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你会抱孩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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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两人走后,姜羽才带着姜瑶走到不远处一座小院。
姜瑶穿着是一件深蓝色道袍,头发用木簪盘在头顶,身上背着用隔脏睡袋绑成的包袱。
姜羽则是橘色魏晋交领齐腰,挎着个小挎,头发同样是道姑头。
这是两人最素的一身了,看起来还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额,如果不是衣服上带着泥点的话。
姜羽上前敲了敲门。
“谁啊。”门没有开,门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们是路过的,我们姐妹二人本是在终南山上修行的,此次奉师命下山,走迷了道来到此地,如今天色已晚,不知可否借宿一宿。”
门后的人沉吟了片刻,门开了一小缝,露出一名鬓发微白的妇女。
“老人家,你好,不知是否方便收留我和姐姐一宿?”姜羽说着,示意姜瑶把东西拿出来。
只见姜瑶从身后提出一只野鸡递了过去,“这是我们的房钱。”
老人家看了两眼野鸡,又看了看一身男装打扮的姜瑶,迟疑到:“她,是你姐姐?”
见老人迟疑,姜瑶开口道:“老人家,我叫姜瑶,我妹妹叫姜羽。只因出门在外,多有不便,才不得已以男装示人,如今天色已晚,还请老人家能收留我们姐妹二人一晚。”
清亮的嗓音,带着几分女子的柔软。
老人家脸色稍缓,又问了几句。
最后,还是同意让她们借宿,看在那只野鸡的面子上。
……
院子不大,但看起来挺新的,也打扫得很干净,看得出主人很勤快。
老人家姓周,是林家村里的一个寡妇,人称周老太。
她的媳妇也是个寡妇,姓赵,人称赵娘子,赵娘子是个温柔羞怯的性子,才见到男装打扮的姜瑶登堂入室时,还吓了一跳。
姜羽撇了一眼姜瑶:让你不肯穿我的女装。
姜瑶故意上下瞄了一眼姜羽:尺码不合,太矮,太胖。
姜羽:……!!!长得高了不起!我也有一米六好吗!再说一次,我不胖!我最近都瘦了!
等两人眉眼官司打完,周老太也把情况跟赵娘子说清楚了,让她去给两人端碗水,自己提着野鸡去做饭去了。
赵娘子端了两碗烧开的水给她们,在一旁陪着坐,不知道该说什么,正坐立难安中,房里传来一阵婴孩哭声,她如释重负,连忙起身进屋。
周老太家一共只有三人,除了她们俩,就只有一个一岁左右的男童。
这也是姜瑶她们选择这一家的原因,姜羽在林子里听了半天,靠近林子的这几户,只有这一户最合适借宿。
没有男人,缺少劳动力,院子里养的牲畜,只有一只母鸡。
至于性子,暂时只觉得赵娘子温柔软弱,周老太看起来却是个能干的。
没多久,周老太就把晚饭安排好了。
本来就是晚饭时间,周老太家的晚饭本就准备好了,临时加了两个人,只能往做好的杂粮粥里加些水再煮一煮,然后剁了半只野鸡重新炖了遍加到白菜里,再蒸上一些芋头。
周老太把饭菜摆出来,两人连忙上前帮忙。
四碗略清的杂粮粥,一碟芋头,一碗野鸡炖白菜,还有一碗水蒸蛋,是给赵娘子的儿子林小虎的。
所谓杂粮粥,其实就是些许糙米和各类豆子小麦和细糠掺再一起煮。
“家里没什么吃的,别嫌弃,一起吃点,好歹有口热乎的。”周老太爽朗地招呼着两姐妹。
“怎么会,是我们姐妹两给你们添麻烦了。相比着在野外风餐露宿的,能在周奶奶家借宿,是我们的运气了。”姜羽嘴甜,连忙应道。
有点稀的杂粮粥算不上可口,甚至粗糙的有点喇嗓子,却很暖心暖胃。
明明家里没甚吃食,好不容易得了一只野鸡,这就剁了一半出来招待她们。
两姐妹喝一口热粥,再配点炖了鸡沾满油花的白菜,一脸满足。
正喂林小虎吃炖蛋的周老太皱眉道:“怎的都不吃肉,赶路这么辛苦,不多吃点怎么行。”
说着,便示意赵娘子给她们夹肉。
两人连连摆手,姜羽道:“谢谢周奶奶,我们赶路这些天都在林子里,天天吃这些,早就吃腻了,现在能喝上这一碗清粥小菜,已经十分满足了。”
姜瑶点头表示认同。
赵娘子忍不住目露羡慕,不知道吃肉吃到腻是种什么感觉啊。
“啊,啊”林小虎等了半天不见奶奶投喂,不满地张着嘴啊啊叫唤。
“有吃,有吃,奶奶喂,啊……”
周老太见二人不像说假话,看两人的气色,虽然有几分疲惫,却不像是缺口肉吃的样子,便也不再强求。
只让她们先休息一下,晚点给她们整理房间。
林小虎吃了一口炖得嫩嫩的鸡蛋,满足地摇头晃脑。
见众人桌上的饭菜吃得香甜,直盯着盆里的鸡肉挪不开眼。
周奶奶撕了一小块鸡肉,伴着鸡蛋喂给他,宠溺地看着吃得喷香的孙子。
姜瑶看了眼养得圆滚滚的林小虎和干瘦的两个大人,这样的家庭和环境,能把小孩喂成这样真是不容易。
屋里也没多余的桌椅,两人也只能原地坐着等。
很快,赵娘子也吃完饭,正要去换周老太吃饭。
周老太避开,一边继续喂,一边道:“我喂,你去把你屋收拾一下,给小摇和小雨晚上休息,你们娘俩今晚睡我屋。”
两姐妹要去帮忙,被拒绝后只能继续坐下,耐心等着周老太喂完孙子,准备等她吃完饭,再好好问问村子的情况。
谁知周老太喂完孙子,只抱着林小虎,哄着玩。
姜瑶纳闷,倒是姜羽比较有经验,上前说道:“周奶奶,不如我帮你抱小虎吧,你赶紧把饭吃了,不然一会要凉了,天也黑了。”
其实天已经黑的差不多了,平时她们这时都该休息了,只是今天耽误了一会儿,周老太不确定地看着姜羽,那眼神太赤果果,就差直接说你会抱孩子吗?
姜羽见她不太信,差点儿脱口而出,我常在家里抱伯伯家的小侄女。
突然想起自己是在深山里跟着师父修仙的人设,干脆直接蹲在林小虎面前,伸出手道:“小虎,姐姐抱你去找母鸡玩好不好啊?”
林小虎显然能听懂一些话,一听到“玩”,眼神马上亮了,一把扑到姜羽怀里,吓了周奶奶一跳。
姜羽稳稳地接住林小虎,抱起来。
这小子倒是一点不认生。
周老太看她抱得手法很是熟练,颇为惊奇,倒也放心让她抱去,自己连忙吃饭,晚了饭菜凉了不说,天黑了还费灯油。
姜羽抱着林小虎走到门口,坐在石阶上,让他坐在自己腿上,指着在门口寻食的母鸡道:“小虎,快看,母鸡,呴呴给~”
“呴呴~”林小虎见了母鸡,兴奋不已,也跟着学叫,逗得几人发笑。
等周老太吃完,姜瑶去帮忙收拾碗筷,被爽利的周老太一把拦下:“快别脏了你的衣服,坐着喝口水吧,我这做熟了很快的。”
说完手脚麻利地收拾了,也不点灯,借着最后那点微弱的光线,快速地把碗洗好,又转头来擦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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