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老巫婆的话刚说完就伸手将刚才困住李欢儿他们的结网收回，对李欢儿他们不屑道，“对付你们两个小娃娃老婆子我还用不着落井下石的法子。”她大喝一声，“来吧，把你们的本事都使出来，给老婆子我松松筋骨。”

        “欢儿，你退后一点。”

        五哥哥交代完已经飞身去应战，可是他再出类拔萃，也只比自己年长不过百岁，李欢儿不想五哥哥为了带自己来这里出什么意外，也毅然加入到了打斗中。

        本来依李奕的本事尚且可以接老巫婆几招，李欢儿这一掺和进来，只得改变战术由攻改为守。

        突然冒出这个么打架凑数的，老巫婆一来二去，几下回合都打得极不痛快，她不耐烦地伸手变出一捆海带样的绳子来，把李欢儿围了一圈，让她动弹不得，“你个碍事的女娃娃，在这里老实给我待着。”

        李欢儿这下真的只能在一旁看着了，她低头看着困住她的海带绳子，发现自己越挣扎这东西捆得越紧，眼看五哥哥接了几招后被老巫婆打得节节败退，她开口怒道，“老巫婆，你以大欺小，算什么英雄好汉，我五哥哥算起来至少是你的孙辈了，你要讲究光明磊落就先放了我们，等我们修炼个百年千年再跟你打。”

        “屁话！你们李家的人有什么资格谈光明磊落？以大欺小？”老巫婆说着又是对李奕一番攻击，眼看五哥哥被打的连着吐出几口血来，人也跟着支撑不住了，老巫婆还没有要罢手的样子，李欢儿急哭了，“你快住手，要是你伤了五哥哥，我定不会放过你！”

        听到李欢儿本事没有，口气却不小，老巫婆收回自己的手，飞身到李欢儿面前，眼神凌厉，“一看你就是被人宠惯坏了的丫头，你今天几次言语羞辱老婆子我，现在还敢出言恐吓我，非得给你点教训让你以后也知道深浅！”

        “你想做什么？”

        见老巫婆伸手准备做什么，李欢儿直觉不会是好事，她一边往后退一边惊恐地问她。

        还没等老巫婆更近一点，在李欢儿的惊叫出声，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老巫婆身后的五哥哥倒在了血泊中。

        原来刚才李奕想趁老巫婆不备偷袭她，不料被发现，受了老巫婆一个重重的回击再也支撑不住，李欢儿跑过去跪在地上，“五哥哥，你怎么了，别吓我啊，都是欢儿害了你，都是我害了你。”

        “臭小子，竟然敢偷袭我，他这是自寻死路！”

        “你这个魔头，你竟然真的对五哥哥动了杀心，我跟你拼了！”

        李欢儿心里气愤，也不管自己能不能打得过人家，莽莽撞撞冲上去就要找老巫婆报仇，还没到对方跟前，就被弹了回来，狠狠跌落在五哥哥身旁。

        眼看着老巫婆慢慢靠近，以为今天要交代在这里的李欢儿，抬头看到父王不知什么时候来了，护在了自己和五哥哥身前，“父王！”这种危机时刻见到父王自然惊喜，可是再看地上伤重的李奕，李欢儿悲伤委屈又自责地哭了起来，“父王，您怎么才来，五哥哥他……”要是早点出现五哥哥就不用受这份罪了。

        李轩回头看了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儿子一眼，回头对停下动作的始作俑者道，“他们只是孩子，你又何必下这样的重的手？”

        见李轩出现，那老巫婆停下了动作，只是站在那里看着，听到他说的话，老巫婆竟然眼中似有晶莹，接着冷哼一声，语气降到冰点，“李轩，你刚才讨伐我的那一句，意思是不是天底下只有你们李家的孩子伤不得？都多少年了，你怎么还是这么自以为是？”

        “他们是无辜的，即使你心里有恨，也不该这样做。”

        “那我的孩子呢？他就该死吗？当年才出生就被你们扼杀生存机会的那个孩子呢？他就不无辜吗？”

        尽管老巫婆声泪控诉，可是李轩似乎不想跟眼前的旧人再谈论以前的事，“当年那件事的其中利害我都跟你分析了不知多少遍，可是你还是一意孤行要留下，甚至让他出生，他的死救了我们所有人，如果他没有被海夜叉诅咒，我们也不会对他那么残忍，他救了我们所有人，我们鱼族所有人都会记住他感激他。”

        “李轩，说话能不能凭点良心，事到如今，除了我，你们还有谁记得他？”

        虽然不知道父王和这个老巫婆一来二去的说的这些前尘往事是些什么，可是李欢儿看着五哥哥越来越没有气息的样子，忍不住焦急地插嘴道，“父王，五哥哥他快不行了。”

        听到李欢儿的提醒，李轩转身查看了一番李奕的情况，回头看着老巫婆，“你到底对他用了什么术法？”

        老巫婆抬起脸高傲的不再看李轩，“李轩，就当一命还一命吧，这样我至少对那个孩子有个交代。”

        “你疯了？他是无辜的？凭什么要他抵？”

        “被关在这里上千年，谁不疯？！”老巫婆说着指着跪在地上的李欢儿，“最开始我也是她这般年纪，也是她这般天真烂漫，如今你看看我这张脸，不用你关着，我自己都臊得不敢出去。”

