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十五不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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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锲而不舍的精神,张姮还真是低估了曲暨。哪怕让他在宁湖畔站了足足半个时辰,他也依旧不改初衷。
晚宴前夕,张姮在鹿寿堂准备赴宴的时候,一名东宫侍监将个鼓鼓的荷包递了上来,低声对张姮道:“那人给了奴才一包钱,打听三日殿下的行程。”
张姮心道这对姑侄还真是一丘之貉,问道:“那你怎么说的?”
侍监答道:“奴才说殿下是皇上的长孙公主自然要时时陪伴,不过也总会有闲暇的时候。奴才知道这厮不怀好意,所以就没将话说满,给他一点奢望,果然他说什么时候殿下独自闲情时一定要通知他,完事又塞给奴才一张银票。”
“做得好。”张姮看着上面足足有一百两银,当真觉得阔绰,递还给侍监对众人道:“你们也看到了,他三两句话就有大把的银子到手,如此难得的好机会,你们可不要错过。”
众人自是心领神会,都开始拿曲暨当冤大头。
待到了宴席,朝臣亲贵早已坐满,只不过也逐渐有了张姮熟悉的人,特别是温沨和林景臣,如今都已是三品官员自然最为耀眼。而皇上又没让谢珖跟来,看得出皇上对丞相是愈发不满了。还有吏部,自从奉书涉嫌做出离间张思戚和张姮的事,皇帝的怒火可谓是日日灼烧着,吏部大司现在就算陪着也是如坐针毡。
张昱如今是志得意满,可惜他不比珣王,总是不骄不躁亲和有礼,张思戚看着他心里自然是没有张啓之的位子的。
只是张姮一想起他,心里也是一番感同身受,不时隐隐作痛。
这宣亲王怎么说也是皇帝的手足,已逝的董太后皇上更当做亲母一般侍奉,理应不会有什么仇怨,可偏偏就是这个过继子怎么也不能让皇上放心,难道就因为成阳大公主吗?
要说这个女人还真是厉害,听说卧病瘫在床上已经多年,可依旧让皇上恨之入骨,恨到只要有一点嫌隙就能将身边人说弃就弃。张姮思及此不免心寒,再怎么讲她也算是能为皇上甘愿赴死的人,可偏偏一跟那女人挂钩,皇上的杀伐就毫不犹豫的降临。
——唉,这锋芒在背的人,或许真的是容易有同病相怜之苦吧。
宴席没过多久就散了,许是赶路的奔波,张思并未呆太久。
春夜是爽朗的,难得的静夜,张姮却难得不想早回去,坐在廊下欣赏月夜。
此处下是花池,听说到了七月会荷花盛开,那时候的夜晚也是最静好的,眼下却只是枯萎一片,可残荷枯蓬也是别有风味。渐渐地,漫漫长夜在这时竟传来埙的曲声,曲调优美干净,就如这安静的月夜,叫人意外的清爽。
张姮好奇不知这是谁的演奏,但内心却笃定这不是曲暨那种人能吹奏得出的曲风,很是哀伤,可纯粹又清明。
曲声并没有临近,张姮也没有去寻,就那般聆听着。也不难猜出吹奏的人真是位乐曲高手,仿佛叫人能置身另一个世界。
月正中时,曲声莫名的来也莫名的离去,张姮回过神的时候,见李珌在走廊不远处,也不知在这里多久了。张姮对此并没有吃惊,李珌也只是淡淡道:“天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是啊,今夜真是太晚了。
次日清晨,一切又归为新的开始,张姮准备了亲手制的祈福香草袋进献给张思戚和张昱后,便开始了真正休沐的日子。
世家小姐们在桃花田临水饮宴,风雅而有趣,因她加入,都亲和的进献新茶和香草祈福袋,后又吟诗作赋,热闹得午膳都聚在一起。直到下午乏困了,大家这才散去,不过张姮却唤住严琦,将她留了下来。
今日张姮给槿心放了假,让她去找赵彬了,虽然利用自己的权势这么做显得有些卑劣,可毕竟槿心是自己亲近的人,她也只能帮亲不帮理。边走边赞誉道:“严小姐还是那么落落大方,我原以为小姐只是武艺了得,今日这文采方面也堪称是位才人了。”
严琦见那日的清秀侍女不在,心里多少猜到张姮的用意,苦笑道:“殿下过誉了,臣女也只是闲来无聊,不想练武也就看看书打发时间。”
“能有闲情逸致做自己想做的事是难得的,严小姐是有福气的人,更难得你有善心容人之量,将来你也一定还会后福的。”张姮说罢将亲手制的香草袋送给她,严琦有些受宠若惊,那是仅次于姜黄的緗色香囊,严琦双手接过,本应跪谢赏赐,张姮却阻止了。
“听说严小姐箭术了得,正巧我于射这方面正在摸索,不如咱们去和场练练箭术如何?”
