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083 读家书小王释真意

回到小嘎王府，更鼓已敲三点。

        赵爽和素玉一点睡意也没有。在灯下展开了钱刚的信。

        姐，别来无恙，离别一年有余，弟妹甚念，知姐与素玉受嘎王之爱，我等又生妒嫉也。然受王之爱乃姐之能力所至，吾望尘莫及也。接信后姐定知虚夷之事，我等已许身报国，为国尽忠。请姐速回，运筹帷幄仰姐助之。切切切，余见面再叙。弟钱刚携弟妹再拜，问素玉好。

        读罢信，赵爽默默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素玉也是静静相陪。

        只听得屋外紧一阵慢一阵的北风之声，地上的黄叶随风而动沙沙直响，天越来越冷了。

        “姑娘，你打算怎么办呀？”素玉低声地问。

        “回去，明天就走。”

        “说得是。”素玉非常兴奋。

        “你想不想睡？”赵爽问。

        “一点睡意也没有。”

        “那好，现在我们就开始收拾行礼。”

        “说得是，姑娘英明。”素玉做了一个鬼脸。

        两人切切地笑了起来。

        于是两人在屋里轻脚轻手地忙了起来。

        “傻丫头，你收被子干什么呀，那又不是你的，想偷呀，再说了今夜我们就不睡了吗？”赵爽轻轻地拍了一下素玉的屁股，小声地说。

        听赵爽这么一说，素玉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说：

        “高兴过了头，晕了，我还以为在雪雁观呢。”

        说完，素玉把头埋进被子里咯咯地笑着。

        赵爽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突然赵爽止住了笑，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素玉笑够了，抬头看到赵爽的样子，“你怎么了？”

        “我们明天怎么同嘎王嘎后小嘎王他们说呢。”赵爽说。

        “是呀，我想他们定会留你的。现在才明白嘎才为什么不亲手将信交你的原因了，恐怕也有留客之意吧。”

        “那真是一道难关呀。”赵爽说。

        “那我就要问你，归心定了没有？”

        “定了。”

        “那就好了，留客真心实意，但我却归心似箭”素玉说。

        “说的都在理上，但现实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想想看，这也真是一个难以开口的事哟。”

        两人都停下手中的活，又一起静静地坐下了。

        “不是有世空师傅在这里吗？”突然素玉说。

        “那又怎么样呢。”

        “我们给嘎王写一封信陈述我们离去的原因，天不亮我就到神庙把信交给世空师傅，让他转呈嘎王，还请世空师傅在嘎王前多多致歉，这样我们不辞而别，不是走过这道卡了吗。”素玉说。

        “你这办法不妥，我不会这样做的。”赵爽说。

        两人又开始了静坐。

        “说不定别人压根就没想要留我们哩，咱们不在这里自作多情了吧。”素玉说。

        “你说的也是。我们何德何能，有什么值得别人相留的呢。”

        “那不得了，这个怪想法让我们俩愁得半死的。”素玉又偷偷地笑了起来。

        赵爽也跟着笑了起来。

        “好了，别笑了，赶紧收拾吧，明天一早辞别嘎王，小嘎王后，回家去。”赵爽兴奋起来了。

        “回家去哟！”

        她们俩又开始了紧张地收拾了。

        “想来想去还是不妥当。嘎蓉姑娘还身处监牢，而嘎秀居身庵中。我们不辞而别，从情理上说得过去吗。”赵爽又坐在凳子上了。

        “是呀，还有好多人也要相辞方可。一年来，嘎那寨人相与甚多，我们也不能一走了之呀。”素玉也坐到了凳子上。

        静静地坐着。

        “素玉你看，天是不是亮了。”赵爽说。

        此时外面传来了雄鸡乱叫之声，院子里开始有人活动了。

        “姑娘收不收呀。”素玉打了个哈欠。

        “不收了，把收了的也要赶快散开。”赵爽说。

        于是两人又开始忙碌起来。

        很快，两人吹灭了灯，钻进了被子。

        不知过了多久，赵爽听到外面有敲门之声。

        素玉也醒了，连忙起来问道：

        “是谁呀！”

        小王府的一个小丫头在外面说道：

        “嘎才将军一家人来拜访赵爽姑娘，在外已等候多时了。”

