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七章 大势所趋

“上次抢我的东西，你坦白了吗？我的故乡有句话，言悖而出者，亦悖而入。”

斥候直接吓晕了过去。

等他醒来，已经在送往大城主王杰的矿山的路上了，这时候再良心发现，为时已晚。

没办法，水泥路的效率，无论做什么都是与众不同。

现在无人质疑，这条万众瞩目的路，将在人们的辛勤劳动下，从领地尽头的海岸，铺满整个希尔波斯。

有的人对女神的信仰，坚定不移，一旦做出承诺，无人监督也会完全履行。

代理司教张楚灵说到做到，教会不但竭尽全力赔偿，开放后缩减规模，裁减了教士人数，也按照王杰的要求开始向希尔波斯海姆之外搬迁了。

雄伟的圣堂不能搬迁，民众对此也不能接受，只要圣堂的祭祀仪式还是他们生活的一部分，就要有一部分留守于此。

林川再次来到教会时，圣堂大门已经打开，下端被钉死在地面上，来到圣堂朝圣和膜拜的人络绎不绝，还有不少人专程前往教会，来体验本地新型丧葬服务。

更多的人是来直接购买一种丧葬用品。

是时候来点文化输出了！于是，一种用纸张印刷制作，绘制成金晶模样，被称为“纸晶”的纸钱，开始在战争后迅速风靡开来。

自从林川城主为自己的将士进行了一次规模盛大的葬礼后，这种焚烧纸钱的新祭新奠形式，开始走向民间。

当时林川城主为每位阵亡烈士的家属赠送了象征十万金晶的纸钱，漫天飞舞的纸钱随着燃烧的青烟，刷新了希尔波斯民众的观念。

随后，就有人在街头巷尾讨论起这件奇闻。

“厚葬不如焚烧，这样又便宜又热闹，死者也会开心。”

“听说死者能用钱贿赂守卫罪狱的看守，不让杀过人的佣兵受到虐待，如果烧得够多，真诚的心还能得到女神的眷顾。”

“生前就是穷人，死后不如给他多带一些去。”

“每年都在忌日的时候送一些，可以获得死者的祝福和保护。”

“盗墓者白费力气，挖了个寂寞。”

据说，合唱团的猫团长在这之前，就在林川堡和林川城主商量过很久，还和不少人一起头脑风暴，策划各种推广方案，果然一举大获成功。

“那么，在哪里可以买到呢？”

没等民众从赞叹中反应过来，希尔波斯商人就开始抢先打听起了销售问题。

借问纸晶何处有，儿童遥指林川堡。

当闻到纸晶背后浓郁的金晶香味，从四面八方涌来的商人差点挤爆了林川城主的会客厅。

人们对这种能够像金晶一样闪光的纸片赞不绝口，纷纷表示愿意出高价，从林川城主手中获得纸晶的代理权。

放眼北方，恐怕再没有一个地方像满地雇佣兵的希尔波斯一样，对纸晶有稳定又持久的需求了，这笔生意，只要能移风易俗，那就是稳赚不赔。

想要仿制几张纸片并不是难事，可是那最吸引人的发光晶体涂层，却是只有林川城主的驯兽师才有的独门绝技。

几家纸张商人都暗自较劲，如果林川城主拿出他最得意的招标手段，也要不惜用更大的代价战胜对手。

这样做也并不是毫无把握，商人们清楚，林川堡并没有足够的人力和资源去制造纸晶，从战争前开始，各种商业行为从没有独占。

都会选择与符合要求的商人合作，所以，哪怕城主大人自己不愿完全放手，但总能在自己吃肉的时候，给商人们留点汤喝。

“各位先生们，我要说明一点，我不出售纸晶，之前的纸晶是特供我们自己的祭奠使用，如果各位想要成为供货商的话，我非常欢迎，但最终的获益权力，只属于掌管生死的至高女神。”

这一番话，直接让正在教会里忙得焦头烂额的代理司教张楚灵，莫名其妙就成了最大的受益者。

很多人自然是不理解这一点的。

林川力排众议，将纸晶的销售权出让给了教会，由于进货渠道完全控制在自己手中，林川也可以获得收入。

教会出售纸晶的价格，由教会和大城主协商决定，还有向大城主缴纳一笔税收，这就避免了教会再次坐地起价，也让王杰有了一笔横财。

为了这件事，林川也花了不少时间去说服大城主王杰，毕竟只有城主首肯的事，才能推行下去。

“这次又为他们着想了。”王杰起初并不满意。

“是代理司教给了你好处，还是舍不得大公家的圣女啊？”

这句话让林川十分尴尬，长期的穷困和纷争，让这里的人习惯性地从个人利益的角度出发进行思考。

站在最高位置的大城主，亦不能免俗，当然，这在大多数时候，未必就是不对的。

“冤家宜解不宜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教会已经不是我们的敌人，贫穷和愚昧才是，况且现在大敌当前，要广结善缘，少树立敌人。”林川对义父说。

“有钱大家赚，有利大家得，所有人的利益融为一体，没有人在发展中一无所得，领地就有了和谐的基础，和平，才是城主最大的收益。”

费了不少力气，反复说明利害关系，用算盘计算大致的收益和分成，加上陈述潜在的风险，大城主王杰才逐步同意。

并且也宣布自己以后也会用纸晶祭奠阵亡的佣兵，甚至提出拿纸晶代替金晶给手下发报酬，被林川费了好大劲才阻止。

“喂，小子，这东西又轻又小，市面上能够交易，卖出去就是钱，死了可以自己用，活着就让他们去以物易物，不是很好的发钱方法吗？如果用这东西换金晶，我们不就发财了吗？”

林川也没想到，表面粗犷豪放的大城主，只是见到了这种物品，没有他的提示，就直接推断出了这纸晶的潜在价值——新型的一般等价物。

真是正应了那句话，你爸爸还是你爸爸。

“未来，纸代替金属货币是大势所趋。”林川对看到纸钱好处后急不可耐的王杰规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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