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订婚手链

加西亚送了我一条项链，纯金并且是精美的，加西亚很有钱，这是我从一开始就知道的，法斯诺克的外交官的工资都很高，这全球皆知。我没有戴那串项链，不是因为它贵，而是它的图案十分不讨喜——一个宝石十字架，这当然不是说它是一个宝石制成的十字架，而是十字架上镶嵌了13颗宝石，它带有一定的宗教意味，耶稣和他的十二门徒。我不是基督徒，甚至是对于基督教的了解也不算太多，你让我现在准确描述一条，我大概也就只能说出罗马教廷了，对于记别人的罪行，人都是很擅长的，我也是。

        我想还给加西亚，但被他拒绝了

        “收着吧宝贝，这是法斯诺克军情处给你的，并且他们希望你长期保留这条项链，能救你”加西亚笑着说。

        “你确定里面不是有个监听器？”我这么问到

        “你可以做个一样的然后把它融了，形状不变就行”他耸了耸肩膀，做出无奈状，将手里的淡色啤酒一饮而尽，我都害怕他呛着，递给他一瓶牛奶

        “这是个钥匙吗？”我顺便问道，估计是，他说得太明显了

        “是的宝贝，密码柜在金丽娜银行，放在你的私人金库里了”我望着这个项链，不觉得它有什么奇怪的，至少我没有看出和一般的宝石十字架有什么区别，除了比一般十字架项链大点以外，倒确实有可能是个钥匙

        “罗蒂斯夫人留下的吗”我越来越怀疑罗蒂斯夫人是去了法斯诺克，她没有死，至少现在没有

        “你知道的，我不能说，安德鲁宝贝儿”我从来没有阻止任何人叫我宝贝，事实上，我的熟人，好像都这么叫过

        “好吧，那我换个问题，我什么时候能把它取出来？”看来是问不出来关于罗蒂斯夫人的事情了，加西亚现在可没有醉酒

        “法斯诺克说，随时都可以，但他们希望你在决定活不下去了的时候”那我早就应该取出来了，在失去家人的时候，在父亲变成疯子的时候

        “那我早就应该取出来了，加西亚”于是我就这么说了

        “哦不宝贝儿，远离布雷维尔是你的新生，你怎么会呢”他大概是会错意了，离开布雷维尔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离开罗蒂斯夫人是

        “是吗”但我还是没有解释，这对维持我在加西亚眼里懵懂无知的人设有用

        “是的，你很快就会忘了他的，只要你跟我一起”

        “那你加油”我也耸了耸肩膀，跟他碰杯，然后举起啤酒杯喝了一口，这杯酒从我坐到这里开始现在才过半，加西亚已经换了几杯了

        “等你忘了布雷维尔，我就要走了”他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回法斯诺克吗？”他挠了挠头，我终于在此刻看到了在他这个年龄段应该看见的孩童感，他比我还小两岁

        “大概是吧，我也不知道”

        “你是幸运的，加西亚，我还不能回z国”加西亚是不幸的，这是他说的和我后面理解到的

        “我把这当祝福了”他又喝完了一杯啤酒，同意他的提议之后，他还真的没有再在我面前抽烟了。

        “对了，这个给你”他另外给了我一个戒指，准确来说不算，是一个能收缩的戒指，撑开能戴在手腕上。

        “你是要娶我吗”我这么开玩笑地说道，可加西亚似乎非常高兴，高兴地有了些嘲讽样

        “是的，等你忘了布雷维尔，我们就该离婚了，但在那之前，你能把它戴在手上吗”他变得很诚恳，我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觉得他似乎真的是在跟我求婚，这怎么可能呢？浪子回头吗

        “行”一个可怜的疯子的提议，我怎么能拒绝呢，我顺手将它戴在了无名指上，算是对加西亚说要娶我的调侃

        但他突然拉住了我的手，取下戒指，将它变成一个手环，安在我手腕上“这样”

        我笑了“哪有结婚送人手环的啊，加西亚”为了不让加西亚感到生疏，之后我就不叫他先生了

        “这么戴着吧，你怕人捏你手腕，还有，防布雷维尔”加西亚大概确实很贴心，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些的，我甚至觉得他有些熟悉，能跟某个记忆里的人重合上的那种熟悉，可一直到加西亚走了，我也没有想起来是谁

        “对了，那封信呢？你解出来了吗”我估摸着应该是了，我回情报局都已经一个周了，每天跟布雷维尔装成普通人，好吧，事实上是我躲着他，而他似乎还不知道我已经了解他的心思了，似乎在到处找我，让人躲得有够累

        “解出来了”

        “那你为什么不给我”加西亚突然盯着我的眼睛，十分严肃，眼里闪着光，我不知道是否可以评价这是泪光，加西亚为什么哭呢

        “等我再去情报局了带给你”他这么说

        “你知道，我急用这封文件”我也非常认真地看着他，这么深情对望着……大概是挺像拜堂的

        “所以我明天就会去情报局，我会去找你的”加西亚把我送回了酒馆，我没有家，就住在这里

        加西亚没有送我进去，他有些郁闷地直接走了，我不知道他今天是怎么回事，加西亚好看的深绿色眸子很显高贵，再加上白得过头的肤色，身上的类似于不列颠贵族同款的高级感不言而喻，一见到他就铺面而来。但今天他的眸子好像非常憔悴，没有像往日一样闪着绿宝石一样的光，也不知道是不是熬夜解密的原因

