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五十二蝶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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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市是要闹通宵的,到了后半夜最著名的就是“鬼市”,当然并非真的鬼,而是夜市的另一种形式。一些熬不住的人早早收摊回去睡觉,剩下的人,自然就有机会贩卖更多的商品。只张姮和李珌都无心思去看了。
李珌不吭声,张姮没见过他这样低沉,觉得不会还在为刚才的事生气吧?可又有什么值得生气的呢?窜到他身前取下他面具问道:“你到底在生什么气啊?”
生气?李珌都不知道自己是在生气,气她也气自己,或者是吃醋更为贴切。见张姮刨根问底,索性就将话挑明了:“你有心仪的人了吗?”
张姮被问的直接,尴尬之余脸色微红,霜红嘲笑自己还是孩子,看来果然还是个孩子。李珌看她并没有因方才生出多的心思,就连那十分吸引女儿家的花签也没半点兴趣,男女之意始终浑然未觉,但也说不出是好是坏。叹息一声,直接隔着面具弹了她脑门一下笑道:“逗你玩的。”
——反正你还不大,再过个两三年再说吧。
张姮纳闷,但还没说话,忽然远处传来女子尖叫:“快来人啊,有人溺水了!”
两人对视一眼,跟着好奇的人群往前面围观。
长阳城西坊内有条水渠,约莫有一人半深,如果晚上喝醉走在这里,确实会有失足落水的事发生。等张姮和李珌两人走到跟前,只见地上躺着一个身着异族服侍的男子,浑身湿透,肚子微涨。
长阳是开放性的大都市,各国商人办理了文牒就可经商摆摊,奇装异服或者发瞳色不同的人随处可见。只这鬼市不比别的商贩买卖,一些私货或违禁的也十有八九,寻仇害命的更不在话下,这人溺水的位置又黑,不知是意外还是被人灭口,百姓们围拢一下又都躲开,生怕惹祸上身。
张姮不知鬼市的厉害就想上前查看,自是被李珌拦下。
张姮忙说:“我去看看,万一这人还有救呢?”
李珌无法,说了句我来,就去轻探鼻息,略带惊喜道:“还有气,他还没死。”
张姮见人还有转圜,就想找大夫来看。好在南平夫人给她的药铺还留着,事不宜迟,李珌就背着人到了那里。说来那也是长阳城最好的药铺,药库就有三个,若抢救的及时,这人很快就能活。
“快开门,有人需要大夫!”张姮见药铺打烊,忙拍门叫道。里面当然传来不耐烦的声音:“谁啊,要抓药看病明天来。这都什么时辰了,一点眼力见没有!”
张姮只好说:“我是宫里来的,快将门打开。”
这话果然奏效,只见值夜的小徒弟扒拉开一条门缝试探问:“你,你是宫里的??”
“你不信?那你总该知道阜公公吧!”
小徒弟虽然是乔府奴才,但一直都在药铺忙活,自然知道铺子易主,见张姮说出阜平,立即将门打开,李珌顺势将溺水的异族男子放到病床。
张姮对小徒弟急道:“闲话别说了,坐堂的大夫在哪儿,快找他来救人。”
药铺后面的院子就是供人休息的地方,不一会儿,陆大夫披着衣服赶到铺子里。
张姮等小徒弟点好灯,才真真切切看清这异族男子的面容;白玉雕琢的脸庞,艳绝独丽,会弁如星也不及他的光芒秀莹,整张脸完美的叫人窒息,是真正的如琮脂玉俊少郎。
张姮本以为霜红就够得上妖孽一词,眼下这异族人比他还胜之一筹,即便人落水狼狈,可还是迷人眼眸的很。莫说是张姮,就是身为男子的李珌和小徒弟,还有上了年纪的陆大夫也倒吸一口气——他们皆被这青年的绝色容颜震撼了。
“咳咳!”
最后还是李珌醒过神,叫陆大夫赶紧救人,今夜他着实后悔,先是一个意图明显的花签,然后是扯人面具的登徒子,现在又来了个比女子还妖媚的男人,一个个看得他心惊肉跳。见张姮还痴痴看着昏迷不醒的人,气得他一把将人拽到跟前。
张姮被忽然揪住衣领自是不高兴,但碍于有病人只能将声音放低:“你干嘛,快放开我。”
殊不知她这“贴心”的做法让李珌醋意更浓,气急道:“人已经送来了,该放心了吧!咱们也得走了,别耽误大夫救人!”
