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安德鲁

布雷维尔之前表示大概还有2天整改完成，这完全是骗我的，至少现在已经过了半个月了，我还是失业流荡状态

        “别懊恼了，来碰一个宝贝儿”加西亚说要约我去酒吧，我开始还不愿意，但依情报局这样我得无聊死，最后我还是同意了加西亚的邀约，但谁知道他找的会是一个gay吧呢，不列颠的gay吧挺难找的，虽然保尔的酒馆在被我接管之后就变得跟gay吧没什么区别，保尔倒是没找我麻烦，他已经没有机会找我麻烦了，在地府的亡魂怎么会找活人麻烦呢

        法斯诺克一直是高犯罪率名单上的常客，其首都拉罗舍尔更是为百分之60以上的住房区提供赌博服务的罪恶之城，这里是时尚的起源，也是人类对美的最低等追求，这里有着无数令人垂涎的女郎，在随便一条拉罗舍尔的大街上，你会与无数大腿圆润泛着光泽的女郎摩肩接踵，她们一个个都有着天使般的面庞，其本身也更加注重魔鬼的身材法斯诺克这种地方，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这些个女郎天天在你面前悠晃你却不能动手，因为这里的治安标准同样严苛

        总的来说，法斯诺克这个以矮子为首相而闻名的充满人类原始欲望的城市，选择一个跟不列颠大桥同高的男性szq做国家标志正是再贴合不过了，培养出加西亚这样的居民也毫不奇怪。

        倒是不列颠，明明并不对同性恋婚姻批准合法，却依旧被众多国家喊着腐国，这倒是让人难以理解的。

        “嗨，安德鲁，你在思考布雷维尔吗？他的选择你不是看出来了吗，实话说吧，法斯诺克和伽莱茵联手给不列颠制造了一个小小的困难，那个困难已经准备实施了，而情报局早就反应过来了，但他们的工作没有带你，把你跟另外六个法斯诺克的卧底排除开了，布雷维尔也没有为你说话不是吗？他就不准备让你加入情报局的工作”

        大概是怕我不信，加西亚竟然放出了布雷维尔和塞萨尔的对话录音，虽然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搞来的这东西，加西亚大概每次都能让人大吃一惊

        “是的，我知道，他从来没有相信过我，还有我的母亲”这是让我最恼火的，利不利用的无所谓

        “你还不准备跟他分手留着过国庆吗？”

        “我准备等伽莱茵动手了再提，那样我的理由更多”

        “聪明！记得多找他要点分手费”加西亚这样说着，我觉得他可能已经有一点醉了，因为他的音调突然扬得很高

        “安德鲁，你知道吗？我不相信你是被布雷维尔利用了，因为你对我，对除了布雷维尔以外的人，对你的学业，都表现得非常智慧和冷静，我以为我坦白我监听你的时候，你会大发雷霆的。我听说你和布雷维尔的故事的时候，我都笑疯了”

        “你那时候为什么要监视我我当时没有任何作用”

        “我当时就……就看上你了，你又是罗蒂斯的儿子，法斯诺克让人暗中保护你，我就把这个单子接了”加西亚打了一个嗝，是一身酒味

        “法斯诺克跟我母亲有关系吗？”

        “有啊，关系可大了……”加西亚大概是真的醉了，他喝的是不知道什么牌子的朗姆酒，后劲好像挺大的，于是他就任我怎么问都问不出关于罗蒂斯夫人的事情了

        “你还真是……”我非常困难地把他抗出酒店，联系了加西亚的不知道第多少个男朋友，对方说自己立刻来接加西亚，挺好的，加西亚跟人玩玩都能被人在乎，我估计把布雷维尔的手机打爆了他也不会回来陪我。

        加西亚的对象似乎挺有钱的，可惜有些矮，估计也是个0，见到我就充满敌意地问：你跟他什么关系

        “不知道，我俩没关系，不过我劝你离他远点，他配不上你”加西亚啊，不是我故意毁你姻缘的，反正你姻缘也多，多剪几条红线，为民除害

        我在剪了他红线的同时还从他兜里拿走了窃听器

        送走加西亚之后，我似乎更加无所事事了，我想回情报局，可他们不会让我回去的，至少在加西亚嘴里说的要给不列颠的小困难结束之前，而它现在还没有发生。我觉得自己大概挺值钱的，知道这么个军事大秘密，可惜布雷维尔和情报局的态度让我寒心，我也就不想告诉他们了，我大概对布雷维尔就是有一种天然的滤镜吧，事实上，我对跟罗蒂斯夫人相似的人都有这种滤镜，俗称，他们在我这里拥有良好的第一印象，而这个第一印象妨碍了我对布雷维尔的判断，蒙蔽了我的双眼，使我打心眼里觉得他是个好人

