知老人是否将自己的话听在心里
昨夜雨淅淅沥沥下了一宿,湿润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透着一丝凉意,吃饱喝足后,温瀚伸了个懒腰拐过街角,数十米外就是广县县衙,也许是萱儿和范仁的缘故,三人的居所也是在广县县衙一侧,颇受照顾。
与往日县衙门前的冷清不同,此时县衙外聚集了十余名骑手,正在从兜中拿出巴豆喂着马匹,温瀚有些好奇负手走去,还未走近,就传来一男子地叫骂声,隔着数十米也是清晰入耳。
“这帮该死的贼人,若是你俩有任何差错,我都要将这些贼人碎尸万段!”一浓鬓壮汉啐了口痰骂道。
“若不是为了掩护妾身与阿仁,贾坤他们也不会”萱儿垂下几滴泪水,看着地上的尸首抿着嘴伤心道。
王仁拽了拽阿姊的衣角,看着阿姊伤心的模样,也是握紧拳头咬牙切齿。
浓鬓壮汉叹了口气,看着地上遗体身上的斑斑血迹,向着身后骑手嘱咐道:“将这些遗体好生收敛,我王家自会抚孤恤寡,定不会让他们白白丧命!”说罢随即转身问道:“早就听闻阿仁与你都是被一壮士所救,如今我王家恩人身在何处?”
“温君往日都要出去走动,算算时辰应该也快回来了。”萱儿抹掉眼泪歪了歪头,忽然看到浓鬓壮汉背后的身影,轻声道:“叔父,妾身的恩人就在你身后”
浓鬓壮汉闻言转过身,看着身后的男子愣了愣,就是这长相清秀的男子连杀三人?看起来也不似是有勇力的人,莫不是贤侄女在诓骗自己
温瀚在听到萱儿叫其叔父后,就已明白了对方身份,打量了几眼,毕恭毕敬道:“在下温瀚。”
浓鬓壮汉直了直身子,狐疑道:“就是你连杀三人救下阿萱与阿仁的?”
“正是在下。”
浓鬓壮汉听罢也不再怀疑,咧着嘴笑道:“在下王豹字立德,东莱郡黄县人士,我王家蒙受大恩,不胜感激!”
温瀚摆了摆手,笑道:“咳咳,在下只是恰逢路过拔刀相济,微末小事,王君不必放在心上。”这么文绉绉地说话还真是有些为难自己了。
听到此话,王豹也是对男子有了些好感,开怀大笑道:“哈哈,好一个拔刀相济!温君还真是颇有些任侠气概”
又与温瀚寒暄几句后,王豹也是揖别离去,转身进入了县衙之中。
环顾四周,看着已经备好的牛车与整装待发的十余名骑手,温瀚扭头看向萱儿开口问道:“是不是今日就要启程前往东莱郡?”
萱儿点了点头,不自觉向男子身边靠了靠,轻声道:“原本昨日就要返程,只不过叔父气不过,就带人回到了妾身遇袭的地方,想要找出那一拨贼人顺便收敛尸首,也是耽搁到了今日。”
“你这叔父还真是性情中人。”
温瀚转身掀开车帘跳上牛车,斜靠在了一旁,如今除了自己这个大活人外,身上再无余物,原本跟随自己来到这个时代的背包,也不知道遗落在何处,那么大的沂山,恐怕也是很难找到了也罢,就当自己是重头再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王豹缓步走出县衙,在检查过随行物资后,踩蹬上马,随着牛车缓缓驶动,队伍也是离开了广县城门,踏着暮春的夕阳,渐渐驶向了远方
顺着官道数日后,再走六十余里便要到此行的目的地黄县,官道两侧山坡田野草木茂盛,也许是快要到了东莱郡治所,路上行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牛车上,温瀚身着青袍,头戴幞头,一副俊秀士子打扮,在他的身侧则端坐着一个年约十五六岁的女子与一稚童,眼前女子虽然长相颇为稚嫩,可举手投足间毅然显得异常成熟,这女子与稚童正是被温瀚救下的萱儿与范仁。
“温君,真不知道你是从哪寻来的这些笑谈,妾身可是从来没有见过如温君这般的士子。”婉转清脆的声音从萱儿嘴中道出,略微带着一丝埋怨,浅笑带出了脸颊上浅浅的漩涡。
“咳咳也都是从故乡听来的一些,这不是路途闲散,说与你们听听,难不成萱儿你这也要怪罪与我?”温瀚盘着腿斜坐在牛车上调笑道。
这几日路途枯燥,温瀚闲来无事,便将自己听过的民间笑谈略微改动后讲述给了同行的众人。只不过萱儿碍于自身身份,往往只能掩着嘴强压住笑意,憋得小脸通红,这几日也是颇为难受。
“妾身哪敢,温君莫要调笑妾身了。”萱儿仰头娇声道。
小姑娘虽还未长开身子,但相貌已极为俏丽,不时莞尔一笑,就能引起路人翘首望来,日后也定是个落雁沉鱼的佳人。
温瀚笑了笑不再捉弄萱儿,扭头看向了远处,自己一路上虽然嘴中说个不停,但是眼神自始至终都飘落在官道两旁的行人身上,路途中,虽不乏锦衣华服之人,但毕竟是少数,大多还是面黄肌瘦的人群,不时还能看见路旁枯骨,心情也是有些沉重。
乱世未临,这世道已是如此了吗?
看着每个路过之人的面容,温瀚眼神坚定,既然来到这乱世,自己或许也是能做到些什么,不过现在的他也只是这乱世下一根微不足道的草芥而已,想再多也无用。
“温君莫不是心中苦恼?”
听到耳边略显稚嫩的声音,温瀚回过神,扭头看向了一旁肤色红润,如小大人似挺着腰杆的王仁,揉了揉对方的脑袋,不禁失笑道:“我能有何苦恼?”
自己为何能在沂山救下两人,也正是因为眼前的王仁在祭祖回乡时突染寒疾,无奈之下车队只好分道而行,一路带着王仁绕路前往最近的临朐县就医,没想到就在王仁病愈返程经过沂山附近时,突然遭到了盗匪的攻击
范仁红着脸推开头上的手,噘着嘴说道:“既然温君不愿说那便罢了只不过昨日温君所讲的故事甚是有趣,不知道可有后续?”
温瀚听罢哑然失笑,看来无论哪个时代,孩子都是喜欢听这些故事,清了清嗓子,随即开口道:“紧接上回,丁溪颇有些粮食钱财,游侠好义,慕郭为了了解他的为人,派人前去调查”
温瀚也是投其所好,讲的是一些这个时代所喜好的游侠故事,年纪尚轻的王仁听着故事,不时点着头,眼神中充满向往。
听到温瀚讲起,两边的骑手都不自觉的靠了过来,就连王豹都是饶有兴趣地扭头看去,只是有些好奇温瀚口中的丁溪到底是何人?就这样,车队中不停传来王仁的追问声,温瀚也是卖着关子徐徐道来,伴随着暮日微风,远处高耸的城墙缓缓出现在众人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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