说完就将人往外面拖,张姮不知他发什么疯,就是不肯离去,非说要看病人醒了才安心。
李珌气得口不择言:“他是死是活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是他什么人啊?”
张姮挣开他反驳道:“你再说什么啊!?谁是他什么人!?”
李珌讽刺:“眼睛都快拔不出来了,你还有点矜持吗?像什么样子?!”
张姮反驳:“你眼睛才拔不出来呢!”
两人一言不合开始闹别扭,小徒弟在一边不知所措,陆大夫假装顾着病人看不见,气氛一下僵持的压抑,直到廖祈带人进来回禀:“王爷,那个老妇”
身边的人及时胳膊肘一捅,廖祈这才发觉气氛不对,李珌的明显气急败坏,张姮也生着闷气,气氛凝固,忙转移话题道:“那属下稍后再说吧。”
李珌气哼哼道:“站住!谁让你们走的!查到什么快说!”
廖祈几人只好据实回禀。果不出所料,那卖花签的老妇是被人安排行事的,而让她这么做的,正是竞陶身边的年蜱虫杜焎,不过这一次他不是为了竞陶,而是为了自己。
长阳街市常常有卖这种姻缘意头的花签香囊红线等物,原是一般人家糊口的买卖,图添个意头好畅销。不过处世未深的公子小姐基本上对此持相信态度,在娶亲出阁以前甚至对这类天缘之说抱有幻想。杜焎认为张姮出身卑贱,又困在宫中,一朝出笼面对花花世界自然懵懂易骗,于是派了母亲身边的嬷嬷假扮卖花签的,妄图让张姮误会他是自己命中缘分,更可笑的以为她会深信不疑,从此他杜焎就能攀上高枝。
张姮看着跪在医馆内的杜焎和老妇,一改之前的态度冷笑:“杜大公子今晚的事我记下了,等他日你主子回来,我自然会好好跟她阐述一番。”
杜焎吓得心胆俱碎,此事坏就坏在他当初一心讨好竞陶,如今见她不在,便自以为风流倜傥能拿住一个小姑娘左右逢源,哪知对方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唬住的,忙求饶:“殿下饶命,原是小人一时糊涂,蒙了心才干出这种痴心妄想的事。殿下是凤凰,小人就是个癞□□,还望殿下高抬贵手,饶小人一命。”
张姮别过头看都不看他,淡然道:“公子信天缘,我可不信。说,是谁给你通信的。”
杜焎哪敢隐瞒,忙答道:“小人不敢隐瞒,是殿下身边的婢女槿云,自从小人入宫碰见她,就塞给她一些金银,想,想着殿下以后有什么差遣,也能效犬马之劳。但除此之外,小人真没别的意图,求殿下明察。”
槿云?!呵,张姮心里暗恨,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留她一命居然还敢生这种龌龊妄想。那就有法处置了。厌恶的对跪着的杜焎和老妇道:“杜公子知无不言,那今日这事我就不跟你追究了。不过公子要记得,既然选了主子就不要左顾右看,否则我要你死,你主子连吭都不会吭一声。你若忠心为她,那大可用你的尸体来构陷我,言尽以此,相信公子和郡伯会好好掂量自己的分量。”
“是,是,小人不敢,再也不敢了!”然后杜焎就和身边的老妇连滚带爬的离开药铺。李珌知道她的动了真怒,见东宫有人和外面私传消息,忙道:“一介小人不足以你动气,不过你身边也必须得有可心的人了,这件事我会去办。”
“怎么?你不跟我置气了?”张姮假意冷脸说,李珌无奈一笑,反正也是他自己吃飞醋,忙起身赔礼:“是,您大人有大量,小的在这儿为您赔礼了。”
张姮这才噗嗤一笑,烛光之下,显得娇媚非常。
这时陆大夫从屏风后出来:“小姐,这人已无大碍了,等缓过气灌点姜汤就行了。”
“老先生辛苦了。这药费”张姮刚想让李珌垫付就被陆大夫推却,毕竟这位认得阜公公,而且刚才那人还称呼其为殿下,他就是再老眼昏花也知道此女是新老板,哪里还敢收钱。
可这时,门口又挤进来两人,一个搀着另一个,面色焦急,金陵府的人怕事情有异,忙将他们阻拦在外,可搀人的人急得大喊:“我朋友晕倒了,可就你们这间药铺还开着门,还请大夫快来救命,诊费不吝的。”
他紧紧搀着的,是一个带着白色面具的男子,披着象牙白的披风,看着很厚实,想这才七月的天就裹着如此御寒衣,着实诡异,一动不动,像真是人昏迷了。
此刻药铺大厅挤满了人,最后陆大夫没办法请示张姮。对方不便吐露身份,只说:“既然是急患就请大夫应诊吧,至于方才落水的人,你们先挪去后院安置吧。”
“不必麻烦,林某先告辞了。”
一声饱含魅惑而极具钩魄人心的声音从屏风后响起,在灯光映射下,一道修长身影显现,嫣然是方才那落水的昏迷青年。不过这是男人吗?!众人目瞪口呆,天下间谁单靠一个影子就能如此魅人,简直就是个妖精啊!
