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月老祠

玲儿看她的表情就想起了她被困在捕兽夹里的样子。

        好了，明白了。

        芦玲儿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口袋，上面绣着太极八卦图。

        “看看会不会用？这个也可以放东西的，我见张肃用过。”

        胡晶晶看着这布口袋，一脸了然，好家伙，那小子绝对是昆仑的弟子无疑了，也只有他们富得流油能随随便便就拿出乾坤袋和金缚锁了。

        “快让我试试，都是法术催动，我觉得我可以。”

        胡晶晶说着就要去拿，芦玲儿连忙阻止：“等等，这儿人多，我们找个人少的地方再说。”

        两人找了一个窄小的胡同巷子，胡晶晶果然催动了那个袋子，顺便把鞋垫也都收了进去。两人正要向外走就听到有靠近的脚步声。

        她俩本就是怕惹人注意才钻进小巷子的，听到动静俩人下意识就找地方躲了起来。

        “小美人，可想死你了，快让我摸摸。”

        污言秽语传入耳中，芦玲儿躲在一堆竹竿后面有些脸红，胡晶晶却是竖着耳朵听的津津有味。眯着一双狐狸眼透过竹竿缝隙往外看。

        “别看了，小心被发现。”她俩在巷子最里面，和两人隔了大概三丈远。

        “怕什么，我可是妖精。”晶晶歪头看着玲儿说。

        “是，你是妖，可还不是要用乾坤袋装东西。”

        胡晶晶吃了个憋，不开心的撅着嘴。

        外面似乎结束了，又传来完整的对话。

        “听说你主子很厉害，真有那样的药？”

        听到这里芦玲儿也从缝隙里往外看去。

        “这是自然，你回去告诉公主，让她今晚按计划行事，这个收好了，等这事办成了，我就带你远走高飞。”

        一个紫衣男子把一个纸包递给女子，看女子的穿着明显是大漠的人。

        今晚城北的灯会肯定有事发生。

        等那对男女都走远了，胡晶晶和芦玲儿才出来。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

        “找张肃吧。”

        “好。”

        两人一拍板，当即决定要先把消息告诉张肃。

        灯会已经开始了，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一人一狐已经把月老祠附近的小吃都吃了个遍，也没看到张肃半张影子。

        “怎么办，他会不会出事了？”胡晶晶问。

        那个旎岚门可不是好惹的，会不会是被抓了。

        “对了，纸傀儡，用这个试试。”少女从腰间取下荷包，从来里面掏出一个手帕，又把手帕打开，里面躺着一张白色人形纸片。

        “他不会怕冷的，你不用包的这么严实。”晶晶心想，玲儿可真善良。

        少女不想解释，拿起纸片人放在嘴边悄声说道。

        “你快告诉张肃，今晚城北花灯可能是个阴谋。”

        纸傀儡没有动作。

        正在三公主房檐猫着的张肃突然耳边一热。

        其实完全不需要凑在纸傀儡身上说的……

        “你在哪里啊，怎么还不来。”

        少女的语气温软，略带着急与担心。

        张肃的识海里跳入一尾大鱼，鱼尾宽大绚丽，轻和柔软的在海水中搅动着。

        芦玲儿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跟纸傀儡说完。抬头看着胡晶晶。

        “你说这个管用么？”

        胡晶晶知道纸傀儡，但还不知道纸傀儡可以用来传信，对于少女的问题也是一脸茫然。

        少女的手心传来痒意，低头一看，纸傀儡突然动了起来。薄薄的纸片在玲儿的手心里转着圈，身上浮现出两个金色的字。

        “无事。”

        原来纸傀儡还可以写字啊……

        两人对视了一眼，决定好好逛逛灯会。

        三公主来彩锦街的时候乘着一顶软轿，珠宝绸缎装饰其中，奢华至极。

        芦玲儿拍了拍同样看傻眼了的胡晶晶。

        “大漠很有钱么？”

        “看起来是很有钱的样子。”