        这下，两个姑娘着了急，穿戴梳洗，争取在最短时间内收拾好自己。好在昨天夜里已把房间收拾得很好，素玉刚开门，就见嘎才嫂和嘎彩母女俩早就站在门前。

        “真是过意不去，让你在外久等了。”赵爽说着便把她母女俩让进屋中。

        “赵爽阿姨好，素玉阿姨好。”嘎彩甜甜地问着好。

        赵爽急忙抱起嘎彩：“嘎彩嘴真甜。今天打扮得好漂亮呀。”

        “这身衣服是你爹给带回来的吧。”素玉抢过嘎彩，“你真幸福。”

        “是的，你们看我穿着好看吗？”

        嘎彩从素玉的怀里挣脱出来，站在地上转了几圈。

        “好看，真好看。”赵爽与素玉异口同声。

        美得这位刚过十岁的小姑娘笑得合不拢嘴。

        “小嘎王与嘎才在客厅里等你们哩。见到了世空师傅了，你们昨天睡得很晚吧。”嘎才嫂说。

        赵爽这才注意到，昨天的风已停了，多日不见的太阳已挂到了很高。她与素玉对视了一下，两人都对着嘎才嫂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走吧，不要让小嘎王他们等得太久了。”赵爽说。

        来到客厅，小嘎王与嘎才迎了上来。

        “姑娘们好享受呀！”嘎才笑着说。

        “我们睡了懒觉让嘎才哥见笑了。真是过意不去哟。”赵爽说。

        “哪里哪里，这都怪我嘎才了哟。”嘎才说，“本来姑娘们没有事，就是应该多睡一会儿，可偏遇上我这个心急的人。”

        “你哪门子算得上心急呀，昨天遇上赵爽姑娘了就应当面致谢，当面不致谢，那就是失了大礼，今天倒来说自己心急。”嘎才嫂说。

        “你就不明白了，昨天匆匆致谢那更是失礼。”嘎才说。

        “你两口子在说什么呀，把我给弄糊涂了。”赵爽说。

        “是呀，是呀，嘎才，说你的正事吧。”小嘎王说。

        “那也得坐下，端上茶后再说呀！”嘎才说。

        “对对对，看座，上茶。”小嘎王说。

        大家都分宾主坐下。

        突然，嘎才一家三口来到赵爽面前齐齐地跪下，嘎才说：

        “谢谢赵爽姑娘救女之恩。”

        “这可使不得呀，我怎承担得起呀，快快起来。”赵爽忙忙将他们一个个扶了起来，“其实嘎彩才是我的救命恩人哩，不是她在急流中拉我一把，我早不知到哪里去了。是不是嘎彩？”赵爽将嘎彩抱在自己的怀里。

        “嗯。”嘎彩点了点头。

        看到她那个样儿，大家都笑了。

        “其实整个桃林人家都应谢你。”小嘎王说。

        “对呀，没有赵爽姑娘的安排，那天不知要发生什么事哩。所以桃林人家委托我们，特来邀请赵爽姑娘，素玉姑娘一起到我家做客。”嘎才嫂说。

        “还请小嘎王做陪哩！”嘎才说。

        “嘎才将军，我无功不受禄，没有做客的理由呀。”素玉说。

        “我没有说你是客呀，你与小嘎王一样，只是一个陪客。”嘎才说。

        大家都笑了起来。

        “赵姑娘，那封信看了没有？”嘎才突然问。

        “看了呀，我就奇怪，你为什么不把那信直接交给我呀。”赵爽说。

        “要我说真话吗？”嘎才问。

        “当然得是真话呀。”赵爽一双疑惑的眼睛看着嘎才。

        “我被赵明猜中了，我不想让你看到这封信，目的就是不愿你们走。”嘎才说。

        “这又是为什么呀。”

        “凭你的谋略和人格，这次抗虚中你定有建树。”嘎才说。

        “照你这样说，我更应回去了。”

        “天碧山四少年个个都是栋梁之才，你留在这里更能发挥你的作用。小嘎王也是这样想的吧。”嘎才说。

        “只怕不只是我，整个嘎那寨的人都是这样想的吧。”小嘎王说。

        “那我更应回去了，以免嘎那寨人失望。”

        “嘎那寨人不会失望的。”小嘎王说。

        “嘎才不要忘了正事，请客到家里去吧。”嘎才嫂说。

        “是呀，爹爹就是话多，忘了自己来这里是干什么的。”嘎彩说。

        “说得是，请吧。”嘎才做一个邀请的手势。

        于是大家一行向桃林人家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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