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瘟神前传之荒庙奇遇

《瘟神前传·聊斋》

        第一章：荒庙奇遇

        话说，在千年前的长安。

        长安城外的小树林中有一座荒僻的破庙，此庙已毁多时，僧人逃之一空，使得此庙轮为一座荒庙。

        荒庙四处古树参天，摭天蔽日，显得甚是阴森。庙外坟茔处处，庙内断墙残垣，蓬蒿满地，甚是荒凉，平时少有人到。

        在此阴森荒僻的荒庙之中，却有一小乞丐，铺稻草以为床，睡在了这间破庙之中。

        小乞丐二十岁不足，蓬头垢面，衣衫虽不破，却沾满尘土。在那蓬头垢面之下，仔细一看，却是隐隐约约能见到一张俊美的脸孔。

        他叫陈长生，并非是乞丐，原本家中富足，只因家父识人不明，与奸人行商，被人陷害，不仅家财一空，而且父母皆一气之下吐死身亡。无处落脚的他，已行走月余，数日前流落至此处，因路上淋雨，感上风寒病倒在此庙之中。

        时值夕阳西下，陈长生悠悠醒了过来，饥肠辘辘的他已三日未曾进食，加之生病，他想起身却浑身无力，最后，他只得睡在地上，望着眼前荒凉的破庙，不由对那落得满身尘土的菩萨泥像，叹道：“菩萨啊菩萨，都说你大慈大悲，你若有灵，能否赐我仙药，他日我定还你百倍。”

        不过，那灰尘厚厚的菩萨泥像又怎会答他呢？庙内，也只有他一个在那自言自语，独自叹道：“我道只有我最是可怜，没想到你身为菩萨，却也落得如此荒凉地步，可悲可悲！你若是有灵，也不得如此了。”

        说完这话，他已无力，昏昏沉沉又睡了过去……

        移时天黑，月冷星稀，清光似水。

        迷迷胧胧之中，陈长生再次醒来，揉搓双眼，神情恍惚之间，竟见忽然从菩萨泥像身后，闪出一道白影，直朝他而来。

        定眼一看，来人见是一个十**岁的姑娘飘然而至，一身白衣，一尘不染，身姿美妙，如画中之仙，世上都难寻得一个。

        陈长生竟被女子的美貌迷得一时失神，不过很快他就清醒了过来，心道此女子定是菩萨显灵，我又怎能对她生出爱暮之意呢？当下，他就唤那女子菩萨。

        白衣少女听闻陈长生唤其为菩萨，不由玉手摭口羞笑，也不说话，递过来三个馒头及一碗清水给陈长生，便转身飘然离去，转眼间不见踪影。

        一连三日，每日天黑夜深之时，这位白衣少女便会出现，为陈长生送来馒头与清水。每次都是送完吃食，便转身离去，消失不见，任他如何寻找，也寻之不得，恍如变幻而来。

        经过三日，病倒在荒庙之中的陈长生，身体竟然好转了起来，犹如吃了仙药一般。他想，或许那碗清水，便是菩萨赐的仙药，要不然风寒之病又怎能好得这般的快。

        病好了的陈长生，并没有离开荒庙。这一晚，他依旧睡在荒庙之中，也不睡，就等着那白衣少女的出现，他想问一问那少女，到底是不是菩萨。同时，也想亲口对其相谢。

        是夜，夜已深尽，明月高挂，也将破庙照得明亮洁白，恍若白日。

        陈长生坐于庙中，正等得快欲睡着之时，突闻脚步之声，立即清醒过来，抬头一看，果然前几夜那位少女又来了。手中端来馒头与清水，送予陈长生手中。

        待其转身欲走之时，这次陈长生赶紧唤住，问少女，可是此庙的菩萨？

        少女转身轻笑，回道：“小女子怎会是菩萨，此庙已毁多时，庙中菩萨早已离去。如今，此庙也就你我二人而已。”

        陈长生一听，不由眉头直皱，因为对方既然不是菩萨，且又住在此庙之中，可为何自己白天却不曾见他呢？

        心中惊疑，不过却也赶紧说：“圣人言男女慎独，我不知姑娘一人居于此处，便擅自误住此处，当坏了你的清白名声，这下闯祸矣！”