        “可是那边不是沙漠和草原吗，他们哪里来的钱？”芦玲儿摸了摸自己日渐消瘦的钱袋，真心发问。

        胡晶晶表示，我只是一只狐狸，我哪知道啊。

        “你的钱又是哪里来的？”芦玲儿看着胡晶晶突然问道。

        “我……我们妖精自然有妖精的手段。”胡晶晶想了想自己变得钱常常会变回石头，尴尬的笑了笑。

        狐狸洞里有很多对于人类来说相当值钱的珠宝，只是胡晶晶懒得拿去换钱，常常用法术变化一些，不过现在她有不少钱是从红香楼赚的，但她不说。

        透过随风摆动的丝幔，一个碧眼卷发的少女慵懒的倚靠在软轿内。少女的面前还摆着不少新鲜的水果。

        “大漠的公主好漂亮啊。”人群中传来赞美“公主的眼睛是绿色的诶。”

        软轿最终停在了月老祠门口，侍女扶着乌桑下了轿，两人交流了片刻，侍女便走向人群说：“今日有哪个女子愿意给我们公主引路同游，我们公主愿付十金。”

        芦玲儿很想要这个钱，她今天已经把彩锦街逛的很熟悉了，如果不是在巷子里听到那些谈话，她绝对会去赚这个钱。

        就在芦玲儿满脸可惜的时候，身边已经有不少女子举起了手。

        “好，就你俩吧。”侍女对芦玲儿说。

        芦玲儿指着自己，看向侍女：“我俩？”

        侍女点了点头，把金子交给了身旁的胡晶晶：“你们若是哄得公主开心，还有另外的赏赐。”

        胡晶晶一脸兴奋的点点头，拉着芦玲儿就冲公主走了过去。

        “原来赚钱这么容易啊。”胡晶晶边走边小声说。

        芦玲儿捏了一下胡晶晶抓着自己的手，低声说：“要小心，别忘了咱们傍晚听到的。”

        晶晶冲少女挤了个媚眼，让她放心。

        乌桑站在月老祠的皂角树下，卷发如同瀑布一般遮住了她的侧脸，一身白色的绸裙映着彩色的灯光。

        少女转身看到两人，问道：“为什么要把红布绑在树上？”

        “回公主，这是大雍民间的风俗，是一种许愿的方式。”

        芦玲儿走向皂角树，对乌桑说：“红色在大雍是吉祥，美满，美好姻缘的象征，这月老祠主要是求姻缘，人们把红布条挂在树上，是希望自己的愿望可以成真。”

        “月老是掌管姻缘的神，所以在这月老祠，挂这些红布都是求姻缘的。”

        “挂了就会你们的神，月老，就会管么？”乌桑淡淡地问。

        芦玲儿看着这个比自己还要矮一些的公主，想到她是作为政治棋子来大雍的，便说：“世间求姻缘的人浩如烟海，可神只有一个。”

        公主的婚姻不能自己决定，百姓的婚姻，又有多少可以自己决定呢。

        “人们挂上红布，不代表就彻底把姻缘交给上天，从此听天由命，而是要更加努力的争取。”

        “那这红布是给自己看的？”乌桑转身打量着身边的女子，原来大雍的女子，都这般有勇气。

        “我们大雍有句话，事在人为。”少女笑着对乌桑说。

        乌桑对侍女说：“去找最好的红色布料，我也要挂一块。”

        侍女应了声是，出了月老祠。

        “你叫什么名字？”乌桑抬头看向芦玲儿。

        “回公主，民女芦玲儿。”

        挂在小鹿身上的铃铛？那岂不是很容易被捕杀。

        ”大雍的名字可真是有趣。”

        ”你叫什么？“乌桑转身看着一身红色斗篷的妖艳女子。

        “回公主，民女胡晶晶。”胡晶晶学着陆玲儿的语气回答道。

        “亮晶晶的湖水？”乌桑想起了天池的水，想起了天山的生活。

        玲儿看着乌桑，她感觉也许乌桑并不是心狠手辣的人，只是出于无奈，不得不做一些她不想做的事情。

        大漠的壮汉围在月老祠门口，院子里只有三个女子。

        乌桑的手腕上还系着一条白色绸缎，上好的料子，只是过于旧了。相比于她华丽的衣服和头饰，也许只有这条旧绸缎才是她真正想要的。

        乌桑拿着侍女送来的红色绸缎，抬头看着挂满红布的皂角树。

        乌桑提起裙摆，很轻松地跳上了树。

        胡晶晶和芦玲儿都有些吃惊，原来这个公主，有些身手。

        乌桑把红绸系在树梢，坐在树干上看着树下的人。

        “我们大漠儿女生来身手矫捷。”乌桑笑得很开心。

        一道白色身影轻轻松松落地，乌桑脸上的忧愁似乎也消散了不少。“走吧，带我去逛逛你们的灯会。”

