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宛宋城破

“宛宋城破了！沈将军进城了！”

        一时间宛宋城街上，御守弃械，百姓奔走。有商贩干脆弃了自己随身的营生，边往城门口跑边喊，“沈将军来了！宛宋太平了！”

        那商贩跑过，撞翻了我手里提的小篮子。

        身边看着我的两个侯府守卫看似镇定，可语气里已经透着心虚。左侧的守卫叫李甲。每次我出来买东西，十有八九是李甲跟着。李甲有些烦躁，推了我一把。

        “还不赶紧把东西都捡起来，晚了侯爷要你的命！”

        另一个也附和道，“对，对，沈雳来了又怎样，侯爷还没倒呢！”

        他说着将我一指，“老子告诉你，你也别想着跑！就算沈雳来了，也不会管你一个女人！”

        “我知道。”

        我早就知道，他不会管我。

        我还知道，宛宋城破是早晚的事。因为沈雳他有这样的本事。就是宛宋城破绝不会是因为我。

        否则，他手下铁甲百万，又怎么会按兵不动，直到我被掳到这里来的第三个月。

        我蹲下身来，将散落出来的小玩意儿一样一样捡回小篮子里。我出来的时候，宋征要我给他带些上次的茶叶回去。被刚刚那小贩一撞，给他买的茶叶洒出了一些。

        “你能不能快些，磨磨唧唧的！”

        “沈将军你去哪？”

        宛宋三月，度日如年。我没想到，我还能立刻分辨出他的马蹄声。他的那匹马通体黑色。

        往常，我说什么他都不放在心上。他总是喜欢明瑜多一些。惟独那匹马，他遂了我的愿，叫它一落。

        以往，那声音要我趋之若鹜。如今，我唯恐避之不及。

        我抱着小篮子躲到街角墙后。似乎连李甲都惊异我的速度。

        “哎，你－－－－－－－”

        我将手放在唇边，示意他不要出声。

        李甲当然不会自找麻烦。可备不住沈雳这人总会去找别人麻烦。

        我躲在街角，亲眼看见马上的男人勒停了一落，于马背上一跃而下，一把拎起了李甲。

        “可是侯府的人？”

        我看着李甲哆哆嗦嗦摇摇头，直道他笨。他身上那身官服若不是侯府的，沈雳又怎会专挑他去抓。

        半晌，李甲又开始点头。

        “我问你，三月前，被侯府掳来的姑娘都去哪了？”

        “我，我不知道－－－－－”

        我有些替李甲叫屈。侯府那么大，他也就是个当差的而已。至于与我一起被掳来的那些姑娘都去了哪，他怎么会知道呢。毕竟连我都不知道。

        “嗯？”

        沈雳一向不是个善罢甘休的人。可怜的李甲就这样被他哆哆嗦嗦拎着。

        要说李甲这人其实不坏，有一儿一女，全靠他一人在侯府当差养活。这会儿被沈雳一吓，李甲又说，“那些姑娘，许是杀，杀了－－－－－－－”

        沈雳一向是个已天下为己任的人，要不怎么说最得天子器重，年纪轻轻就做了太子师。

        一听那些从京都掳来的姑娘都被杀了，沈雳果然露出了本来面目。

        “你在说一遍！”

        唔，再好看的人咬牙切齿起来，其实也让人有些害怕。

        沈雳恨得牙痒痒的表情，以前多是冲我。只要我一靠近他，他便是如此一副表情。我以前是怎样自动摒弃了他的狰狞，只觉得他好看的？

        可笑的是，他已然如此一副表情，也知道他喜欢的是姐姐明瑜，我还要一次次靠近他。

        有些人总能在一瞬间长大。与他分开的三个月，我像过了三年那么久。既然是三年，便足够人长大了。

        再说李甲这个没出息的，方才还嚷嚷着侯府没倒，这会儿他就想将我供出来了。一时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只见他被沈雳拎着，朝我的方向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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