“和场?”
“难得出宫一趟,就当是陪我练练功课。”
严琦知道张姮这是故意的,可她并未强势命令,反而带着请求,让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拒绝,只得答应。张姮很是高兴,甚至都不让她回自己居所换装,拉着她去了鹿寿堂换洗简单方便的衣着,等她们到了和场,这边也已经准备好了一应用具。
说道上巳节,也不得不说射雁这种弋射活动,即利用一种带丝线的箭射击野雁,射中后即索丝而取雁,这也是送礼的最好赠品。不过时至今日早已用草扎替代,拴以棉绳抛掷空中做飞翔状,若有人射中,便是好彩头。
女子所用的弓自然不能和男子相比,不过安歌时时敦促,张姮现在也是弓箭不离,只是此事是她临时起意,所以严琦并未带自己的弓来,只好先在和场现里选一张。
“属下见过公主殿下。”一名年纪在六十上下的甲胄将军,递上一张弓并请安。这人便是李珌口中十分崇敬的叔父,也是他的恩师,辅佐将军廖曾,廖祈的义父。见张姮前来又见挑选弓箭,于是操着浑厚有力的声音来建议:“这位小姐的臂力有劲,用这一张足以。另外场地已经收拾完毕,殿下可放心施展身手。”
他人虽老眼神却如猎鹰般锐利,气势宏伟,一脸严肃的让张姮和严琦双双打了一个哆嗦;不愧是军营中举头轻重的人物,连李珌都乖乖听话,难怪了;这样一位屹立不倒的山神爷般的人物,谁敢造次啊。
不过廖曾献完弓箭后并不退下,就站在两人身后,好似监督。这让张姮隐隐有些后悔不该头脑一热,被这位大将军注视着,她手都开始哆嗦了,向一边的安歌求助,对方却一句话不敢说。
“两位殿下不开始吗?”他好似惊雷一般声音骤然响起,严琦更是一箭不稳胡乱射了出去,当然目标没有命中,长箭也歪歪斜斜的落了地,样子着实的难看。最后认命般,张姮和严琦各自在开弓摆开阵势,随着对面侍监的抛起草扎雁,一箭一箭射出,也一次次落空,身心是双重的折磨和打击啊。
“你这几个月是怎么训练殿下的?”廖曾冷不防地问了身旁的安歌,对方立即跪下请罪:“将军恕罪,是属下失职无用。”
张姮已经一身薄汗,见廖曾针对安歌,本想出言想劝,却见廖曾执起弓箭,连看好像都不看,一箭随意射出,却正中一个在半空中的草扎雁。
此举让张姮觉得受到了冲击,原本射箭于她而言只是恢复体力,今日带严琦来也不过是打发时间。但眼下,却着实被他震慑住了。
虽然廖曾并无此意,他也不敢有,只听他道:“殿下,箭术是要求精准极高的训练,但首先,您要学会心静。”
然后他行了一礼,便带人退下了。
张姮的内心就像脱离的箭,却怎么也无法正中靶心,不得不说,廖曾一语中的。
她确实心不静,似乎进到那个皇宫,她就没有过这种奢望。
忽然眼前一黑,又被披风一类的东西遮住,只听李珌的声音传来:“初学者能像你这样开弓脱弦已经很不错了,只是我师父要求严苛些,”
严琦见李珌来,便很知趣地回了居所,而张姮依旧留在和场。
李珌也留在此处,配合着张姮继续练习箭术。
他并未将草扎雁抛至半空,只是叫人挪来靶子,毕竟这对于张姮来说还是难度太大,也是顾念她一身的伤痛。
不过廖曾和他不同,对方是个一板一眼的人,他可不会因为你有伤就对你心慈手软。若是寻这种由头,用他的话讲那还不如不练。
可张姮也是较真的人,断不会轻言放弃。李珌自是明白她,一下午的时光就这样慢慢的在教授中度过。
“手臂要平,身子要稳,眼神要集中。”面对他的耐心提醒,张姮的心魔反操纵她无法安宁,这种魔连佛陀都驱赶不散,区区一下午的训导又能如何?何况渴求的正道早已偏离了人生的轨迹,只是她不想,李珌更不愿——所以就只能尽力将她带离那地狱的诱惑。
月明星稀,张姮终于拉不动弓弦,可依旧没有选择回鹿寿堂。李珌和她并排坐在坡上静静陪伴,见她情绪低迷,若有所思,不问也猜得到。
这两年多他虽不在身边,可那种波谲云诡不见得比沙场轻松多少,然而她还是这么□□过来,应该不会因为廖曾的那一句话一蹶不振吧?