        有那么片刻，芦玲儿觉得她在乌桑身上看到了穆渊，那个常常把难过的心情藏起来的男子。

        一行人来到街上，胡晶晶欢快的带着乌桑吃了很多种小吃。芦玲儿则从花灯的样子讲起各种神话故事。

        就在三人快要走到灯会尽头的时候，一道紫衣身影突然出现，芦玲儿眼前突然发黑，感觉自己的四肢被绑了起来。

        等芦玲儿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在一个狭小的柴房，房间里点了灯，窗户被封了起来，她分不清是白天还是夜晚。

        “人抓到了？”一个略微有些尖细的声音问道。

        柴房的门被打开，门后是一片漆黑，没有一点光亮，芦玲儿猜测这应该是一个密室，柴房只是其中的一个房间。

        一身紫衣的男子走了进来，旁边跟着的人立马拿了一个椅子给紫衣男子。

        紫衣男子用黑色的丝巾遮住了鼻子往下。但是坐在草堆上的芦玲儿能隐隐约约看到他下巴上的疤痕，像是虫子一样爬满了下颌。

        紫衣男子似乎是意识到了芦玲儿的视线，喊道：“谁让她坐着的，给我把她绑在柱子上。”

        芦玲儿被人拖了起来，整个人靠在房间中间的木柱上被捆了起来。

        “你就是张肃的相好？”紫衣男子玩着自己长长的红色指甲。

        芦玲儿连忙摇头：“你们抓错了，我不是啊。”

        “不是，不是那家伙怎么会和你住一起。”紫衣男子盯着芦玲儿，眼里满是嘲讽和质疑。

        “你是旎岚门的人？”芦玲儿看着紫衣男子问。

        “哦？看来张肃和你提过，他是怎么说的？”紫衣男子突然来了兴趣，不再玩弄鲜红的长指甲，把双手叠放在膝盖上。看着芦玲儿问。

        “他说你们是……医修，很厉害的医修，可惜……”芦玲儿只是一个菜鸡，她谁也不想得罪。“不可惜，你们走上了你们想走的路。”

        哈哈哈

        紫衣男子歪了歪头，“真是有意思的丫头。”

        他站了起来，走近芦玲儿，贴近她的耳朵说：“你都看到了吧，这面纱下的疤。是不是很恶心？”

        芦玲儿吓得直摇头。为什么大佬之间的恩怨要她来承担。

        “呵，原来我的皮肤和你一样，光滑细腻，可惜，都被张肃毁了。”紫衣男子的话里带着浓厚的不甘。

        “那他真是太坏了，他怎么能要这样做！”芦玲儿做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是啊，我不过是抓他做药人，要不是我，他哪里会百毒不侵呢？”紫衣男子说话都带着恨意。

        药人……她想到那个噬银蚕，觉得这个紫衣男子口中的药人比自己理解的药人还要残忍百倍。

        “等我试验成功了，就把你的脸换在我的脸上，你觉得怎么样呢？”紫衣男子长长的红色指甲轻轻压在少女脸颊的皮肤上。

        ……

        “那……我是不是暂时还能活几天？”少女沉默片刻后发问。

        “是啊，起码有半个月。你就好吃好睡，把脸养好。”紫衣男子看这少女的表情，觉得有趣极了。

        死到临头，竟然不是求饶，不是发怒。而是询问还能活几天，有意思。

        “既然你要用我的脸，能不能提个要求？”

        “说来听听。”

        “这又脏又乱还潮湿，我很容易起疹子的，在这里呆下去，我的脸上肯定全是疹子。”

        “你想换地方？”

        “对，我想要有舒服的床，清新流动的空气，每天都能晒到午后的太阳。临死前提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可以。”紫衣男子答应得很快。

        “我还想问问我的朋友在哪里？你也抓了她么？穿红衣服的长的很漂亮。”

        “一只没什么能力的狐狸，我要她做什么，没抓。”

        紫衣男子竟然知道胡晶晶的真身，一定是预谋已久的旎岚门门主了。晶晶说过是门主幽山涧在找张肃，这个紫衣男子十有八九就是幽山涧了。

        “好了，我该走了。”紫衣男子看少女陷入沉思，也不打算继续与她说话。

        芦玲儿被安排在了一个很雅致的院子里，院子外面全是穿紫衣服的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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