        少女笑道：“公子刚正，小女子实是钦佩。不过公子勿忧，小女子虽一人独居此庙，然公子却并不会坏我清白，因为小女子实非人也！”

        陈长生疑惑不解，问她：“姑娘不是人，那真是仙女菩萨否？”

        少女叹了口气，说：“我若说出我是谁，怕将公子给吓倒。其实，小女子我是寄宿于此庙的一孤魂野鬼！”

        陈长生一听，大为惊恐。他自小也信鬼神之说，敬神明，本也不敢寄宿于这样的荒凉之地，但是因生病无力行走，只得留于此处。如今，突然听闻眼前的姑娘竟然是一孤魂野鬼，怎会不害怕？

        不过，当他见到眼前这位白衣女鬼并无害他之意，立即也就稳住了心神，转念一想，眼前这个女鬼不仅没有害我，反而来每夜送来食物清水，救了自己，那么我又何必害怕呢？

        于是，他就说：“姑娘美若仙女，心善如菩萨，我不害怕。只是，正所谓人死归地府，姑娘为何却会徘徊于此，做那孤魂野鬼呢？”

        “公子有所不知，我本名叶小倩，十八岁时身死，尸骨却被妖道俘去，致使我成为无根之魂，只得四处漂荡，无安身之所。最后见此庙荒废已久，便寄宿于此处。”少女说着这话之时，想起了自己可怜的身世，不由暗然神伤，甚是惹人心疼。

        陈长生亦被少女的凄凉身世所感伤，觉其可怜，无助，犹甚自己的遭遇。他想帮帮眼前这个女鬼小倩，问怎样才能帮你？

        “谢谢公子一片好心！若想投胎转世，便需将小女子的尸骨找回。可是尸骨已落入妖道之手，连我亦不知道它在何处，公子又如何寻来。”小倩神情忧伤，缓缓摇头。

        既然连小倩自己都不知道尸骨如今所在何处，茫茫大地，又如何寻之？陈长生也就只好做罢。最后说：“姑娘一个寄宿于此，想必孤独难受，我正好无安身之所，不如以后我便每夜陪你聊天，与你做个伴吧！”

        小倩本就是孤魂野鬼，四处飘荡，难得有人愿意做伴，自然高兴，点头愿意。

        随后，二人对月长谈，很是投缘。不知不觉，鸡鸣天亮，二人依依不舍，这才做休，约好今夜再来相见。

        待到晚上，陈长生坐在庙中又等小倩，可是这次却等至半夜二更，也不见小倩现身。心中感疑惑，又等一个时辰，小倩方到，神情惊慌，似有急事。

        陈长生见得如此，急问她：“小倩，你为何今晚迟迟而来，且如此惊慌？”

        小倩说：“公子，我这次是急着来向你道别的，此地我不能留了，你也天亮之后就赶紧离开吧！”

        一听小倩要走了，陈长生不由既惊讶，又不舍。虽说才相识几日，但是他却对小倩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若她不是鬼的话，陈长生会说自己可能是喜欢上了这个小倩。

        “发生什么事了？你为何急着要离开？”陈长生问道。

        “有一老妖厉鬼看上了此庙，欲占为己有以为巢，我根本不是她的对手。我恐你逃之不及，特来相告，若是等下那老妖厉鬼来了，你便躲在菩萨泥像之下，虽菩萨已走，但是佛光尚存，她便害不了你。”小倩急道。

        同时，小倩还告诉陈长生，那老妖厉鬼会变幻**之术，你当要小心。

        陈长生一听，不由害怕，问道：“那我该当如何应之？”

        “如果来人问你是否想当官，你当说不当；如果来人问你是否想发财，你当说不想；如果来人用美色诱你，你当固心。我观公子也并非无德之人，应当能够对付得了此种利诱。”小倩说到这，突然神色一紧，不由暗叫一声不好，那老妖厉鬼已经到门外了。

        说完，小倩就欲离去。

        陈长生忙问道：“那我们以后可还能再见？”

        “有缘便能相见！”

        小倩的声音一落，白影一闪，便再也不见了踪影，显然已是离去。

        这时，门外突然阴风大起，门窗被刮得嘭嘭作响，陈长生知道，定是那老妖厉鬼来了。于是慌忙按照小倩所叮嘱的办法，忙躲在了菩萨泥像的下面。

        刚一躲入，门外便有一道红影窜入，直朝陈长生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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