        大概是天意，每到我思考问题的时候都会被什么人打断，比如现在，我就因为见到布雷维尔而被吓得完全没有思路了，但我倒是不慌，至少看起来还是比较冷静的

        “布雷维尔先生，你有什么事情吗？”我像刚见面时那样和他说话，冷静，礼貌又充满距离感

        “你为什么这样”你还好意思问我布雷维尔你还真是好笑

        “搬出来吗？我们分手了不是吗”

        “我没有同意”他非常固执地说，我才发现他的头发是湿的，这样贴在头皮上，尾部还挂着些水珠，看起来有些狼狈

        “不需要你同意，我玩累了”我不想告诉布雷维尔是因为他不相信我才分手的，我刚走出罗蒂斯夫人的阴影，我还不想回去

        “是这个原因”他的晶状体有似乎反射了酒吧灯光的原因而变得透亮，我怀疑他吸走了加西亚眼里的光

        “是的，布雷维尔先生，没什么事情，我要走了”是你要走了，布雷维尔。我买下这间酒馆是个很正确的抉择

        “等等”他像之前一样按住了我的手腕，阻止了我的离开，也摸到了一个有着金属冷感的东西，那时加西亚送给我的“订婚手链”

        “安德鲁，离开了我，不代表你可以找别的男人”他恶狠狠地说道，话说我怎么在他的眼里看到了些不甘，不是他先利用我的吗，现在怎么这般不舍？莫不成他在半年的时间里爱上我了，我怎么那么不信呢布雷维尔

        “要不然呢？我还要为了你孤身三年，那tm的叫守丧”而且现在什么时代了，不说时代，这里是不列颠，哪里还是z国。

        “加西亚不是什么好人，他太花心了”布雷维尔皱着眉

        “我知道，先生，你某不是忘了，我对你只是一时兴起，你别以为我对你爱得多么深沉，你和情报局都不相信我和罗蒂斯夫人，我不爱你了，布雷维尔”我擎着泪说道，此刻我只想离开布雷维尔，上去好好哭一场，这件事明明已经过了半个月了，可我心里闷而堵的感觉依旧没有消散，大概加西亚是对的，我忘不掉布雷维尔

        “你在骗人，安德鲁”

        “你把我放开布雷维尔！我没有义务听你的”布雷维尔甚至还圈着我的手腕，就像他的藕断丝连一样，让我十分不爽，所以我急了

        “安德鲁……战争要爆发了，伽莱茵在纳伊投下了第一颗原子弹，虽然人群已经被疏散了，但……”

        “等等，谁告诉你们这些的，你们怎么能提前知道的”

        “我们……解开的”布雷维尔似乎在思考更好的说辞，用来骗我！

        “所以你们早就知道了那封信的内容，早就解开了迷，还在半个月内做好了应对措施把我当成小丑”我似乎理解了加西亚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告诉我信件内容，没有让我告诉情报局，他想瞒着我，让我不知道情报局其实已经早就知道了这件事，加西亚知道今天布雷维尔会来找我，故意今天送给我手链挑起布雷维尔的怒火，他早就知道了这些，只是为了让我看清布雷维尔

        布雷维尔来找我是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大概率还是情报局让他来和我复合的，而我如果上报告诉情报局信件的内容，不仅会让他们沿着台阶下来，随便给我个功勋，然后按照我这个猪脑子，我就会和布雷维尔复合，不仅如此，还会引起情报局的注意，打草惊蛇

        加西亚大概真的早就认识我，或者罗蒂斯夫人可能真的在法斯诺克，否则他为什么这么帮我

        “你听我说，安德鲁，我们不是不信任你，只是这事情”我没有等他说完就吼了出来，我的忍耐力是真的需要提高了，“所以你们就把我当小丑！把我蒙在鼓里，这整改的一个周也是在研究信件内容！你把我们的恋情传得沸沸扬扬是让全情报局陪你骗我，布雷维尔，你还真是个骗子，你个骗子！”

        我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滴在衬衫上，鼻子通红。我似乎是聪明了，但好像又是愚昧的。我聪明在现在能想清楚布雷维尔打的所有算盘，愚昧在被这群人坑骗了6个月。

        我蹲了下来，当着布雷维尔的面痛苦一场，我不想再赶他走了，现在我只想好好得哭一场，彻底忘掉这段糟心的恋情

        “是的，安德鲁，你说得对”他承认了，他早就该承认的，骗子就应该说实话！这样世人才能看见他们丑恶的嘴脸，他们才能得到报应，这是他们应得的，离去，孤独，孤立无援，这是他们这种人应该得到的

        “但现在战争爆发了，我要去前线了，你给我个承诺，好不好？”他蹲了下来，用哄小孩的语气慢慢说道。

        “布雷维尔，你让我怎么等你，你骗了我这么久，你还好意思让我等你！我恨不得诅咒你死在战争里，一辈子不要回来！”我不信教，我不屑于信教，可那些教会咒人不得超生的经法如果真的有用，我会把这些恶毒的句子都用在布雷维尔身上，可我总于心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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