        李轩抬头看着她那张满是沟壑的脸，摇头叹了口气，“如果当年你听我的劝，依你的修行即使过了千年你也断不会是这般容颜。”

        “他是我的孩子，我怎么样都是要救的，我不后悔那么做，我只恨自己即使用尽力气也救不活他。”

        李轩叹了口气，她若是悔了，也不会过了这么久还是锱铢必较，他的语气软了下来，“虔虔，这样，我放你走，给你自由，你救李奕，好不好。”

        听到李轩这样唤她，老巫婆脸上有些许动容，但很快这种感觉就被她心里这些年只增不减的仇恨侵蚀了，“怎么？你不怕我这同样受了诅咒的母体出去伤你族人了？要不是想让我救你的孩子，你还会来这里，还会这么唤我的名吗？”

        “你该知道，我设的这个结界从来没想过要困住你，我只是想从关心的角度，单纯想让你清净清净，希望这一千年甚至更多的时间能慢慢抹去了你心里的怨气，看来并没有。”

        “关心？”夜虔冷笑一声，“要不是当年我替你赶走那些海夜叉，你的鱼族还在吗？为什么我为你、为你们鱼族付出一切，最后牺牲的却是我腹中孩子的性命，既然当初你不救我的孩子，现在我又有什么义务要救你的孩子？”

        “虔虔，这两件事哪里一样？一个被诅咒出生既成魔，一个是鱼族最优秀的孩子，他们一个会给鱼族带来无尽的灾难，一个会给鱼族带来无尚的光明和希望啊！”

        夜虔低头看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李奕，轻声道，“如果那个孩子还在，也会是这个年纪，李轩，你真当我不知道那个诅咒可解吗？”她说着抬头愤怒地瞪着对方，“是你舍不得折损自己的道行罢了，说到底，你还是把我和孩子当作外人，即使我怀着他时替你和你的鱼族把海夜叉打到退无可退，你还是要拿我的孩子作为牺牲品，虎毒尚且不食子，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救他？！这么多年了，你还不肯给我一个解释吗？”

        李轩没想到她还是知道了这件事，但是他也不后悔当年的决定，“海夜叉虽然被打败，可是随时可能卷土重来，我不可能为了一个刚出生的孩子散去我半生修为，让我的鱼族重新陷入险境，所以不管救与不救都是我鱼族的灾难，这是他的命！”

        夜虔疯了似地笑着，随着她的笑声整个海面突然都开始波涛汹涌，飓风阵阵，此时海上已经接近拂晓，那些樵石也已经消失了，正打算出海的人们眼见情况不对，都将扬起的帆收回，退到海边看着这突然改变的天气，眼看海中央一浪高过一浪的浪头，连几十年的老渔民都没见过眼前的景象，立马就通知大家收船回家。

        一艘已经提前开到海面的豪华游轮里，夏景天正坐在轮仓里慢条斯理地在吃着早点，听到船员来紧急汇报，他有些促手不及，抬头看着对面的于晓楚，很明显的有些紧张。

        “你们都是拥有丰富出海经验的人，该怎么做你们去办。”于晓楚看了一眼对面紧握刀叉的夏景天，又补充交代道，“麻烦先把救生设备拿两套过来。”

        她刚才故意把‘丰富出海经验’这几个字说得特别重，其实是说给对面的夏景天听的，等船员走了，于晓楚有些心虚的瞄了一眼对面已经紧张到脸色发白的夏景天，“哥，你看你这头一回出海，就遇到这么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气，这也算是出趟门见了世面啊。”

        没有回答于晓楚为了缓和紧张气氛说的话，夏景天放下手里的餐具，已经熟练的在穿戴船员迅速送过来的救生设备。

        那位船员本来还想帮下忙，不料夏景天似乎比他还了解这些设备的样子，而且以最快的速度穿上了，夏景天拉好最后一个拉链，总算有了半分安全感，但尽管这样，他还是迫切想要离开这该死水面。

        天知道，他从记事起就对这水有天生的惧怕，而且也几次三番差点溺水，要不是于晓楚在他耳鬓厮磨了整整两个月，他才姑且答应出海两个小时，没想到他们才到了这里，马上就接到了这样的坏消息，本来好好的天气，突然就生了变化，这辈子谁也别想说服他靠近水边了。

        看出了他的焦急，于晓楚主动向他汇报，“哥，眼下这个情况救援船是指望不上了，不过我们已经联系了专业的海上救援飞机，应该很快就到了。”

        抬头看着越来越黑的天色，还有不断恶化的海况，夏景天问了重点，“是刚联系，还是已经出发了？”

        于晓楚心虚的回答他，“刚，刚联系。”

        听到她的回答，夏景天的眼神里都透出几丝怒气，“跟你这趟出海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货，至少集团费用缩减的大方向现在有了。”

        “哥……不至于这样吧……”本来带从小跟水有仇似的哥哥出海是想让他多签点她航海方面的投资，这下突然遇到这种情况他是从扣扣索索直接变成无计划支出了，眼下这个情况于晓楚也没底气再开口说什么，只祈祷直升飞机快点到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毕竟是亲哥，应该不至于那么绝情吧。

        夏景天冷哼一声，全副武装的站在游轮最安全的地方，一副等直升飞机过来他连于晓楚这个亲妹妹都懒得带六亲不认的样子，远处海面上那片一浪高过一浪的凶险范围在还在不断扩大，要是直升机不能及时赶来，他们就要自己想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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