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 冰棺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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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非寒连忙用手将初柒的手包裹住,
“初柒,你是不是很冷?”
他一边搓着她惨白的双手,一边不停的对着她的手哈着气,
“朕知道你很冷,瞧你的手都冻的发白了。”
一颗晶莹的水珠突然滴落到初柒的手上,韩非寒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
“初柒,你是不是在怪朕?不然你怎么会连入朕的梦也一次都没有?”
回应韩非寒的始终只有冰冷的空气,还有偶尔的一声爆烛声。
良久后。韩非寒才终于放开初柒的手,又将棺材盖子重新盖好。
他走出景安宫,在宫门前呆呆的站了许久后。又朝着寿康宫走去。
太后正在看着奶娘逗慕秋玩儿,慕秋被波浪鼓的声音逗得笑个不停,一直到韩非寒走到殿内她们才发现。
秀澜嬷嬷忙上前请安,
“王上吉祥!”
又对着底下人呵斥道,
“越发没有规矩了。怎的王上来了也不知道通传一声?”
“是朕不让他们通传的。只是顺路进来看看,没什么别的事。”
秀澜嬷嬷躬了躬身,转身退到了太后的身侧。
太后的眼神心疼的在韩非寒身上扫过一圈,自从王后去了之后,王上整个人就变了。虽说还是会照常上朝,处理政务,偶尔也会来给她请个安,但他说话的神情却像是丢了魂一般毫无生机。
“王上这是打哪儿来?怎么身边连个下人也没带?”
韩非寒扬了扬眉,随意找了个位子坐下,
“儿臣闲来无事随便逛逛,哪儿都没去。”
太后叹了口气,“秀澜,将公主抱来给王上瞧瞧。”
秀澜应声,将慕秋从乳娘手中接过来抱到韩非寒面前。
“王上您看,这几日公主又长长了不少呢,反应也越来越灵敏了,太后娘娘跟她逗趣时,她就像是能听懂一般,就连方御医上次也说公主的心智比之同龄人要更加高呢!”
韩非寒淡淡的将视线落在慕秋面上,她那双眼睛真是越来越像初柒了,不笑的时候还好,一笑起来,那漆黑的瞳子流光溢彩,像是要把人的魂魄给吸进去一般。
“要那么聪慧有什么用?朕只盼着她能够平平安安的长大,健健康康的过好这一生就够了。”
太后蹙眉,
“寒儿,你是霁月的君王,也是咱们所有人的主心骨,就算遇到挫折,你也得要打起精神来,怎么能像现在这样毫无生机呢?”
韩非寒抬眸看了太后一眼,双眼却也像是没有焦距一般。
“儿臣很好啊,怎么就没有生机了?”
太后鼻子一阵泛酸,
“哀家的儿子哀家自己还能不知道吗?王后走了,你的身体虽然还在这儿,但心也已经跟着走了是不是?”
韩非寒默然不语,太后又接着说道,
“哀家知道你将初柒看的重,但她既已经去了,你也不能就不过日子了吧。你不光有霁月,有哀家,你还有一个在襁褓中的孩子,慕秋可是你与初柒的孩子,如果她还在世上,若是知道你对慕秋看都不愿看一眼,她一定会责怪你的是不是?”
韩非寒摇头。
“母后,初柒没死…”
“寒儿!”
太后痛心疾首的站起身,
“她死了,早在那日金巴尔意图侵占霁月都城时她就已经死了,寒儿,面对现实吧,你总不能永远骗自己一辈子!”
韩非寒听到这里,喉咙像是被人掐住一般,连呼吸都快没了力气,
“母后,是朕害死了她,若不是朕执意要设计诱捕金巴尔,初柒她根本就不会…”
太后的眼中也逐渐有些晶莹,她上前一步轻轻揽住韩非寒的头,
“不是,寒儿莫要将罪责都揽在自己身上,你是君王,所有的一切都要以霁月为先,这一点,你没做错,而初柒既是王后,自然也该以百姓的安危为先,她牺牲自己保住了霁月,帮你一起抓住了金巴尔,这一点来说,她的选择也没错,甚至可以算的上是伟大。”
韩非寒的语气开始有些哽咽,
“母后,儿臣不要她那么伟大,儿臣宁愿她自私一些,这样她就不会死,她就还会在儿臣的身边…”
太后一边轻拍着韩非寒的肩膀,一边劝慰道,
“是啊,可是这种结果谁都无法预料,你们都是做了在当下看来最明智的决定而已,寒儿,就当哀家求你,求你哪怕看在慕秋的份儿上,好好的活着,打起精神的活着好不好?”
韩非寒摇头,将脸深深的埋在太后的怀里,
“不,母后,儿臣根本就不能看见慕秋。儿臣只要一看见慕秋。便会想起她的母后,一想起她的母后,儿臣的心便如刀割,如火焚一般疼痛难忍,儿臣不是不愿亲近她,…儿臣是真的…真的做不到…”
太后的眼泪瞬间就留了下来,韩非寒自幼在她身边长大,不论她对他要求多么严苛,不论他遇到任何棘手或者委屈的事儿,他都从来不曾这么在她怀中哭过。
太后的心瞬间也跟着疼了起来,
“寒儿,让初柒走吧,只有她走了,你才能从这段伤痛中彻底走出来…”
韩非寒仍旧摇头,
“不,母后您说错了,哪怕只是一具躯壳,只要她还在,儿臣至少还有一点信念,倘若儿臣真的让她走了,儿臣恐怕才会生不如死!”
太后心如刀割,
“那王上真的预备一辈子将初柒冰在那个棺材里?”
韩非寒蓦然抬起头,眼角还挂着两道泪痕,
“母后听谁说的?”
太后微微合眼,
“还需要听谁说吗?哀家想要知道什么你又岂能瞒的住?寒儿,听母后一句劝,初柒既然已经不在了,你将她的肉身强留在这世间也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民间都知道入土为安,难道你真的忍心让她连死了都不能安心吗?”
韩非寒转过身将面上的泪意擦干,
“母后您也知道,初柒的师父医术高超,上次初柒在挨下了鞭龙之刑差点丧命之时,是她的师父回来救了她,儿臣已经派人去寻了,相信她的师父来了定有方法将她救活。”
“荒谬!”
太后秀眉紧蹙,
“那时初柒是受了重伤,可无论怎么说还是有口气在的,这怎么能跟她如今的情形相比较?”
“怎么不能?儿臣之前曾听人说过,只要将刚死之人放入冰棺保存,就能让他的身体与内脏都一直始终如初,儿臣相信,只要她的师父回来,她的师父一定能有方法救她的。”
太后被韩非寒的话气的不轻,
“寒儿!你是一国之主,怎么能相信这样子虚乌有的话?起死回生这样的事情只会出现在神话故事当中,现实生活中根本就不会存在的!”
韩非寒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母后无需再劝,儿臣心意已决,只要初柒一日不醒,儿臣便会一直遍寻名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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