正在所有人愣神之际,后来的两人竟先发难,只见那搀扶人的,一改方才焦急,长剑猛然一挥,便将落水人身前的屏风横切两瓣,异族男子却是意料之中,面容魅惑,朱唇轻笑地立于榻前。所有人被他的绝色容颜又为之一振,那持剑之人却阴森森则对异族男子问候:“林医师,久违了。”
对方的客气,如果不是在这剑拔弩张的情况下,倒显得彬彬有礼。异族男子面对威胁却笑得千娇百媚。众人终于意识到变故,李珌忙挡在张姮身前,廖祈等也拔出武器以防不测,陆大夫和小学徒早吓得躲到柜台后。
明显这是仇人相见,张姮低声对李珌说:“这儿怕是不好,你先让廖祈去找巡防总署的人来。”
哪知异族青年耳力不俗,听这私语呵呵一笑,手中轻轻一碾,冲着张姮道:“小姑娘,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如果你还想让身边的人活着的话。”
话说完,李珌忽然全身一僵,栽倒在地。
“安承你怎么了?!”张姮冲着异族青年急道:“他和你无冤无仇,你对他做了什么??”
“不要怕,我只是为了自保,在身上撒了一点尸僵水,是你这小情人非要动我的身才沾染到了。”说罢又是开怀一笑。可他说的轻描淡写,张姮光听名字就吓得脸色惨白,急忙道:“我们救了你一命,且祸不及池鱼,你不能恩将仇报啊。”
异族青年又笑了,一字一顿道:“那,你们就要听我的话了。”
他不傻,一屋子带剑侍卫都听命于这倒地的人,救主心切不用说,局势对他是有利的。
张姮也不傻,男子口里的威胁,必然关系着突然伤人的两个,但他们的恩怨她不想参合,只如今李珌的性命按在对方手里不得不低头,试探道:“你是想让我们帮你逃走?”
异族青年点头:“不错,不过你要能帮我杀了这两个缠人的家伙,我会更高兴。”
张姮向那二人看去,那护卫面无表情,只盯着异族青年,而那搀扶进来的白面具男子依旧瘫在大厅的椅子上,眼下局势张姮也不知该怎么办,这两人和自己没有仇怨,难道她能让廖祈用那看似主子的人逼迫那护卫?
此刻,大厅内泛起一股不寻常的香味,刚才还淡定自若的人面容立时升起怒色,拿剑指着异族青年喝到:“林蝶!你又想用这花招!”
那名唤林蝶的青年并不急躁,似带威胁冲对方说:“唐九爷,林蝶的本事向来如此,你们步步紧逼从粟州追到戌州,又一路到这儿,叫我连口气都喘不上。啧啧,何苦这么执着,就算你那朋友得到解药又如何?他这个人底子阴寒,是天生的不足之症,解了一时的毒,命也活长不的。”
“住口!”唐九一剑挥了过去,张姮大惊失色,顾不得想身子直接冲到他旁边,抱住他欲行刺的手拦住,对方怒道:“你做什么?!快滚开!”
张姮也急了,事关李珌的性命她不能妥协:“我朋友的命在他手上,你不能杀他!”
林蝶在一边鼓手夸道:“小姑娘做得好!”