        而我现在发现，他似乎跟我认为的不太一样，但到底哪里不一样，我也不知道，大概是我的问题，我玩腻了，就这样。加西亚显然更对我胃口，而且就像我之前说的，我和他鬼混不会有任何负罪感，而跟布雷维尔不一样，他是一尘不染的情报局001，我是情报局黑名单榜一，我怎么能碰他呢，倒是可笑。

        我沿着不列颠的海岸线走着，这里是距离情报局几十千米的大学城，没有任何人的干扰，不会有人指着我大喊疯子，不会想起布雷维尔，什么都不会有，什么都不会想……不知道为什么，这是些高兴的事情，可我想着想着竟然哭了出来，大概是思考不会发生过去经历过的坏事来安慰自己的时候，也会被自己揭开疼痛的疤痕吧。

        六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我竟然在这个罪恶的土地，罪恶的情报局，为罪恶的人工作了半年，倒是自己可笑，布雷维尔已经说了是塞萨尔让他来引诱自己的，可自己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呢。布雷维尔身上常有橘皮的陈旧香气，我早该知道的，他可比我精明多了，他是那么老陈，以至于被他玩弄了心的我还以为自己占了上风。白昼起于黑暗，可我却觉得，这黑夜漫长，我已经没有白昼了，不知怎么的，我竟然哭得越来越大声，引来不少人的驻足观望

        他们大概想不懂，一个25岁的男人是如何放弃尊严在这片人山人海的河岸放声大哭的，如果他们有幸听说过这个叫安德鲁的男人都故事，他们大概会唾弃地辱骂他的不要脸，可能有些会出于怜悯闭嘴，那样安德鲁会很开心的，只要不把他当疯子，安德鲁就是会很开心的，所以说安德鲁是好骗的，安德鲁是好骗的，愚蠢的公猪，他怎么就不知道不能碰布雷维尔呢，可他哪里意思得到军方的水有多深呢，谁又能知道呢？！

        “安德鲁你个笨蛋……”我将头埋进手臂里，终究还是要脸

        我竟然萌生出了一种幸福，我想从这片河岸跳下去，落在河底的石块上，摔得满头是血，我希望在马德里加的河水能洗刷我这辈子都罪恶，让我的灵魂得到超度，可我又担心会污染了这清澈的河水，这清澈的，未经一事的河水，我怎么能糟蹋了它呢。转头我又想到我可怜的母亲，她在天堂是多么寂寞啊，她在人间是多么委屈啊，我就这么不分轻重地死了，我要怎么对得起她呢。安德鲁是个孝顺的孩子，孝顺的孩子是不会对不起自己的母亲的

        所以安德鲁决定活着，安德鲁是个坚强的人，他丢弃了那么多人，兴许只是因为没有被人丢弃过而悲伤，这不要紧的，安德鲁依旧是罗蒂斯夫人的希望，虽然罗蒂斯夫人已经疯疯癫癫了，但安德鲁是正常的，虽然罗蒂斯夫人已经走了，但安德鲁还活着

        他是自由而独立的载体，没有任何人可以抹杀他的自由和独立，除非他妥协

        不知怎么的，我竟然想把和加西亚的录音寄给情报局，然后远走高飞，离开不列颠，可退缩是懦夫才做的事情，安德鲁不是懦夫，他是勇敢的骑士，他即将出发寻找他的宝剑了

        我离开了这片河岸，回房子洗了个脸，然后搬离了布雷维尔的家，去了我的酒馆

        我在里面喝了几瓶灌水的酒，躺在床上睡了过去，眼角擎着泪

        这样睡了一晚上，酒馆的床有够硬的，睡得人腰酸背痛于是就没睡懒觉，开始翻找起了加西亚窃听器里的内容，倒是不怎么费力，因为加西亚做好了完整的备注和分类

        我从里面大致了解了伽莱茵的计划，大概就是朝不列颠试试他们新研发的原子弹，具体地址上的城市离马德里加城挺远，对于他们的计划，我制定了一整套捞好处的措施，我没有思考着防御，防是没有用的，而且加西亚说得对，适当的苦难可以让不列颠成长

        所以我思考的是如何依靠别的国家搞垮伽莱茵，我之前以为我对伽莱茵的仇恨是不应该的，至少不应该出现在我的计划上，而现在我准备试试这个计划

        任何国家都有讨人厌的地方，但伽莱茵能在短短几百年里败坏所有路人缘也是他的真本事

        计划制定完后，望着这份完完整整的规划，难得地感到了一阵轻松和钦佩，这才是安德鲁，而不是之前那个沉迷感情和鬼混的安德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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