“廖老将军的话是一种点醒,比起旁人的好言劝慰,更加的一针见血我不觉得难堪,反而想感谢他。其实我的生活一直很混沌,从不知目标更不知如何掌舵,所以总是被人牵着。心呐,别说是静,就是暂时想休息也没机会,可是仔细想想,那些纷争也多是我自己想踏进去的怨不得人。”
“这也不是你错,毕竟身在乱局,就会身不由己,这又不是行军打仗。”
“不,其实一样的,排兵布阵是为了赢,听之任之只会更加的被动。若与人为敌,其实这样就已经先输了,或许老将军正是看到我这个败点,所以才忍不住来说一句。”
“那你现在想怎么做?”
“现在吗?我还是没想好,不过至少我不能在随波逐流,我确实要静下心该好好反思自己。就像白天,莫说是射雁,就是看我也看不到它,迷茫得甚至不知它降落的终点,你知道这对于我来说是危险的,何况我这个人的命从来不在自己手里。”
李珌并没有多言,而是掏出了一个小盒子,那里是安歌寄来的短箭。他得到后立即着手调查,但怎么也没结果,他毕竟只是州兵,要平也是内乱,并不涉及边境战事。
“这个你收好吧。”李珌对这份嘱托未完成多少有些失落,无奈道:“这个东西若你还要继续追查,那么我建议你问一问边境军人。我调查过,这类武器不是魏国本土的,更不和江湖任何一种杀人利器相符,所以我也拿捏不准。”
张姮攥着这短箭,并未因李珌追查无果而失望,相反,他既然说这并非魏国本土之物,可它出现在皇宫,那么太平宫内就一定有他国的奸细,虽然这种事任何一国都不会少,但是在她的范围内决不允许。
奶娘的死,是她最痛的心伤,然而过去这么久她都不能找出凶手,这是她的不孝。
而现在,她并不单纯只想寻到凶手了
之后夜幕低垂,李珌怕她晚上着凉,还是将她早早送了回去。不过这一晚无风无浪难得的平静,东宫众人更是无比欢喜,因为他们从那位曲大公子身上敲诈了不少钱财。
不过也还真是个阔少爷,前后足足八百多两银子。可惜被富贵权势迷了眼,又不识铜臭交易,被人耍得团团转。一天的时间就将父母给的,连带曲玫给的钱全被坑骗一空。
可饶是这般还是死性不改,不得不让张姮决定再给予更严厉的惩戒了。
就在第二天公子们在风荷谷曲水流觞的时候,一个宫人悄悄给曲暨递来信儿,说张姮心中苦闷,晚上会去宁湖边的古槐及秀散心,让公子抓住机会。这一消息简直让他喜不自胜,提前退席不说,回到自己堂屋更是精心准备,等再度夜深人静,便与那侍监接头去寻。果然宁湖一处偏僻之地,有一女子的背影矗立在月色下,曲暨立时心猿意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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