唐九没辙,心道这林蝶最是卑鄙无耻,推开张姮忍着怒气道:“这里的事与旁人无关,你这朋友的毒我也能解,休再纠缠,今天若是放了这混蛋,所有人都活不成。”
“救?!你也能救?”张姮现在分不清谁说的是真,谁是假。
“应昴,我们的目标只是林蝶,不要哄骗他人。”
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白面具男虚弱说话,还不间断的咳嗽,唐应昴见此忙掏出怀里一瓶丹药给他,可眼睛一直死死盯着林蝶。那男子未摘面具,却顺服一粒药,没有再咳嗽,张姮看在眼里,也不知该不该再问。
此刻药铺内的桃花香越来越刺鼻,张姮呼吸微促,李珌虽然身子动不得,但还能言语:“我没事,叫人将我抬走,我们赶紧离开这儿。”
可他话说得晚了,廖祈等人闻到那香味,竟变得神情恍惚起来。只是张姮除了喘息急促竟一点迷糊的意思都没有。
林蝶暂时没注意,只见那身披厚斗篷的男子摇摇欲坠地起身,与唐应昴并肩道:“今日,在下非得到七夜无常的解药不可。”
林蝶没想到这厮如此执着,不禁嘲笑:“难为你拖着这半死不活的身子一路辛苦,我还真小看了你这病秧子。怎么?你就这么想跟那朝三暮四的女人在一块儿吗?唉,该说你是痴情一片还是她手段高明。不过就算你解好了毒,回去时她恐怕也变成你大嫂了。”
“住口!咳咳咳——!”虽然明知对方是故意激怒,面具男子还是忍不住情绪激动,一口血压制不住咳了出来。
“奕辰?!”唐应昴激动地喊出面具男子的名字。林蝶见机不可失就要逃走,却不想面具男子猛地抛出斗篷,那里并非毛絮,别有机关,竟藏有一张密织的网,林蝶没有防备,正庆幸躲开一劫,可殊不知自己的手臂和大腿被密网上的尖刺尽数划破。
林蝶受此重创,眼神顿时变得凶狠,竟泛起不似常人的蓝色光晕,周围的桃花香也更浓,不知哪里又窜出无数异色花纹的蝴蝶;那并非魏国的品种,它们在林蝶身边,气势凶猛,好似待命。而且张姮还发现这些蝴蝶各个带有锋利尖刺,林蝶一声令下,像训练有素的军队,纷纷朝着二人冲去。
“找死!!”林蝶怒吼着,双手的袖口又洒出碧绿色的粉末,消散于空中,那白面具男大喝一声:“屏气!”便将斗篷反过来包裹住他和唐应昴,毕竟那斗篷只能容下两人。
张姮咳得更厉害,但李珌倒在屋内,她一人哪有力气反抗,见廖祈等人站姿不稳,立即使出浑身的力气狠命一推,几个人就像倒塌的木桩全部倒出了店铺外。但这刺鼻的味道依旧不散,张姮索性解下自己的斗篷罩在李珌头上,眼下也不知陆大夫和他徒弟怎么样了,一点动静没有,焦急万分。
林蝶的双手不知何时多了柄蝉翼刃,柄端勾爪,同样锋利无比,跟他的眼睛一样透着凶狠,再加上毒蝶的帮助,对峙间逐渐占了上风,唐应昴一手持剑与他对抗,但又要顾及身后的面具男子,显得畏首畏尾。
林蝶一招一式都透着绝对的杀机,那两人且战且退,见林蝶近身,忽然甩出一条绳子;那是用天蚕丝特质的绳索,林蝶被唐应昴纠缠着没想到有此偷袭,想躲已经来不及,只能放弃毒刃。这时,捂住口鼻的唐应昴彻底放开手脚,与本就不善武力的林蝶殊死相斗,输赢一目了然。而蝴蝶辅助的攻击,近到面具男子时,对方只手一挥,蝴蝶尽数两瓣,原来他的手套也是天蚕丝制的。
林蝶失了武器,又折损了毒蝶,见对方一身行头有备而来,暗恨自己大意;明知此人诡计多端,激将法不成反栽了自己。
忽然他眼睛扫过守着李珌的张姮,一声奇怪脱口而出:“你怎么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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